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走向費、陸二人,開口道:“很快會有人來問話,你們兩個不妨如實相告,讓符氏父子焦頭爛額才好,你們兩個由幫兇變成舉證之人,這樣是一件大功,百劍宗的人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的,這時候你們應(yīng)該賣慘,越是一幅迫不得已的樣子越好。”
費、陸兩人點了點頭,“多謝公子指點。”
李魚又開口道:“如果有人叫你們上去主峰,進了大殿的門就直接跪下爬進去,主動訴說符氏父子的罪行,不用他們問,看場內(nèi)哪個長老對那符氏父子態(tài)度不好,你們……”
說到這,李魚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
陸一聲接過話,“公子,我們懂的,添油加醋加一點給符氏父子。”
李魚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山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停了下來,沒多久,有一個穿著內(nèi)門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飛了過來“李師弟、費師兄、陸師兄,掌門請你們?nèi)ブ鞣宕蟮顔栐挕!?
李魚開口道:“請師兄帶路。”
三人到了主峰大殿門口,看到足足有四五十號人在里面,費、陸二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李魚則笑了一下。
三人才跨入大門口,費章、陸一聲就撲倒跪地,異口同聲的說:“稟告掌門,我們是來揭發(fā)符清霖、符溪南父子罪行的,那些個紙條是我們悄悄貼的和丟的,這么多年來,那符清霖父子壓迫我們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掌門,我們是無辜的,你們可是要為我們做主啊。”
李魚頓時對他們刮目相看,心里贊嘆“沒想到還能想到揭發(fā)這一招,這可不是來請罪,而是來請功了啊。”
符清霖立馬彈了起來,三兩步走到他們跟前,指著費、陸二人,怒喝道:“你們兩個胡說八道什么!找死!竟敢污蔑本長老!”
符清霖一巴掌就要拍下去,蹭蹭蹭的站起來好幾個長老,身形一閃,都圍住了符清霖。
郭開熊更是一手接住了符清霖的手掌,怒喝道:“怎么,姓符的,你要殺人滅口?晚了!”
符清霖長呼出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收回了手“我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誰讓他們說胡話。”
“哼。是不是胡話讓他們說了才知道!”
陳浥抬起了手,“請諸位長老各自回座,讓費章、陸一聲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魚看了看在場的人的表情,看到絕大多數(shù)都有點義憤填膺和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心里就淡定了。只有少數(shù)幾人,有點憂心忡仲,眼神飄忽不定。
費、陸兩人看了看在場的人,費章率先開口:“我們兩個同時進入符清霖的門下約有百年,這期間幫他干了不少壞事,這幾年幫了那符溪南干了不少壞事。八十年前,郭長老的侄子郭修是我們買通了伺候他的丫頭,下的毒,用的是百日散,事后那丫頭已經(jīng)被我們暗中殺了。那毒藥是符清霖給我們的,他母親是制毒的行家!”
符清霖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沒有證據(jù),你誣蔑我也沒有用!”
郭開熊冷哼一聲,“可有證據(jù)?”
費章拿出一小包藥粉“有的,這是當時用的藥粉,我偷偷留著一點。”
符清霖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發(fā)脾氣,“污蔑人自然要準備充分些許的。”
郭開熊手一伸,攝過了藥粉,拆開后看了看,聞了聞,“哼,起碼存放了好幾十年。”
陸一聲接著開口道:“也是八十年前,陳重楠長老的小妾被人奸殺在野外,是那符清霖干的!”
符清霖再也忍不住,一拳轟了出去,“我什么時候干過這個!”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拍了一下桌子,桌子還沒碎他人就飛了起來,身形快速閃到陸一聲跟前。同樣一拳揮出,接下了這一拳,“姓符的,你好大的膽子!我那小妾當時懷孕了,你怎么敢!”
強大的勁道推的好幾個人后退,李魚、費章、陸一聲三人更是飛了起來。三人空中穩(wěn)住身形,都慢慢降落了下來。
費章、陸一聲同時吞了吞口水,又撲通的跪倒在地,費章帶著哭腔道“掌門,諸位長老,好多事情都是這符清霖逼迫我們做的啊!我們也是頗不得已。”
陸一聲也一樣帶著哭腔,“你們看他那模樣,多么兇狠,六十年前,楊前賓長老的大弟子,就是符清霖帶著我們親自去殺的,就在那后山!他的尸骨還拿來喂野狼了!
又有一個長老拍了桌子站了起來。
陳浥起身開口道,“請諸位安靜,別動手。費章、陸一聲,你們繼續(xù)說。”那長老冷哼一聲,沒有說什么,冷冷的盯著符清霖。
符清霖氣得青筋暴起,要出手,卻是不能再出手,好幾個長老虎視眈眈的圍著他呢。
符溪南慘白的臉蛋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正在各種訴說的兩人和李魚,喃喃自語的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李魚看了看這群活了好幾百歲的人精,心里除了感慨還是感慨,事情的發(fā)展遠遠超出他的計劃和預估之外,這哪里是他設(shè)計反符氏父子?是這些人精借著費、陸二人來打壓甚至是除了符氏父子那一脈!
費、陸二人甚至包括李魚,都是他們借來打壓符氏父子的籌碼罷了。
為了活命,費章、陸一聲可謂是說的詳細不已,到了最后,陸一聲說道:“三年前,符溪南調(diào)戲李魚的侍女凌霜,被李魚揍了一頓。懷恨在心,唆使我們兩個給李魚那住處的飲用水里下了藥,符清霖更是親自去毀了李魚的丹田,因為李魚資質(zhì)好,遠遠超過符溪南,符氏父子為了去上宗門學習的機會,愣是毀了百劍宗的未來!”
費章也接口道:“李魚這三年過得不好,都是符清霖父子主使我們干的,那符溪南怕李魚重塑丹田,更是叫我們?nèi)ネ楹Q轮畷r殺掉李魚,李魚就是最大的人證啊!”
李魚開口道:“那晚來我住處毀我丹田的人有兩人,一人在院子外看著,那身形看起來才十三、四歲,他說了一句,“看你如何天才。”
說到這李魚看向符溪南,“那聲音我是一輩子不會忘記的,符溪南,你的聲音實在不怎么動聽。掌門,請懲罰符氏父子,還我們公道!”
符溪南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胡說,我哪里有說過這樣的話!”
李魚不理他,拱手施禮道:“請掌門為我們做主。”
符清霖怒吼道:“無憑無據(jù),你們怎么能定罪于我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費、陸二人拿出不少紙張,費章拿過陸一聲手里的,“有好多事我們兩個都做了記錄的。”
“你們兩個究竟是何居心!”符清霖怒不可止,只不過沒能沖出包圍圈。
陸一聲吞了吞口水,“我們沒有什么居心,我們只是在李魚公子的教導下,良心發(fā)現(xiàn),心懷愧疚,一心要改過自新才揭發(fā)你們兩個人的惡行,請掌門和諸位長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兩人磕頭不止,腦殼敲得地板“砰砰砰”響,沒幾下就鮮血淋漓,看起來好不凄慘。
郭開熊攝起費章放在地上的紙張,好幾個長老看了看后,都交給了陳浥。
陳浥看過之后,開口道:“此事需要諸位長老定奪。”
郭開熊冷哼一聲,“人證物證具在,揭發(fā)的還是那符清霖的人,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廢除修為,趕出百劍宗!”
陳重楠開口道:“這么多壞事,殺了那么多人,以命還命!”
“對,豈能輕易放過這對狠毒的父子。”
“當抽筋剝皮,以儆效尤,此等作惡之人,不該饒!”
符清霖大聲喊著道:“你們這是在污蔑!這些所謂的證據(jù)墨水還是新的!”
李魚打定主意火上澆油,朗聲喝道:“符清霖,我這個人還是新的呢,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重塑這被你毀掉的金丹?拿命來!”說完拿出昨天才收獲的下品靈器,飛劍一飛,刺向被圍著的符清霖。
符清霖怒喝“豎子爾敢!”身軀涌現(xiàn)強烈氣勁,只可惜被四個長老同時圍著,四道氣勁壓住符清霖的氣勁,李魚那原本刺不進去的飛劍忽然就刺了進去,一下子扎在了符清霖的小腹那。
廳上眾人才回過神來,符清霖吐出一口鮮血,氣勢加強了許多,拿出飛劍一劍橫掃,四個圍著他的長老紛紛后退。
符清霖一劍砍向李魚,李魚早有準備,向符溪南那個方向射去。
符清霖眉頭一皺,看著那勁道要波及符南華,于是收了半分力氣,再想出手,卻是已經(jīng)晚了,四把劍同時刺向了他,符清霖只得回身防守,身形旋轉(zhuǎn)起來,用劍挑開四柄劍。
符清霖大喊,“符氏一脈,我們殺出去!”
廳上的人還在猶豫,符清霖卻身形拔起,沖破了屋頂,一劍揮下,瓦片、房梁紛紛掉落。
李魚換了長劍,一劍揮出擋了符清霖的劍氣后,轉(zhuǎn)身順勢一劍劈下,砍向符溪南。
好幾個人飛到了空中,符氏那邊的人竟是沒幾個動手。
符溪南腳一蹬,離開了椅子,空中一劍揮出一道金光劍罡,破了李魚的劍氣。
李魚冷笑一下,“有些東西是時候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