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川領著江晨逸參觀了電視臺,絕對是對待貴客的態度,一路招待到送他坐上車。看著他關上車門,啟動車子,白婉川才轉身揉了揉已經笑到僵硬的臉蛋。
“白婉川。”江晨逸突然降下車窗,趴在車門上叫著她的名字。
是的,白婉川!
當第一次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江晨逸形容不出來他心中的喜悅。就像是一朵煙花在心中突然炸開一般,既美麗又疼痛。
真的是她,他沒有認錯,他的婉兒啊!
白婉川未料到他會突然出聲,疑惑回頭,不經意間便墜入了一片溫柔的星辰海洋中。
他帶著笑意的眼神很溫柔,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在看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戀人。
白婉川看著他那眼神無比疑惑,疑惑的同時又哆嗦著抖落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大約猜到了他想干什么,也大約知道他可能是想透過她去緬懷什么。不過,這都跟她沒關系不是。他們根本就是不相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不覺得兩人還會有再相見的可能與必要,即便會再次相見,那也一定會是因為工作的原因。
一有這層認知,白婉川整個人都淡定了,無視著他眼底的柔情,笑得一臉虛情假意,“江先生,您還有事情嗎?”
江晨逸看著她,雖然不滿于她的無動于衷,卻也沒在此上過多糾結。他笑看著她,毫不掩飾對她態度的與眾不同,“咱們怎么也算是熟人了吧,你這樣先生先生地叫,不嫌見外嗎?”
白婉川不明他的意圖,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看著他。
江晨逸也不惱,復又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旁笑著看她,“白婉川,下次能不能別一見面就踹我了啊?”
他一走進,白婉川莫名就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他太高了,擋住了她的視線,令她有些心慌。
“我才不會!”白婉川壓下心底的慌張,不滿地嘀咕著。即便是想踹,現在也得忍著了。他現在可是電臺的財神爺呢,若是得罪了他,吳臺長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江晨逸笑看著她,一副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模樣。因為矛盾,五官為難的有些變形,江晨逸看著都心疼,特別想伸手撫平她雙眉間的緊蹙。
但是他心有余悸,怕她會呼他一巴掌。
他的婉兒是不會這樣對他,但是他相信眼前的白婉川一定會的。
“好吧,暫且相信你不會了。”江晨逸感覺到她的慌張,微微后退了半步,半彎著身體,“那我想再問問,在下的形象是不是在你心中有所改觀了啊?”
白婉川聽著他的話,微微蹙起眉頭,看著他,“江先生,這重要嗎?”
不管她對他的看法是否有無改觀,以后見著他,她都不會再放肆了,也都會對他報以十二分的尊敬。
他何須在意她的看法!
“重要!”
白婉川沒有說話,而江晨逸似乎心情也還不錯,沒有再逼她回答,只是輕拍了下她肩膀,笑著開口:“好了,這會兒太陽毒辣了,趕緊回去吧。”
得到特赦,白婉川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待。雖然還有滿心的疑惑,但是她仍然扭頭就走,快速跑進大廳,消失在他眼前。
而江晨逸一直看著她消失,才嘴角帶笑轉身。
走至車邊,但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倚著車門看著眼前的電視塔大門,視線繼續上移,透過電視塔頂端看向如水洗般的天空。
今天的太陽很大,這會兒也很熱,但是江晨逸的心情卻如這湛藍的天空一樣美麗。
那日之后,對白婉川來說日子跟往常一樣過,江晨逸也沒在她面前出現過。這讓她不免又有些疑惑,不過疑惑過后便是釋懷了。
而對于江晨逸來說,卻是不一樣的。最近他的心情極好,即便是出差在外,他也每天能看見關于白婉川的消息。
江晨逸坐在露天茶桌,看著Y國復古的街道與街兩旁的古老建筑物,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飾不住。
這會兒國內已經晚上了,豐富的夜生活也已經開始,剛才成東旭給他發過來白婉川的視頻。
只見她跟著朋友一起吃火鍋,吃得一臉滿足,已經辣得不斷揮汗,但那雙漂亮的杏眼卻還是不住地盯著鍋里的肉片看。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白婉川抬頭看著她,抿著嘴巴,一雙大眼水汪汪的,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疼。忍不住想將她護在懷里,好好疼惜。
江晨逸將這一段反復看了好多遍,眉眼的笑意越來越大、越來越濃。任誰看見他的模樣,都不會懷疑這個有著俊朗外表的年輕人現在的心情有多美麗。
江晨逸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景、陌生的人群,第一次感覺內心像是攏了一團小火球,熨貼著原本如浮萍般漂泊的心。
有時候想想真是神奇,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生活,就只是單單出現了一個人,便覺得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其實這樣說也不準確,他心里其實一直住著一個人,這些年他一直在不懈尋找。
只有找到她,才會讓他惶惶不安的心沉靜下來;也才會讓他輕若浮萍的心有了重量。
江晨逸看了眼略過空中的和平鴿,眉眼含笑深深呼吸一口。幸好他找到了,幸好啊……日子過得很快,江晨逸這次出差原本只打算待一個禮拜的,但誰知事情進展不順利,足足又多待了一個禮拜的時間。
不管怎么樣,總算還是順利解決了。
等江晨逸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機場,成東旭看見他過來,早已迎上去了。
“江總。”成東旭接過江晨逸手里的東西,又遞上手里的薄款風衣,“外面下大雨了,我先送您回家吧。”
看著漆黑夜里傾盆而下的雨滴,江晨逸默默看了一會兒,才穿上風衣緩緩開口:“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回去。”
成東旭只看了眼江晨逸,也沒說一句話,便將車鑰匙遞給了他,而他自己則拿著江晨逸的行李物品去攔出租車了。
他跟著江晨逸這么些年了,兩人是上下屬關系卻也是朋友。江晨逸信任他,江家人也喜歡他,但他卻明白做人的準則。
他知道江晨逸心里藏著一個人,但是自跟在江晨逸身邊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因此他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是江晨逸的少年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