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吳銘每天喂她吃藥、吃飯,洗臉水打好拿著新買的毛巾端到她的面前,洗腳水也是這樣。只不過女性的生理問題還是需要柳亦如自己來,吳銘只是攙扶著她到洗手間然后把門帶上,為了這個問題吳銘還在網上買了專門給殘疾人使用的多功能坐凳以及在藥房買的輪椅,這樣便可以不用總是在床上躺著,可以自己在房間或者樓下中心花園轉轉了。
飯每天吳銘都會燒好讓她記得熱一下吃,而晚飯吳銘下班便會買點菜回來燒好兩個人一起吃。睡覺前兩人會看會電視或一起聊聊天,顯然吳銘和柳亦如不像剛開始時的生疏,說說笑笑家長里短,工作上的事,朋友間的關系等等。在閑聊中,柳亦如覺得雖然銘哥比自己大四歲,但卻是很單純的人,三十幾年的經歷雖然無聊可也算得上順順利利,有健康的家庭更有親情的護愛。恰恰這一點是柳亦如從小所欠缺的,所以她一直小心的避免這個話題。可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她對銘哥的情愫才會慢慢開始。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如飛而逝。上午,吳銘照常安頓好早餐放在餐桌上,除了煎蛋和一塊巧克力蛋糕外還有一杯加鈣牛奶。午飯則是在冰箱里,一熱便可食用。柳亦如推動著輪椅來到餐桌前,吳銘上班后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顯得有點冷清,她心想如果他不用去上班就好了,哪怕不說話坐在這陪陪她也比一個人好。
開門聲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讓柳亦如內心興奮的認為吳銘會因工作變故而回家陪她,但肯快隨著門的開啟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對老夫婦。兩邊都在看著對方,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般。
“你是誰”?阿姨用疑糊的眼光看著柳亦如。
“哦!阿姨、叔叔好,我是吳銘的朋友。由于不小心受傷,吳銘怕我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所以……”柳亦如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下意識的看著自己受傷的腳,仿佛向叔叔阿姨證明這什么。
還在大門邊的叔叔看著這位姑娘開口說話了:“原來是銘銘的女朋友啊,這小子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難怪往我們那跑的少了呢”。
阿姨一聽說是吳銘的女朋友,立刻綻放出花開燦爛的笑容。“原來是女朋友啊,來、來,快給阿姨看看”,說著就往客廳的餐桌邊走來,還不忘囑咐老頭子把門帶上。
柳亦如漲紅了臉想極力的解釋“不、不、不……是……”!但在阿姨和叔叔的親熱的攻勢下被徹底瓦解了。
阿姨握著柳亦如的手,追問到:“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亦如”,
“柳亦如,多好聽的名字。你在哪工作啊”?
“我、我是幼師,在市里的六一幼兒園”。
叔叔搶話:“幼師好啊,將來有孩子還愁沒有教育嘛”。說完大笑起來,因為這是代表了他家族的新旺。
話題終于回到了柳亦如受傷的腳上,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終于沒有把吳銘作為家庭加害者繩之以法,不過老人倒是更加疼愛這位在他們眼里的“準媳婦”。甚至將冰箱里為其準備的午餐都全部扔進了垃圾桶,全部使用新鮮的食材由吳銘的媽媽親手下廚做了一桌的飯菜,還數落起兒子:“本來上午買點新鮮的菜送來給兒子,現在不給他吃了。小如啊,快吃,咱們甭管他了”。
叔叔阿姨的舉動讓柳亦如感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極力的掩飾自己的內心,希望不讓叔叔阿姨看出來,對于她來說這樣一個溫暖的家庭是她極力渴望擁有的,為此她將全部的愛都給了自己班級的孩子們,她渴望付出也渴望回報,這也是她考幼師專業的原因。
一頓溫馨的午餐結束了,由于腳受傷的原因,柳亦如沒有能收拾碗筷。她坐在輪椅上與沙發上的阿姨聊了一些家常,但實際上還是阿姨所問的問題較多且多半是關于柳亦如之前的生活。亦如沒有太多隱瞞,比如自己是本地人,28歲了還沒有男朋友,主要原因是因為工作的圈子小,住在城南的老宅里,母親因為生她時大出血去世了,父親在她大學畢業后查處胃癌也走了。那時候剛畢業沒有工作,父親走后就將家里其他的房間出租給其他人來滿足她自己的一日三餐,因為就一個人所以自己只留下很小的一間屋子住,直到現在。
這就是亦如簡單的28年,但她努力不提及自己親戚的感情,幸好在阿姨剛要問及時叔叔在亦如背后插了一句:“差不多了,我們早點回去睡午覺了,也讓亦如休息吧”。阿姨想了想也對,起身問亦如要不要問幫你推回房間?亦如趕忙說道:“不用阿姨,我自己可以的。只是、只是委屈了銘哥天天睡在沙發上”。
“沒關系,他就應該睡在沙發上。我相信我兒子,他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阿姨邊說著邊和叔叔都到大門穿鞋。隨著一聲:“下次再來看你,再見”。
便關好了大門。
關門聲很輕,隨后便是一片寂靜。
亦如推著輪椅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今天上午到現在發生的事,她覺得沒有任何回答不妥的地方。想想和銘哥認識了有一個月了,真的應該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兩個單身的人如果能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緣分,或許吧!亦如想著想著便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