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什么食欲,不約而同地停下筷子。
水維一只手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奚洋撐著下巴,思緒也已經飛遠。
靜默了一會兒
“說起來,那次跟李海進警察局,我們沒有被叫家長……”奚洋出神的看著玻璃外,“也是因為我啊。”
“早就應該察覺到的,我就知道我爸他不是普通的警察?!彼麘涯畹馈?
“……”水維輕輕嘆氣,將筷子放在筷架上。
“你爸爸是人民英雄。”他堅定地看著奚洋,“如果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我們,他值得我們記在心里。”
“……”奚洋深深的看了水維一眼,“謝謝你,水維?!彼\懇的道謝,綻開一個寬慰的笑容。
“其實我也在考慮要不要也像爸爸一樣當一個緝毒警察……”他緩緩道,“但是,媽媽肯定不會同意?!?
水維的雙手放在桌子上,他也有些遲疑,雖然他很尊敬為人民犧牲的無私偉人,但是從小我來看,他也是不希望奚洋去冒那樣的風險。
他作為朋友,當然不想讓奚洋在充滿危險的環境下生活。
水維沒有回答,沉默就是他的回應。
魚鍋翻滾著泡泡,熱氣騰騰,水霧使雙方都看不清晰對方的面容。
最終是水維伸手關掉了電源,他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鮮嫩的魚片,提議:“再吃點吧?!?
吵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們是挨著外面的玻璃截斷墻坐下的,旁邊是半片玻璃,能看到外面的行人,兩人都還在吃著,吵鬧聲逐漸變大了,應該是走到這邊來了。
“草!張建煒!叫你松手聽不懂嗎?”女聲聽起來有些耳熟。
“松手?你拿著它有用嗎?就是它害得我們到這兒來,還不如給我,讓我研究研究該怎么回去啊。”男生皺眉道
“我拿著它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叫你松手!”女生怒聲越來越大,感覺要暴起揍那個人了。
“喂?!趙唯一你怎么這么潑婦啊?我好歹也是你上司哎!”張建煒抱著頭,一個拳頭卻沒有砸下來。
趙唯一冷眼看著愛裝的張建煒,怎么出來逛個街還能碰見這個家伙,她冷冷的說:“前上司就應該跟前男友一樣,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張建煒咬緊牙關:“誰叫你二話不說就辭職了?是我的錯嘛?”
哎呦呦,這臭不要臉的
“我辭職?分明是你辭退的我!害得我還得重新找工作!”趙唯一指指點點,怒不可遏。
“我?我什么時候辭退你了?”張建煒仔細回想起來,確實沒有他辭退趙唯一的記憶,說:“我出差回來你就辭職了,要不是老子去找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嘎在家里!”
趙唯一一頓,停在了餐廳外,微風撩起她的幾絲劉海。
“你?進我家門?”趙唯一抓住了重點。
張建煒:“……草”
他賤賤的環胸:“是啊,我還看到你積攢不洗的衣服……”
“啊!”
趙唯一收起書,看著被磕的團團轉的賤男人。
“我還是你救命恩人呢!”張建煒齜牙咧嘴,一張好看的俊臉扭曲著,“那天我去找你送個東西,結果你一直不開門,你的鄰居說你好久沒出來了,懷疑你是不是死里面了……”
“我就報警了,警察沒辦法才強行闖入,發現你昏迷不醒,我就把你送去了醫院,然后……”他輕咳了一聲,“就有一天,我趴在你的病床邊,實在太累了,就睡著了,一醒來,就到了這里?!?
張建煒的表情嚴肅起來:“先開始我以為是做夢,可是這夢太真實了,沒想到,竟然能遇見你。”
“你怎么就認定是這個小說的關系讓你來這里的?”趙唯一摳摳鼻子,問。
“快睡著的時候,你手里的書突然飛起來了,我就感覺被吸入進這里?!睆埥樀氖种盖们泌w唯一懷里的書說。
“所以,我就認為是你的關系,害得我來這里……”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她
“這書怎么還有分身……”趙唯一發呆,自言自語道。
“什么?”張建煒的頭湊近了,溫熱的呼吸灑在趙唯一的臉頰上,她一抬頭,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好大一張狗臉。
“走開?!壁w唯一向前走。
張建煒趕緊追上訴苦:“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不要對我劍拔弩張啊?!?
“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幫你?”張建煒拉住了趙唯一的背包帶。
趙唯一不回頭:“NO,三克油。”
張建煒表情淡淡的:“趙唯一,叫你把書給我,讓我研究研究,畢竟我可比你有錢。”
她有不給他的原因,趙唯一翻個白眼:“不行,我有原因的。”隨后她又嘲笑:“有錢?”
真當自己還是那個小老板了?
“……我好歹是個有錢的高中生。”張建煒說。
她沒有把握告訴張建煒她的猜想,就好好等著她自己找辦法一起離開不行嗎?
張建煒追問:“你有什么原因?”
“關你屁事,你就好好地當你的高中生吧,來這里就當放松不行?”趙唯一大步走開了,張建煒怒氣沖沖地去追趙唯一。
“高中生怎么放松!”遠處男生的聲音逐漸淡去。
就在不遠處看得一清二楚的兩人:“……”
水維狠狠地咬著白菜,發出“咯吱”聲,“你聽清楚他們說什么了嗎?”他囫圇不清地問。
奚洋搖搖頭,神色不明:“聽不太清?!?
“不過,陶白露為什么認識那個男生?”手里的筷子在盤子里劃著。
水維擦嘴:“那個男生是我們班同學的哥哥,中秋節的時候就糾纏著陶白露要微信。”
“給了嗎?”
“……好像給了?!?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周遭只剩下碗筷碰敲聲和說笑聲。
奚洋徹底沒胃口了。
“朋友也會有自己的朋友是吧?”他似乎是在問水維。
“有點不爽,不過…”水維面無表情的夾了一條粉條,“確實,我們沒有資格要求她只和我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