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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拜見師傅

翌日清晨,柯如玉醒來,宿醉有些頭疼,發現身邊躺著一美人,按了按太陽穴,回憶起昨晚的一切,自己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呢??戳丝瓷磉叺男禄槠拮樱橹碜影菜?,嘴巴微微嘟起,大概是夢到什么讓她不高興的事了吧?看著這孩子氣的睡相柯如玉本來難受的表情也有了寵溺的笑容,他按按自己翹起的嘴角心里怪怪的,收拾好復雜的情緒輕輕起床,將掀起的被角給壓好。自己換好衣服,打開·房門吩咐已經在外面等候著的丫鬟將洗漱用具端進來,便讓她出去了。這時候蘇小暖才幽幽轉醒,她迷茫地坐起來看著身上大紅色的鴛鴦被,才想起不是在家也不是在蘇府了,而是已經嫁到了柯王府,成為了柯如玉的娘子,柯王府的小王妃。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她立刻羞紅了臉,害羞地將臉

埋在自己的手掌,默默地慶幸,還好夫君已經先起床了。

“愛妃,起來更衣洗漱吧?!笨氯缬裨谔K小暖坐起來的時候就知道她醒了,悄悄地在一旁圍觀她的反應,看她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臉太久了,怕她被自己憋到。

“夫……夫君~你怎么還在?”蘇小暖被突然出聲的柯如玉嚇到了,明明剛才不在的嘛。

“本王不在這里該去哪里呀?呵呵,快起來了,等會兒要去給父王和母妃請安。”柯如玉將丫鬟給準備好的新衣拿給蘇小暖,蘇小暖害羞地拿過衣服躲到屏風去換衣服,柯如玉無奈地搖搖頭。

等蘇小暖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守在門外的丫鬟被吩咐進來整理房間,然后一個丫鬟將換下來的墊被開開心心地抱了出去,蘇小暖看的一怔一怔的,換個被褥也要那么開心么?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夫君。然后柯如玉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么,就看到我們小王妃又羞紅了臉。

“走吧,去見父王和母妃?!笨氯缬駹科鹛K小暖的手往正廳走去。

“柳媽去哪里了?”蘇小暖問道。

“在偏院那邊,以后還是她照顧你?!笨氯缬翊鸬?,畢竟柳媽是蘇小暖從娘家帶來的,比較會照顧她。

“恩。”然后一路無話,只是從兩只相牽的手可以看出這是一對很恩愛的新婚夫妻。

“父王、母妃,孩兒和小暖來給您們請安了。”走到正廳,柯王爺和柯王妃已經坐在主座上,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早膳。

蘇小暖從丫鬟手上接過茶在柯王爺和柯王妃前行跪拜禮給他們敬茶,害羞地叫了聲“父王、母妃”,柯王爺和柯王妃喝了口兒媳婦遞來的茶,說了句“好孩子,以后就是我們王府的人了”,然后柯王妃拉著小暖起來,這就是新婚第二日的敬茶禮,一是拜見婆婆和家翁,二是讓府里的人認識這新來的主子,確定在這王府里的地位。敬茶禮結束就開始用早膳了。

一早上,王府里就傳遍了他們的小王妃是仙女下凡,長的很好看很好看,跟小公子是神仙眷侶,非常相配。

話說,這邊蘇小暖在柯王府的第一頓早膳,在柯王爺和柯王妃親切的照顧下吃得很是滿足,柯如玉看著在爹、娘面前溫順懂事的新婚妻子,一家人齊了融融的場面,也很有感觸?;蛟S,這個親成的也不是那么不如人意。

用過早膳,柯王妃讓柯如玉帶著蘇小暖熟悉王府的環境??峦醺艽?,他們住的是主院,在王府的中心,院子里擺放了季節正盛的各種花卉,丫鬟正在給花澆水除蟲,從正廳出來有右拐經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回廊盡頭是柯王府的花園,這里種有各個季節珍貴的花草,現在正值夏季,花園里更是百花爭艷,空氣里彌漫著花的清香,蘇小暖和柯如玉并肩走在花園的小道上,清晨的陽光只是很暖人,在這樣的溫度和環境下散步讓人神清氣爽,心情甚好。蘇小暖愉悅地賞著這些花花草草,柯如玉靜靜地陪在身邊,他的隨身小廝小書默默地跟隨在幾步之外,不去打擾自己的主子和夫人這份溫馨。沿著花園的小道一直往前走有一個很大的湖,只能眺望到影影約約的湖的對面,湖水很清,還能看到在湖里游來游去的魚兒,這里算是花園的盡頭了,只有接著花園的湖邊安放著很多假山,對面可以隱約看見是郁郁蔥蔥的小樹林,除了接著花園的地方和對面湖的周邊都種上了茂密的荊棘,要想到對面只能從湖上過去,但是湖面上卻沒有橋。蘇小暖看著眼前的假山和湖泊,很是疑惑。遂施展輕功站到了最高的假山上。柯如玉本想跟她解釋為何這個湖泊要這樣布置,就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兒已經輕松躍到了假山上,蘇小暖一襲紅裳亭亭立于假山之上,清風拂過衣袂飛揚,如剛落入凡間的仙人,柯如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目光,嘴角勾起也輕松躍到了假山上與蘇小暖并肩而站,兩個紅影于世而獨立,神仙眷侶,不就是眼前這一情景,小書早已看呆。

“湖泊真美,真想到對面看看~”蘇小暖看著眼前的湖泊而模糊的對面側頭對夫君說道。她又深深吸了口氣感受著這清新的味道,曾經因為有一次練功的時候急于求成導致體內真氣亂竄,而師傅剛好到了每月十五都要消失的日子,他就將自己帶到了那個從未被人知曉的地方替自己療傷,那里的景色一直讓蘇小暖念念不忘,沒想到在王府里有這樣的設計,跟她心心念念的風景極為相似,她很驚訝同時也很驚喜。

“喜歡這里嘛?”看著一旁雀躍的夫人,柯如玉寵溺地問道。

“恩~好喜歡?!碧K小暖夸贊到。

“喜歡就好,以后都可以來這里賞風景的?!笨氯缬褚脖惶K小暖的好心情感染到了。

“可以在這里彈琴、下棋對不對?我看到花園中有一個亭子?!碧K小暖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柯如玉。

“只要你喜歡,在這里做什么都可以?!笨氯缬褫p輕摟過蘇小暖的腰身。

蘇小暖有些害羞,下面會有下人不時路過,這樣在外人面前親熱總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想到已經是夫妻了,這樣不應該是正常的嗎?這樣想著也就任由柯如玉將自己摟著。

“夫君武藝何如?”蘇小暖側頭問身邊的夫君,應該很厲害吧?她拉過柯如玉另一只手研究了下他手上是繭,這是多年拿劍才會留下的痕跡。

“小暖要跟本王比試比試么?”柯如玉任由她用手指輕輕戳弄著自己手上的繭。

“咦~可以嘛?”蘇小暖聽到這個建議很興奮。

“當然,我讓人去取劍?!币恢蹦谒麄兩砗螽旊[形人的小書現在正出神地望著假山上如畫般的兩人?!靶⊥蹂然蛐〗愀」优涠嗔?。”他在心里默默這樣想著。

“小書,去將我的兩把劍取來?!笨氯缬裢蝗怀霈F在小書面前將小書嚇了一跳。

“是……是公子,小的這就去。”小書趕緊跑去取劍。小書不一會兒就取來兩把劍,柯如玉從假山上躍過來拿過劍再次躍回蘇小暖身邊,將一把劍遞到蘇小暖手中,“請愛妃賜教?!?

“還請夫君手下留情?!碧K小暖接過劍對柯如玉行了個抱拳禮說道。

兩人同時向后退了幾步,然后雙雙拔劍而出,蘇小暖的師傅教她的多是躲避和拆招,靈活性強,但是她的攻擊力比較低,所以她拔劍后就做了防御的動作,柯如玉嘴角一揚隨之揚劍直擊小暖,小暖向后仰起并用劍抵住了直擊過來的劍,一個華麗的向后翻躍剛落地柯如玉的劍又到了眼前只能向右躲避,只見柯如玉的劍從耳邊擦過還割斷了幾根飛起的發絲,發絲飛揚衣袂起舞,右邊是湖,由于剛才的躲避小暖只有一只腳站在假山上,整個身子險險地向湖中傾斜,他們在比試的時候很多下人就在下面圍觀,看著這個場景大家都為小王妃捏了一把汗,同時也被小王妃的美妙身姿所迷住了眼,蘇小暖微微一笑借著立在假山上的腳的力向湖中飛去,只見一襲紅影在湖面飛快劃過,柯如玉轉身也

向湖中追去,他本以為小暖要逃,這時候卻見小暖突然轉身從空中直直向他擊來,他只好向后退接住她的一劍,兩劍相交,發出“吭”的一聲響,內力相撞,兩人再次各自向后劃去,水花四濺。下人們一個個看的手心直冒冷汗,只見他們的小王爺和小王妃此時都立于湖面執劍互指著對方??氯缬裾谙胧且Y束還是繼續的時候,一股劍氣劃過湖面,水珠四起,柯如玉趕緊凝神,蘇小暖隨著水珠提氣施展輕功穿了過來,柯如玉提氣向空中躍起翻身向小暖襲去,小暖一擊未中知道他會反擊,運起輕功向假山飛去,柯如玉也緊隨而來,兩人在假山群中來來回回一招一式,互相見招拆招,沒了之前的驚險,反而更像是兩人在共舞一支劍舞,下人們看著這和諧的場面終于把調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欣賞著眼前的場景,最后在小暖一個腳滑再次向湖中傾斜去的時候被柯如玉抓住手拉回了他的懷中結束這次比武,兩人發絲纏繞,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小暖紅了臉頰也回抱了回去,將臉埋到柯如玉的懷中??吹酱饲榇司埃氯藗兦那纳⑷?,留給這對新婚夫妻恩愛的空間。

“小暖武藝很不錯,師從何處?”兩人就這樣擁抱著聊天,小暖聞著如玉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是安心。

“一名江湖大俠,臣妾只知道父親大人稱呼師傅青竹大俠,師傅從未說過他的名字,不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小暖也不知道這個師傅爹爹從哪里找來的,只是知道師傅很厲害,他一直在找他的師弟,每次教了自己一段武功就讓自己勤加練習,他就會消失一段時間,據說是去找他的師弟去了,而且每個月十五都會到一片小竹林的小木屋休憩,似乎是在等他的師弟回來。那片小竹林是如畫般的風景,蘇小暖也只是在一次受傷后才被師傅帶去過那里,雖只去過一次,但那里的風景想必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還以為小暖的師傅和本王的師傅是同一個人,不過他們大概是同門,小暖的招式和本王的可是相輔相成的?!眲偛旁诒仍嚨臅r候柯如玉就發現自己愛妃使的劍法和自己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懷疑是自己的師傅也收了小暖為徒呢,不過師傅一直在王府,想必也不可能認識小暖。

“我師傅一直在找他師弟,不知道夫君的師傅會不會是臣妾師傅的師弟?!毙∨肓讼氪鸬?。

“還有這等巧事?本王這就帶你去找師傅,問一下他?!笨氯缬裼X得這很有可能,這事也太巧合了吧。

“咦?夫君的師傅在府上嗎?”蘇小暖回想之前在成親的時候似乎沒有見過一個是夫君師傅的長輩。

“師傅一直隱于對面湖的小樹林深處,他不問世事很多年了,本來今日也是要帶小暖去拜見師傅的。”柯如玉答道。

“那是要到湖的對面嘛?”蘇小暖從柯如玉的懷里退出來,目測了一下湖面的距離問道。

“對,用輕功飛過去,小暖不會做不到吧?”柯如玉開玩笑說道。

“夫君可以的話,臣妾自然也沒問題?!碧K小暖信誓旦旦回道。

“那就走咯。”柯如玉牽起蘇小暖的手兩人一起御起輕功向湖對面飛去,因為剛才的比試和昨夜過累,差不多到達湖邊的時候蘇小暖的一口內力沒提上來,往湖面墜去,柯如玉看到身邊的人兒額頭冒出了些許汗珠,意識到可能蘇小暖體力不支了,便提起一口氣將人往懷里拉去在空中一個轉身順利落到湖邊。蘇小暖有些不好意思,人還在柯如玉的懷中輕喘著氣,說道“臣妾不如夫君”。

“是本王沒考慮周全,小暖定是累到了,到湖邊歇會兒再去找師傅吧,他老人住的地方可還有一段距離呢?!笨氯缬穹鲋K小暖到湖邊坐下。

風乍起,湖面泛起漣漪,一群群小魚兒在湖面游來游去,蘇小暖看著好玩,微撫衣袖像水中伸去,魚兒一點也不怕生,仍然自由自在地游過。蘇小暖側頭發現柯如玉正在看著她,一時興起,撩起水向柯如玉灑去,柯如玉揚起衣袖將水珠擋在自己面前,水珠慢慢掉落在地面。

“夫君,我們玩水吧?!碧K小暖看著被擋住的水珠微微撇起嘴角,似乎有點不滿。

“等會兒還要去拜見師傅呢,小暖可不要弄濕了衣裳?!笨氯缬駥櫮绲卣f道。

“對哦,那現在就去吧,臣妾已經不累了?!碧K小暖站起身向柯如玉走來。

“那就走吧?!笨氯缬衿鹕頎科鹛K小暖的走往小樹林深處走去。

將近午時,夏日的日頭很是毒辣,但走在小樹林里卻能感受到風吹過的涼爽氣息,日光從樹枝間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影子落在小道上,蘇小暖拉著柯如玉的手在樹影間跳來跳去。

大概走了半刻鐘左右,蘇小暖已經起了一層薄汗,才看到小道的盡頭,是望不到頂的石壁。

“咦~是要飛上去么?”蘇小暖松開拉著柯如玉的手,很感興趣地觀望著前面的石壁,還四處摸摸??氯缬駥⑻K小暖拉回自己身邊,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輕輕轉動了一個石頭,只見眼前的石壁慢慢打開,一個一人寬的洞口出現在兩人面前。

“好神奇!”蘇小暖興奮地說道。柯如玉只是回她一個淡淡的笑,便拉著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石洞。

蘇小暖進到石洞后,柯如玉便將石壁門關上,用石壁上的火種將火把點燃,牽著蘇小暖往石洞深處走去。蘇小暖借著火把微弱地火光大量著自己正在走的石洞,發現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如一般的石洞,一點都不像人工所為。

“這是師傅自己弄的,當初王府請他來教本王學武,他的要求便是建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地方,本王從小都是跟師傅在他的小木屋過的,那里很有趣?!笨氯缬窀K小暖解釋道。

“可以去夫君從小長大的地方看看,臣妾很榮幸?!碧K小暖認真地說道。

柯如玉心中一緊,牽著蘇小暖的手微微又握緊了些,這還是第一次帶人來拜見師傅。師傅似乎自從建好他的小竹林以后再也沒出過外面了,除了在身邊照顧他的下人還有經常來拜見他的自己,師傅似乎很久沒有見到生人了吧。

“師傅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小暖的?!笨氯缬駵厝岬卣f道。長的那么可人,又懂事的女子,想必師傅也會喜歡的。

“恩,臣妾不會惹師傅生氣的?!碧K小暖乖乖地回道。

兩人邊聊邊走,不久便看到了前方的亮光,原來是到洞口了。

蘇小暖站在洞口看著前面的竹林滿是驚訝,這不是師傅帶自己去過一次的那個小竹林么?其實仔細看就知道不是了,因為師傅帶她去的那個小竹林的竹子都是野生的,這里的竹子一看就是有人特意種上的。

“怎么了?”柯如玉看著蘇小暖一臉被驚到的樣子不理解。

“夫君的師傅一定跟臣妾的師傅認識,這片小竹林跟師傅帶臣妾去過的那里很相像,夫君的師傅一定是依照那里的樣子建這片小竹林的。”蘇小暖一臉嚴肅地說道。

“還真有這等巧事?走,我們這就找師傅去?!笨氯缬褚舱痼@了,迫不及待想去問問師傅。

當蘇小暖在柯如玉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小木屋的時候,已經能很平靜地面對這跟之前自己去過的那里一模一樣的小木屋了,因為一路走來,這里連布局都跟那片小竹林一模一樣。

木屋的門開著,一個正在打掃的丫鬟看著到來的一對璧人,趕緊出來行禮,“見過王爺、王妃”丫鬟欠身行禮道。

“師傅去哪了?”柯如玉問道。

“先生到池塘釣魚去了,他猜測王爺、王妃今日會過來,說要給親自釣幾條魚給您們做全魚宴?!毖诀呋氐?。

“行,你干活去吧,本王帶王妃四處看看?!笨氯缬褡屟诀咄讼潞螅瑤еK小暖去找師傅。

“全魚宴是什么?”蘇小暖好奇地問道。

“師傅這人特別愛吃魚,會做各種魚,清蒸、紅燒、火烤絕對讓你十指大動,全魚宴就是指一桌的菜都是魚做的,師傅也不會做其他的菜了。”柯如玉想到自己以前跟師傅在這里住的那些日子,餐餐飯桌上必有魚不經笑起來,師傅總是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特別執著。

“這樣啊?!碧K小暖不經想起自己師傅似乎也只會做魚這道菜,還記得當時被師傅帶到竹林養傷,師傅給自己做魚,自己嘗了一口感嘆美味至極,師傅有些酸澀的笑容,摸摸自己頭跟自己說,當初也有那么一個人夸他做的魚美味至極。師傅口中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夫君的師傅呢?不知道師傅和他的是師弟發生了什么事,導致現在分隔那么遠,但是師傅明明很寵愛自己的師弟,師傅的師弟一定也很想念師傅吧,要不怎么會將自己住的地方布置得跟那里一模一樣呢。

原來池塘就在小木屋的后面,正值荷花盛開的時節,一池的荷花開得正艷,清澈的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魚兒游來游去,蘇小暖走進池塘發現那些魚兒都是錦鯉,旁邊有可以坐的石墩,還有飼料,她用手拿起一點魚飼料灑到水里,一群錦鯉爭先恐后地過來搶食,很是熱鬧。

“師傅在那邊釣魚,我們過去吧。”柯如玉看蘇小暖玩得開心還是不得不擾了她的興致。

“師傅怎么在那邊釣魚啊?”蘇小暖看著在池塘最遠的地方釣魚的人,一身白衣墨褂,戴著斗笠,怎么看都是一個隱士高人的模樣,而且遠遠看去似乎跟師傅差不多的年齡。

“這池塘的水是連接府里那個湖的,湖里的魚兒也會到池塘里,那邊是湖和池塘的交合處,湖里的魚最多了?!笨氯缬窠忉尩?。

“原來是這樣,府里做的魚是不是都是在湖里釣的?”蘇小暖問道。

“一般都是府里的管家吩咐廚娘去集市上買的,本王偶爾會去釣兩條讓廚房拿去煮?!笨氯缬翊鸬馈?

“以后臣妾也要去釣魚?!碧K小暖開心地說道。

“不知道愛妃的耐心何如?釣魚可是很考驗耐力的?!笨氯缬翊蛉さ馈?

“那夫君可以跟臣妾比一比呀?!碧K小暖不認輸說道。

“行,找個機會我們就比比!”快走到師傅那里了,柯如玉將說話聲音變小,釣魚不能大聲喧嘩的。蘇小暖也不再跟自家夫君玩鬧,默默地跟在夫君身旁。

正坐在池塘邊垂釣的人看著過來的一對俊男美人,放下手中釣竿站了起來。眉開眼笑地向他們招手道:“如玉快過來看看為師今日的收獲?!?

“拜見師傅”柯如玉向師傅了個禮,蘇小暖也跟著行禮,叫了聲師傅。

“好好好~如玉轉眼都成親了,歲月真是不饒人啊。小王妃走路的氣息很穩,想必也會些武藝,這模樣配如玉真是一對璧人啊?!笨氯缬竦膸煾祵μK小暖很是賞識,之前聽說徒兒要成親了,還以為會是那個見過兩次面的嬌滴滴的或府小姐,心里還不高興了一陣,那個或小姐一點都配不上自家徒兒,一看就是被家里寵壞了的人,后來聽服侍自己的丫頭說小王爺娶的小王妃是一個沒見過的女子,府里的人都夸小王妃是仙人下凡,既然能被王爺和王妃接受的女子家世不用提,人品當是極好的,如今一見,果然不凡。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看人的眼光都很準,他看著眼前這個姿色不凡,會武功,有禮卻一臉青澀的女子,對徒兒這門婚事很滿意,心情更是大好。

“師傅夸獎了。”蘇小暖還擔心柯如玉師傅不喜歡自己,被這么一夸獎,少了些許緊張,倒是害羞了。

“師傅很少夸人的,小暖很招長輩喜歡,爹和娘也對小暖很歡喜?!笨氯缬窨葱∨⒓t的耳尖也不經打趣道,說的倒也是實話,家里的父母對兒媳婦的喜愛也是明擺著的。

“我們江湖中人,不那在意套煩事俗禮,小王妃在這里不必拘禮。”柯如玉的師傅看蘇小暖有些緊張便安慰道。

“是”蘇小暖靦腆答道。

“師傅也不必稱呼小暖小王妃,也跟稱呼徒兒一樣喚名字便可,這才沒那么生份?!笨氯缬裨谂愿胶偷?。

“也好,在這片竹林里沒有權貴,只有我們師徒情分,如玉把為師的魚竿收了,今日為師可是收獲頗豐,這就給你們這對新人做為師最拿手的全魚宴去。”柯如玉的師傅的身上有很重的江湖氣息,隨心所欲,讓蘇小暖很容易就想到自己的師傅,也是這樣不拘小節,狂放自由。

柯如玉收拾好魚竿,他師傅拿起魚簍,三人邊聊邊走回木屋。

“小暖武藝傳自何處?”柯如玉的師傅特別注意了一下走在柯如玉旁邊的蘇小暖,走路輕盈,氣息平和,內力雖不如柯如玉,但卻看不出功力何如。

“小暖師傅是一名江湖中人,只聽爹稱呼師傅為青竹大俠?!毙∨氐溃笥窒肫鹱约旱膸煾邓坪鹾脱矍斑@人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便又加了句“小暖只知道師傅一直在尋找他失蹤了的師弟?!?

“是這樣么?青竹,真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柯如玉的師傅聽到青竹大俠的時候原本掛滿笑容的臉僵硬了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開心,臉上的表情可說是強顏歡笑。

“師傅和小暖的師傅是舊識嗎?”柯如玉早就察覺到師傅的變化,小心翼翼問道。

“青竹,正是為師的師兄,當時師兄比我早一天拜師傅為師,師傅給他取名青竹,便給我取名青松,說是這樣別人一聽就知道我們是師兄弟,想不到師兄會找我?!鼻嗨纱髠b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想起曾經,只覺得多年來的記憶又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腦子,眼睛酸澀得很。

“原來您就是師傅一直找的人,那小暖應該喚您一聲師叔。”小暖也覺得這太巧合了些,盡管從進到竹林就可以確定這位就是師傅一直找的人,現在聽他承認了還是跟柯如玉一樣被震驚到了?;剡^神來,便停下腳步給青松大俠行了個禮,“見過師叔。”

“怪不得看到你覺得有些親切,原來是師兄收的徒弟,真是緣分。如玉,今日可要你們夫妻倆陪為師多喝幾杯?!鼻嗨纱髠b臉上終于又有了一絲笑意。

“好,我們師徒也好久沒有把酒言歡了?!笨氯缬衲芨惺艿綆煾敌氖轮刂氐男那椋牭綆煾档脑捼s緊答應。

“為師今日也算他鄉遇故人了啊。”青松大俠感慨道。

“若是師傅他老人家知道師叔現在過得很好,他一定也很為師叔開心的?!碧K小暖說道,師傅老人家一直在找這個師弟,一定是擔心他在外面過得不好。

“我師兄那人就喜歡瞎操心,哈哈,能看到小暖我也是很開心了,希望有朝一日還能與師兄再相見?!鼻嗨梢皇至嘀~簍一手背在身后,一身的俠氣。

“師傅和師叔氣性很像,師傅也是一個不拘小節、自由自在的人,師叔的這片竹林跟師傅住的那片竹林格局一樣,師叔是想念師傅才這樣布置竹林么?”蘇小暖對這位師叔很是好奇,而且在離家這么遠的地方能夠遇到一個可以算是親人的人,很讓人興奮。

“看來師兄真是很喜歡你這個徒兒,都帶你去過那片小竹林了?”聽了蘇小暖的話,青松表情一滯才問道。

“師傅只帶我去過一次,當時是十五,十五那天是師傅一定會消失的日子,而我恰好在前一天受了重傷,師傅便帶我去了小竹林給我療傷?!碧K小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里是我和師兄兩人師成下山后的落腳地,是我們師兄弟的家,只是后來因為江湖上的一些事,我們不得不分開,直到現在,想想也該有20多年沒回去了?!鼻嗨烧Z氣憂傷地說道。

“師傅也是掛念著您的。”蘇小暖勸慰道。

“開始還以為師兄會怪罪我,現在聽小暖這么說,我也算是了了心愿了?!鼻嗨蓢@口氣,像是壓在心頭多年的石頭終于放下了。

“師傅,找個時間徒兒跟小暖帶你回去見見師伯?!币恢痹谂赃吢犓麄兞奶斓木缬裾f道。

“有機會總會見到的,你們現在是早點有個孩子,讓王爺和王妃,還有我這個師傅再開心開心?!鼻嗨芍雷约簬熜诌€掛念著自己,心情又慢慢好起來了。

“師傅,我們這才成親一天呢,您也太著急了?!本缬裥Φ?。

“也是,你們這剛新婚,還得甜蜜些日子吧?!鼻嗨煽粗茸约哼€高些的徒弟,為徒弟這門好親事打心底里高興。

“師叔做全魚宴需要幫忙嘛?”蘇小暖趕緊岔開話題,真是羞死人了。

“小暖是不是餓了?是吃中飯的時候了,先讓他們去準備著,我這全魚宴可是晚上才能吃上。”青松說道。

三人邊走邊聊回到了小木屋,青松將釣回來的魚拎到廚房倒到一個小水缸里養著,新鮮的魚才好吃,然后吩咐廚房準備午飯。廚房在小木屋的旁邊,木屋有幾間小房間分布在左右兩邊,中間是平時吃飯的地方,而且打開后門就是蘇小暖剛才看見的荷塘,青松帶著他們打開小木屋的后門,后面是修葺過的石板路,有一個小石桌和四張小石凳,三人在小石桌聊了會兒天,青松到房間拿來了一把古琴,他彈琴,君如玉和蘇小暖舞劍,不用在廚房幫忙的侍從們也紛紛站在不遠處的橋上觀賞,時不時還鼓幾下掌。

吃過午飯,青松便要檢驗君如玉最近武藝是否有進步,師徒兩人到庭前的空地上練武,蘇小暖在荷塘里找蓮蓬,這個季節已經有些蓮蓬成熟了,以前在陽城還小的時候跟娘親到荷塘里采摘過蓮蓬,后來長大了,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重任也很少去做那些孩子氣的事情了?,F在有機會可以做小時候做過的事,蘇小暖很欣喜。

君如玉在師傅的指導下,又學了新的招式,兩師徒練武到了忘我的境界,蘇小暖看著籃子里采摘到的蓮蓬,想想三個人也夠吃了便回了小木屋,雖然是在小竹林里面,但是太陽還是很熱辣,身上出了些汗,丫鬟看小王妃提著籃子回來了趕緊要去接過來,蘇小暖擺了擺手,讓她去沏茶,自己提著籃子坐在門前吃著蓮蓬看著那兩個在竹林間穿來穿去的身影,君如玉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看兩個高手過招對于練武之人來說也是一種享受,一旁的丫鬟站在身后給小王妃輕輕扇著風。沏茶的丫鬟將沏好的茶從廚房端過來,蘇小暖吩咐她將茶水放到小木屋里的桌子上,然后提著裝滿蓮蓬的籃子進了木屋,喝了口丫鬟倒好的茶,“這是什么茶?沁人心脾,還有淡淡的清香。”

“回小王妃,這是用早晨的荷葉上的露珠和曬干的茉莉花泡的?!毖诀弑M職答道。

“真好喝,你們下去忙吧,這里不用候著了。”蘇小暖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等候使喚的丫鬟們說道。

丫鬟們行禮都退了下去。

蘇小暖將杯中的茶飲盡,又到門口看了會兒夫君和師叔練武,琢磨著他們練了好些時候了,提氣施展輕功向兩人飛去,在離兩人稍遠的地方運功發力一股勁風向他們使去。君如玉和師傅正聚精會神地過招,突然感覺到有人偷襲,兩人連忙分開向兩邊退去,然后各自施展招式向偷襲的方向襲去,蘇小暖早已運起輕功輕松地躲掉了他們的攻擊,君如玉和青松這才發現偷襲者立在一棵竹子之上笑得萬物失色。蘇小暖從竹子上飛下來,“你們都練那么久了,我讓下人沏了茶,夫君和師傅先歇歇吧?!?

君如玉將她拉到眼前,看了看似乎沒有被傷到才說道,“剛才太危險了,要是沒躲掉傷到你可怎么辦?!?

“臣妾有把握躲掉才搗亂的,夫君莫擔心,臣妾還摘了蓮蓬呢,可好吃了,夫君快去嘗嘗?!比缓罄缬窕匦∧疚?。青松看著這兩孩子的互動,甚是滿意,但愿他們可以這樣簡單地幸福一輩子,要是沒有了外面的紛爭該多好。

三人回到小木屋,蘇小暖給君如玉和青松各倒上一杯茶,“師叔這里的茶很清香,小暖第一次喝到這么好喝的茶。”

“這茉莉花是如玉在御花園弄來的花苗,現在也是它盛開的季節,等會兒讓如玉帶你去摘些回去吧,我也要去為準備我的全魚宴了?!鼻嗨烧f道。

“王府里沒有嘛?”蘇小暖問道。

“這茉莉花在巫夏甚是難得,王府里的花卉太多了,擔心下人們照顧不周,這里更適合種植,而且師傅比較有時間照顧。”君如玉解釋道。

“那等會兒我們去摘些回王府,以后給父王和母妃泡茶喝?!碧K小暖說道。

“好。”君如玉對蘇小暖的孝心很滿意,不是那種刻意表現出來的孝,而是不經意就流露出來的真誠。

蘇小暖坐在君如玉身邊,邊跟他聊天邊用纖纖玉指靈活地剝著蓮蓬,然后再遞給君如玉。

“這些讓下人做就好了,別粗了你的手。”君如玉接過蘇小暖遞來的剝好的蓮蓬說道。

“臣妾舞劍都沒關系,給夫君剝蓮蓬是很開心的事,在家的時候臣妾的娘親也會給臣妾和爹爹剝蓮蓬?!碧K小暖繼續剝著蓮蓬說道。

君如玉將手里的蓮蓬吃掉,拿過還在剝蓮蓬的蘇小暖的手,輕輕撫摸著,“小暖的手舞劍都還那么嫩白纖細,可不能因為嫁到王府變粗了。”

“不會的,娘親有給臣妾準備藥1膏,保護手的?!碧K小暖說道。

“別剝了,為夫帶愛妃摘茉莉花去。”說著將蘇小暖手里的蓮蓬放回籃子,將剝好的蓮蓬喂給了蘇小暖吃,牽著她往木屋外走去。

兩人來到青松吩咐下人開墾好的小花園,蘇小暖看著眼前的小園子,跟陽城的菜農們的菜地很像,用籬笆圍成一個圈,里面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

“這就是茉莉?!本缬駹恐K小暖的手走到茉莉花前說道,之前的小茉莉苗已經長成了一株大茉莉,一朵朵白色的花精致可愛,還透著淡淡的芬芳。

蘇小暖將鼻子湊到花前,輕輕地嗅了嗅,很香很清新,然后從身上拿出荷包開始摘花。

君如玉站在一邊看著一臉單純開心的新婚妻子,眼里滿滿的寵溺,這么美好的女子卻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是自己的福氣,心里暗暗發誓,即使心里還沒法忘記表妹,自己也一定不能傷害到如此善良美好的妻子。摘過一朵茉莉花,將它輕輕地插在蘇小暖的發間,蘇小暖回她一個傾國傾城的笑臉。頓時覺得這花園里的花都黯然失色,有了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在身邊君如玉深深體會到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深意。

蘇小暖摘滿了一荷包的花,繼續欣賞著園子里的其他花,“咦~這個是草藥,可以止血的?!?

“是嘛?本王還以為是雜草,小暖還認識草藥?”這個妻子給自己的驚喜太多了。

“這個是很普通的藥草,小時候摔倒流血娘親就是用這種藥草給臣妾止血的,臣妾的娘親懂一些醫術,還給了臣妾一本醫書,沒事的時候臣妾就會去看書。”蘇小暖想起娘親給自己帶來的醫書,這兩天都沒有看過那本書了。

“那小暖看得懂么?”太陽已經漸漸落山,晚風起了,雖是夏日,仍會有些微涼君如玉將蘇小暖摟進自己的懷里,為她擋風。

“很簡單的一些醫術,看得懂。”這醫書都是介紹用穴位治療疾病,以及一些藥材的搭配,習武之人對人的穴位很有研究,蘇小暖從小受自己娘親的影響,對這些藥材也有些許的了解,蘇小暖用心看兩遍就能記住醫書上的方子。

“愛妃很有才華,為夫很榮幸能夠娶你為妻。”君如玉說道。

“臣妾能夠成為夫君的妻子很幸福,娘親說一段婚姻,有一個懂自己會疼惜自己的丈夫便一生再無所求,臣妾現在也是,這一生因為有了夫君再無所求?!碧K小暖柔聲說道。

“為夫不會讓愛妃失望的?!庇辛四?,本王也再無所求,君如玉這句話在心里默念,卻最終也沒有說出來,現在還沒到說的時機。

夜色惑人,花香搖曳,美人在懷,低頭看著被自己摟在懷里的小暖,君如玉真有此生足矣的感嘆,兩人享受了會兒這靜謐溫馨的氣氛,看時辰也該到用晚膳的時候了,便回了木屋。木屋的飯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君如玉到廚房看了看,發現師傅還在炒菜,“師傅,不用準備太多?!?

“為師今天開心,多做幾道菜給小暖嘗嘗,她離家那么遠,一定很懷念家鄉的菜?!鼻嗨墒炀毜靥幚碇~說道。

君如玉知道自己師傅對要做的事都很堅持,便沒有再說什么,離開廚房去找小暖。小暖正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吹著晚風賞著一池的荷花吃著蓮子,這樣靜謐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君如玉來到木屋看到蘇小暖愜意的樣子,也沒出聲打擾,站在遠處欣賞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嫻靜恬美,臨水照花人。

“夫君,師傅這里真好?!碧K小暖吃完手里的蓮蓬,準備回木屋再拿一個,才發現自家夫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在木屋里面了。

“以后小暖也可以自己來,為夫平時沒有時間,小暖替為夫好好陪陪師傅他老人家也好?!本缬駥⒀b有蓮蓬的籃子都拎到了蘇小暖的面前,蘇小暖又坐回了之前的石頭上,君如玉也跟她并肩坐著。

“恩,以后小暖會常來看師叔的?!碧K小暖乖乖地回道,手里剝著蓮子送到君如玉的嘴邊,君如玉低頭將嘴邊的蓮子吃到嘴里,還親了一下小暖的手指,小暖趕緊縮回自己的手,君如玉溫柔地揚起嘴角伸開手臂將可愛的人兒摟進自己的懷里。

太陽已經滑下山坡,月亮慢慢爬上枝椏。三個人終于坐在了飯桌前,一桌子滿滿的菜,都是君如玉的師傅親手做的,“師叔辛苦了。”蘇小暖給青松夾了清蒸魚魚腹最嫩的肉,因為之前有聽師傅說過師叔最喜歡清蒸的魚和鮮嫩的魚肉。

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晚飯,青松特地將自己親自釀的桂花酒從地窖里面拿了出來和徒弟共飲,蘇小暖只小飲了一小杯,自己釀的酒后勁較大,蘇小暖不敢多飲。三人吃過飯,下人將飯桌收拾好,青松又去地窖里面拿了兩壺酒出來,三人來到小池塘邊的小石桌,丫鬟端了盤糕點和一壺茉莉花茶上來,蘇小暖喝茶,君如玉和師傅飲酒,三人配著用花制作的糕點暢飲長聊。蘇小暖跟青松師叔說了師傅這些年在自己家教自己習武的趣事,說師傅的好脾氣還有一直堅持找師叔,一個說得開心,一個聽的高興,君如玉偶爾插上兩句,后來是青松給蘇小暖講君如玉小時候的事,大冬天爬不起來練武,被王爺從被窩里面拎起來穿著件單衣在屋檐下罰站,從此就特別禁不住寒,還有因為學有小成以后在街頭替小販打抱不平,卻被人在王爺面前告狀,說他仗著小王爺的身份在外面仗勢欺人,然后被王爺罰到這里待了一個月不許出門,種種小事,很多君如玉自己都記不得了,師傅卻還能一一列舉出來,雖然小時候做過不少的蠢事,現在在這樣的情景里,聽師傅慢慢敘述,自己細細回憶,跟結發妻子分享那段年少無知的歲月,卻又有種莫名的情愫,是開心和幸福。

一不小心就已經到了晚上,月影清圓,荷花飄香,酒亦微醺矣,君如玉和蘇小暖跟青松師傅道別,要回王府了。青松今晚心情極好,多喝了幾杯,本想留徒弟在這過夜,但想到還帶著小王妃,確實不方便,便吩咐下人將引路的燈籠都給點上,囑咐他們回去的路上的小心。

蘇小暖將沒吃完的蓮蓬帶上,和君如玉踏著月光在燈籠的引路下慢慢往回走。月光從竹林灑下,透著斑駁的影子,往遠處望去卻是一片漆黑,風吹竹子搖,那些斑駁的影子也隨著竹子變化著各種奇怪的樣子,平靜的夜里小蟲子的聲音特別明顯,還有那風吹動竹子竹葉發出的唰唰聲,蘇小暖莫名地覺得有絲絲涼意,自覺地往君如玉身邊靠近。君如玉也感受到了蘇小暖的小動作,輕輕握住了她的一只手,“不用怕,為夫在你身邊。”

蘇小暖也回握住那只溫暖的手,心里的那絲涼意也被驅散去,感受著身邊的人掌心傳來的溫度,好像這樣靜謐的夜晚有了別番的趣味?!胺蚓郧坝歇氉宰哌^這條幽徑嗎?”

“很小的時候就獨自走過了,那時候師傅為了鍛煉本王的膽量,晚上練武到凌晨再讓本王自己回王府休息,第一次一個人走這條路的時候還是小孩子,記得當時是邊哭邊走,后來才知道其實每次師傅都有悄悄跟在后面。”君如玉回憶道。

“青松師叔跟師傅一樣,都是好人,對徒弟都特別好。”蘇小暖跟著君如玉的敘述,想到一個小娃娃邊哭邊走,青松師叔在后面偷偷跟著的情景,很是感概。

“師傅老人家脾氣比較直,就是武林中人的氣性,看你們今天相處得那么好,我相信他是真的很滿意你?!本缬裾f道。

“大概也有臣妾師傅的原因?!碧K小暖覺得師傅和師叔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才會分開,真希望他們有一天能夠相見。

“有機會本王帶師傅和小暖一起回去見你的師傅吧?!本缬裾f道。

“恩?!彪m然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實現,但是相信總還會再次回到那個生長的地方的,希望到時候父母和師傅都還健在。

兩人邊走邊聊,路途似乎也沒那么遠了,蘇小暖有種比來時的路縮短了的錯覺,兩人回到王府的時候,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跟王爺和王妃道了晚安,夫妻二人沐浴過后便都上床安歇,明日是新娘帶著新姑爺回門的日子,兩人也因為今天一天的玩耍累了,早早就睡著了。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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