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行商小姐姐
- 修仙:從新手村巫王開始
- 月下藍鹿
- 2032字
- 2022-04-13 12:00:00
次日清晨,沈臨單騎馳往東方,三十里后兩乘馬車跟隨在后。
這兩乘馬車,正是原本各屬于虎巫姐弟的金蓋車駕,尊榮氣派無雙,輾轉間都到了他的名下。
寧雪沒可能當眾與他同行。但只要身在諸如馬車車廂的緊閉空間,他甫一遇險,值夜使即可瞬間跨越數百里來到他身邊。
沈臨心里自然是樂開了花。寧雪名義上是他的盟友,但此刻所為,卻與貼身侍衛無異。
神水國內,多少人能如此使喚一位值夜使?
當然,他不會忘了背后隱含的代價。
寧雪需要明面上與靖夜司無關之人,出手打亂刑燕的計劃,只是這恰好與他的利益相符而已。
可白川鄉并非是水澤鄉般缺乏高境修士之地。采玉磯、黃石峰等,均是白川鄉內的重鎮,官方、民間強者不計其數,散居于橫跨全鄉的白川主脈兩旁。
相比起這些人,沈臨只是個新破境的八品修士。
沒有雨師敕令加成的情況下,他單獨抗衡一位七品的成功機會接近于零。
巫神宮中的最后一張令符,卻已被巫祝用在嚇退攻城部隊上了。
靖夜司諸位值夜使,可不像上代巫祝那老糊涂般能被輕易唬騙。只要摸清沈臨虛實,利刀與冷箭必將成群襲來。
何況巫族與神水王室的沖突背后,還站著一位盡控形勢于掌中的大人物。
若林翔茜死前所言非虛,四年前正是這位大人物,算出了先王夫婦的行蹤并告知沈悅之。
沈悅之面對兩位七品高手,兼加隨時可能趕來的巫祝大人仍毫不畏懼,很可能全因得了那位大人的許諾!
沈臨面色陰沉。
這種看不清摸不著,卻在暗處不住捅刀子的敵手最是難纏,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敢向寧雪提起那人的存在。
萬一寧雪回去調查后,發現幕后黑手原來是夜鶯大人,沈臨就全沒戲唱了。
巫王心思重重,直至穿過月夜下綿延千里的草原,來到白川一處支流的河畔,月明星稀,清風爽朗,心情才為之一振。
河邊,四位白衣行商架起篝火,團團而坐,一個人管著三四匹負重累累的短腳馬。
沈臨知道這些人是得到白川鄉官方許可,云游各地與城外之民交易的商家。
那身顯眼白袍,是行商們在鄉內安然行走的護身符,可讓他們免于被道上匪幫劫掠。
寧雪曾提起傳言,白川鄉內的匪幫背后,不少是刑燕扶持起來的。
采石磯的礦產,以及白川諸支流的河道通行費,足以為刑燕帶來豐厚的收入。
扶植匪幫,全為散布恐懼,好等白川鄉內行商順民畏而尋求蔭護,成為她廣布全鄉的耳目。
沈臨相信這四人回城之后,定必須向當地官員交代所見所聞,到時很可能會泄露自己的行蹤。
若是尚未到埗,已教刑燕有所警惕,無疑會為日后行動增添不少變數。
更可惜的是,此時欲要改道而行也已不及。
其中一位白衣行商已然瞧見了他,水靈靈的大眼睛眼波流轉。
沈臨暗暗嘆了口氣,策騎上前迎向篝火。
四名行商紛紛站起相迎,交代起來歷,原來均是采石磯內出來放售玉粉的商人。
玉粉是開采玉石時產生的副產物,配合儀式術法,能強化巫具、法器的韌性和質量。
此物在采石磯中多得不值錢,四人聽說白川盡頭,有些巫族愿意以高價收購此物,一同運了大量玉粉南下。
沒料得戰火忽起,通往水澤鄉之路被堵,四人灰遛遛地踏上回城之路。
十多匹馬背著近千斤玉粉,尚沒能賣出去呢。
沈臨瞧了瞧與友伴同來的妙齡行商,見她提起酒葫蘆一飲即盡,豪爽明快,不禁頗為欣賞。
問道:“我剛好有一批甲胄急須洗煉,不知如今買進玉粉,價格如何?”
對座一高一矮兩行商互望一眼。“公子那批甲胄為數幾許?要是需要的玉粉多了,一匹馬可負載不住。”
沈臨笑道:“要不先賣一點讓我回去試試,效果合意,再回來找四位買。是了,四位會直接回到采玉磯?”
四名行商均點了點頭。
“為慶河底工事大功告成,河婆大人會在磯內舉行河祭大典。大伙兒都有家里人是巫族出身,肯定是不能錯過這種大時節的。”
河祭大典?沈臨閱覽過藏書室大部份書卷,卻沒聽說過河巫有此獨特文化。
卻唯恐多問會教人生疑,當下只轉過話題道:“我只買二十斤就好。”
行商們自無異議,好快完成了交易。
沈臨瞥著皮袋中滿如星沙的玉粉,頗感驚奇。
心想此物要讓巫王劍的質量更上一層樓,那顯然不夠資格。
但為巫王衛隊的鱷蜴皮甲作強化,卻綽綽有余。
他決定在抵達采石磯后,才去找尋強化法器的術法。反正有全知之眼在,再精深的學問也難不了他。
正盤算間,妙齡行商忽地伸出酒瓶,在沈臨手背上碰了一碰。
“公子長得真好看。”她微紅著臉。“既順著河道東去,想必是白川鄉人?”
“嗯,有事到采玉磯一趟。”
“公子若是白川鄉人,今兒是走了大運啦。”喝得醉醺醺的青年行商笑道。“我娘近來總是念叨,得快點找個日子把妹子嫁出去,好等她這東跑西逛的性兒能定下來。”
“你在說甚么?”妙齡行商嬌嗔道。“我哥喝多了,公子你別管他。”
沈臨笑了笑。“乘著年輕,多在外頭歷練見識一下,也沒有甚么不好的。”
妙齡行商眼前一亮,把新的酒葫蘆扔了給他。
“采石磯雖大,適合婚配的對象卻沒有多少。”
“礦工們大多一字不識,行為粗莽,富商貴人們卻又與官府親近,欺壓本地巫族百姓,民脂民膏吸得肚滿腸肥。”
“可要是嫁到外鄉,這兵荒馬亂的時節,說不定一別過后,與家人就沒重聚之日了。”
沈臨心下一沉。“情況會好起來的。”
“但愿如此。”妙齡行商舉起葫蘆。“公子,還未請教稱呼?”
沈臨想了想。
“敝姓莊。”他說。“名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