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清水河》56.懷念大伯

前章談到祖宗的根基和基業。這祖宗下來的，在夏蜀滇的心里和眼里，除一個無法代表一家鮮活人力量的爺爺，那就只有大伯了。

大伯，人不高，比其他的三個兄弟姐妹，一個是五弟（夏蜀滇的父親），一個是六妹、一個是幺弟，大伯顯得矮許多許多。這就像夏蜀滇矮姐姐妹妹很多很多一樣。大伯雖然矮，但非常有活力，他這不斷有的活力，來自他特別的愛喝酒的緣故吧！

在祖宗這個家中，他是一家之主。大伯結了兩次婚。前一個大伯娘的事，夏蜀滇一點也不知道。也沒見過那個大伯娘，但知道大娘生了一個大伯的大兒子，后這個大兒子去了成都那邊安家結婚生子，偶爾有回這祖宗的這個老宅院來。但夏蜀滇未曾與他同行過。

后面的這個大伯娘，好大一個身材，不知道是哪里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知道大伯娘的時候，她已經是為大伯生了十個孩子，有五哥、六姐、八哥、九弟和十弟。其余的沒有長大，中途妖亡了。

大伯是一家之主，他喜歡指揮，把一個若大的家庭安排的好好的。就從大伯娘挑豬食喂豬、八哥砍柴背柴、六姐看門市，各干各的事情，還有五哥顯然是大伯的好幫手，他還是一個業余的制茶的人。

大伯一逢周圍的鎮上趕街，總要挑著一挑自己要賣的百貨去趕集賣。夏蜀滇也跟著大伯去。去過一次完整的賣百貨的趕街可久鎮。

可久鎮，在上世紀的六十年代末的時候，是獨特的一條街。獨特之處在于那條街像房子一樣，一個長長的走廊有棚似的，上面有小青瓦。出太陽和下雨也不影響趕街的人。一條不足五米寬的街道，一邊全是住家戶，另一邊則是一條約一米寬的一米多深的明溝。因為是明溝，所以不很臭。這不臭可能是因為有雨水的沖刷吧。趕街的時候，街道兩邊都擺滿了賣東西的農民或商販拿來賣的東西，中間是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趕街買東西的人或過往看熱鬧的人。整個街上，賣的東西十分豐富，品種也多，多數是農副土特產品，也有生活方面和非生活方式的東西。一條街人擠人，人挨人，貼的很緊，轉身都較為困難。大道上的東西從清晨一直賣到下午，賣與買的人幾乎交換其盡，各取所需，滿足而歸。

大伯挑一擔百貨，很早從五星起身，賣完或散場便又回去，趕在天黑前到家。這可久鎮趕場（趕街），大伯必去，因為可久鎮街上，還有一個是他的叔叔，即夏蜀滇的另一個爺爺，這個爺爺可能是親爺爺的親弟弟。去可久這里方便，在叔叔家吃過飯或做點什么也容易，夏也同大伯在這個爺爺吃過一次飯。這個爺爺，他有一個兒子，夏蜀慎叫他叔叔，在自貢鹽井工作，小時候在自貢見過他一次。他那時還未結婚，所說對象很漂亮。

大伯的五兒的老婆也是自貢人，人也非常漂亮。當然，五哥也蠻好看的，他們生的女兒更漂亮。這五哥的女兒以及大舅的孫子強兒，也同時在夏蜀滇就讀過的中專學校，學什么茶葉專業。他倆都應該是知根底的人，為什么沒有好成一對呢？而且夏蜀滇在母親的家里同一時間見到過他們倆人。

與大伯去可久趕街那是唯一的一次。大伯的腳力非常的可以。一家人的生濟，全是靠他的肩頭和擔子挑出來了。大伯一天樂哈哈的，有酒相伴他的一生，每天都充滿快樂！他不僅在他的家里是每日三頓飯都要喝酒，而去他去了夏蜀滇的母親那里和父親那里，也照樣如此。嗜酒如命，每日不離。邊喝酒邊吹牛，一頓飯要吃很久，因為喝酒就喝得久。但大伯喝了酒，從不發酒瘋，因為很少喝醉，每次喝二三兩酒。但是，就是因為他愛酒如命，所以死也死的很早，大約五十多歲吧。大伯娘可能活了他的兩個五十歲。

之所以懷念大伯，他給從小的夏蜀滇灌輸了什么是一個男人的責任，什么是一個男人當老大的作派。不要小看這一擔擔，他是挑出一家人的希望，而且是他親自去挑起。大伯不僅有責任感，還有一副慈祥的模樣，心底寬厚，待人友善，愛老婆，親兒女。從家的家業家風中就能看出來。大伯的家，個個都能干，吃苦耐勞，兄弟姐妹互愛互敬，各盡所能，一團和氣。家庭興旺，人人友善。除這些，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能移萬座山。老宅院修膳和加建，便說明子孫們能干。就大伯娘百歲駕鶴西去，很多的親親戚戚都去沾喜，這也是又一個證明。

但大伯自從爺爺去世后當家族老大，也沒能管好他的這幾個親兄弟姐妹。他沒有把一家族派正風影響到他們，以至下面幾家都出現不少的問題。有的去了養老院，有的秘密喪葬，有的夫妻很早分居各過日子！從一個側面也說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在很早的時期，也就是有大家族一起生活的時代，這樣的情形也不多見。長兄為父，是大家族的族長，夏蜀滇還是看到一絲這樣的痕跡。可惜，力量和影響日漸衰落。

大伯，他的自身倒是典范，受人愛戴，夏蜀滇要是有這樣的大伯為父親，也許還會幸福的多。然而，在十歲左右時候的夏蜀滇，也挺不喜歡他喝酒時的大伯。僅管如此，這絲毫不影響他對大伯的懷念！

作者：墨傾似淚痕

2022.5.21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