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熟悉的開門聲響起。吳銘提著一些塑料袋回到了家,塑料袋里裝著的是剛買的菜,兩個人的量,有葷有素。他先把菜放進廚房,包隨意仍在沙發上。來到臥室門前敲了敲門,亦如在里面說道:“進來吧銘哥,沒事的”。吳銘打開門看到亦如正在靠在床頭癡癡的望著窗外,他以為亦如哪里不舒服便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亦如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只是有點無聊,天天我一個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吳銘坐到了床邊,想握著她的手但剛伸出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他不想強人所難,這段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沙發上是怎么煎熬的度過的。他知道每天的臥室門沒鎖,想進隨時都可以,但還是強忍住了。他不想就這樣強占她,他想要的是一種自然相愛,擁其一生。
“亦如,這樣吧。我們單位明天開始就可以申請年假了,一個星期時間我帶你出去玩玩怎么樣”?
亦如聽完突然興奮的兩個手一把抓住吳銘的手,握在胸前:“真的啊?太好了,我好想出去轉轉。要不第一天陪我到幼兒園,我很想這些孩子了。然后我們到動物園看看動物怎么樣?可惜我受傷了,不然我還想去樂園玩過山車、海盜船……”。
吳銘趕緊打斷了她的話:“好好好,先別急,我們一個一個去,有的是時間。你以后腳好了我還會帶你去玩好吧”
“嗯……”!亦如撒嬌的賣了一個萌。
“好,那你等一會,我去準備晚飯。咱倆吃完飯慢慢籌劃”,吳銘說著起身走出臥室去廚房了。
餐桌上,亦如看到一盤熱好的中午剩菜擺在桌上,明白吳銘知道中午的事情。還沒等亦如說話,吳銘便搶先說道:“我爸媽上午來的吧?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這菜我一嘗就知道是我媽的手藝”。
亦如笑著說:“怎么會為難我呢,叔叔阿姨對我可好了。中午燒一桌子菜給我,說,好吃下回再來給我燒吃。看來啊,某些人今后不受疼愛嘍”。
亦如一邊夾著菜一邊顯露出壞壞的奸笑。
“哎,這么短的時間你就把我父母拿下,真不愧是人民的教師啊。看來今后是沒我的地位嘍”吳銘調侃著。
飯很愉快的吃完,吳銘開始收拾碗筷。亦如希望能幫忙,所以也動手將摞好的碟子準備送到廚房,因為不方便,在剛拿起碟子時正好與前來收拾的吳銘撞在一起,碟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此時的兩人同時彎下腰準備撿起碎片,但另一種沉悶的響聲響起,是的,兩人的頭撞在了一起。
相互對視讓空間沉默。眼神沒有埋怨,只有充滿激情的閃光。慢慢的兩人的視線變得模糊,因為太近而不得不閉上雙眼,但雙唇卻像磁鐵一樣碰在了一起,如甘露般吮吸著、糾纏著。兩人的心跳在加速,像是要脫軌的列車。相互的渴望像潮水般涌來,直到吳銘一聲“啊…”的慘叫兩人才從夢中驚醒過來。此時的吳銘手上全是血,原來是被碟子的碎片劃出了一道口子。亦如底低下漲紅的臉看到吳銘滿是鮮血的右手趕緊說道:“天啦,怎么這么多血,你家藥箱在哪?趕緊拿一下我來幫你包扎。不行的話就去醫院”。
吳銘起身,用餐巾紙捂著傷口走到櫥柜把里面的醫藥箱拿出來交給了亦如,說道:“沒關系,就劃了一個小口子而已”。亦如很熟練的檢查了一下藥箱,拿出棉簽、酒精、碘酒和創口貼。“可能有點疼”,說完就將棉簽蘸這酒精擦洗著傷口和周邊血跡,然后重新拿出一根棉簽蘸著碘酒再在傷口上擦拭一遍,看到雪滲出的不多了,亦如撕開兩片串口貼交叉的貼了上去。
“還好口子不太深,不然就要去醫院縫針了”,亦如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但你擦酒精的時候不嫌疼嗎”?亦如補充了一句。
吳銘進廚房拿了掃帚和簸箕出來邊掃地上的碎片邊笑嘻嘻的說:“這算什么,男人還怕這點小傷”。
亦如白了他一眼囑咐道:“現在手不能下水,會感染的。今天的碗碟就先放著明天再說吧”。
“好,聽你的”。
亦如的臉似乎又紅了起來。
客廳的沙發一如既往的是吳銘的床,習慣了也就沒什么不舒適的感覺了,可是,今晚卻很難入睡。他知道這不是沙發的問題,他心里還在回味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和香吻所帶給他的酥麻觸感。
亦如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亦如知道或許她和吳銘的關系改變了,從不相識到朋友,在從朋友到現在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不知道兩個人是否相愛了,但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現在銘哥在想什么?還是已經睡著了?
兩人一夜都在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吳銘起來幾次希望能敲開亦如的臥室門,但理智又讓他縮回了手。吳銘就這樣在沖動與理智之間煎熬著,而亦如又何嘗不是呢。一扇門,兩顆心,糾結在門的內外。
聲音似乎在屋內響起,很低,要不是夜晚的寂靜很難聽到說的什么。
“你、你、你睡了嗎”?亦如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你有什么事嗎?要不要我幫忙”?吳銘抬起頭確認后回道。
“哦,不用,沒事,只是睡不著”。
“一樣!我也睡不著”。
“你、你……你今天后悔嗎”?
“什么?什么后悔?我做事從不后悔”。
亦如聽完這句話笑了笑,這是她想要的答案。
“你呢……”?
“我有點困了,先睡了。晚安”!
亦如沒有回答吳銘的問題,這使得吳銘似乎有點摸不著頭腦,心想算了,明天上班順便把年假請好帶亦如出去玩玩。“她這個腳去哪玩合適呢”?吳銘想著想著便就睡著了。
假期總是令人興奮和期待的,吳銘和易如睡了一個飽飽的懶覺。上午九點兩人開始出發前往市里最大的游樂場,金秋的陽光明媚又溫暖。兩人在車里你說我笑絲毫沒有那天尷尬的感覺,但兩人的關系似乎親近了很多。
車停在游樂場的停車場,買了票后吳銘推著亦如從殘疾人通道進入。來玩的人不是很多,或許時間還早的緣故,所以每一個玩的項目排隊的人不是很多。吳銘推著亦如選擇著兩個人都可以接受的項目,最后在跳樓機、寬翼過山車、海盜船、空中飛人等項目中停下了腳步。這些項目即刺激又不干擾亦如的腳,開始亦如不敢玩但耐不住吳銘的唆使,于是便抱著亦如坐了上去。亦如過于緊張,手不知不覺的抓住坐在邊上吳銘的手,越抓越緊,指甲甚至都快滲進他手上的皮膚。刺激讓亦如尖叫,吳銘側過臉看著亦如的笑臉和飄逸的長發,他發誓要讓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一輩子幸福、快樂。
愛情就是這樣,愛上了便會不顧一切。
夜晚的城市清新、繁華、美麗。吳銘帶著亦如站在紫金山的最高峰俯視整個城市,兩人手牽著手,亦如頭靠在他的腰上。時而天空有流行劃過,兩人默契地雙手合十祈禱卻避而不言內容。幸福像奶酪一樣融化在他們身上,對于他們來說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這一次,他們將這種幸福都深入到骨髓里,永遠不會忘記。
一周的假期,一周的快樂。這個城市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影子,每一條馬路、每一條小街和小巷。兩人像情侶一樣牽手看日出和日落,看繁星和霓虹……!明天就是吳銘要上班的日子了,亦如在床上幫助吳銘疊著曬過的衣褲,吳銘也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臉出神,這讓亦如有點緊張,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卻又渴望著什么。
吳銘一點一點接近亦如的臉,亦如似乎無法避開,這使得亦如慌張的眼神不知該看向哪,只得閉上眼睛等待著火烈的嘴唇猛烈的攻擊。
雙唇相碰,像電流穿過身體。兩個相擁的身體在床上扭動,衣褲灑落在地板上,急促的呼吸聲讓房間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燈滅了,今天的客廳不會有吳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