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貞剛回到慈寧宮,便看見蘇沫兒姑姑從屋內走了出來,相互見禮后,孔四貞向屋內走去,一位四十出頭的男人正坐著與太后說話。此人就是游醫胡宮山,其人武功高強,醫術了得,淡泊名利,偶然的一次機會成了孝莊的門客,偶爾進宮與太后長談天下見聞。
孔四貞自然不認得,孝莊把胡宮山介紹給孔四貞認識,“見過胡先生。”
胡宮山微微欠身后坐下,太后一臉歡喜,“四貞,你兄長之事,哀家已經拜托胡先生去找了,你就放心吧!”
孔四貞行禮:“謝謝胡先生,讓先生費心了。”
“這對胡某人來說只是小事。”
開始相處時不能說孝莊有多么喜歡孔四貞,多少還是會些政治色彩。但是多日來的相處,漸漸的孝莊好像看到剛進宮時的自己,收斂自己的性子,心底默默的留著一個人的影子。胡宮山看著出神的孝莊,微微笑了一下:“胡某人猜想,老祖宗喜愛孔姑娘不只是為大清以后著想吧。”
孝莊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
“還是你看得透,哀家看見四貞,便想起了從前許多。”
“老祖宗,請您寬心,這才只是開始,還未能定論,來日方長。”
太后點點頭贊同。
孝莊聽說靜妃病了,就派了孔四貞去看望送點東西,兩人本就不熟。客氣幾句孔四貞就回來了,回來后就直奔了養心殿。
“姑娘,太后的心思您真的沒思量過嗎?”
“你這丫頭,什么都敢說。”
說話的是孔四貞的貼身侍女—彩夢,一住進其明樓,她就成了孔四貞的貼身侍女,是慈寧宮中最老實的侍女,彩夢也確實乖巧懂事,孔四貞也是喜歡。
“參見皇上,四貞今日去看了靜妃娘娘來晚了。”
“無妨”。福臨穿著練武服,接過宮人遞過來的茶水。
“皇上要出門嗎。”
“呵,朕聽聞四貞的箭術不錯,朕想與你比試比試。”
“皇上還會射箭?”
福臨一臉疑惑的看著孔四貞,孔四貞忙說道。
“四貞聽聞皇上喜歡研讀經書,不喜騎射。”
“不錯,不過身為男子,這皮毛總是要會的。”
吳良浦帶著一位宮女走進來,“姑娘,這是為你準備的衣服。”
“去,宣彩夢進來服侍姑娘更衣。”
“喳”
靶場上
福臨射了一箭正中靶心,孔四貞打趣到
“皇上一箭正中靶心,可不像只會皮毛的。”
福臨扔給孔四貞一支箭,眉頭一皺“朕恕你無罪,接著。”
孔四貞看著一臉冷漠的福臨,接過箭,也是一箭正中靶心,“四貞果然名不虛傳。”
“是皇上您讓著我。”
“剛才還打趣朕,現在又謙虛上了,這腦袋里想什么那。”走過去,又給孔四貞一個腦殼
“皇上再打腦殼,四貞可就真笨了。”
說完孔四貞就走了,她心里明白,再不走福臨不知又要說什么胡話。福臨站在原地看著孔四貞的背影,笑了一下。
孔四貞回到慈寧宮后,孝莊拉住了孔四貞的手,告訴四貞,選秀過后,要去南山寺小住為大清祈福,自從福臨登基,每年八月份孝莊都會去哪里小住。
一個月過去了,選秀結束了,南方局勢還未穩,順治看著前朝利弊選了幾位答應和常在,后宮,前朝本就是一體。
今日,孔四貞在養心殿陪著皇上,就因這是獨一份,太后下旨,史書工筆不許提起。
孔四貞坐在下首,看著認真批改折子的福臨,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皇上,您可多日不曾進入后宮了。”
“一定是皇額娘囑咐你什么了,不過朕猜想即使不囑咐,你也說的出來。”
“皇上又取笑四貞,這也是為了您好,想想看,您的子嗣真是不多那。”
“你這小妮子懂什么,時日久了,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
孔四貞被說的低下頭,臉有些發紅,這話確實不應該是她一個女兒家說的,可是她也是為皇上好,有時她真的覺得皇上好可憐,福臨見她嬌羞的樣子笑了起來。
“四貞害羞了?自從你不拘束,很少臉紅了。”
孔四貞聽聞抬頭看著福臨白了他一眼,福臨倒是不以為然,笑了笑,能白皇上白眼的除了太后,也就孔四貞了。
“最近南方有些吃緊,我大清入住中原不久,根基尚未穩定,朕無心后宮之事。”
孔四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南方局勢除了前明余黨尚有余勢,再者就是三位藩王,皇上何不派人'協助'三位藩王那?”
“朕入主中原滅南明,多賴明朝降將之力。現在是清除余黨,鏟除后根的關鍵時候,正是用人之際,萬不可讓其二心。”
“可您還是任命安郡王為巡察使。”
“朕的這位王兄,心思縝密,處事周全,有他在南方督查,朕放心許多。”
“想必安郡王定能為皇上排憂解難。”
福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放下“朕突然想到,四貞與安郡王是舊識,應該對其很是了解吧!”
“四貞對安郡王是有些了解,相信安郡王的能力皇上心中也一定有數。”孔四貞不慌不忙的接下了福臨這句話。
孔四貞與岳樂的事并非見不得人,只是現在孔四貞是太后的人,就算皇上有心也要得到太后同意。
皇上見吳良浦進來奉茶,說要出去走走,坐在這屋子里一下午,有點悶,孔四貞隨行,前幾日,吳三桂上書說孔四貞是其養女,想要接回云南,這件事皇上找過太后,
“老祖宗說舍不得你回去,回絕了他。”
“四貞幼時在平南王府中住過一段時間,確實稱其為義父,可自5歲后便再也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