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詩之王(3)
- 穿越之咸魚也能當公主
- 美麗的皇帝哥哥
- 4897字
- 2022-03-30 19:52:58
終于踏出了怡紅院。
街上的喧鬧聲漸漸清晰,姜麗芬感覺回到了真正的人間,不是紙醉金迷而是那個有煙火味的人間……
擺脫了怡紅院里的烏煙瘴氣,聞什么都覺得心曠神怡。姜麗芬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拿著從賬上支來的十文銅錢,在街上逛蕩著。
姜麗芬打算先去當鋪,看看手里的這枚簪子值多少錢。姜麗芬沿途看著賣各種花兒的,眼睛打量著,想著一會兒該買什么花回去交差呢?
佇立在裕榮恒典當行門前,姜麗芬仰著頭看著那塊金光閃閃的牌匾。那紅木匾配上鎏金大字,顯得格外豪邁大氣,陽光照到處,熠熠生輝……她努力地跨過高寬的門檻,到了比人還高柜臺前。踮著腳把簪子遞上柜臺,然后便后退一步,等待報價。看著里面的人拿起簪子,仔細捯飭翻看了一番。
片刻,傳出一渾重男音:“金崐點翠梅花簪,值五兩銀子”
姜麗芬聽到價格,內心暗暗思忖著,雖然她自己不識貨,但直覺告訴告訴她,這簪子肯定是個好東西。于是裝作老成的賣家,努力提高聲音說:“再加一兩!”
“成交!”里面的人像是占了大便宜一般,麻溜地把六兩銀子推到柜臺外。
“靠,大意了。”姜麗芬腦子一頓,聽著里面人輕快地吹起了口哨。突然好后悔自己不識貨,賤賣了寶貝。
那人又輕快地說:“好咯!銀貨兩清,從此各不相欠,客官走好。”
姜麗芬揣著六兩沉甸甸的大白銀走出了當鋪。途中路過一家燒雞鋪子,一縷勾人的肉香味準確又迅速鉆進了她的鼻腔里。
“真香啊~”姜麗芬咽了口口水,努力不去看那美食又抹了抹鼻子努力甩脫這勾人的味道。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那香味卻如若隱若現地如鬼魅一般,反復抓撓蠱惑著她的心,挑逗著她對于食物的原始渴望……
而對于姜麗芬這種長期啃窩窩頭的人,遇上香噴噴的烤雞,無異于是熱油遇猛火,隨便一點就能著。現在她的吃貨之魂立即就被喚醒了,吃肉之心,堅決無比。
姜麗芬兜里有錢,心里就有底氣。拍了拍兜,饒有氣勢豪邁地朝著店里的伙計說道:“給我來兩只燒雞,一只現吃,一只包起來。”
不出一刻鐘,小二就把雞端上來了。“來,客官您的燒雞,請慢用。”還貼心地給姜麗芬斟了一杯清茶。
姜麗芬實在是太久沒沾葷腥,早已顧不得什么淑女優雅的教養。一頓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只雞給啃完了。捂著肚子,抹掉嘴角的油漬,捏起被子細抿了一口茶,感慨著人生從未如此滿足。
“有錢真幸福哇………”
提著那袋留給哥哥和老爹的燒雞出了燒雞鋪,想著還要再帶些其他的好吃東西回去。于是姜麗芬又去一個點心店逛了逛,來買了些五顏六色的時興的糕點。
路過賣糧食的鋪子,姜麗芬打算明天跟大哥一齊再來一趟,想著反正今天的晚飯應該能齊全了。
而她拎著著些大包小包的,一會兒還要帶花回去,手頭上也實在是拿不下了。
一番采購完畢后,姜麗芬估摸著離下班還有一個時辰左右。雖然不想回去繼續受難,但又不好意思一整個下午都不回去。
看著街上的人和馬車卻越來越多,人頭攢動。想必都是來看晚上的花魁大賽的吧。
花魁大賽三年一度,一般都是從早上就開始預熱,一直繼續到晚上氣氛達到最盛。各個平時花高價才能一見的頭牌們,在這一天會一齊表演炫技,真可謂是百花齊放,群芳爭艷。
而且,這個花魁大賽還會根據姑娘們獲得的票數,評選出三年一度的花魁之王。得了這個名號的姑娘,那可就不一般了。不單頭上能戴上獨一無二的最漂亮的紫色牡丹花,就連那身價也要翻不知道多少倍了。據傳說還有可能被一些王親貴胄被召到京城去……
這是一場所有男人都期待的盛大的比賽——但姜麗芬不在意這個,她只在意明天能吃什么……
姜麗芬來到街邊的花卉角,選了些不錯的百合和海棠,就準備回去復命了。
有了這六兩銀子,家里應該能保持溫飽一段時間了。她打算領了今天的工錢就去跟王金牛告辭,明天不來了。
現在有本錢了,那就要想想其他的活路了,畢竟打工實在是太難了,而且這也不是一條出路,長久下去,實在是走不遠的。
七拐八彎,轉過幾條箱子,就到了怡紅院。
怡紅院里面已經被“綾羅綢緞”們堆滿了,還時不時爆發出陣陣歡呼喝彩……
白天就已經是這般規模,到了晚上,盛況當是難以想象。不過那就不關姜麗芬什么事了,她下班了,明天也不會來了。
“這個破地方,拜拜了您!”姜麗芬邊嘀咕著邊從側門鉆進了院內。
放下花,摘掉壞枝葉,再分別插到幾個瓷瓶中,填進去少許水,保持活力。
又挑了一叢開得最好的粉芯百合,打算拿去給夏鸝復命了。
穿過人群,來到前堂。
夏鸝此時正在臺上抱著琵琶表演。于是姜麗芬就抱著那瓶百合,晃悠著腿,在臺下靜侯著。
“我靠,這么牛”真不愧是第一歌姬的表演,姜麗芬以為自己欣賞不了這種古典音樂,沒想到卻在臺下聽得如癡如醉。
那歌聲有婉轉有澎湃。婉轉動人地唱起情意綿綿的小曲時,感覺如同,傾聽山澗中的潺潺細流;歌聲也會時而激情澎湃,猶如大海之濤濤浪花,讓人心生發激昂之情;當歌聲憂郁悲傷之時,臺下的觀眾們紛紛捂臉揩淚……
在表演的最后,夏鸝演唱了姜麗芬默寫的那曲《玉女搖仙佩.佳人》。
一曲奏罷,臺下眾人皆醉,夏鸝抱起琵琶向眾人致謝。臺下的富家子弟們立刻爭先恐后地獻彩,夏鸝提著的那個青色羅紗袋,一會兒就裝了個滿滿當當…的錢……
看著臺下觀眾們的激烈反應,不出意料的話,夏鸝想必就是這屆花魁了……
她當花魁是實至名歸,毫無異議,畢竟自己一個女人聽了那首曲子都動心共情不已,更何況那群原本就濫情的富家子弟們聽了后……
但姜麗芬看著那沉甸甸的、滿滿當當的錢袋,內心很不是滋味,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羨慕。
她又悄悄地掂量了一下揣在懷里的那幾兩銀子,感嘆這世道真是太魔幻了。
忽然聽到身后有兩人男子正討論這曲子。一較為爽朗洪亮的聲音問道:“大哥,你覺得這詞寫的怎么樣?”
另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淡淡地答道:“尚有幾分詞彩,不像是許五郎的風格,不知是何人所做。”
姜麗芬聽見第二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嗅到到了濃濃的荷爾蒙氣息,又有人夸自己默寫的詞,一時間心花怒放。打算偷偷瞟一眼是什么人在討論。
然而,當她看清這兩個男子的面容后,眼神就就變成了直勾勾的或者說是色瞇瞇的了————
“真忒娘帥啊!”姜麗芬抑制不住內心的沖動,悄聲驚呼道,內心開始綻放粉紅色的煙花,犯起花癡來了。
只見那二人,一個稍矮些的男子,身著寶藍色衣袍,胸前精密大氣的花紋,腰間佩戴著一條白玉腰帶。想必是發問的男子了。而另一個稍高一些的男子則穿的一身玄色衣裳,布料上有精美的暗紋,低調卻不普通……這些都顯示他們肯定是富家子弟。
又看到,兩人眉眼處模樣有些相似,又都戴著一塊雕刻著繁瑣的花紋的墨玉佩,想必是兄弟二人罷。
“喲,好清秀一小兄弟。你這是要賣花給我們嗎?”一個聲音傳來,而姜麗芬還在繼續花癡。
藍衣見姜麗芬還在發著呆,又戲謔地說道:“小兄弟,再不過來,你生意可就沒啦!”
“啊熾,別理那人,青樓的花有什么可買的,有辱斯文。”另一個男人望著用余光撇了一眼姜麗芬,慢條斯理地說道。
姜麗芬聽出了黑衣男子的話外之音,不就是看不起在青樓討活的么。
姜麗芬立刻回過神來,死盯剛剛說話的黑衣男子,眼神滿是鄙夷不屑。她平生最看不慣這種故作清高的紈绔子弟,吃飯時說飯香,洗碗卻嫌碗臟。
偷偷給了那黑衣男一個白眼,就轉身離開了。卻不想被藍衣男子給看到了自己的小動作。
“哈!還敢對我大哥翻白眼,你給我過來!”藍衣男子大步朝她走去。
從前,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姜麗芬在吵架面前從來都是一個激進分子。但想到現在的處境——不是什么法治社會,自己又勢單力薄,惹事了之后肯定命如草芥……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于是趕緊腳底抹油,竄入人群中,跑路了。
一路七拐八彎,跑到后院的小竹林里藏了起來。姜麗芬覺著應該沒事了,彎著腰捂著胸口大聲地喘氣。
正當姜麗芬放下心來的時候,藍衣男子的聲音又從不遠處傳來:“小樣兒,跟爺玩躲貓貓,看到你了,出來吧。再藏著不出來,那我就來把你逮出來……”
那藍衣男子帶著猥瑣的笑容,一步步朝竹林逼近。很難想象,一張帥氣的臉上也能做出如此猥瑣的表情……
眼看著那藍衣男子就要走到眼前來了,姜麗芬抱著花瓶心急如焚,抱怨這人的真是個小氣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姜麗芬拍了拍屁胡上的塵土,從竹林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藍衣男子看見姜麗芬如此囂張,立刻疾步朝她走來。
那黑衣男子在距姜麗芬半米處戛然停下。挑著眉毛,打量地說:“一個小賣花兒的,竟然對我大哥不敬,你好大的膽子!”
男子太高,姜麗芬只得仰起頭與他對視,昂首挺胸故作鎮定地一口回絕說:“我沒有!”
“切……我本來以為敢對我大哥不敬的,肯定是條漢子。沒想你竟然這么沒種,你……切~你算什么男人!”黑衣男子突然蹦出一個嘲諷的笑臉。
聽到嘲諷,“是不是男人關你屁事啊。”姜麗芬也不甘示弱回駁。
“我抽你——”黑衣男突然提高了音量,一把揪住姜麗芬的衣領。像提小貓一樣,把姜麗芬拽到自己面前。揚起大手,作勢就要朝她打來。姜麗芬眼看著自己這次實在是跑不掉了,干脆閉上眼睛,準備受死。
“我打…哎嘿…想不到吧,我還沒打呢……我打……”
一陣陣掌風刮過姜麗芬的臉頰,連帶掀起了她的頭發。姜麗芬咬著嘴唇,身子微微顫抖著,更加抱緊了花瓶,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可過了許久,還不見疼痛傳來……姜麗芬就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偷瞄,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趕忙閉緊眼睛。
男子見姜麗芬的慫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把放開了姜麗芬的衣領。
可能是由于被提起來太久,忽然的放下來,一時之間腿腳不穩。姜麗芬“c”地一聲,就摔趴在了地上,懷里的花瓶也“吧嗒”一下碎了。花瓶里的水流了一地,沾濕了姜麗芬的衣褲。
藍衣男子趕緊把姜麗芬拉起來,伸手出手用袖子給姜麗芬擦掉屁股上的泥水……
姜麗芬無力地看著藍衣男子不停地蹭她的屁股——明著吃自己的豆腐……
又聯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里,本來掙不到多少錢,吃那么多苦,夾著尾巴做人,到頭來還是被欺負。一時悲從心來,站在原地,掩面痛哭起來。
看到姜麗芬大哭了起來,藍衣男子更加慌了神,趕緊說:“小兄弟,別害怕,剛剛只是嚇唬一下你呢!”
姜麗芬:“我的花瓶……我的屁股…嗚嗚…我的錢啊!”
“喂……唉……這,這是幾兩銀子,你就當我買了這瓶子和賠你一身衣裳了好不好。別啊,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商量著解決,別哭啊小兄弟。我……我真不是有意的。”藍衣男子急忙掏出自己的荷包,塞到姜麗芬的手心里。
姜麗芬見錢都到了位了,也沒有什么繼續矯情下去的理由了。便抹干了眼淚,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男子看著姜麗芬情緒轉變地這么快,一時之間愣了神,回過神來又趕忙追上來問:“喂!小兄弟,我叫杜熾,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姜麗芬不理會他,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前走著。
“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唄,我們交個朋友唄,我看你能屈能伸,還算條漢子……”杜熾追上去仍然熱情地喧問。
“我叫姜奮力。”姜麗芬不勝其煩,無奈地答道。
“奮力?是勤奮努力的寓意嗎?好名字,我很喜歡……
——姜麗芬對這個自來熟的社牛已經忍無可忍了。戛然停住腳步,杜熾一時停不住,他一下子貼到姜麗芬的背上。
一陣清風襲來,他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的香味……惹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猜測著香味來源。像是人的發絲或者是身體的一種香味…淡淡的、甜甜的…好像……像是女人味兒?不過從小家教甚嚴,他也沒接觸過什么女人,一時之間,他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味兒。
來不及讓他繼續想下去,姜麗芬就粗暴地一把把杜熾推到了地上。杜熾馬上否定了自己剛剛的那個想法,畢竟哪個女人能這么莽呢!
姜麗芬緊接著煩躁地說:“我的好大爺,請問您有什么事兒,我還要干活兒,沒時間跟你在這瞎聊。”
杜熾還是舔著臉不依不饒地:“奮力啊,你在怡紅院干活,那你知道夏鸝唱的詞是誰寫的嗎?我大哥說寫的還可以,只是不知道寫詞的是誰。過幾日,我姑母家要辦個詩會,想邀請這人來參加。”
姜麗芬頓住腳步,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心想杜熾真是個話癆。
挺起胸脯,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說:“不是什么才子,那詞是——我……我寫在紙上的。但是我提前告訴你,我沒心思去。”
話鋒一轉,又陰陽怪氣:“況且,我一粗人,怎么配去參加您們那“高雅”的詩會呢。”
聽到這詞是眼前這位“奮力小兄弟”寫的,杜熾滿臉都寫著驚喜。但聽到后面那番話,杜熾又覺得懊惱起來。
扯住姜麗芬的袖子,說:“我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在我心里你和我是一樣的。話說回來,那詞真是你寫的?你可不許騙我。”
姜麗芬仍舊粗魯地甩開杜熾的手說:“你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