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一片驚呼，他們也很意外。
他們是知道主播最近在等什么無咎大師。
大師什么在他們腦海里應該都是慈祥敦厚的老和尚。
沒想到……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這么好看的小和尚為什要搞傳銷呢？傳銷沒錢途。”
和一群隔著次元看熱鬧的網友不同，墨白江和許利辛不是驚訝于無咎的年齡相貌。
他們在來天水寺前就打聽過無咎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和尚。
但他們誰也沒料到來的那天黃昏時給他們開門的小和尚便是無咎。
幾人心中既有被愚弄的憤怒，心里堵的慌。
這幾天在天水寺他們沒少和那小和尚打交道，對他印象還挺好，實在沒想到，他就是……
“走吧，去聽聽無咎大師傳的什么道授的什么經。”
墨白江很平靜，他只是在人出來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好像并不奇怪最近幾天招待他的就是蠱惑天辰郡百姓的無咎邪僧。
系統卻知道宿主生氣了。
世間百態等見多了其實有些事就是常態。
它曾記得以前還沒失憶的宿主和夫人談論過虛假的希望和絕望的現實到底哪個更讓痛苦。
其他人的互相看了一眼，也停下議論，跟在墨白江后面到寺院前面的廣場。
“見性是佛，性在作用，…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遍現俱沙界，收攝在一微塵，識者知……是佛性，不識者喚作精魂。頓悟法門，以無念為宗，妄心不……起為旨。以清凈為體，以智為用。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直了自心，無性無念，則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手執捉在足運奔。六根門頭，無障無礙，六塵堆里，無染無雜。謂之無念行。但離妄……緣，即如如佛。悟心容易息心難，息得心緣到……”
無咎在垂直眸講經。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聽到，不急不緩，像是涓涓小溪一樣清澈。
百姓們沉浸在無咎的聲音里，好像在做一場美夢，忘記了俗世的煩惱。
事實上墨白江也沒有聽出無咎將的佛經有什么問題。
“阿彌陀佛”
最后一句佛號落下，大夢初醒。
站著的墨白江他們在一群盤坐著的百姓里就特別突出。
無咎站起來一眼就見他們。
無咎神情如常的道了句佛號，含笑的望著他們。
和平靜的無咎不同，已經清醒的信徒對墨白江他們怒目而視。
“你們幾個怎么回事…”
“無咎圣僧講經你們為什站著。”
“你們幾個到底怎么回事？”
“冒犯無咎大師，你們轉世后決定是戲子。”
“或者是龜公也不一定。”
有暴躁的人甚至準備動手教訓墨白江他們。
墨白江他們自然不會被這些只是看著長的高普通百姓攻擊到。
但他們也不會因為這些愚民無知的向他們動手就弄死他們。
墨白江身邊的人隔開憤怒的信徒，走在到高臺下，抬眼看向無咎。
無咎也垂眸看向他。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但好像并沒有兩樣。
矮無咎一頭的墨白江站在下面好像和站在高臺上佛光籠罩的無咎無二區別，都是一樣的高。
無咎微微抬手示意，群情激憤的百姓安靜下來。
“阿彌陀佛，施主有話對貧僧說？”
墨白江依然是那幅平靜如水，不過這水應該是重水的樣子。
“大師不知道我想給你說什么嗎？愚弄百姓便是大師的修行嗎？”
無咎還沒開口，墨白江身后的百姓就先憤怒起來。
“大師是真佛，是來度化我們的，哪來的賊子竟敢污蔑大師。”
“大師給我施粥施衣，連朝廷都做不到。要是這是愚弄我們那我們愿意。”
“大師是真佛，是蒼天專門派來救我們的活佛。”
“我知道了你們是專門趕來禍害真佛的妖怪，打死他們。”
“打死他們。”
“打死他們。”
……
墨白江的一句話沒讓無咎怎么樣倒是讓他們自己的人狼狽不堪。
“你們一個個清醒一點，天水寺拿來布施的那些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好不好？”
“他要是真的為你們好，你們現在怎么一個個跟得了大病一樣。”
“是我們愿意給圣僧。”
“對，我們愿意，我們以后就是大官，知不知道，你們這些黑心腸的以后就是畜生。”
“也許連畜生都不成，你們敢污蔑圣僧。”
信徒們一個個激動萬分，許利辛他們又不能真的朝這些百姓們動手，一個束手束腳的，反倒是被群情激憤的百姓們給闖了進來。
墨白江一個轉身看過去。
壓抑的眸子掃過每一個的面龐。
枯黃，干瘦。
還有著道道白痕。
天水寺的僧侶們雖然過的不如他們預料中的富貴但是他們每個人至少面容干凈，像個人。
可是這些說著愿意的人呢？
他們就像就一口氣吊著的人。
這就是他們愿意。
“下輩子？下輩子就算是帝王將相又和你們有什么關系？現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對我下輩子，可笑。”
那些人眼神恍然又底下頭避開墨白江如利劍般的目光。
“阿彌陀佛。施主慎言。”
無咎淡淡開口。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諸位施主今生之苦來源于前世，只有還報前世才能在來世享諸樂。”
“呵，他們現在的痛苦難道不是因為你嗎？如不是把家財捐贈給你，他們現在至少努力可以吃喝不愁。”
“貧僧并未貪墨諸位施主的辛苦所得。”
“我們知道大師，是我們愿意交由大師積功德。”
“是的，大師，我們愿意。”
又是一樣，墨白的詰問無咎還沒說什么，本來還恍惚的百姓便立馬激動的給他解釋。
不過這次他們也沒有一個個把墨白江他們當做侮辱圣僧的壞人針對。
只是有人苦澀嫉妒的看著他們默默地說，“公子前世一定是有大功德的人今生才過的這么好。剛才是我們魔楞了。”
“對，我們不該嫉妒沖公子動手。公子這一切都是前世修得。”
“我們果然還是修行不夠。”
許利辛他們懵了。
剛才還喊打喊殺，現在就一個個給他們道歉。
怎么回事？
墨白江卻一臉怒色，心口好像火山即將爆發。
“啊！保護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