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千金的酒在侯爵這里成了要命的毒藥,不他寧愿喝毒藥。
是誰給他們錯覺他喜歡酒?這種會麻痹大腦的玩意兒。
茗霧花具有興奮致幻作用能讓人沉浸在虛假的快樂中。
酒能激發(fā)它的效用。
這個侯爵知道,奧利弗也知道點。
這通常用來制作止痛藥劑,鎮(zhèn)定劑,寧神劑等。
曾今奧利弗為了賺點零花錢配置過這類藥劑,當(dāng)然材料是委托方提供的。
茗霧花的用量也很小,一朵干花能配出上百瓶。
而眼前這茗霧花酒,他轉(zhuǎn)頭看向那占據(jù)三分之一瓶子的花朵。
完全是配置藥劑的茗霧花濃縮液,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把原液賣給便宜父親的。
某躺槍的酒販子表示很無辜,這不是應(yīng)客戶需求。
一杯下去能直往極樂不是夢。
“大人我敬您。”
說著大哥珀休斯就要舉著酒杯喝下去。
“啪!”
就不能讓他好好裝鵪鶉。
三步并兩步打翻大哥手中酒杯。
現(xiàn)場一靜,撒在珀休斯身上的酒并沒有留下污漬,而是很快蒸發(fā)。
花香混合酒精在空氣中彌散。
熏得人昏沉沉。
失策了他就不該撞翻酒,得快點讓屋里人出去。
他努力打起精神,“侯爵您看這花怎么樣?后花園的花不錯要不要去看看?這屋里怪悶的哈哈哈。”
“奧利弗你做什么不得無禮快坐回去!”
男爵回過神顧不得肉疼他的酒,驚慌地讓不知為何突然亂來的次子坐回去。
“安帕斯大人次子年幼不懂事,請您見諒!”
“我看挺好,去走走。”
安帕斯一刻都在室內(nèi)呆不下去,要不是貴族禮儀,他當(dāng)場就要奪門而逃。
終究是孩子莽了點。
“你帶路。”
安帕斯迫不及待拽住奧利弗手腕就往門口走。
“大人這邊。”
奧利弗這一刻反而不那么害怕,對于這位產(chǎn)生點認(rèn)同感。
盡管他們從頭到尾幾乎沒怎么交流,姑且稱之為直覺。
酒是喝不成了,不明所以的男爵和珀休斯緊跟其后。
怕奧利弗再搞出事來。
他的心臟不好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晃了晃暈眩的腦袋,作為直接受害人珀修斯覺得自己一番心意被奧利弗糟蹋。
簡直是吃了他的心都有,再管奧利弗的事他就是gou。
男爵宅邸的后花園其實沒什么好看的,一眼就能望到頭。
為了節(jié)省家庭開支,花園被修葺成一壟壟的花田。
連四周也種上花朵,確保整年都有鮮花供應(yīng)。
現(xiàn)下正是金盞和月間花開放的時候,其它花壟稀稀疏疏有的干脆綠油油一片。
就這幾壟花茂盛漂亮。
“大人這個金盞花與生命之水(酒)混合能得到不錯的金盞花原液。”
“當(dāng)過了花期就不用使用那些缺少水分藥性難以把控的花干,只要儲存得當(dāng)就能夠保存到來年花開的時候。”
奧利弗甚至不知道說什么,下意識就把那點配置藥劑的知識禿嚕嘴出來。
他本人實際上也對記憶中的藥劑配置頗為感興趣。
金盞花配置凝神劑的原料之一,具有凝神靜心降火等功效。
“但生命之水本身產(chǎn)出不大,并不合適應(yīng)用在寧神劑這種低級藥劑中。”
安帕斯并不是不知道行情的人,生命之水用于藥劑制作能很大程度提高原液質(zhì)量提高藥劑品質(zhì),但用在寧神劑這樣低階藥物中過于奢侈。
“哦生命之水要是能量產(chǎn)就好了。”
奧利弗生于物質(zhì)豐富酒精廉價的時代,對于生命之水昂貴這件事思維沒有轉(zhuǎn)變過來。
很遺憾這是個生命之水堪比黃金的地方,產(chǎn)量非常低通常少部分用于高級藥劑制作,大部分都會成為茗霧花酒這類奢侈的高檔烈酒。
記憶中他曾經(jīng)配置也只能用干花來完成,當(dāng)季的鮮花他是幾乎接觸不到的,通常采下當(dāng)即就被放入生命之水中。
成為昂貴的茗霧花酒,被制作成花干的都是品相缺損或者干脆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生命之水只能制作成干花的。
不是在聊花嗎?怎么又突然扯到生命之水上了?那不是烈酒嗎?
男爵幾乎懵逼的聽著兩人云里霧里的對話,完全不明所以。
珀修斯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根本就插不上話,他怎么不知道奧利弗還會配置藥劑。
他突然有點看不明白相處十幾年的兄弟,此時奧利弗與他那位器具大師朋友,不是說長的像就是那種感覺上。
“這可不容易。”
安帕斯挑眉,受限于特殊工具和枯燥無味耗費(fèi)時間的機(jī)械作業(yè),生命之水的產(chǎn)量低下。
更不用說這期間會耗費(fèi)大量的酒,成本昂貴真正的利潤空間并不大,有那時間還不如多配幾瓶藥劑來得劃算。
除了些生活落魄賺點加工費(fèi)的低級藥劑師,大多需要生命之水的藥劑師會選擇自己配置,就很少有高質(zhì)量的生命之水流通。
奧利弗也知道烈酒需要蒸餾,但具體怎么操作并不清楚,當(dāng)然讓他蒸餾水還是會的。
蒸餾酒難道用實驗室的那種高精度玻璃器皿嗎?貌似也不存在玻璃這種材質(zhì),當(dāng)然也有相應(yīng)的替代品比如水晶比如更好的晶石器皿價格更很昂貴。
不管是水晶還是晶石器皿都不是他這個微末小貴族家的次子能負(fù)擔(dān)起的。
看來這個小家伙對于基礎(chǔ)知識攝入還不太夠,但侯爵并沒有對此產(chǎn)生什么懷疑。
何不食肉糜幾乎是所有貴族的通病,尤其是這種次子。
在家不愁衣食,又不是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家族根本不會要求他們掌握這些技能。
他們往往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怎么找個好聯(lián)姻對象,繼續(xù)維持現(xiàn)有的體面生活。
“哦就沒有其它辦法嗎?”
奧利弗無心抱怨,當(dāng)然他也不是那么迫切需要這玩意兒。
“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用果酒試試,我可以提供你提取裝置的圖紙,你可以試著組裝,材質(zhì)不限。”
安帕斯決定讓他試試,這大概也是藥劑師的傳統(tǒng)藝能。
他看奧利弗有點藥劑基礎(chǔ)在,作為合格的詠唱者怎么能不會點藥劑呢,卷王本王表示。
事實上如果不是迫于囊中羞澀,奧利弗還真不會去學(xué)藥劑,前提還要得益于王族分支男爵家悠久的歷史留下的底蘊(yùn),豐富的藏書,說不上多難得的孤本,但一些基礎(chǔ)工具書還是有的。
“閣下需要我做什么嗎?”
沒有無緣無故的優(yōu)待,他也不擅長和人繞圈,就直截了當(dāng)?shù)脑儐枴?
“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下我之前的提議。”
安帕斯侯爵毫不猶豫說出此行目的,他并不想放棄這個孩子,看著他渾渾噩噩度過。
“……我會考慮的。”
他居然忘記這回事,沉默片刻他艱難退讓,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從短暫接觸來說,這位安帕斯先生看他更像是學(xué)生,沒錯他很容易讓他產(chǎn)生還在大學(xué)教授手下為畢業(yè)論文掙扎的日子。
想對于奧利弗的輕松。
這會兒男爵只深恨為什么不能像他嬌弱的夫人那樣昏過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