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艙里的少女突然睜開眼睛。

她的瞳孔是比林小雨更純粹的金色，像是熔化的金屬。當她的視線落在張揚懷中的林小雨身上時，艙內液體劇烈翻涌。

“終于……來了。“少女的聲音通過液體傳導，帶著詭異的共鳴。

張揚的骨鞭不受控制地刺向培養艙，卻在接觸玻璃的瞬間軟化脫落——某種生物電流干擾了他的變異能力。

“別費力氣了。“少女的指尖貼上玻璃，“我的克隆體快死了，對吧？“她露出悲傷的微笑，“畢竟我們共享同一條生命回路。“

林小雨在張揚懷中抽搐，藍色腦脊液已經浸透衣領。張揚猛地抬頭：“怎么救她？“

少女的瞳孔微微擴大：“有意思，α居然會關心實驗體。“她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除非……你根本沒接受過‘歸巢洗腦’？“

隧道外傳來爆炸聲，整間實驗室都在震顫。張揚護住林小雨，看到培養艙上的監控屏幕突然亮起——白發女人正穿過隧道，她身后的導管像活物般蠕動，所過之處子體們紛紛跪拜。

“聽著。“少女急促地敲擊玻璃，“我的本體在第七研究所地下六層，毀掉她才能切斷所有克隆體的生命鏈接！“她指向房間角落的通風管，“現在帶著我的復制品走！“

通風管蓋突然被掀開，周浩滿臉是血地爬出來：“快！狼首發現你們了！“

張揚的骨鞭瞬間指向他：“你跟蹤我們？“

“我妹妹也在那些培養艙里！“周浩嘶吼著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條形碼烙印，“三年前他們抓走福利院所有孩子做實驗，我是唯一逃出來的！“

培養艙里的少女突然劇烈掙扎，她指著自己后頸——那里有個與周浩完全相同的條形碼。

白發女人的腳步聲已到門外。

“走啊！“周浩推著張揚沖向通風管，“B-17通往垃圾處理廠，我妹妹說過那里有——“

門鎖融化的刺鼻氣味突然涌入。白發女人站在門口，她的臍帶導管像蛇一般昂起，尖端裂開露出針管般的口器。

“α。“她溫柔地呼喚，“到媽媽這里來。“

張揚的視線突然模糊，某種基因層面的服從本能讓他膝蓋發軟。就在他即將跪下的瞬間，林小雨的手指突然刺入他后頸的骨縫——

劇痛沖散了洗腦信號！

周浩趁機撲向控制臺，重重拍下紅色按鈕。天花板噴淋系統啟動，但灑下的不是水，而是某種熒光綠色溶劑。白發女人接觸到溶劑的皮膚立刻冒起白煙。

“快走！“周浩的雙手被腐蝕得血肉模糊，“這是她最怕的——“

一根臍帶導管突然刺穿他的胸膛。

張揚抱著林小雨跳進通風管，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周浩死死抱住白發女人的腿，培養艙里的少女正在溶解，而監控屏幕上——

狼首站在某個標著【E-207主體】的巨型培養艙前，舉起了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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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處理廠·地下河）

腐臭的水流中，張揚托著昏迷的林小雨艱難前行。她的體溫越來越低，皮膚下的電路紋路正在消退。

“堅持住……“張揚的骨鞭纏住排水管，突然觸碰到某個硬物。

那是個銹蝕的鐵盒，里面塞著張泛黃的合照：年幼的林小雨站在福利院門口，身旁是同樣年幼的周浩，而他們中間——

站著個面無表情的男孩，額心有塊青灰色胎記。

照片背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α、小七、小雨，永遠在一起】

林小雨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瞳孔已經變成普通褐色，聲音卻異常清醒：“張揚，我記起來了……“

她的手指撫過照片上男孩的臉。

“你不是實驗體α。“

“你是第一個反抗‘母親’的——“

“叛逃者Zer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