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tory。”
鵬程長出一口氣，太字形展開仰躺在床上。
終于打破贏一輸一的魔咒了！爺青回！
看著手上的大號終于升上星耀，鵬程也是心情大好，一邊哼著曲一邊逛游戲論壇，激揚文字，唇槍舌戰。
這叫什么？這叫勞逸結合，良性循環。
等會兒出去吃個飯，晚上回來再戰斗到天明，然后美美睡下……這才是人生。
正在論壇上撕，一個QQ電話打了過來——來電人的名字讓鵬程又驚又喜：代仔。
“喂？代仔？”
鵬程一邊熟練地在評論區回復“SB NMSL”，一邊接起了電話。
視頻通話的那頭，代高榮系著安全帶，還戴著一副蛤蟆鏡。視野的邊角處，公路飛逝而過，隱約可見一兩顆明亮的星辰拖曳出長光。
“鵬哥！咋樣？沒我的日子你還習慣不？”
代高榮摘下墨鏡，沖他拋了個媚眼。鵬程本來還有點想他，被這么一搞，弄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啥跟啥啊，你又不是我老婆！”
鵬程沒好氣地沖攝像頭虛晃了一下拳頭。
“害，沒準呢！”
“滾啊男酮！”
鵬程沖他翻翻白眼，又疑惑道：“你這才拿上駕照一年就有車了？”
“昂。我爹說我浪子回頭金不換，就送我輛蘭博基尼。”
鵬程瞪眼：“你爹不是要讓你進廠干活嗎？”
“對啊，就進他廠，暑假完了就去。”
“你爹啥廠啊？”
“鵝廠。”
“……”
鵬程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之前還想代高榮追夢失敗沒有退路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你現在干嘛呢？”
“去給女朋友過生日……不好意思哈，下午，打了好多個電話你都沒接，下回一定叫上你。”
“不是，你家靜怡不是剛過了生日么？而且你們不是分了嗎？”
“靜怡？呃……你說的是一班那個還是三班那個？”
鵬程：“？？？”
草。
他這不是一蹶不振……他是振了又振啊！
算上上禮拜，鵬程今年參加過六次代高榮女朋友的生日。難道……這貨談女朋友是為了每個月都能過生日？
“咳咳，這次是真心的。”
看到鵬程一臉想揍人的表情，代高榮咧嘴笑了笑。
“我信你個鬼……”
“嗬！”
看樣子那邊是在等紅燈，他停下車，突然發出一陣驚呼，將整張臉都湊到了屏幕附近。
“鵬哥，這是你的廢土風格窩？咋這么干凈？”
“你禮貌嗎！我的窩難道就不能干凈？”
“有古怪，有古怪。”
“你咋跟我哥一樣……”
“不急，聽我代情圣給你分析。”
代高榮笑瞇瞇地摸摸下巴，又把墨鏡戴上。
“人都是安于現狀，不喜改變的。我掐指一算，你突然把窩打掃得這么干凈，九成九都是因為有了喜歡的妹子，想改善自己給TA的印象。”
“……剩下零點一成呢？”
“總不可能是你被人家逼著干家務吧，那成妻管嚴了都。”
“……”
石錘了，這小子嘴絕對開過光。
等等，妻管嚴？？
“話說回來，鵬哥，都高考完了……你真不打算再找一個？”
鵬程撇撇嘴：“像你一樣啊，一月一個，跟球拍換手膠似的。”
“害，話雖這么說……”
代高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又正色道，“可總不能一棵樹吊死吧。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你也不要總惦記著張子卿嘛。”
“不找就是不找。”
“啊好好好，咱不找咱不找。”代高榮重新將墨鏡戴上，“拜了鵬哥，過兩天畢業聚會見！”
“哦，拜拜。”
鵬程掛了電話準備返回論壇，卻發現已經讓禁言了。
于是，他熟練地換了個小號開貼：純路人。有一說一，剛剛那帖不是很正常……
“你倒是挺有雅興哈。”
“害，我也覺得……嗯？”
鵬程怔怔回過頭，對上一雙銅鈴般的金眼。
洛悠沖他露出一個帶虎牙的殺氣騰騰的微笑，捏了捏粉嫩的拳頭。
“想我了？”
“我，聽我解……雅邁蝶！”
……
楚山市，狗大戶自助火鍋連鎖店。
靠窗的位置，研究小組三人吃得不亦樂乎，盤子摞盤子。明明是夏天，火鍋店內卻十分涼快，吃火鍋反而莫名的爽。
離開了實驗室，鵬致遠和洛思澤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喝得滿臉紅潤；劉芬的吃相就淑女很多，坐在對面，小口小口地拿筷子夾肉。
服務員滿頭冒汗地給這仨人上肉，收拾空盤。
每個禮拜六他們都會光顧一次，讓店里的盈利值慘淡滑坡。
看這絡腮胡，這飯量是人嗎？旁邊都摞起來十個盤了；這戴眼鏡的大哥也不簡單，看著斯斯文文的，居然盤堆比那絡腮胡還略高一點。
這位女士倒是舉手投足一股優雅，細嚼慢咽的，一點也不像那兩個漢子，旁邊也就二十多個盤……
走出去十來米遠，服務員才反應過來，頭頂冒出個大大的問號。
等等，誰吃了二十多個盤來著？
飯桌上，洛思澤和鵬致遠兩人觥籌交錯，舉杯邀月，這兒碰一個那兒走一個，喝得不亦樂乎……
劉芬陰著臉，沖兩人甜美地笑了笑。
“美酒雖好，二位也不要貪杯哦。”
兩條漢子瞬間嚇得醒了酒，端端正正地揣手手坐好。
“害，喝著玩玩嘛……”
“說起來也是，明天活不少。”
洛思澤若有所思地抽出筆記本：“雖然小洛的兩次往返都成功了，但能壓波動的反饋方差大，說明傳送裝置還不穩定，需要調整。順利的話調好也得三五天了。”
“那鵬鵬這段時間……”
“該盯著還得盯嘛。”劉芬放下筷子，擦擦嘴角的醬汁，“只要我們手動操作，穩定往返問題不大。”
“還是你們倆口子周到。”
鵬致遠放下酒杯，感慨道：“說起來，我和鵬他媽好久沒見了。真羨慕你們天天一起上下班。我真對不住……”
“沒事，方琴那么善解人意，肯定理解你。”劉芬笑盈盈地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羊肉。
“我們……也羨慕你家有鵬鵬。”
劉芬的笑容變得苦澀，目光挪向自己的小腹，又立即挪開。
“小洛就是我們的女兒。”
洛思澤將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肩頭上，又抱拳道，“也感謝老鵬，不僅幫我們完成小洛，還把自己兒子交出來讓我們試驗！”
“別介別介，我得感謝你們。老鵬我教子無方啊，生了個不務正業的臭小子，不過這么說也……唉。多勞煩你們代我管教了。”
鵬致遠端起酒，一飲而盡。
似乎想起什么，他又趕忙問道：“對了，新一期的經費批下來沒？”
“沒音呢。”
洛思澤連連搖頭，亦嘆惋道：“老鵬，你也是天妒英才啊。實體化穩定能壓這么重要的發現，用在哪個領域都是革命性的。但凡那幫老古董靈光一點，你早捧個諾獎回來了。哪用現在這么憋屈，天天和個孫子一樣管人要經費。”
“回頭我再和上邊交涉吧。”
劉芬一邊說著，一邊發愁地揉了揉太陽穴。
“畢竟我們是幾乎沒有根基的新項目。能壓傳送儀、能壓充電池這些成本都比較高，而且都是持續性的消耗……太砸錢了。”
“沒事，一切都會順利的。來，干杯！”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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