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打破一個人的寧靜。

在前一個小時，王鷸始終試圖讓恢復冷靜的阿亮開口，至少讓他說點什么，哪怕罵自己一句，但是換來的是沉默。

他肯定不是受到音爆變成這樣，靈境里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王鷸心想，難道他不想幫自己找人了。

越想越氣，拿起遞了半天的水，從頭上澆了下去。

無動于衷的阿亮看著窗下的安保特警，拿起毛巾擦了擦。他接過剩了幾滴的杯子，灌在嘴里，又還給她。

“在去倒一杯。”

“瘋子。”

王鷸暗暗罵了一聲，不過罵出了聲，即時聲音很小也被阿亮捕捉到。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往靈境上靠，他懷疑樓下的人應該在做接觸靈境的事。[偉大]先生之死，肯定有人知道些什么，他的管家知道，還是他的子嗣知道。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觀察，不被打擾的觀察，尤其他們是送上門來的。

記錄，儲存。

他們并沒有對地底下進行任何形式的開采，但每經過一次發動所有的機器，往信息臺上記錄一筆，然后進行比對。

大量的工作人員進行記錄，然后進行報告，那幾個接收到報告后，判斷此次報告是否合格，手部的動作應該是畫叉或者畫圈。

畫圈的全部送進車內，畫叉的全部返回到操作臺。

阿亮根據他們來來回回的次數，計算了一下，應該收錄了接近一千四百多份。

這是一個很夸張的效率，他們根本是馬不停蹄，不知饑餓的在工作。

“這地底下應該沒東西?！?

他出了判斷，這時間太久了。即使不知道安保特警在干嘛，但也能確定他們肯定是敗興而歸。

“你怎么知道？你從靈境回來就不正常?！?

王鷸有些埋怨，她說：“甚至都沒有告訴我到底會發生什么事，只是在這看著，看他們干嘛。他們能下蛋嗎？”

“媽的，現在聽我指揮好嗎?”

阿亮的內心始終是惶恐不安，靈境有太多的事情了，他看著這個小女孩，她真的只是個孩子，她真的沒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如果現在告訴她，世界已經末日了。或者告訴她，不久世界就會發酵，會變成什么樣。

他閉上嘴，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緩。

“這里找不到你哥，王寄還有救?！?

他套上飛行夾克，整理整理自己的皮靴子，把可能用到的東西全部塞進包里。

這是一次冒險行動，他懷疑自己可能會死在那里。老羅伯特只是擺平了追殺，但是沒有售后服務阻止去送死。

不想去送死，至少阿亮不想，他從深海之中不斷前行著，有人告訴你了目的地，但是沒有告訴你是應該跟著天上的那顆星星向前走。

直至接近力竭，他總算明白怎么離開靈境了，只需要在靈境死一次。

他背上包，打開門。王鷸跟在后面，對于她哥哥的事情，她絕不后退一步。

站在電梯能清晰的感覺到安保特警對地底的轟炸。房東站在一樓口，嘴里念叨著

“真是了不得了，把球區毀了得了，什么都給你們操弄?！狈繓|邊說著，邊把手里的信息卡鎖在抽屜里，估計是從嗨藥小子哪里收到的。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活人房東，按道理來說他不應該來這里?？赡苁且驗樗驳玫较⒎Q自己的房產有一批不速之客。

“真是做個小本生意也被折磨的七葷八素的?！?

房東年齡估計著有四十歲不到，臉上干干凈凈是個比較精致的人，比較傳統的風格，禿頂也沒有去治療，他靠在柜臺上，撥動著一個單向滑輪。

是抽屜上鎖扣的掛飾。

“喲，你們也下來了。真是不湊巧啊，讓你們剛住進來就遭這么大的罪?！?

“安保特警么，總是像蒼蠅一樣飛來飛去?！?

“這樣嘛，我吃點小虧，這幾天的房租呀我就免了，好吧。這樣你不吃虧嘛，我也能接受的?！?

房東很真誠，至少表現的很真誠。

“他們在干什么？總不是天天來這里震吧?！?

阿亮裝作完全搞不明白這些安保特警的樣子，向房東套話。

“哎喲，你完全問對了人了嘛。他們是第一次來，估計是呀我們這樓下鬧大老鼠了，人家也是專業的，質疑可不好。”

“可安保特警可管不到這個事，對吧?！?

“啊，你說的也對。安保特警又不是專門治理鼠患，可能是最近大家都生意不好，人家也要吃飯的嘛?！?

“那能告訴我，你們之前簽了個什么信息嗎？”

“哎喲，這個事情嘛，我就不曉得了喲。那種東西不看最好，不看最好。”

房東把所有的門都鎖了，并且打開了防護屏障，這東西至少上千公斤的炸藥才能連房帶裝置一起炸毀。

阿亮感覺問不出什么東西，只是有些奇怪，他們怎么都這么小心。

按照往常他所知道的，很可能在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暗示可以出一點點小錢購買這個秘密了。

對于房東這類人來說，只有可以販賣的秘密才有價值。

三個人很尷尬的坐在一個電梯里，氣氛有點怪怪的。

王鷸打一開始就不太高興，她覺得自己有權利和阿亮所有的信息共享，明明已經答應了。

而現在只是在命令自己，有很多力氣沒法用上，現在像個背包，移動的背包，為他提供想要的。

下一次靈境一定不能放他一個人進去，現在她也有進去的資本，至少見見阿佳妮惠美小姐也好。

阿亮打算避免和安保特警正面沖突，至少不想在看見那位像蚊子一樣的SPG-911226。

“您好，我們是安保特警SPG，您可能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才可以離開。”

這些蚊子真是無孔不入，阿亮帶著王鷸踩在兩個房頂內的過道上，即將看到停車位的曙光之時，卻迎來了兩位安保特警。

“我們有義務回答你嗎？至少你的法令里不是這么寫的吧?！卑⒘料嚷晩Z人，他大概知道法令里面寫的什么內容。

“當然沒有，不過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有簽署相關的協議，可以提供給你?！?

協議有時候是外交最好的手段，阿亮顯然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贊同。

簡要的回答了一些，從哪來，到哪去。查了查相關的DNA信息，準確無誤的放兩個人走了。

坐在車上的阿亮，回味了一會，依舊記得他問的那句話。

‘你們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事情，比如沒有登陸靈境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靈境在問候尋找你們。或者身體最近感覺到有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