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前幾日錦瑟偷偷買通了梁穆王身邊的貼身太監,通過他知道了梁穆王這幾日會去打獵,便趁機偷跑出去,在獵場和梁穆王玩了一個“美人計”。
她故意穿著一身小太監的衣服,事先偷偷地混進隨行的隊伍里,然后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躲在獵場的森林里。
小太監故意把梁穆王引到錦瑟那里,而她故作被野獸所追,恰好梁穆王趕到,一箭射死遠處來的野獸。
也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錦瑟獲了恩寵。
她本就長的可人,骨子里還多了點嫵媚,五官姣好,身材也勻稱,嘴巴還甜,正正好好地各了梁穆王的心意。
便封錦瑟為錦美人,日日夜夜都離不了她。
自從錦瑟成了錦美人后,整個后宮的女人們都黯然失了色,尤其是寧美人。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梁穆王了,這對她來說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這下子她體會到了鄭夫人當年的感情了。
可嘆是,因果報應好輪回啊!
寧美人因這事兒在宮里足足躺了三天,茶飯不思,想不到任何能解決錦瑟的法子,之前她當著眾人的面給過她難堪。如今,她和她平起平坐,想來勢必要報復自己,以泄心頭之恨。
恰好今天天氣不錯,大日頭不是那么的足,時而還有幾陣小風吹著,是個出門踏青的好日子。
于是,寧美人在貼身宮女的勸說下,換了一件顏色鮮艷的衣服,又畫了淡妝,出門逛逛。
“你看這花多好看啊?”指著一朵牡丹花。
“是呀,和娘娘正好般配。”
“是朵也不錯。”又看向別處。
剛要附身去摘花,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譏諷的聲音,“娘娘如今也不出個門,何必摘這朵花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摘了它,戴在頭上也沒人看!
寧美人彎了彎嘴角,臉色由先前聽見錦瑟聲音時的鐵青轉向了笑意,“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區區一朵路邊的野花啊。難怪和這艷麗的牡丹花沒得比。你說是嗎?”故意沒有看錦瑟,回頭對著貼身宮女說道。
“野花也罷,牡丹花也好,總歸現在被采蜜的是野花,而不是那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錦瑟反唇譏諷道。
寧美人沒有理會她,想要轉身離開,誰料錦瑟竟然變本加厲,快速挪動腳步,擋在她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么?錦瑟?!”
“沒事。就是看娘娘頭發上的珠釵歪了,想幫娘娘戴上而已。”
說話之間,錦瑟就已經上手,擺弄著寧美人頭發上的珠釵,時不時地裝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說道:“你看娘娘這頭發上的珠釵,怎么這般破舊,看樣子是幾年前的款式了吧。娘娘若是沒有新的珠釵首飾,大可以和妹妹說啊。最近,大王賞賜了妹妹很多珠寶首飾,這輩子恐怕都用不完啊。他日若得了空,就去給姐姐送去。”
寧美人聽得出來她在嘲諷自己,怒氣沖沖地甩開她的手說道:“不用了,你還是留著自己戴吧。”
話還沒說完,就推開錦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錦瑟看著遠去的背景,擺弄擺弄一下自己頭發上的珠釵,得意地笑道:“想不到你還有今天?之前不是還挺威風的嗎?”
又拿起手帕擦擦嘴巴,視線一凝,極其狠厲地自言自語道:“接下來該你了,鳳華錦!”
······
鳳華錦對錦瑟成了梁穆王寵妃這件事并不大關心,她也知道宮中的人是按權勢看人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她早就料到錦瑟會找自己麻煩,現在沒找不要緊,總有一天她會找的。
畢竟,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看著寧美人的下場,她就知道了。
今日越陌尋過來了,與她談及此事。
“要不你同我一起出宮去?反正有了錦瑟你這輩子都別想做寵妃。”
“不,我好不容易進來的。”
“你進宮不就是為了做寵妃嗎?這下子錦瑟成寵妃,你覺得她會給你這個機會嗎?她不找你麻煩就不錯了。”
“那又如何,她要是敢找我麻煩,我就讓她嘗嘗我的厲害,之前她又不是沒嘗到。”
“你說的倒是容易。”越陌尋輕蔑地笑道。
鳳華錦突然視線一凝,端起酒杯,湊到他的跟前小聲說道:“這天底下還沒有能難倒本姑娘的事情。”
“的確。什么事也難不了你啊!”
鳳華錦轉而問道:“你還沒玩夠嗎?玩夠了就出宮唄。”
“不急,我還有要事沒辦呢?”
“要事?那是什么事情?我們之間何時還有了秘密。”
越陌尋邪媚一笑,語氣頗有點戲謔的意味,“天機不可泄露。”
轉眼間,天就黑了,越陌尋也收拾收拾,戴著酒壺子離開了。
鳳華錦趁著月黑風高,越陌尋喝了酒沒精力礙著自己,就換上了一身夜行服,偷偷地去了獄行司。
上次摸熟了路,這次一下子就順著西面的矮墻翻了過去。
鳳華錦極其謹慎地向四周望了望,眼見沒有人巡邏,便偷偷摸摸地順著墻角走去。
“這是何處?竟無人看守?”她心中納罕,思慮了半天,決定進去看看。
起先是一條黑色的長廊道,墻壁上掛著燭燈,蠟油幾乎都要滴到地上了,里面陰森森的。鳳華錦探頭探腦地又向里面走去,直到走到了盡頭,才明白這里關押著犯人。
一群的犯人!
現在正值侍衛換班,所以并無人看守。
她微微皺起眉頭,左右四下里看著,里面關押著男的,女的,甚至還有她熟悉的幾個人。
“這不是監軍李大人嗎?”她小聲自言自語道。
又往里看了看,都是她打過照面的人,都曾與元春交好,時常來往百花樓喝酒的達官貴族們。
不知為何她心頭莫名的解氣,心想你們這些溜須拍馬,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人可找到了好的歸宿,這獄行司正好適合你們。忽然,她又轉念一想,這些人與元春交好,那元春又和楚西野,獄行司又是由楚西野掌管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楚西野怎么會把他們關在這里?
鳳華錦越來越來想不通。
繼續往前走著,看見了一張格外熟悉的臉,頓時她立在那里,久久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