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卻不見半點雪跡,荒外凄冷悲慘,營造出了邪冷的氛圍,而周圍的將士只是不敢吭氣,看著那位上半身光溜溜的卻還在練習武伐的殿下。
著了魔的尊,就不能去惹,否則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場都是什么自己還在那傻愣的。
孫辭紀突然將劍急收回來,光著膀子站在了那空曠的武場中,身磅子卻是硬的,而那下八塊腹肌襯托著他的絕色冷清,以及那散發出來的戾氣。
靜了下來后,便走回到屋檐處,將衣裳穿上,披上那臧襖,黑色的,玄色的,一瞬間又回歸到該有的氣息。
過了許久,便有位衛士急急忙忙地趕來。
“報!”
說了這聲后,便進到了這個該死的氛圍中,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剛剛那么利落,可能自己現在面對的事那煞氣沉重的六殿下。
“說。”
“殿……殿下,太子殿下問您是否要去參與明日的酒席。”
孫辭紀抬起了眉頭,有些興致,轉了身,坐在了坐墊上,品嘗著剛出爐的熱茶,濃味至極,味道清茶,可謂極品。
“酒席?怎么又要辦酒席了。”這個反問句,有些拿捏著底下那報信的人不知所措。
“這……屬下并不知情,只是那太子殿下身邊的一個奴才報的信。”
孫辭紀仔細端詳著他,看的出來,眼前的人沒有騙他,便由著信他一回。
“好,下去吧。”
聽到“下去”兩個字,他瞬間收了心,急匆匆地出了這沉著氛圍的屋子。
簡直能讓人窒息,甚至有些痛不欲生的感覺。
“叫許嚴期過來。”
聽到自己被叫的時候,立刻前往那個地方。
路過的邊將還要問他一句,“你怎么會在那個閻王那里呆那么久?換我,早就嚇的……”
可許嚴期聽到了也只是淺笑了笑,沒有說半點話語,他了解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很脆弱,可外殼硬要變得誰也靠不近的氣勢,如果不是以前那些痛苦的經歷,或許他本不該在這里,再或者本不該在這個深宮里面。
再或者,他會是個有父有母的小王爺,再者遇到心愛的女人,圓滿一生。
可如今,卻變得這般模樣。
十七歲的少年,卻進一步長成20歲的成人。
可謂,是經歷磨煉他。
在可謂,是仇恨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呼吸。
“報。”
孫辭紀注意到了他,況且殿里現在沒人,只有他們倆,現在卻可以大肆地交談。
“你可知黑風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許嚴期想了下,將今日的情況向他訴說。
“今日,黑風來報,福安公主在聽夫子課中談及到你,還向黑風打探你的消息,但是黑風并沒有說半點字語,再者,四日后便是那賞燈會,到時可能寧國皇后會來,場面有些大,甚至不好下手。”
“不好下手?”他嘰笑了般,摩挲著那茶杯,沿著戈壁一直摩挲著,端詳著想那件事情。
“但屬下有些想法,不知殿下可否輕信?”
“哦?說來聽聽?”饒有些興趣,便想來聽聽。
但其實自己也想到了一些計謀。
“屬下認為,既然是賞燈會,自然會有火處,到時候制造火亂,引起注視,再者,另一端找些人力弄出事情,到時候可保證計劃實施。”
孫辭紀笑了笑,但這個笑聲有些滲人,讓人打起抖擻,甚至還會直接膝蓋處軟般,直接下跪。
不過,也是個計謀。
但,還少些什么。
孫辭紀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何時你也變成這般了?”
許嚴期沉默不語,跪在那里,向他計謀獻策。
“不過,你還缺了件。”
許嚴期抬起頭,當該有的姿態還是保持的,沒有變動。
“那便是人情。利用她的情,換取她的柔暖。”
“這才是上策。”
許嚴期看著眼前的殿下,發現變得不一樣,詭計多端,心懷不一。
“殿下好計謀。”最后也只是敢說出了這些字出來。
孫辭紀突然站起來了身,冷冰冰地看著他,沒有半點溫度的表情將周圍的氣氛徹底凍住了似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問我為何變得這般這樣,為何會懂這些?”
“許嚴期,我曾經告訴過你,不要讓任何情感成為自己的羈絆,這些只會成為你的短處。”
原來他早已料想到了,從知道四日后便是那賞燈會時,他便知道那位女子的存在。
可他不知道她在哪,他如何能找到?
“殿下不要傷害她。”
孫辭紀像個看傻子一樣看著底下的他,有些恨道,“許嚴期,我讓你成為我的得力干將也是有原因。”
“如今的你,實在不適合。”
許嚴期聽到這些話語時,覺得自己有些被放棄了。
但,那賞燈會必須去,如今不釋放些代價,怕是眼前這位尊是不會繞過他的。
“臣該死,臣保證不會讓她成為羈絆。”
“保證?保證有用的話,還要人心干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
可笑的人,還有他那可笑的情。
知道他是個只看結果的人,便直接拿出已經藏好的刀,往胳膊劃了三道,血流止不住,一滴一滴地掉落地板上,留下了他那誓言的保證。
如果話語算不上保證,那這邊說證明他話語的保證。
有著這保證,或許他會放心。
但,換來的只是那句冷冰冰的話語,“記住許嚴期,我生平最討厭人欺騙我。”
敢欺騙我者,格殺勿論。
最后,他也放了他走,盯著地面上的血跡,嘲笑般,有些滲人。
“在這世間,還真有這般傻子存在,腦干缺失,愚蠢至極,不堪重用。”
為情所困,最無用。
等到許嚴期回來時,周圍的并將都驚嚇住了,這血還止不住地流。
“不是吧,你怎么……傷成這樣啊。”
這三道痕,還不深。
步步入肉血,滲人些。
“沒事,抹點藥就行。”
“那六殿下瘋了嗎?平日里這樣算了,可如今……家中也要對自己手下這么重嗎?”
當然,這種情景只是提高了他孫辭紀的名聲與地位。
他的殺伐手段,將士們可都看在眼里,不堪忍睹。
“這是我自己刀的,與殿下無關,你們下去吧,該忙啥就忙啥。”
誒嘿,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弄得,還得人心惶惶。
一頓安慰后,便匆匆離散。
而如今,就盼著那賞燈會的佳節,能遇上他的阿三,哪怕是淺淺一望,哪怕是一眼,都是一種渴望。
這些年等了許久,等了九年了。
不能等下去了。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算是從小長到大的小少爺竟然也會算計了,還會算計人心。
這,難道就是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