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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紙圣言

耳邊隱約傳來些許響動,緩緩睜開眼來,用以纖長的手指輕輕挑動床外的簾子,一眼瞧得房中布置是那樣的熟悉。

瞬時反應(yīng)過來,此處是他的臥房。

驚恐的睜大著雙眼,忽的低下雙眸,瞧得身下的衣衫已被換去。

掀開簾子,穿好鞋襪,順著走到廳中,對著置有一方古樸的書架,架上擺滿了各類古籍。

順勢拿了一本在手中翻看,每一頁上面皆有他的墨跡,不覺得伸手撫摸。

“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邊讀邊注解的習(xí)慣。”隨之輕聲呢喃,沉默片刻,轉(zhuǎn)手合上書本,重新將它放回原位。

微微拉了拉房門,一陣夾著馨香的微風(fēng)拂面而來,瞬時覺得有些微涼,也清醒了許多。

“姑娘,你醒了。”

路上迎面撞見一侍婢手上端著一張案幾,行為舉動甚是恭敬。

那人瞧見司徒雪四處張望的目光,即刻便明白了司徒雪的心思,繼而有禮詢問道:“姑娘可是在尋我家王爺?”

“嗯。”被一語點中自個兒的心思,司徒雪尷尬的點了點頭。

“姑娘請跟我來。”

轉(zhuǎn)而跟著她的腳步繞過一道又一道長廊,來到慕容琂的書房前,一眼便看見衛(wèi)彧那副被欠錢不還的模樣。

一如幼時想要把自個兒手中的玉簫親手送到慕容琂的手中卻被衛(wèi)彧無情的擋在門外。

“衛(wèi)彧你今日是攔不住我,若是你家王爺不將人還我,休想讓我輕易離去。”司徒雪一把抓住衛(wèi)彧的手,用以惡狠的眼神死死盯著衛(wèi)彧那張冰塊臉。

“司徒姑娘,我家公子早已如姑娘所愿。”語音未了,轉(zhuǎn)而從懷中掏出一份早已擬好的奏章,“這是我家公子給姑娘你的,想以姑娘的聰明才智,一看便知。”

從容接過,仔細(xì)一翻,他竟然早已將所有的證供皆詳細(xì)的名列在這一張白紙上。

不僅語言通順,邏輯清晰,有理有據(jù),加之人證,可謂言簡意賅,舉足輕重之間亦令人信服。

“尤玚已被公子安然送到西營城外別院休養(yǎng)。另外憑借此物,姑娘可帶尤玚去找尚書令簡默簡大人,而那人已被公子交于寺獄郎親自審問看管,姑娘若是執(zhí)意,可去寺獄找寺獄郎李豸。”

“姑娘大可放心,李豸此人剛正不阿,在這朝堂之中更是無黨派之立,所以姑娘大可放心,另外,有些事,我想不必說,姑娘你也自可分辨。”

衛(wèi)彧依照慕容琂的,交代一一復(fù)述給了司徒雪。

“你家公子何時做的這些?”司徒雪一把合上那份奏折。

“過程如何,姑娘就不必再問。”衛(wèi)彧一言回懟,繼而說:“姑娘也知我家公子,絕非絕情之人,還請姑娘莫要再傷我家公子。”

“請恕衛(wèi)彧今日沖撞之言。姑娘已在王府歇息了好幾日,想來將軍府人不見姑娘身影定也是十分著急,既然姑娘已經(jīng)拿到想要的,已經(jīng)車駕也已備好,他們自會送姑娘安然回到將軍府。”

停足站在門前,轉(zhuǎn)身默默注視來時的方向,不知沉默幾許,終是依了他的安排。

朝堂之上,連著一番操作,讓朝中文武百官瞧得目瞪口呆,大都沒想到司徒雪的舉動這么快,竟也是小瞧了這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女子。

此前那些自以為站在正義高端上的人兒,紛紛垮下臺來,用以快速換了另外一副滿嘴仁義道德的模樣。

瞧得司徒雪甚是覺得惡心與厭惡。

一切真相終在出殯前的最后一日還以清白,讓之帶著一身浩氣長存安心睡去。

守孝三月之后,一身著紅色圓領(lǐng)長袍,頭戴黑色幞巾,腰別長劍的三名內(nèi)侍朝著正廳走了來。

“陛下召令。”

一聲高喝,立即引來府中眾人,皆有禮的撲跪在地。

轉(zhuǎn)而拿出一封明黃的訃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將軍司徒桀身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實乃國之棟梁。特此封國公,賜謚靖節(jié)大將軍。”

洋洋灑灑一大篇,盡是些贊美的話語,然而仍抵不住心中的涼意。

待眾人紛紛準(zhǔn)備叩謝皇恩時,轉(zhuǎn)而又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司徒一族嫡女司徒雪,一身傲骨,文通武達(dá),蕙質(zhì)蘭心,恰值及笄之年,幼時相識,深得朕心,為慰國公,故欽為梅嬪,入上陽宮,欽此。”

“領(lǐng)旨。”

聞此消息,族中長老無不贊嘆皇室之美,好似此間所有的悲痛都已煙消云散。

司徒雪陰沉著臉,隨意將那一頁黃紙扔在一旁。

“鈺珺在天之靈終得安慰。”一肥碩油膩的中年男子走到她的面前。

“哦~安慰,不知慰的是誰?”司徒雪直言回懟,“這一紙圣言慰的莫不是你們這些只知利祿的人。”

“小小年紀(jì)怎如此說呢?”那人連著回懟而來,“你我同宗同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鈺珺所做亦是為了我們司徒一族。”

“好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司徒雪冷冷重復(fù)著,繼而冷顏道:“瞧著時日已晚,我便不再相留各位叔伯用膳了。”

“你個沒教養(yǎng)的丫頭,都讓鈺珺給你寵壞了。”那人借以長者的身份用以長者的語氣口出教訓(xùn)。

未待司徒雪有何回應(yīng),兮率先打開了回懟模式。

“莫不是瞧了司徒府無人便可隨意欺壓。”兮直接站在那人面前,“我家將軍雖已不再,然家主的身份仍在,由不得放肆之人隨意上門辱罵。”

“你......”

“慢走不送。”兮甚是恭敬的伸出了自個兒的手,朝著府門的方向筆直的伸著指著。

“哼——”氣的那人陰沉個臉?biāo)κ蛛x去。

抬頭仰望陰沉的夜幕,從沒想過最后伴己一生之人竟是自個兒從來就不曾喜歡過的一個陌生人,繼而一滴透亮的淚珠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司徒姑娘,你怎的又來了?”

“我今日來只為見你家公子一面。”司徒雪直接現(xiàn)在衛(wèi)彧面前。

“我家公子近日身體不適,已下了閉客之令,還請司徒姑娘莫要如此。”

“我此來就只想問一句。”

“不管司徒姑娘要問些什么,還請莫要再來。”

瞧著衛(wèi)彧這般決絕,想來他是真的不想再見自己,頓時變得沉寂,只得黯然回到將軍府。

“公子,司徒姑娘已走。”衛(wèi)彧轉(zhuǎn)身便對屋內(nèi)之人稟告了去。

“她可安好?”

“瞧著并無大礙。”

“那便好。”衛(wèi)彧停停頓頓,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停了下來。

他這一舉動自是瞞不過門內(nèi)的慕容琂,“今日朝中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陛下今日派人前去司徒府傳送了兩道圣旨,一則是褒獎司徒將軍的大義,一則則是命司徒姑娘入宮為妃。”

“知道了,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門內(nèi)的語氣是那樣的淡定平靜。

“沒了。”

此時縱使有再多的話語,此刻也無言以說。

身后幽暗的房間漸漸亮起,盡管透著一層厚實的窗戶,卻仍能瞧得他那看似平靜的心底下,早已掀起千層海浪,卻仍要努力維持那一張冷酷的面容。

這一紙圣意,直接將兩顆相近的心分開了來。

“臣呂瑋參見皇上。”

“丞相不必如此多禮。”慕容瑾平靜的坐在湖邊垂釣。

“皇上,這是禮部逞上的禮儀典籍。”

“此事交由禮部全權(quán)處理便是了,不必拿來給朕過目,一切從簡便是。”

“陛下,按照禮儀,必須由皇室宗親替陛下前去迎親,然……”

“說來皇兄也稱病多時,來啊!”慕容瑾一聽便知呂瑋話中的意思,又怎能不順從他們的意思呢。

“陛下。”一小斯連著跪在慕容瑾的面前。

“傳御醫(yī)至肅王府,順便帶朕的旨意去給朕的皇兄。”輕描淡寫一句,轉(zhuǎn)而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個兒手里的魚竿上,儼然已經(jīng)忘卻了身旁仍有一人在旁坐觀垂釣者。

“公子,皇上派了個御醫(yī)入府,該如何?”

“隨意打發(fā)了吧。”

“是。”衛(wèi)彧一語肯定回答道,繼而又說:“百官有意讓公子你做皇上的迎親使,皇上也已同意了,現(xiàn)下旨意已到。”

“就說本王應(yīng)允了,另替本王遞上一封奏折。”

“可......”

“下去吧,不必再言。”

“唯。”

慕容琂知道衛(wèi)彧在擔(dān)心什么,現(xiàn)下治療已到關(guān)鍵之時,作為迎親使,自是要取了眼上的紗布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那些被人傳出的謠言自是要想盡一切方法來得到證實,朝中大臣借此不就是為了想要查探清楚慕容琂閉府的這些時日到底在干些什么嗎?不如就隨了他們的意,讓他們仔細(xì)瞧著自個兒安然無恙。

朝中官員聽到慕容琂如此爽快應(yīng)承下迎親的差事,繼而又開始止八卦起來。

城中之人誰人不知慕容琂與司徒雪二人間的感情,世人都知,也唯有他們自己不知。

如今卻不得不嘆一句“兄弟情深”,竟替自己的弟弟來迎娶自己的心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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