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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日夢(中)

“六芒大廈”(The Hexagram)位于重生島國都“風舞城”西部芳香河河畔,不僅是重生島國防部辦公之地,同時也是重生島最高軍事指揮機關所。從空中俯瞰,這座建筑是正六邊形,故名“六芒大廈”。其占地面積333.3萬平方米,高49米,共7層,總建筑面積約80.6萬平方米,使用面積約40.3萬平方米。該大廈于2039年9月2日建成,同年10月1日啟用,當時可供3.1萬工作人員(包括軍人和文職人員)同時在內辦公。大廈內總長度約達80公里,電話線總長度約56萬公里,每天至少有50萬個電話進出,每天接受郵件逾300萬份。大廈內有各種時鐘8100個,飲水機1800個,各種電燈2136478個,洗手間500間。此外大廈內還有銀行、郵局、餐飲店、超市、書店、汽車修理店等服務設施。大廈外6個大型停車場可同時停放汽車約3萬輛。大廈內還備有一處小型停機場供政府官員配備的空天飛機和直升機專用。

約翰·艾倫·米切爾和達戈此刻正置身于六芒大廈六樓最高軍事指揮所的機密辦公室內。

米切爾將自己肥胖的身體整個塞進多功能沙發里,無比驕傲和興奮的說:“木爾知道嗎,達戈?我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現在我們剛剛完成了第一步計劃——重生島的所有政府官員都已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接下來,木爾就率領我們的機械大軍執行‘天羅地網’計劃!”

達戈面無表情的回答:“是,陛下。”

米切爾就問:“還沒找到高迪絲嗎?”

達戈對著米切爾的鷹鉤鼻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放著林振羽這么大的一個誘餌,不怕杝不上鉤!”

米切爾頗不耐煩的說:“本來‘影子’也想通過林振羽放長線釣高迪絲這條大魚,但現在看起來效果似乎并不明顯……”

米切爾用肥厚的手掌托住自己那粗大的腦袋想了想,忽然對達戈說:“我們不等了!木爾馬上派人去把林振羽也抓來!有林振羽和喬波在,我就不信高迪絲不現身!”

達戈問:“那么‘影子’會不會……”

米切爾用力一揮手打斷杝的話:“現在整個國家都已在我掌握之中,就算我們不用林振羽和喬波當誘餌,還怕搜不出一個高迪絲嗎?!抓捕林振羽這件事木爾現在立刻去辦!”

達戈說:“是的陛下,我現在立刻執行‘天羅地網’計劃——林振羽自然也逃不掉!”說完杝就轉身欲走。

“等等!”米切爾叫住達戈:“忘了問木爾:喬波和戴安娜現在關在哪里?”

達戈回答:“剛才由于我們對喬波的大腦沒有窺探出任何結果,‘影子’便下令將他倆押送海底總部,找機會繼續窺探。”

“這‘影子’搞什么鬼,直接把喬波殺了再把高迪絲滅掉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搞得這么復雜?為什么非要得知喬波為新機械人留下的致命破綻是什么?難道……”米切爾說到這里突然眉頭緊鎖:“達戈,從現在開始密切監視‘影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達戈冷冷的說:“你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影子’究竟是誰呢!”

米切爾就笑:“好,我來告訴你,那絕對是一個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人物……”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看著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

我卻要不到一個擁抱。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這撩亂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癡,

是什么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對愛無計可施,

這無味的日子,

眼淚是唯一的奢侈①

……”

日光傾斜的746號高速長橋上,陶陶一邊聽歌一邊駕駛著紅色保時捷敞篷車極速飛馳。一向強調安全第一的她從未開過如此快的車。副駕駛座上的凱瑟琳剛掏出一張紙巾準備擦掉倒車鏡上的一小點斑漬,卻被過快的車速帶起的疾風將紙巾從指縫間奪走。

凱瑟琳看著紙巾在倒車鏡里如紛飛的柳絮般消失在身后的長橋上,終于忍不住說:“你再這樣開下去,我們很快就能飛上天國見造物主了。”

陶陶卻兩眼發直的緊盯正前方,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凱瑟琳關掉播放器里悲傷憂郁的音樂,將收音機打開,希望能找到一些緩解陶陶情緒的電臺節目。

“三名流浪人員在天橋下拾垃圾吃垃圾……”

凱瑟琳于是換臺。

“辦公樓耗資1億占地5000平方米僅12人辦公……”

凱瑟琳再次換臺。

“奧運會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冠軍自稱在二十環外買不起房……”

凱瑟琳繼續換臺。

“2010名博士爭做清潔工……”

凱瑟琳只得換臺。

“多名教授瘋狂造假……”

凱瑟琳憤懣換臺。

“北海區6名官員因壓力過大集體自殺……”

凱瑟琳憤恨換臺。

“東海區1小時前發生本年度第49起校園槍擊案……”

凱瑟琳怒不可遏的關掉收音機,大叫一聲:“這世界真是越來越混賬了!”

陶陶這時反而將車速降低并勸凱瑟琳:“別生氣親愛的,這些事根本不值得你煩惱……”

凱瑟琳卻對陶陶這漫不經心的言論立刻予以否認:“不,陶陶!如果這些事都不足以令每個人警惕反省,那么我們還能將什么事放在心上呢?”

陶陶就說:“你關心了在意了憤怒了又能怎樣?你最終又能改變這社會什么呢?”

凱瑟琳回答:“不錯,我一個普通公民雖然改變不了什么,但是我最起碼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我會自我約束,不危害國家、社會、環境和他人,不觸犯法律法規,不會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最終害人害己;如果身在犯罪現場,我就算沒能力制止,我也要想方設法報警并努力保護自己和其他無辜的人——我這么做并不期望能改變什么,只因為我自認還是一個沒有失掉良心的人,我是這社會的一份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真善美被假丑惡毀掉!”

陶陶就笑:“老大,我真服了你。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你就是這樣的人!我錯了,不該整天只為自己的事愁眉苦臉,我就不信沒有愛情我就活不下去了——嗯,從現在起我決定了:要和老大你一起憂國憂民!”

“少來!”凱瑟琳白了陶陶一眼,卻忍不住笑出來:“林振羽現在在干嘛呢,你不打個電話問一下?”

話未說完,凱瑟琳的手機卻響了。

陶陶不回答,只說:“老大,你短信來了。”

“我知道,是手機報。”凱瑟琳很隨意的翻開手機看了一眼,卻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我的上帝!”

陶陶趕緊問:“怎么啦?”

“我們今天真不該出門!”凱瑟琳一邊按手機一邊大聲說:“全國7億名失業者中約有1.2億人5分鐘前在南海區集體游行示威!各高速出口此刻正在緊急封閉。”

“我們今天的確不該出門!”陶陶用手指了下高速長橋下面:“快看啊,成千上萬的人黑壓壓的都把各條大街擠爆了!”

“我們兩個真遲鈍,現在才發現!”凱瑟琳一拍大腿:“前面右拐是收費站,我們趕緊從那里下高速吧,否則一封路就很難出去了。”

陶陶一打方向盤就問:“老大,你一向胸懷天下,怎么發生這么大的事你到現在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導致我國十分之七的人短期內全失業了呢?”

凱瑟琳:“還不是政府搞出的那些新機械人惹的禍!因為杝們太能做事,以一當百,所以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司企業為節約成本都購買新機械人來取代人力——這也太快了,一星期前新聞上報導的只有6000萬人下崗;三天前上升到2.3億人;今早在家看新聞并沒有新的數據,沒想到現在一下子有這么多人失去生活來源!搞不好還會有暴動和武裝沖突發生!”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里呢?”陶陶一臉茫然的看著凱瑟琳:“街上亂成這樣,別說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一定安全啊!”

凱瑟琳咬咬牙說:“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陶陶一踩油門,心內默念道:“觀音菩薩保佑!”

喬波醒來時發現戴安娜正在床頭俯首注視著自己,目中竟似充滿了柔情。但她一見喬波醒來,便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只是輕聲的說了句:“你終于醒了,波!剛才我真擔心死你了!”

“我什么時候睡著了?”喬波匆匆坐起身,從鼻尖上除下無鏡片黑框眼鏡,揉揉發干的眼睛,環顧四周,發現此刻他和戴安娜正身處在一所三面是白墻一面是海底透明墻的寬敞房間內。他于是問戴安娜:“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們現在正被軟禁在米切爾的海底老巢內。其他人質被押到何處、是否仍安然無恙目前還不知道。”戴安娜表情沉重的說:“難道在睡著之前杝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忘了嗎,波?”

“嗯讓我想想……”喬波緊鎖眉頭回想了很久,忽然說:“我想起來了!米切爾命令那幫新機械人強行將我捆綁在一架無比丑陋的檢測儀器上,然后又強行給我注射了一些針劑,之后我就昏睡過去,并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戴安娜就問:“你知道杝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無非是想從我大腦的記憶深處找出我為新機械人留下的那一處致命破綻唄!”喬波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經常看科幻電影的人都知道這個老套情節!”

戴安娜說:“那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擔心……”

不說笑還好,剛一說笑喬波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所以沒什么好擔心的——哦對了,杝們窺探我的大腦后發現什么了沒有?”

戴安娜忽地撲哧一笑:“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幽默?米切爾的肺都快被你氣炸了!”

喬波狡黠一笑:“怎么啦?”

“明知故問!”戴安娜佯裝生氣的白了他一眼:“當時米切爾通過儀器窺探到你大腦的某段記憶時,本來是滿心歡喜的以為將要揭曉答案了,誰知——”

喬波用兩只胳膊枕著腦袋向后靠在床頭:“誰知怎么了?”

戴安娜就說:“誰知畫面中妙親手打開的那個原本應該記載秘密的信箋里出現的卻是那么幾個字……”

喬波就伸長脖子問:“哪幾個字?”

“還裝蒜你!”戴安娜黑著臉用手捅了喬波胳肢窩一下,自己卻又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最后信箋里出現的竟然是:‘卑鄙無恥的窺探者:抱歉害你們白忙活一場了。想知道秘密嗎?自己慢慢去找吧!’米切爾當時氣得差點當場要掐死昏睡中的你呢!”

“哈哈是嗎?哈哈,哈哈哈!”喬波眼淚都笑出來了。

“真有你的!”戴安娜看著喬波說:“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刪改了自己的記憶。”

“就在新機械人統一完善后的當天,我請高迪絲幫我刪改了記憶。”喬波一臉得意:“現在看來,真是有備無患啊!”

戴安娜情不自禁豎起拇指夸贊:“還是你棋高一著!”

喬波忽然收斂起笑容:“杝們窺探我大腦的時候你也在場?”

戴安娜一愣,說:“是啊,我在場。”

喬波又問:“除了米切爾和達戈那一伙混蛋,當時還有沒有別的人質或其他特別的純人類在場了?”

戴安娜搖頭說:“沒有。”

喬波閉上眼睛:“哦。”

戴安娜忽然問:“波,你剛才說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喬波仍閉著眼睛:“嗯。”

戴安娜問:“能跟我說說你的夢嗎?”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更確切些!”喬波緩緩睜開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許是杝們給我強行注射的針劑產生的作用,使我重新回到了從前的某段時光。”

戴安娜歪著頭問:“和妙在一起的日子?”

“咳!”喬波低首無限溫柔的撫摸著手上的無鏡片黑框眼鏡,那樣子就像在撫摸曾經沉睡許久的戀人:“那些令人魂牽夢繞的往日夢啊……”

戴安娜幽幽的說:“不管怎么樣,你始終還是忘不了她啊!”

“其實,妙并沒你想的那么壞。”喬波將目光轉向戴安娜身后透明墻外各種自由游弋的海魚,思緒也像魚兒般潛入記憶的深海:“我一直堅信妙多多少少曾愛過我,或者說對我也曾動過心……”

戴安娜便用很生硬的口吻問他:“何以見得?!”

喬波就將手中的眼鏡舉到戴安娜眼前:“當年我將自己學寫的第一首情詩托人轉交給她后的第二天下午,她竟親自來找我,并把這個鏡框送給我,說換掉我原來那個鏡框人會顯得更有氣質些!”

“妙恐怕是我此生見過最會做生意的女人了。”戴安娜冷哼一聲:“真沒想到,她僅用一個鏡框就騙取你為她孤獨寂寞一輩子,一輩子啊!即使在她死后,你還在為她苦苦守候,至死不渝。”

“我當然得等她。但你說錯了,她并沒有死!”喬波一臉倔強:“她沒有騙過我,從來都沒有!自始至終都是我自愿的,自始至終都是!在別人眼里也許她一無是處,在別人眼里也許她對我有許多這樣那樣的不好,但只要她對我哪怕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好,我就會永遠刻骨銘心的記著這一丁點兒好!就為了這一丁點兒好,我愿意等下去,等到海枯石爛,等到地老天荒。如果再等不到我就去找——一直到找到她,或者說是找回她!”

“她對你那一丁點兒好就能讓你這樣死心塌地,可是這么多年其他人對你那么多的好你怎么就視而不見呢!”戴安娜逼視著喬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什么時候才能從這往日夢里清醒過來啊!”

“這些年來確實有不少女性對我有所示意,但是——”喬波苦笑著將自己那兩只枯枝般的手相互緊握,良久才說:“那時我還不夠優秀啊,所以不敢去愛,害怕因為一無所有而最終失去所有。所以我就一直這樣等下去。等啊等啊,等到最后才發現——其實我等來等去,等的都只不過是一個人。這個世界,太多的現實和無奈。所以……”

戴安娜窮追不舍的問:“所以什么?”

喬波嘆了口氣:“所以我還是繼續做夢吧。其實人生又何嘗不是一場大夢?‘生為誰開花?死為誰蝶化?’順其自然吧!”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在床上繼續睡去。

戴安娜憤憤的從床沿邊站起來,轉過身背對著喬波走到海底透明墻面前,卻還是用手悄悄抹了兩把熱淚。

剛下高速過收費站,陶陶和凱瑟琳就發現前面高速上堵滿了各式各樣的機動車,焦躁不安的喇叭聲在車隊間此起彼伏。陶陶瞥見收費站附近的汽車服務區有一面的路似乎尚未堵死,就迅速駕車直奔過去,打算穿過服務區駛上那條通路。

誰知就在保時捷剛駛進服務區中央的時候,從區里食品店里竟飛出一男一女兩名持槍歹徒!服務區內的人見狀立刻嚇得四下亂竄。

眼見就要撞上混亂的人群,陶陶趕緊急剎車!

這時那名手持AKS-74U沖鋒槍的絡腮胡男子卻已筆直沖到陶陶的右側面。

“別動,乖乖舉起手來!”背著滿滿一袋食品的男歹徒舉槍瞄準陶陶,十分慌亂暴躁的說:“立刻給我下車,快!”

“Oh,shit!”凱瑟琳罵了一聲,和陶陶同時舉起手,卻仍都坐在車上。

“你們他媽的沒聽見他叫你們下車嗎?”緊隨男歹徒之后的那名手持MP5KA1的女歹徒隨即轉到凱瑟琳左側面大吼:“不想死的就快滾出來!”

陶陶和凱瑟琳同時打量那名著裝叛逆身后也背著滿滿一袋食品的年輕女歹徒一眼,心底都在為她嘆息——這么年輕卻偏要做賊。二人于是一左一右打開車門慢慢走出去。

這時從男歹徒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別動,放下你們的武器!”

男歹徒閃電般轉身,正欲沖聲源處開槍,但卻在一聲槍響后捧著自己噴血的手腕倒地哀嚎翻滾。

陶陶和凱瑟琳急忙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名二十多歲的黑人男子警察正在食品店門外拔槍對準剩下的女歹徒。

對方顯然早已洞悉男歹徒的心思,所以先發制人。

豈料女歹徒立即從身后用左臂緊勒住凱瑟琳的脖子,右手的MP5KA1亦抵在凱瑟琳的太陰穴上。

“凱瑟琳!”陶陶大叫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沖過去。

“不想讓她死就別過來!”女歹徒困獸般沖黑人警察和陶陶咆哮著。

“別靠近我陶陶,快跑呃……”凱瑟琳話未說完脖子已被女歹徒手臂死死勒緊。

陶陶隨即舉起雙手,慢慢向黑人警察方向退去。

“好,我不過來!”黑人警察為人質安全著想,不得不站在原地,但他手中的槍仍在一秒不停的試圖瞄準能將女歹徒一槍擊斃卻又不傷及人質的致命點。

“扔掉槍,舉起手!”女歹徒進一步提出過分要求。

黑人警察猶豫了一下。這時陶陶已安全退到黑人警察身后。

“我再說一遍:扔、掉、槍,舉、起、手!”女歹徒忽然用左手狠命揪住凱瑟琳那頭美麗的金發往上一提,疼得一向堅強的凱瑟琳亦忍不住尖叫一聲,眼淚都出來了。

女歹徒瞳孔緊縮的沖黑人警察嘶吼:“否則就干掉她!”

黑人警察于是把槍一扔,舉起雙手。陶陶剛放下的雙手又跟著舉起。

“快干掉他,米歇爾!”男歹徒左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右手腕,這才灰頭土臉的從地上掙扎起來。

“你先上車。”女歹徒轉臉向黑人警察齜牙咧嘴的怒罵:“你敢打傷我男朋友,找死!”說著她就將原本抵在凱瑟琳太陰穴上的槍口轉向黑人警察。

槍聲連環響起,見勢不妙的黑人警察早已一把攬過陶陶就往附近的一輛大貨車后面撲去,女歹徒的瘋狂掃射盡數落空。

凱瑟琳此時忽地用左手搭住女歹徒的左手腕,右腳用個性高跟鞋鞋跟猛地一跺女歹徒左腳尖,同時右拳卯足勁全力擊中女歹徒下顎。

女歹徒因足尖的劇痛正要不自覺張口呻吟,誰知嘴剛張開條縫卻又立即被凱瑟琳的拳頭打得合了上去,這兩下突擊使得她陷入短暫的暈眩。

凱瑟琳抓住這寶貴時機彎腰弓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便將女歹徒像摔死魚般狠狠摔在硬冷的地面上,女歹徒手持的那把MP5KA1也被甩飛出去老遠。

剛爬上車的男歹徒看得瞠目結舌,凱瑟琳哪里會給他反應的機會?一記強勁的高鞭腿就踢得他口鼻噴血仰面朝天翻出車外!

對面的黑人警察和陶陶亦看得目瞪口呆。

“應該是你們滾出我們的車才對!”凱瑟琳揉揉發疼的頭皮,卻發現有一縷金發脫落了,氣得直哆嗦:“今天真背時!”

陶陶飛奔至凱瑟琳面前將她一把抱住:“老大,你真厲害!”

凱瑟琳輕輕拍著陶陶的后背:“別怕寶貝!沒事的,有我在。”

黑人警察迅速上前將雌雄大盜銬住并繳獲了他們的槍支。

陶陶看了眼雌雄大盜背上鼓鼓的食品袋,說:“就為了這兩袋食品你們剛才竟然不惜要殺掉我們?!”

“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男歹徒睜著血紅的雙眼叫嚷著,由于失血過多他的臉色越來越煞白,語氣雖仍兇暴,聲音卻漸漸虛弱下來。

“為此你們就該傷害無辜嗎?”黑人警察一邊替他做傷口緊急包扎一邊質問。

“你少來訓斥我們,也別得意,差佬!”女歹徒無比輕蔑的說:“目前你沒下崗,還能得過且過繼續做BOSS們的看家狗。一旦那些新機械人取代了你的職位,一旦你失去所有生活來源,一旦你孤立無援,那時你就會和我們一樣!這世界原本就弱肉強食!!!”

黑人警察臉上現出無比堅毅的表情:“不管將來政府和公民是否需要我繼續當差,只要我還是一名警察,我就必須盡職盡責盡力盡心盡情保護社會和大眾的安全!”說完他就將雌雄大盜押上附近的一輛警車后車廂。

“警察先生,請等一下!”凱瑟琳忽然追上前去,看到對方關緊警車后車廂回過頭,她頓了下,就問:“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請問你尊姓大名?”

“不客氣,女士!我叫艾伯特·杰弗遜·格林,大家通常叫我‘艾伯特’。”艾伯特向凱瑟琳伸出一只大手:“你們兩位也請跟我去警局一趟做筆錄,例行公事而已。”

“好的,我們正想早點離開這地方。”凱瑟琳握住艾伯特溫暖有力的大手:“可是現在各條路都被游行示威的群眾堵死了,我們怎么出去?”

“別擔心,你們只管先跟我上車。”艾伯特說著就鉆進駕駛座,凱瑟琳和陶陶也跟著上車。

陶陶問凱瑟琳:“我們的保時捷……”

凱瑟琳眼都不眨的說:“寶貝,現在安全第一,只要我們人在你還怕以后買不到名車嗎?”

艾伯特說:“坐好了,各位,我們要起飛了。”

陶陶和凱瑟琳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驚訝的問:“起飛?難道你們警車現在都改裝了?”

艾伯特就笑:“不是改裝,是海、陸、空三種模式都可以使用!只是以前沒出現今天這么特殊的情況,所以很少切換飛行或海底模式。我們走吧!”

崔恩惠看著躺在自己臂彎的林振羽,悄聲問:“不是說要午睡嗎?你這樣一直睜著眼睛怎么能睡得著?”

林振羽伸手輕柔地觸摸著恩惠臉上那光滑而又彈性十足的人造肌膚,像個孩子般略帶擔憂的說:“我不敢閉上眼睛去睡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再次睜開眼睛時你已經不在,而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場美麗的夢境。”

“傻孩子,你究竟還要我對你說多少次這樣的話啊?!我是實實在在回到你身邊了,永遠不會再離開你的!”恩惠笑著將臉湊到林振羽的臉上無比愛憐的磨蹭著:“昨晚如果不是我最后給你催眠,你一定也不肯睡去。”

“好好好,我聽你的話,不過還是待會再睡。因為現在嘛——”林振羽一咕嚕爬起來拉著恩惠的手:“我忽然有一件小小的禮物要送給你。”

“呵呵是嗎,什么好東西啊?”恩惠很自然的牽著他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隨我來。”林振羽拉著恩惠跑到西南角的檀香木衣柜前蹲下,接著雙手打開柜門,再將柜內左邊上下共九個大抽屜逐個逐個抽出來,傾斜著往地上輕輕一倒。就只聽“嘩啦啦啦”一陣脆響,從這些抽屜里便陸續倒出了各式各樣數量驚人五顏六色大小不同的貝殼。

眼見這些漂亮珍貴的貝殼堆積在眼前,恩惠不由得贊嘆:“真是太神奇太美麗了!”

“你知道嗎,這些都是我每次去海邊時特意為你收集的。”林振羽將第九個抽屜倒空并插回柜內:“這五年雖然你不在,但是我始終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的。”

恩惠趴到地上在貝殼堆里開始愛不釋手的翻撿著:“謝謝你親愛的,謝謝你對我的愛!這輩子你就算拾荒我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的跟著你。”

“恩惠,你剛才說什么?”林振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沒有聽錯啊?”

恩惠忽地站起來轉過身,向前牽起林振羽的雙手并直視著他的雙眼,微笑的面容上滿是圣潔的光輝,然后杝無比神圣無比莊嚴的對林振羽說:“這輩子你就算拾荒我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的跟著你。”

“謝謝,謝謝你恩惠……”林振羽臉上一時混合著喜悅、羞澀以及一絲慌亂:“我現在……我現在真是全世界最幸福快樂的男人!”這句話說完他眼里竟翻滾出一絲淚花。

“那你還在等什么?趕緊準備我的嫁衣吧!”恩惠踮起足尖將雙手搭在林振羽肩上,柔聲說:“快點。”

林振羽手忙腳亂:“好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婚紗店選婚紗試穿……”

恩惠卻說:“不,我不要普通的婚紗。”

林振羽問:“那你喜愛什么樣式的?”

“婚紗就不用定制了,因為我將要自己為自己量身打造出本世紀最美的婚紗之一!”恩惠說:“另一方面DIY也能幫你節省經濟開支。”

“你知道嗎,恩惠?跟我交往過的那么多女孩子當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過要為我省錢,一個都沒有,雖然我并不貧窮。你對我真是好的沒話說!”林振羽鼻子一酸:“傻丫頭,我們根本不差這點錢。從今天起我不能讓你受任何委屈!”

恩惠就說:“不,是我自己喜愛這樣!對了,你知道我打算用什么材料來編織自己的婚紗嗎?”

林振羽眼睛一亮:“莫非,你是要用這些……”

“只要我喜歡,有什么不可以?”恩惠任性而又撒嬌的說:“我兒時的心愿就是——在未來的某個晴朗的天空下,穿著自己用貝殼編織的嫁衣,牽著相愛人的手,一起走進上帝那神圣的殿堂。”

“嗯,那好吧,現在就開始,說做就做!”林振羽搓搓手迫不及待的說:“我來幫你!”

南海區18號警察分局離746號高速橋并不遠,陶陶和凱瑟琳坐著艾伯特的飛車沒用十分鐘就到了分局大門口。

雌雄大盜剛下車就被其他警務人員直接押走。

陶陶和凱瑟琳跟隨艾伯特進入分局大廳。

沒走幾步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白人胖警察已向艾伯特迎來:“艾伯特,恭喜你又迅速抓捕兩名歹徒并成功解救兩名人質!”

艾伯特愉快的一笑:“謝謝,詹姆斯局長。”

詹姆斯局長說:“先別高興的太早,接下來我將告訴你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艾伯特問:“什么事?”

局長說:“非常抱歉我的孩子,從現在起你被解雇了。”

“哦老天,我沒聽錯吧?還是大叔你發高燒在說胡話?”艾伯特很詫異的豎起自己的耳朵,并上前伸手準備摸下局長額頭看他是否真的發燒:“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我膽小,會害怕的。”

“你被解雇了,艾伯特警官。”局長撥開艾伯特的手,咬了下嘴唇一臉嚴肅的說:“現在請立刻交出你的證件、佩槍、彈藥、手銬、警車鑰匙以及其他裝備。”

“為什么?”艾伯特皺起濃眉:“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解雇我,總得給個說法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陶和凱瑟琳亦連忙上前說:“我們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導致警局要解雇艾伯特先生,但通過剛才的經歷我們可以擔保艾伯特先生無論人品還是能力都是一流的!”

“抱歉艾伯特,我也不想這樣。”局長長嘆一聲:“一小時后不光是你,還有我,包括全國所有的純人類警察都將下崗……”

艾伯特、陶陶和凱瑟琳三人同時驚訝:“什么?”

局長滿臉無奈的說:“這是上級最新的指示,新機械人警察將替代所有的純人類警察——我們警局一小時后將由新機械人全面接管。”

“真被雌雄大盜的烏鴉嘴給說中了!”艾伯特一探雙手:“這一天果然還是來了!盡管我向來對機械戰警無甚好感,也從不和杝們搭檔。”

“你一向都是獨行俠。”局長拍拍艾伯特的肩膀:“好了時間不多了,交出你的東西吧,小伙子。”

艾伯特淡然一笑:“好的,大叔。”便將身上所有的警察裝備上交到局長手中,并說:“這套多功能警服我等會兒去更衣室脫掉直接交給衣物管理員行嗎?”

“可以,我隨后也來。”局長接過艾伯特所有警察裝備,語氣很無力的說:“你放心吧,政府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

“是的,也不會少你的。可是這種情況下要錢還有什么用呢?你沒看見外面都已天下大亂了嗎?”艾伯特憤憤不平的說:“政府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讓新機械人接管全國警力?這幫人到底想對我國的純人類公民做些什么?!”

“全國十分之七的人因為失業將相繼游行示威甚至武裝暴動啊!政府也許是怕我們控制不了……”局長說:“一小時后新機械人很可能會針對外面憤怒的群眾有所行動!”

“這太可怕了!”陶陶捂著嘴說:“人們原本就為新機械人搶了他們的職位而火冒三丈,現在如果再讓新機械人去控制他們,這無異于火上澆油,只會令事態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不管怎么說,你們現在最好立刻返回自己家中緊鎖房門,不要出去也不要讓其他人進來,等這一切平息后再說。”局長搔了搔頭皮:“至于你們兩位女士的筆錄也不用做了,趕緊回去吧!”

陶陶和凱瑟琳于是在艾伯特的伴隨下走出分局大廳。

剛一出門,他們就發現許多運兵車一輛接一輛的駛進警局。車廂打開,許多和純人類相貌并無二致但卻穿著全新制服的機械戰警正一撥又一撥荷槍實彈跳下車來。

只聽領頭一人大聲的說:“把催淚彈和麻醉彈都準備好!”

艾伯特對凱瑟琳和陶陶說:“不好,看樣子大規模的武裝沖突是避免不了啦,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陶陶就問:“現在究竟去哪好呢?”

艾伯特說:“哪里安全我們就去哪里!”

凱瑟琳說:“好的,只要與你在一起,無論到哪里我們都不怕!”

艾伯特轉臉沖她一笑:“謝謝。”

二人熾熱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亦令天空中的陰霾暫時散開,露出一絲陽光。

西海區“魚米之都”,海濱“湯姆叔叔的小屋”內此刻連一個客人的影子都沒有。

店主老湯姆關緊玻璃門,遙望著天邊的一朵雨云,無比憂慮的說:“看樣子要變天了!”

老湯姆的妻子露西亞在他身后亦說:“可不是嘛,新聞里剛報導南海區有1.5億公民聚集游行示威,其他三個區和我們西海區這邊立馬就有那么多人響應。整個重生島只怕要出亂子了!”

“這種時候我們只有守在家里哪也別去!另外也要防止不法分子趁火打劫!露西亞——”老湯姆回頭對妻子說:“去把我的AK47拿出來!如果有誰敢亂來,我就要讓那幫混蛋好好嘗嘗槍子兒!”

露西亞就說:“瞧你緊張的!我們不是還有‘小湯姆’嗎?”

老湯姆點頭說:“嗯,不錯,可是如非必要我絕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跟別人開仗!就算杝是個新機械人,我也不能看到杝有任何損傷!”

“爸爸,你真愛我!”“小湯姆”這時突然自后面一臉詭異的走出來:“不過很遺憾,我現在要向你們宣布一件事!”

眼見“小湯姆”一掃平日的溫柔孝順,老湯姆夫婦心內頓生出強烈的不祥感。

老湯姆就問:“孩子木爾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說出這么奇怪的話。”

“小湯姆”走到老湯姆夫婦面前:“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了——我們剛剛接到陛下的命令,要將整座重生島內的純人類全都抓起來!”

老湯姆夫婦驚訝的眼睛都凸出來了:“木爾在說什么啊?木爾們要將國內的所有純人類都抓起來?木爾剛才所說的‘陛下’又是什么人?木爾們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僅僅是執行命令而已!”說到這里“小湯姆”逼近二老:“如果你們肯合作乖乖跟我走,那么我可以保證你們會少吃點苦頭,否則……”

面對目露兇光的“小湯姆”,老湯姆夫婦嚇得連連后退。露西亞驚恐的大叫:“不,‘湯姆’,木爾不能這么做,木爾可是我們的兒子啊!”

“小湯姆”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我是你們的兒子?哈哈,醒醒吧!你們那傻冒兒子為救孕婦早淹死在海底了!我所效忠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們的陛下!”

“閉嘴,我的兒子是英雄,不是傻冒!”老湯姆忽然憤怒的指著“小湯姆”:“雖然木爾只是一個新機械人,但是我們從沒有把木爾當成機械、傭仆或者玩偶擺弄使喚!我們一直把木爾當我們死去的親兒子一樣對待!可木爾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從來都沒有變,只是我戲演的很好罷了!”“小湯姆”一邊向老湯姆靠近一邊緩緩伸出手:“我不想多說廢話,現在就跟我走!”

“不‘湯姆’,我不想傷害木爾,因為我們一直把木爾當自己親生的孩子!求你了,別逼我!”老湯姆一邊后退一邊都快哭出來了。

“是嗎?你既然不忍傷害我,那只好讓我……”“小湯姆”猛地沖上前揪住老湯姆的衣領狂吼一聲:“來傷害你了!”

這一聲吼立時將老湯姆震昏過去。

“木爾,木爾,對他做了什么!”露西亞哆嗦的縮到角落里,兩腿已經抖到快站不住了。

這時突聽得一連串玻璃粉碎的巨響,緊接著露西亞看見一大群新機械人沖進店里,對“小湯姆”說:“木爾怎么還沒搞定?我們把附近的純人類全都拿下了,現在就差你了!”

“好的,好的,我這就了結一切!”“小湯姆”說著再次逼近角落里的露西亞,并向她伸出一只巨大、強硬、冰冷、無情的機械手掌。

露西亞頓時只覺眼前一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精挑細選和穿針引線,一件絢麗多彩的大拖尾型貝殼婚紗終于在崔恩惠的巧手中問世了。

無論頭紗、領口、袖子、層疊、前幅裙、后幅裙及拖地裙擺還是配飾等無一不是用各式各樣美麗而又和諧的貝殼編織而成。

林振羽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件曠世奇作直發愣,仿佛連魂魄都已被這婚紗吸引住了,不能自拔。

恩惠提起婚紗往自己胸前一比,像個孩子般興奮的問林振羽:“怎么樣?”

“美,很美,美極了,太完美了!簡直找不到更美的詞語來形容這件婚紗了!”林振羽豎起拇指拼命的夸贊:“即使這世上外表最丑陋的女人穿上它也會驚艷四座、光彩照人!”

恩惠臉泛紅暈小聲問:“是嗎?”

林振羽一個勁兒點頭:“我已經等不及想先睹為快了,你現在就趕緊穿上試試吧!”

恩惠于是就轉過身,先在林振羽面前很自然的脫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杝那光潔柔滑的人造后背肌膚,然后再換上五光十色的貝殼婚紗。

杝的每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令林振羽心跳加速,呼吸加重。

扣好最后一顆螺旋形貝殼紐扣,杝便一個寫意的旋身,轉臉沖林振羽一笑:“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林振羽馬上就去陽臺找到陶陶送給他的一個六角瓷盆,伸手一口氣從盆里摘了十朵紅玫瑰花跑到恩惠面前,然后單膝跪下將花小心翼翼的舉起,萬分虔誠的對杝說:“崔恩惠小姐,我林振羽現在鄭重的向你請求:請你嫁給我吧,我發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

恩惠兩腮羞紅的接過林振羽手上的十朵玫瑰花,無比羞赧卻又無比喜悅的說:“好,我答應你!快起來吧。”

“太好了!”林振羽一躍而起:“干脆我們一星期后就舉辦婚禮吧!6月10號農歷五月十八是個好日子。”

恩惠就說:“只要你高興,無論何時都可以。”

林振羽說:“那好,我們今晚就得趕緊籌備,還要想想邀請哪些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恩惠正待點頭附和,卻突然雙手捂著腦袋異常煩躁的蹲到地板上!

林振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他連忙上前抱住恩惠,連聲問:“恩惠你這是怎么了?!”

恩惠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一只手拼命拍打著自己腦袋一只手則死死攥住林振羽的臂膀,面上表情忽明忽暗瞬息萬變,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林振羽額頭上黃豆大的冷汗如雨般順著臉頰向下飛流,他感覺自己的臂膀都快要被恩惠攥碎了,卻仍強忍著不吭一聲。

所幸就在這時恩惠及時恢復過來并松開手,林振羽的臂膀才得以保存下來。

林振羽來不及去管自己的胳膊到底受沒受傷,只是極其緊張的問恩惠:“你不要緊吧?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惠睜開眼睛極度恐懼的對林振羽說:“不好了,我的電腦剛剛收到新消息:代替純人類警察上崗的新機械戰警們馬上就要對今天在全國各地因失業而游行示威的人群展開恐怖鎮壓了!”

“哦,是嗎?”林振羽先是一驚,隨后卻又恢復平靜的說:“不過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天啦,七億公民因為我們新機械人的上市而失去工作和生活來源,現在政府、軍隊和警察非但不幫助他們,還要對他們采取恐怖制裁,難道我們就能這樣心安理得坐視不理嗎?”恩惠痛心疾首的說:“他們的失業很大程度是我們造成的!”

“別為這個難過,親愛的。”林振羽反而越發淡然的扶著恩惠的雙肩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看不下去,可憑你一人之力又能改變什么呢?我們目前能做到的就是保存自己!”

恩惠說:“可是……”

“噓!”林振羽將食指輕按在恩惠的朱唇上,悄聲說:“別再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來打擾我們了,好嗎?這個世界除了你,其他人與我又有何關系呢?”

恩惠還想說:“但是……”

然而林振羽卻向杝優雅的伸出一只右手并發出邀請:“好久沒有跳舞了,小姐可否賞光與在下共舞一曲?”

備注:

①這首《囚鳥》由彭羚原唱、十一郎作詞、張宇作曲、屠穎編曲、柯煥陽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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