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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全面反擊(5)

  • 結夢師
  • 白鞍
  • 7357字
  • 2022-04-06 10:13:57

你們幾個任何一個知道真相都會改變戰局的走向,每顆棋子,必須要在該出現的位置,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林元老

01

腳面觸碰著細小溫熱的沙粒,海風吹來的時候,混合著咸咸的味道,強烈的陽光灼燒著我的臂膀,有些疼痛,這個狡猾的世界似乎在不斷地暗示我這里并不是夢境。

我看著身前不遠處蹲著的孩子,嘆了口氣。他一巴掌將并不滿意的沙堆城堡推毀,正氣鼓鼓地打算重新建立。

「夜翼,別玩了,你現在在夢里,我要救你出去?!刮艺驹谒纳砼?,環顧四周,遠處的山像水墨畫,是黑色的,沙灘接壤著滿是貝殼鋪成的道路,通向扭曲的城堡。周圍環境的邏輯漏洞百出,夜翼卻只低著頭看那堆眼前的沙子,絲毫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

「夢?」他抬頭看了看我,「我不認識你,媽媽不讓我跟陌生人說話。」

說完,他又低頭自顧玩起來。

「真搞不懂你怎么會做這樣的夢,甚至還真的把自己夢成了小時候的樣子。」我一把拽住夜翼的胳膊,「快跟我來,咱們沒有太多時間,那老頭說了,拖得越久,越容易在夢世界里迷失自我。」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玩一次,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不愿意讓我盡興的玩一次呢?」夜翼瞪著我,身體突然幻化成大人的樣子,他的背后長出了翅膀,呼扇呼扇地動起來,「是不是一定要我飛起來才能自由?是不是一定要飛起來才能逃離你們啊!!」

說著,夜翼真的飛上了天空,他能飛起來我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這是在夢里。我立刻緊追上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幾乎要超過我的想象力,我們變成了兩股光線,一前一后,在無盡的黑暗中追風逐電。

「夜翼!你快停下來,這樣浪費時間其它人都會有危險!」我讓自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進他的耳朵里,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當時就不應該多和他廢話,直接想辦法讓他在夢境中死亡,就可以帶他到“監獄”里去。

那個老頭說過,在夢境中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迷失自我,一旦靈魂完全深陷進夢世界,死亡就會變成真正的死亡,再也醒不過來。夜翼是我要救出來的第一個人,如果在他身上消耗太久,很有可能讓其它人深陷在夢世界里。

「白鞍,我清醒過來了,也認出你了?!挂挂淼穆曇粢苍谖业哪X海中響起,「你走吧,去救其它人,我現在終于體會到自由的感覺了,這種超越認知的飛行速度讓我很舒適。」

「你在說什么啊夜翼?!這里是夢世界啊,外面那個家伙殺了那么多人,你難道就甘心在這個虛擬世界里茍且偷生嗎?!」

吶喊的回音久久都未散去,一股強烈的白色光芒不知從何處瞬間貫穿了我和周圍的黑暗,當我再次緩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滴……滴……

心電儀很有規律地響著,聞聲望去,旁邊的病床圍著許多人,他們嘁嘁喳喳不知道在說什么,我坐起身,正要靠近他們,卻被人拽住了衣袖。

「那個病床上躺著的人是我?!挂挂聿恢螘r就坐在我的旁邊,「十二歲的時候,我從八層的窗子跳了下去?!?

我看著夜翼,他表現的很平靜,不像是在囈語,「我記得有個科學實驗說,如果把兩個雙胞胎同時在相同的環境養大,讓他們的境遇都一樣,那他們的性格也會很像,所以應該是物質決定意識的吧……」

「夜翼,我不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是咱們真的沒有時間了,如果拖下去的話,他們……」

「聽我說。」他打斷了我的話,繼續說道,「我真的,真的,真的很討厭被束縛,我不知道我的性格是怎么養成的,但我真的不喜歡被人告訴應該做這,應該做那,我想一切都能遵循我自己的內心,不受任何人事物的束縛。但偏偏,我的父母是那種一定要我守規矩的人……」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握得很緊,「筷子要放正,如果歪了一點,就會挨打,你經歷過么?每天要做功課到凌晨,早上六點準時起來繼續學習,從八歲開始就是如此,沒睡過一次好覺,你經歷過么?」

「我……」

「你知道我在窗子上看到樓下的孩子們玩,我想什么嗎?」夜翼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想,要是我會飛就好了……我每天都在心里祈禱,希望上天能給我自由飛行的能力,這樣我就可以逃離他們。」

聽到這里,我大概明白他為什么會從窗子跳下去,看著病床上圍著的那些人,我皺著眉頭問,「你沒有死?」

「沒有,醫學奇跡。而且出院以后,我發現我真的會飛了?!挂挂聿[縫著眼睛說,「那以后,我再也沒回過家。」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呢……」我皺著眉頭,「我都不知道跟你說了多少遍,時間拖得越久,大家就越危險,而你卻在這跟我訴苦抱怨嗎?你真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嗎?」

聞言,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挑了下眉。

「你把你的孩子們都忘了嗎?那你的妻子也早都拋在腦后了吧?」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從八樓跳下來又怎么樣?經歷過分嚴格的父母又怎么樣?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如果我把我自己的經歷也給你講一遍跟你比慘的話,大家就真的要跟著咱們兩個陪葬了!夜翼,我之所以第一個來救你,就是因為我相信你是最好救出來的一個,我相信夜翼在聽完大家有危險后,一定會馬上跟著我離開夢世界!」

我放開他,起身朝旁邊的病床方向走過去,我看到沒穿白大褂的一對男女抱在一起哭,那一定是他的父母,他們邊哭,邊后悔著自己對孩子管教太過嚴格,不管當時他們到底說了什么,最起碼在這個夢里,他們是后悔的。

在代表著夜翼心中最美好愿望的夢里,他們后悔了。

我并沒有停下腳步,路過他們以后,我打開窗子,跳了下去。

02

不出我所料,“監獄”里的老頭見我自己回來了,就開始一直笑,邊咳嗽邊笑。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什么結夢師,跟我說的挺像那么回事,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我沒工夫跟你掰扯,得趕緊去救下一個人才行,遙控器給我。」我從他手里搶過遙控器,沒想到在夜翼的夢里耽誤了那么久,現在必須得趕緊救Jennifer的父親才行,有個可以預知未來的人在,也許能夠找到從“監獄”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咳咳咳!我說,你真的不打算救你女友了嗎?畢竟只是夢世界而已,她又沒在現實世界中背叛你?!估项^嘆了口氣,「愛應該是無私的才對,可人們都那么難以原諒背叛……索取回報的付出,只是一種投資罷了……」

「道理都懂,老頭,現在二十一世紀了,你那些心靈雞湯沒什么卵用,她既然那么對我,那就恩斷義絕!」我按著遙控器,先找到了Jennifer的畫面,她正在和父母圍坐在一起吃飯,好像是她在過生日,「是個美夢啊Jennifer,你先等等,救完你的父親我馬上就來救你?!?

正想著,我找到了他父親的頻道,很奇怪,僅僅是一個人閉目盤坐在圍棋盤前,對面并沒有任何棋手與他對弈。

「老頭,我先去林元老的夢里了,如果夜翼從夢世界出來的話,讓他在這里等我?!刮姨上聛?,腦海中想象著林元老的模樣。

「咳咳咳哈哈哈哈!你還以為那個會飛的家伙會回來啊,那種家伙顯然是小時候受過虐待,長大了憤世嫉俗的典型嘛,那種病態人格是很自私的,一定不會為了幫助別人做什么的,你還是別報什么希望了!」

「會的……夜翼會回來的……」我緩緩閉上了雙眼。

03

林元老一下就注意到了我的現身,他抬頭開向我,「你就是白鞍對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坐吧?!?

「我不會下棋,林元老,既然你知道我要來,那你知道該怎么離開“監獄”嗎?」

「知道。」他落了個黑子,「一切都在“全面反擊”計劃的安排中,陶耀振活下去了吧?」

「陶……你是說陶喜的父親?只有他還活著?!?

「嗯,他是個很可靠的家伙?!拐f著,他又落了個白子,「你看過復仇者聯盟么?」

「林元老,是這樣的,如果大家在夢世界里待太久的話……」

「為了打敗滅霸,奇異博士看到了14000605種結局。」他根本就不聽我說話,邊跟自己下棋邊說,「我也差不多,但我還真沒仔細統計過自己十幾年來看到了多少種結局?!?

「林元老,你這時候跟我討論電影是認真的嗎?你女兒Jennifer還在夢世界里,如果咱們不抓緊的話,她可能會迷失掉自己,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先跟我回“監獄”,具體該怎么辦等大家都到了“監獄”再一起商量。」

「嗯……」他拿著一顆黑子盯著棋盤鎖眉沉思,還在和自己對弈,顯然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

「別玩了!」我一抽手掀翻了棋盤,「都什么時候了!夜翼磨磨唧唧的也就算了,這場戰爭是你發起來的吧!是你挑起來的吧!都是因為你!你卻在這里跟自己下棋,而且我看了半天發現居然是五子棋?!」

「戰前會議的時候,陶耀振極力反對以你為戰役的核心?!顾忠粨],棋盤又恢復了原樣,「理由是不該把關乎世界存亡的重任委以一個孩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

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他說得對?!沽衷咸а劭粗遥傅业拇_在你身上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十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能夠有機會打敗那個人的能力……創立【超自然實踐任務發布基地】是我向那個人提出的建議,那個人只要吞噬某人的靈魂,就會奪取某人的記憶,甚至是能力。所以,【超自然實踐任務發布基地】實際上是那個人的“糧倉”,每年都會有某個超能力者被選中,進而被吞噬掉靈魂,去年六月份,那個人看上了陶耀振的女兒?!?

「陶喜……我就知道陶喜的死沒那么簡單?!?

「那個人已經足夠具備剝奪他人生命的能力,卻還想要挽留他人生命的能力。他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被填滿的欲望黑洞?!沽衷吓e著一顆白棋,琢磨不定,「陶耀振自然是不同意的,如果想讓那個人放棄得到某個能力,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那個能力從世界上消失?!?

「難道說……」

「你覺得把癌細胞塊注入人體內,在檢驗結果出來之后又取出來這種事,這世界上有誰能做到?」

「陶耀振……陶喜的父親……天吶,我明白了,難怪陶喜說她在死之前血液從毛細血管中流出來,都是陶耀振搞得鬼對不對?不然陶喜是不會死亡的,我之前還一直納悶,那血液能夠救任何人,卻偏偏救不了自己?這回我總算是明白了!」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那陶喜的尸體呢?!」

「在冰窖里封存著,陶耀振當初做這些事,就是為了等到事態平息的那天,還可以將自己的女兒復活?!?

「所以陶喜的血被人給封印了,靈魂無法離開人間……不是Jennifer找人封印的對不對?是陶耀振!這么說陶喜還可以復活?」

「不能。」

「為什么?!!」我疑惑道,「陶耀振一定保留了陶喜完好的軀體,到時候陶喜的靈魂……」

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那個人捏碎陶喜靈魂的一幕。

「原本是可以復活的,但是想要采取這個計劃,陶喜是犧牲品。」林元老落下一個黑子,整個棋盤都要被他給填滿了,卻還是沒有分出勝負,「這件事陶耀振和陶喜都知道,戰前會議的時候,陶喜的靈魂也在場,這是一場大戲,要演的逼真,才能騙過那個人。這場全面反擊戰役實際主要作戰的人只有七個,你,我,夜翼,陶喜,陶耀振,我女兒,還有你的女友。三個知道真相的演員開始布局,四個不知道真相的人順勢加戲,能達到魚目混珠的效果,讓那個人完全放松警惕,這也上千萬種算法中是唯一有機會的算法,一環扣一環,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任何一個小小的突發事件,都有可能導致最終結局的不同?!?

「這么說,我,夜翼,Jennifer,還有小蘭,都不能知道真相,那如果知道了會怎么樣?」

「你們幾個任何一個知道真相都會改變戰局的走向,每顆棋子,必須要在該出現的位置,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只要有一顆出了問題,就沒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布局和結果?!拐f著,林元老又落了一顆白子,整個棋盤只剩下兩個空位,卻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平局了,這兩個空位不管下黑子還是白子都沒法獲勝?!刮腋纱嘧聛?,「既然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那我也就不著急了,要不要陪你下一盤?我下五子棋也是很厲害的?!?

「誰說是平局了?我下的本來就是圍棋,是你看不懂,才以為我在下五子棋。」林元老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懸崖邊上,「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監獄等你?!?

林元老跳下去了,只剩下我呆呆地看著棋局……

沒過一會,由于林元老的清醒,整個夢世界開始坍塌,我在無盡的黑暗中緩慢地墜落著,眼前仍舊是擁擠的黑白棋子,和我自己對它們指指點點的嘴臉。

「無敵手,遂自弈。」我邊墜落邊喃喃著,「林元老,高人啊……」

04

當我醒來的時候,耳邊充斥著歡聲笑語,最明顯的就是老頭伴隨咳嗽的笑聲。

「怎么樣?別看他那小破地方不大點,烤串是真挺不錯的?!挂挂韽埩_著,「老爺子你別客氣啊,吃!當自己家一樣?。 ?

我坐起身,愣了好半天,以為自己還沒醒過來,在另一個夢里。

「白兄弟醒了!來來老白,過來!」夜翼沖我擺手,「哎喲,這可是大功臣啊——結夢師,我以前真沒把這能力當回事,沒想到卻成了最后拯救世界的C位?!?

「醒來的時間剛剛好,早一會就亂套了?!沽衷相芰丝诒锏陌拙?,「小鞍啊,你別太糾結了,那的確是五子棋,自己下著玩的,我不會圍棋?!?

「靠!」我跳起來,「有完沒完了?把我當傻子耍呢,這是“監獄”還是夢里?哪來的串和酒啊?!還有那個老頭,你瞅你跟肺癆似的咳嗽個沒完,怎么還抽煙呢?」

「咳咳咳咳咳!要想健康又長壽,抽煙喝酒吃肥肉!」說著,老頭擼了一口五花肉,嚼得那個香啊……

「白兄弟你別站著,過來坐,我跟你說咋回事?!挂挂砼牧伺纳砼缘陌宓?,邊啃著羊蹄子邊說,「咱們都把事情想復雜了,林元老早都安排好了,咱們按計劃行事就行,明白了不?」

「不明白!哪來的烤串?。浚 刮易^去。

「我出去買的啊。」

「上哪買的?怎么出去的!」我撿起一根肉串。

「去你家那個縣城啊,大家都不知道吃啥,我突然想起你之前請我吃過一次肉串挺好吃的,我就去買了點,那家店還不想給做呢,說大白天哪有吃串的,我說了半天人家才給開火烤,要不說這炭烤的串就是好吃,現在都是電烤的,那……」

「停!」我打斷他,看向林元老,「重點是怎么出去的?。坎皇浅霾蝗??」

「能出去,那有個門兒?!挂挂碇赶蚶项^的身后,「這老爺子在這被困了六十年,愣是沒發現那邊有個門兒,還是林元老厲害,出來后走幾步就把門給找到了。」

「是??!咳咳咳!嗯……這姓林的師傅……高人??!」老頭跟沒吃過飯似的,抽口煙喝口酒擼口串,雙手根本忙不過來。

「臥槽……」我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都一顏色,半信半疑地朝夜翼指的方向走了幾步,果然摸到了木板質感的平面,用力一推,門外烏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見,「這是哪???」

「你開門之前最想去的地方,別走遠了啊,門一關你就回不來了。」林元老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嗝,「對了,你走遠點去找找有沒有酒賣,我們這沒酒了。」

「哎喲!」我還沒走幾步,便徑直撞在一棵樹上,「我壓根就沒來過這個地方,開門之前我腦袋里什么都沒想啊?」

「你想了,趕緊的快去快回?!沽衷咸蛑票?,「風大,夜翼關門。」

夜翼一眨眼就來到了門前,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突然嚴肅了下來,「白兄弟,要加油啊,都靠你了?!?

「啥?」我挑了下眉,總感覺他有別的話跟我說,「等下夜翼,你別關門啊,不是說關上了就……回不去了么?」

嘭!

門關上了,我趕緊沖過去拉門,可門的位置變成了一顆參天大樹,摸了一圈也沒摸到門縫。

「這……他們啥意思?」我喃喃著,突然從樹上跳下來個什么東西,猛地將我砸趴在了地面上。

嘰里咕嚕,也不知道再說什么,但聽聲音是個姑娘,她的手勁比Jennifer還要大,愣是一只手鎖住了我的兩個手腕。

「疼疼疼啊!」我趴在地上,雙手被反扣在背部,那姑娘的膝蓋死死地頂著我的腰,「有話好說,骨頭要碎了!」

她嘀咕著我聽不懂的鳥語,緊接著就是刀刃出鞘的聲音,我的脖頸一涼,剎那間“轟”得一聲,她被我體內爆發出來的白色能量給震飛了。

那股能量只會在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爆發出來,這足以說明她真的下死手了。

「林元老!」我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邊拍著樹干邊大喊著,「別開玩笑了,快讓我回去,這是國外??!有個黑寡婦上來就要命的,你趕緊開門??!喂?。 ?

話音未落,一記飛腿把我踹出去十幾米,「大姐,別往腰上踢??!」

只要不受到致命傷,那股能量便不會出來救我。

那姑娘沖我喊了一句什么,將手中的匕首猛地朝我扔過來,又是一股能量爆發,擊飛了匕首。

她的身形就像鬼魅一樣琢磨不定,根本沒法預判她下一次會從什么方向來刺殺我,我體內的能量不斷地高頻爆發著,沒一會我就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

「這娘們不對勁啊……」我盯著她終于停下來的身形,在心里想,「正常人被我體內的這股能量炸一下,基本都會重傷,但我怎么感覺她越來越有活力了?」

她蹙眉看著我,「因為我的體質,任何能量形式只要觸碰到我就會被我吸收?!?

「體質?果然這是她的超能力么……等等!我怎么突然就能聽懂她說話了,不對,她的嘴唇明明沒動,那聲音……來自我的腦海,是幻想么?」

「不是幻想,是我發現我們的靈魂進行了自主鏈接,只有同屬于一個靈魂分支家族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你應該也能聽到我的心里所想吧?」她收起匕首,朝我走過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從哪來?」

「我……」我撇了眼不遠處的大樹,這姑娘的實力不容小覷,不能連累“監獄”的人,「我是外星人,來你們這個星球進行友好的訪問,這是哪?」

我忘記了她能知道我的心思,就像我現在也可以確信她已經完全卸下了敵意。

我們無法欺騙對方,這點我們都心知肚明。

「這棵月桂樹應該是目前月桂園最高大的一棵了……之前這里還有比它高大的月桂樹,只不過長老去世以后,之前的那棵就被砍了?!顾従彔科鹆宋业氖?,「我剛才故意試探了很多次,不會錯的,你身上的這股能量——就是我之前摒棄掉的?!?

她說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手指發麻,定睛一看,我的手指居然和她的黏在了一起,開始融合。

她也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一個后撤步與我拉開了距離。

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手指就像拉絲一樣仍然黏在一起。

「這怎么回事啊!這恐怖片???!」我慌張地甩著手臂,結果那手指像拉面一樣越甩越長。

她看起來也很緊張,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張開另一只手掌,掌心開始像噴泉似的不斷迸發出白色光芒的能量。

她的臉被照亮了許多。

那一刻,我認出了她。

雖然看起來年輕了許多,但我仍然能夠認出她來——2020年3月份的時候,在沿江公園給我忠告的前世。

「這里是凱爾特么?」我在心里問。

「你這股屬于光明的能量我已經拋棄掉了,不應該再出現在這個世界才對,如果我吸收了這股能量,咱們兩個就會融合為一體,因為……」

「因為……」我的呼吸開始困難,氣喘的呼吸鳴音,幾乎蓋過了與她同時發出的心聲,「我就是你??!」

下個瞬間,她身上突然爆發出黑色的能量,把我瞬間震飛了出去。

重重地落在草地上,我下意識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指,果然被分開了。

她手心散發著強烈光芒的白色能量,似乎是畏懼她,飄到了半空中,卻沒有散去,也沒有飛遠,只是和被黑色能量包裹著的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她的聲音,「如果這些能量釋放掉,會毀了月桂園,所以我將它們壓縮成了能量球,可以爭取到建立結界的時間。正常情況下,能量球應該迅速回到本體被吸收掉才對,但它們并沒有回到你的體內,反而想要往我這來?!?

「什么意思?」我在心里問。

「意思就是說,它們并不喜歡你?;蛘哒f,它們更喜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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