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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馬威

  • 惜馀春
  • 明恕
  • 4506字
  • 2024-07-26 23:02:57

“后來新城王怎樣了?”

在了解了玄懿的經歷之后,棲筠更關心這個。

“他死了。”玄懿法師淡淡道,“拿這么多無辜百姓性命為籌碼,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

“那么柏尚書呢?”

“上皇將其流放,并且命令公主與其離婚。公主不愿意,以死相逼,請求與柏尚書一起流放。最后上皇將柏尚書流放至南方。”

“那位公主是仗著上皇寵她吧,大是大非面前居然還如此糊涂!”棲筠有些不恥。

棲筠一向人小鬼大,在玄懿面前都是想說什么說什么,但是對著其他人卻能三緘其口,所以玄懿也不大與她計較。

教宗的就職大典安排在了諦教的“成道節”,成道節顧名思義是諦教始祖諦老成道的日子。

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到場,連許多周邊小國的王室成員都來參加這次就職典禮了。

獫狁的左賢王早就發函來說要參加,玄懿法師沒有理論,按照制度派人接待了他。不過左賢王烏維鞮姍姍來遲,仿佛他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物。

在完成莊嚴的宣誓、神圣的授予儀式以及虔誠的誦經祈福之后,教宗將乘坐裝飾精美的蓮花車,沿既定路線緩緩巡游,以此方式親切問候并祝福廣大的信眾。

蓮花車的車輪緩緩滾動,信眾們熱情地向玄懿法師歡呼。

突然,人群中躍出一人,當道攔住花車,喝道:“聽說諦教功夫了得,教宗大人更是練成諦教絕技十門,小子不才,想要向教宗大人討教討教!”

一時嘩然,眾人看那人,一口虬髯,身材高大,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

“今日乃我教教宗就職典禮,何人在此撒野!”

武僧們立刻上前,護住蓮花車。

“閣下若要與教宗切磋武藝,可擇日來我靖善寺,光明正大!今日乃是我教大喜之日,請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等手下無情!”為首一武僧喝道。

這已經很給對方面子了,但那個大漢卻耍起了無賴:“你是什么人,替教宗大人決定!教宗大人,聽說你還是皇宮的主人哩,平日里都在皇宮吃香的喝辣的,小子這等粗人根本見不到你。擇日不如撞日,直接動手吧!”

玄懿法師靜靜地看著那大漢,微微一笑。

武僧們見教宗沒有回答,立即出手。

可武僧們似乎不是大漢的對手,大漢一身奇怪的功夫,武僧們一出手就占不到便宜,沒一會功夫,竟然將護車武僧們盡數擊敗。

一旁圍觀的嘉賓們都不免騷動起來,紛紛議論:“護車武僧都是從各地武僧隊中擇取最優秀的,這大漢居然能一連擊敗十八名護車武僧,實力不容小覷啊!”

“怕什么?護車武僧不行,還有各位長老呢!難不成真的要玄懿法師出手?”

“玄懿法師之前為夏國世子所傷,似乎還沒痊愈呢,真的動手輸了,諦教的臉往哪里擱?”

梵敏長老聽說,不禁皺起眉頭。嘉賓席離蓮花車還有一定距離,眼下負傷的新教宗直面鬧事大漢,他轉首示意旁邊的一位僧人,讓他出手解決。

那位僧人正準備飛身下場,卻見那大漢不由分說,一拳揮出,直取玄懿法師。

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見一個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身影飛至蓮花車前,也出了一拳,和大漢兩拳相擊。

“砰”的一聲,兩拳相交,兩人的衣袂獵獵作響,各自后退一步。

待兩人站定,眾人定睛一看,那紫色身影正是穿著紫色官服的世子熙載。

烏維鞮對夏本笑道:“令郎果然是人中龍鳳。”

夏本抿唇不語,心中對熙載這出風頭之舉十分不滿。

大漢怒問:“你是誰?”

熙載抽出麟淵劍,冷冷道:“你沒資格問我。”

大漢怒吼一聲,拔出鋼刀,直奔熙載而來。

大漢雖然體型肥胖,卻十分靈活,眾人還來不及看他步法,他竟欺身到熙載身后,鋼刀直砍熙載后頸。

夏本攥緊了佩刀,緊盯著鋼刀,目眥盡裂。經濟也嚇愣了,不禁張大了嘴。

只見熙載腳尖一旋,避開刀鋒,長劍刺出,直指大漢心口。

大漢一驚,連連后退,口中罵了一句。眾人都聽不出他說的是何地方言。

隨著一聲低沉的戰吼,大漢再次發難,鋼刀劃破寒風,帶起一陣呼嘯之聲,直取熙載咽喉。

熙載身形微動,不避不閃,長劍輕揚,使出“流云逐月”一式,劍光如織,輕盈飄逸,在間不容發之際將鋼刀引向一旁,同時借勢反擊,劍尖輕點大漢手腕,迫使對方攻勢一頓。

大漢怒吼,力貫刀身,再次揮刀而來,這一次,他使出了本族特有的“狂風斬”,刀勢兇猛,仿佛能撕裂風暴。

熙載面色凝重,腳步靈動,如同游龍戲水,不斷在刀光中穿梭,長劍時而化為一抹寒光直刺要害,時而化作片片劍影,讓人眼花繚亂。他施展的正是詭派的“飄渺劍法”,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盡的變化與深意。

兩人確實是不分上下,劍光與刀影交織成一片,讓人眼花繚亂。

但隨著時間推移,大漢的攻勢愈發猛烈,仿佛要將熙載淹沒在刀影之中。

熙載心中暗自思量:“此人實力恐不在我之下,若再不施展絕技,恐怕難以長時間維持這種僵持狀態。”

轉念之間,大漢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涌而至。

他深吸一口氣,周身氣息開始微妙地變化,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這一刻,他仿佛化身為風,輕盈而不可捉摸。緊接著,熙載的雙腳輕踏地面,借力騰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流云般飄逸。

在升至最高點的瞬間,熙載體內的真氣猛然爆發,長劍隨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那是“流云三式”獨有的劍芒。

第一式“云起龍驤”,劍尖劃破空氣,留下一道長長的劍影,如同龍騰九天,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逼大漢。

大漢瞳孔一縮,本能地揮刀抵擋,卻只見劍影一閃而過,自己的攻勢竟被輕易化解。

第二式“霧鎖云深”緊隨其后,熙載的身形在劍芒的掩護下變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圍的霧氣之中。他的劍法變得更為詭異莫測,每一劍都似真似幻,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位置。

大漢只覺四周劍光閃爍,卻無從分辨哪一道才是真正的攻擊,只能憑借本能胡亂揮刀。

正當大漢陷入混亂之際,熙載終于施展出了第三式“云散月明”。

他身形猛然下墜,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芒在這一刻凝聚到了極致,如同皓月當空,清澈而明亮。劍芒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一分為二,直取大漢的要害。

顯然,要一招定勝負了。

夏本穩坐在嘉賓席中,目光滿是自豪與驕傲。他深知兒子所承載的不僅是家族的榮耀,更是國家未來的希望。看著兒子那飄逸如流云的身姿,以及那凝聚了無數日夜苦練而成的劍芒,他的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欣慰。

經濟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兄長的一舉一動,心中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暗暗發誓,將來也要像兄長一樣,成為武林中的佼佼者。

武家的將軍們則各懷心思。有的將軍面露欣賞之色,為熙載那超凡脫俗的武藝所折服;而有的則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擔心這樣一位高手的存在會對自己的地位構成威脅。

然而,在這眾多觀眾之中,最為復雜的莫過于左賢王烏維鞮,思忖道:“這招式好生熟悉,難道此人與詭派有關?倘若真的是詭派傳人,正好趁其羽翼未豐,殺之!”

“多聞!換招!”

一個聲音被內力包裹著傳到熙載耳中,那是玄懿法師的聲音,聲音雖輕卻充滿了焦急與關切。

熙載一愣,他知玄懿從來不會干涉他,他立刻明白過來,玄懿是擔心自己在烏維鞮面前施展詭派絕技,不僅可能暴露他的身份,還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希望熙載不要因一時的沖動而將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熙載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其中利害,只得硬生生地將即將噴薄而出的真氣收回。

大漢見熙載攻勢減弱,以為對方已力竭,攻勢更加兇猛。熙載一時處于劣勢。

眾人都不禁噓聲。

幾次巧妙地避開過后,熙載開始主動出擊,使出“飄渺劍法”中的“云隱霧繞”一式,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讓大漢的鋼刀難以捉摸。

大漢怒吼連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光在自己周身織起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熙載瞅準時機,長劍猛然爆發,使出“碧落黃泉”的絕殺一擊。只見劍光如龍,直貫長空,大漢雖奮力抵擋,但終究難以抵擋這雷霆萬鈞之勢,鋼刀被震飛,自己也被劍氣震得踉蹌后退,臉色蒼白如紙。

戰斗至此,勝負已分。

熙載收劍入鞘,目光溫和而深邃,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只是過眼云煙。大漢則喘著粗氣,望向熙載的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敬佩。

熙載冷冷道:“連我都勝不了,還妄想挑戰玄懿法師?”

“閣下若有志于武學,當知武德為先,以武止戈,而非以武犯禁。若閣下真心求道,不妨靜下心來,研習武學中的哲理與修養,讓武藝成為閣下修心的助力。”玄懿稍作停頓,目光更加溫和地落在大漢身上。

“至于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我教慈悲,愿化解一切恩怨。閣下既已表達意愿,我便以諦法之名,接受閣下的挑戰,但非以比武論高下,而是以心傳心,以理服人。

“閣下可留下,隨我修行一段時日,或參與寺中日常功課,體驗諦法之深邃與博大。或許到那時,閣下會發現,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拳腳的剛猛,而在于內心的平和與智慧。”

大漢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仿佛生吃了一口油脂般惡心,連忙爬起身來,一溜煙竄入人群中,不見了。

信眾們歡呼起來。

熙載對著玄懿合十一禮,請罪道:“此番風波,實屬我相府治理不嚴之過,未能防患于未然,致使塵埃微揚,玷污了這方清凈圣地,罪過深重,實難自恕。我深知教宗大人慈悲無量,心懷廣宇,必能洞察此中曲折,非我等有意為之。然錯既已生,補救之責,我相府自當一力承擔,不容推諉。”

熙載此話一出,梵敏長老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否則還叫人以為諦教無人,被人挑釁,還需要一個外人來解決。既然是相府失職,由相府之人處理,正是情理之中,看誰還敢背后嘲諷。

熙載又道:“為表真心悔過,我即刻傳令,嚴查此事始末。教宗大人大量,寬恕那人,可相府對肇事之人絕不姑息,必以儆效尤。同時,相府會加強內外安防,誓保此類不幸不再重演。更欲捐資修繕,以復舊觀,并解囊相助貧寒學子與受災百姓,略盡綿薄之力,以贖前愆。

“教宗之慧慈,如皓月當空,普照大地,引眾生向之光明。我衷心祈愿,大人寬恕我等之過,繼續賜福于我等,指引迷津。相府上下,必銘記大人教誨,勤勉于國事,身體力行教義,共筑一方和諧盛世,以報大人之恩德。”

熙載轉身環視四周,朗聲道:“最后,我謹代表相府上下,再次向教宗大人及諸位受驚擾的貴客致以最深切的歉意,并懇請大人慈悲為懷,容我等略加整飭,以期日后行事更為周全,共守這方凈土之安寧。”

夏本也聽得很受用,雖然是主動背鍋,但話里話外,相府都像個當家人,頓感一掃頹風。

玄懿微笑道:“此番風波,原非人力所能料及,不過一時之疏忽耳。既已知過,便當以此為鑒,日后行事,務必小心謹慎,以防微杜漸。

“君欲捐贈善款,修繕受損之地,又欲資助貧寒學子與受災百姓,此等善行,猶如春風化雨,潤澤萬物,實乃我輩之楷模。愿世間之人,皆能效仿,共筑一片祥和之世。

“至于朝中大政,自有圣上明斷,非我所能置喙。然我身為諦教之領袖,雖不涉世事,卻亦愿以慈悲為懷,祈愿國家昌盛,百姓安康。望相府與朝廷上下,皆能以此為念,同心協力,共守這片繁華之地。

“至于懲罰之議,實乃朝廷之事,我豈能越俎代庖?但望相府能以此為鑒,更加勤勉于國事,不負圣上之厚望,亦不負百姓之期盼。如此,則是我等之幸,亦是天下蒼生之幸。”

前番諦教與相府對峙搜查一事,似乎就以今日之事為界,輕輕揭過了。

典禮結束之后,玄懿借口詢問政事,召熙載前來,屏退眾人,道:“今日那人來自獫狁?”

熙載答:“他是血刃宗的人。血刃宗擅長馬上作戰,講究馬刀合一。為了能長時間馬戰,他們的內功心法能讓人在馬背上長時奔馳,不感疲憊,同時增強身體的柔韌性與爆發力。”

玄懿思忖道:“那人之刀法真是怪異至極,每一招都出其不意,仿佛在絕不可能的方位之上進行劈砍,占得先機,令人防不勝防。若是我與他交手,未必能有勝算。”

“我也是仗著詭派劍法,又曾經與血刃宗弟子交過手,知道他們的招式,才僥幸勝他。”

“左賢王這是給我們下馬威呢!”玄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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