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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洗行之時雖能知曉一個人靈核屬性如何,但總歸是了解不夠深入,一般等到學子真正喚醒靈器之后,才會進行第二次洗行。
而在馬車上,盛梵辛對安魂施的便是第二次洗行所用的咒法。
按理說就算有人有雙屬性靈核,用這種咒法也可以看得真切了,但安魂的靈核卻奇怪的很,明明知道是雙屬性,可就是看不清第二種屬性是什么。
但這一切如果有一個原因便全部合理了。
“毓靈之核?”
盛梵辛點頭:“臣當時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幫助安小公子隱藏著什么。前國師在六殿下體內發現毓靈之核的時候,臣亦在現場,雖然臣當時年少,但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只是,如此一來便排除了是六殿下失去記憶的可能性了。”盛梵辛補充道。
“那安魂與殿下究竟是什么關系?”戚酌掌心緊緊抵著桌角,用一種幾乎乞求的目光看向盛梵辛。
盛梵辛還是第一次見戚酌這幅樣子,在他的記憶中,戚酌永遠是從容不迫、落落大方的,鮮少失態。
僅有的幾次失控,貌似都與六殿下有關。
“臣懷疑,可能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現象,陛下可以理解為在六殿下的靈魂分成了兩份,每一份都能夠獨立思考,但兩份靈魂的生活習慣與思維方式都完全不同。”
“但畢竟身體還是殿下的,所以安魂也會有殿下乘馬車時頭暈惡心的毛病。”
聽到這,沉默已久的皇帝終于開口:“那以憐他……去哪里了?”
“可能是當時六殿下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性格更加樂觀的安魂出來把他保護了起來,”盛梵辛道,“若是讓殿下的意識重新占據自己的身體,需要安魂再受一次同等的刺激。”
戚酌道:“只怕是要等一個能讓六殿下出面來保護安魂的時機。但……這個法子是否太過冒險了一點?若是傷害到殿下怎么辦?”
“的確,”皇帝道,“還有別的法子嗎?”
盛梵辛嘿嘿一笑:“那二位得等我回摘星樓翻翻書。”
話音未落,他便感受到兩道殺人的目光直直向自己射過來。
盛梵辛脊背發涼:“為、為何這么看我?這種情況百年難得一見,您二位怎么能指望臣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通曉古今呢!哈哈,是吧?”
皇帝冷臉起身:“三天時間。”
“哎,三天真不成,臣吃睡都在摘星樓上也不成啊——”盛梵辛還想再爭取一下,就被戚酌推著肩膀推出了門外。
隨后就聽戚總管幽幽來了一句:“現在就去摘星樓,我同你一起。”
“啊別吧?剛用過膳,要不咱歇會……”
盛梵辛得了經驗了,但凡涉及到六殿下的事,就別指望某人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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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處在漩渦中心的安魂此刻卻沒心沒肺地坐在臺階上和一眾小和尚啃西瓜。
徐令昆路過,嫌棄地往這邊瞧了一眼,指著安魂:“一會兒你洗地。”
“不是,憑什么啊?”安魂覺得委屈,“明明是大家一起吃的。”
徐令昆:“少廢話!”
安魂偷偷與小和尚耳語:“他是不是怪我沒給他留一塊兒?”
小和尚偷笑:“我覺得是。”
徐令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