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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三個人因著安魂夙夜難眠、輾轉反側,這邊的本尊在十方院過的倒是無憂無慮,每日上課修行,插科打諢,閑了就在言寺里打打雜,日子倒也算得上快活。
最近徐令昆倒是發掘出了安魂的一個新用途,于是叫他沒事就收拾的干凈點下山轉轉。
總之,來言寺求姻緣的少女是越來越多了。
某天傍晚,在一個姑娘暗送秋波三次未成后,慎圓都看不下去了,推了推安魂的肩膀:“喂!”
安魂坐在臺階上低頭認真地扒著飯,被他這么一推,從飯碗邊沿探出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無辜地眨巴了兩下,咀嚼的動作倒是一刻沒停。
慎圓無語,偷偷給他遞眼神,示意他去看那邊的姑娘。
“哦哦哦有在位施主在啊!”安魂含糊不清道,急忙起身,費了點勁把嘴里東西咽下去,沖慎圓樂,“我在這吃飯有損寺容,回避啊回避。”
說完,捧著碗腳底抹油地跑了。
慎圓:“……”
姑娘:“……”
晚上,安魂走進徐令昆的房間,就見他捧著功德箱坐在桌邊數錢。
“您有那么缺錢?”安魂用一種“你一個出家人不該安貧樂道自傲清高的嗎”的眼神望他。
徐令昆白他一眼:“沒良心的!養你們不用花錢的?尤其像你這種不沾親帶故的窮光蛋,來了京城不吃我的喝我的,不得餓死在街頭?!”
“十方院給您發的月例不夠嗎?”
“你以為十方院有錢啊!”徐令昆暗罵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少官員彈劾我們搶了本該就讀國子監為朝廷效力的世家公子,明里暗里針對我們呢。不然你以為周維仁為何變本加厲地要你們考取功名、討好權貴?”
這點安魂其實早想明白了,他只是看不慣周維仁那個眼高手低的模樣罷了,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不過好在……”徐令昆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徒弟,真是要容貌有容貌,要身量有身量,完美得不行,“你還是有點用的嘛。最近功德箱里的錢少說一半都是沖你來的,我剛剛還在里頭翻著一首給你寫的情詩。”
安魂摸后腦勺:“這……給我寫詩我也看不懂啊。”
“知道還不好好學!”徐令昆抄起旁邊的書往他腦門上砸,“言歸正傳,叫你來是有正事要說的。”
“您說您說。”安魂把從自己頭上滑落的書接住,笑得規矩。
徐令昆起身,走到他面前,道:“你天賦異稟,若是還不喚醒靈器,恐怕你的修為趕不上你突破的速度,最后傷及根本啊。”
“喚醒靈器?”安魂兩指一捏一轉,銀光流轉,飲霜便出現在手上,“這不是喚醒了嗎?”
“靈器皆有靈識,只有喚醒飲霜的靈識,才算是真正擁有了飲霜劍。”徐令昆嚴肅道,“靈器本就是你靈核的一部分,靈識自然也與你息息相關,所以如何喚醒他,就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
安魂低頭看著手中的劍,盯著劍身那“飲霜”二字看了許久,點頭道:“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