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妥合同后,江晨逸便開始明里暗里向他打聽白婉川的事兒。更是言明,希望廣告能在她所主持的節目中重點推廣。
這樣一說,吳臺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暗搓搓想著,恐怕這個合同也是看在白婉川的面子上,才白白便宜給他了吧。
就沖著這連續5年的合約,從今天起,哦不,從現在起,他也得將白婉川當財神爺一樣給供起來。
江晨逸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似笑非笑著,一臉莫測地看著她。
白婉川看著他一臉高深的笑容,其實心里早已顫抖起來了。這家伙不會是因為被她打了,記恨于心,今兒專門找過來要收拾她了吧。
她面上看著若無其事,其實心底早慌亂了。別怪她如此膽小,實在是她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啊。她沒背景、沒權沒勢,一直跟奶奶相依為命,當初能進到電視臺工作,一方面是因為錢平的關系,剩下的只能說她是走了狗屎運了。
若真丟了這個工作,她都不曉得要怎么對奶奶說,也不知道該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再找到這么滿意的。
她眼睛有點疼,眨了眨,好想哭啊。早知道就應該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不這么沖動地打人了。
譚憶心就不止一次說過她,讓她一定要收斂自己的壞脾氣,凡事三思而后行的。她每次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她好后悔啊,好想回到事發那天晚上。她認慫、她逃跑還不行嗎?
“婉川,來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熱情又不失身份地示意白婉川坐下后,吳臺長才在她疑惑、無措的目光下開口,“這位是我多年的老友,也是江川集團的總裁江晨逸先生。”
呃?江川集團,總裁?
白婉川意外,是她認知里面的那個跨國集團嗎?若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
白婉川意識到這一點,心臟猛地劇烈跳動起來,整個人也變得特別激動。
像他這樣有身份的人,應該不會無聊到專門跑過來,只為報復她這樣的無名小卒吧。那是不是可以認為,她不必為失業而憂心了。
想到這里,白婉川惶惶不安的心,才終于慢慢平撫了。只要這次不被失業,她以后絕對收斂脾氣,把他當大爺一樣供上。
吳臺長滿意地看著白婉川的表情,緊接著又開口:“今天叫你過來呢,主要是江川集團打算將廣告投放在我們電臺,而你主持的那檔節目,是重點投放對象。”
白婉川聽了這話,眉頭微微擰了下,不解地看了眼吳臺長,又疑惑地看著江晨逸,最后視線還是落在吳臺長身上。
“臺長,放我那檔節目不太妥當吧!”
“有何不妥?”吳臺長還未來得及開口,江晨逸便先一步問了出來。
他沒生氣,仍是帶著一抹笑意看著她。黑眼仁亮晶晶的,像是掩藏著數不清的星星,令人看一眼便不自覺被吸引,想要去探究在那星光背后所掩藏的情意。
白婉川被她看得有些心驚,她別開眼看向吳臺長,“之所以要投放廣告,就是想要被更多人知曉。我的那檔節目時間太晚了,受眾面有局限。我覺得集中投放在晚高峰時段,廣告效果應該會更好些。”
江晨逸聽了她的話,也不反駁,只是看著她笑。
吳臺長聽完后眼覷著江晨逸,其實這些話白婉川來之前,他都已經跟江晨逸說過了。
其實不用任何人說,江晨逸是做生意的,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
但是他當時卻痞痞地看著吳臺長笑起來,“我知道,效果好不好無所謂,我就是想放她節目里,不然你把她節目提到六點鐘。”也免得她每天那么晚回家,讓他放心不下。
吳臺長聽了這話,便不想理他了。他怒視著江晨逸,憤憤想著,原來這家伙明為投廣告實則是泡妞來了。
泡妞就泡吧,竟然還想管他們電臺的節目播放順序。
他也不想想,白婉川主持的是情感專欄、情感專欄啊!你見過那個電臺將情感專欄放在下午六點鐘的高峰啊。只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情感才是最脆弱、最豐沛的嘛!
江晨逸接受到吳臺長的眼神,依然看著白婉川笑著,“說得有道理,那就放在六點檔吧!”
于是乎,廣告投放的事情便這樣三言兩語間敲定了。
白婉川莫名其妙的來,雖然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執意要她過來的用意,她可不認為那些道理臺長跟身為江川集團的他不懂。
不過她也不會過于糾結。她這個人還有一大優點就是,事不關己,從來就不會放在心上。
既然現在已經沒她什么事兒了,她看了眼吳臺長,就想著要說一聲,她要去工作了。
豈料,她才一抬頭,就發現吳臺長也正一臉笑意看著她。視線與她相對,吳臺長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才又看著她笑,“婉川啊,那這件事兒就這樣說定了。接下來時間還早,你就先別工作了,帶著江先生在我們電臺轉轉,招待好江先生啊!”
“臺長?”白婉川驚詫地看著吳臺長,不明白一向將工作紀律看的比天還高的人,怎么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再說,她也不想帶著江晨逸四處轉轉。別說他們兩人有過節,即便沒過節,她也不愿意跟著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有交集。
她有自知之明,也清楚自己的條件,更清楚現在社會的生存規則。他們兩個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三觀肯定也不相合,不適合做朋友,亦或是有更深層次的交往。
只是吳臺長已經在翻看桌上的資料了,根本就不理她。
白婉川正一臉無措的時候,江晨逸一臉似笑非笑起身,“白小姐是不愿意帶在下轉轉嗎?”
白婉川怒視著他!
這還用問嗎,她當然不愿意了。但是她不敢說啊,她用余光已經能看見吳臺長在瞪著警告她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即便全身的細胞都抗拒著,她還是瞬間堆滿笑意,“江先生開玩笑了,我怎么會不愿意,這是我的榮幸,您這邊請!”
看著白婉川將江晨逸帶離辦公室,吳臺長立馬跳起來,飛一般地沖過去關上門。立馬拿出剛剛簽好的合同,雙手顫抖地翻到金額頁。
啊啊啊!他看著上面的數字,興奮得在原地轉著圈兒跳了好幾下。好似那合同上的不是數字,而是一踏踏鈔票,他的年終獎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