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妃人選
- 囂張太子妃o
- 湘瀟瀟湘
- 2531字
- 2025-06-09 18:18:15
白芷回到護國公府時,白術正在房中擦拭他那柄隨軍多年的佩劍。白芷來到松月園,將永寧宮的事告訴了白術。
白術將佩劍歸鞘,發出一聲輕響:“哼!白家手握兵權,你又被封為郡主,他們就打起了你的主意。皇后舉辦這個賞花會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芷蹙眉:“他們這是要逼著父親做一個選擇。”
白術嘆了口氣:“我本欲辭官,可陛下不允。縱有千般不愿,白家也身在局中啊。”
……
長樂宮內殿,沈疏月正執筆描繪著秋菊圖。
“娘娘。”桂嬤嬤輕手輕腳地進來:“安寧郡主被貴妃的人叫去了永寧宮,約莫待了一盞茶的功夫。”
筆尖在宣紙上微微一頓,沈疏月擱下紫毫筆,似是早就預料到了:“看來,貴妃與本宮想到一處去了。”
案幾上的名冊被風掀起一角,上面赫然列著三位貴女的名字——定國公嫡女陸雨眠、丞相嫡女李婉儀,以及將軍嫡女現如今的安寧郡主白芷。
“去請太子明日過來用膳。”沈疏月端起茶盞,氤氳熱氣模糊了她的神情:“就說本宮新得了江南進貢的碧螺春。”
“娘娘是想撮合太子殿下與安寧郡主?”
“陸雨眠蕙質蘭心,李婉儀溫婉可人,白芷秀外慧中,之前本宮還在想該為太子指哪一家姑娘,可如今……”她目光停在‘白芷’二字上:“白術剛封為護國公,白芷又得了郡主封號,白家手握兵權,這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若太子殿下與白家聯姻,會不會……”
沈疏月語氣微冷,茶盞重重落在案上:“不論如何都要先下手為強。”
惠仁帝的胞弟賢王為救他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惠仁帝從此變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說不準哪天就要廢了景沅的太子之位,她不得不提早籌謀。
景沅踏入長樂宮時,沈疏月正親手布菜,見他來了,眉眼舒展:“沅兒來了,坐吧。“
“母后今日氣色不錯。”景沅撩袍坐下,目光掃過滿桌菜肴,都是他愛吃的。
沈疏月遞了碗蓮子羹給他,狀似無意道:“圍獵大會上,安寧郡主為救你受了傷?”
景沅執勺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一笑:“是。”
“嚴重嗎?”沈疏月抬眸看他:“一個小姑娘,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景沅咳了兩聲:“母后放心,兒臣已經讓昭陽送藥給她了。不過……”他頓了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她來了?”
沈疏月輕輕放下銀箸:“人家好歹救了你,你也該好好親自答謝。”
景沅看著沈疏月沒有說話,好像不相信她只是單純的讓自己去感謝白芷的救命之恩。
“太子妃人選遲遲未定,朝中已有議論。若能與白家聯姻,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景沅神色未變,只是又咳個不停:“兒臣明白,但感情的事強求不得。”
沈疏月見他咳嗽,連忙讓人給他添了件外衫:“罷了,先用膳吧。天漸涼了,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總是叫本宮擔心。”
“嗯。兒臣知道。”
待景沅告退后,桂嬤嬤低聲道:“娘娘,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喜歡安寧郡主?”
沈疏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自小謹慎,不會輕易表露心思。不過……”她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只要他不反對,此事便還有余地。”
景沅出了永寧宮,見景行一人鬼鬼祟祟的往西華門的方向去,就悄悄跟了上去。
景行提著裙擺溜到西華門,正要翻墻,聽見身后一聲輕咳,心頭一跳,差點踩空了。
“太子哥哥!”景行轉身看見景沅負手而立,頓時臉上寫滿心虛:“好巧啊,你也來曬太陽。”
景沅抬眼望了望陰沉沉的天色,嘴角微揚:“確實,今日天氣甚好。”他目光落在景行沾了泥土的裙角上:“去找安寧郡主?”
見瞞不過去,景行索性坦白:“這宮中待著忒沒意思,我約了阿芷聽戲。”她偷瞄著景沅的神色,又補了句:“天黑前肯定回來。”
景沅語氣平淡:“孤與你同去。”
半刻鐘后,兩人換了常服出現在朱雀大街:“太子哥哥怎么突然……”
景沅目光掃過街邊店鋪:“圍獵大會上安寧郡主救了孤,孤還未謝過她。”
“太子哥哥不是讓我送過藥了麼。”她故意拖長音調:“莫非……是想見我們阿芷了。”
景沅輕咳一聲:“休要胡說。”
“切!還不承認。”景行蹦跳著往前走:“快些,阿芷該等急了。”
雅間里,白芷正低頭剝著松子,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景沅時明顯一怔:“臣女參見……”
“不必多禮。”景沅虛扶一下:“孤只是碰巧路過,見昭陽在這,便過來瞧瞧。”
景行暗自翻了個白眼,狗屁的路過,分明就是你非要眼巴巴跟過來的。她正要拆穿,雅間門又被推開,景瑕笑著走進來:“好巧,方才聽人說安寧郡主在這兒,特來打聲招呼。”
景沅目光微凝:“五弟今日倒是清閑。”
“二哥也來聽戲?”景瑕像是才看見景沅似的:“二哥身體可好些了?”
“托五弟的福,自然好多了。”
“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啊。”景瑕邊說邊在靠近白芷的位置坐下,順手推過一碟蜜餞:“聽說今日這《雙鸞劫》是他們新排的呢。”
戲臺上傳來鏗鏘鑼鼓聲,正演到《雙鸞劫》第二折擇婿——裴驚鴻選定溫家長子為夫,溫家次子不甘,暗恨在心,立誓報復。喜堂紅燭未燃,殺機已伏。
“這裴小姐未免武斷。”景瑕剝著金桔,似笑非笑看向白芷:“依本王之見,總該多比較一下才是。”
白芷將剝好的松仁往景行那邊推了推:“世人總愛議論女子應當如何,卻忘了問她們自己想要什么。”
“裴小姐這般性情倒是難得,隨心而行,樂得自在。”景沅突然開口,茶盞與案幾相碰發出清脆聲響
景瑕把玩著茶盞輕笑:“可若選錯了人……”
“選錯又如何?”景行轉頭看向景瑕:“至少是自個兒選的路。”
戲至中場——紅燭搖影映鴆殤,白綾空懸斷鴛鴦,霜刃無聲屏后立,笑掩洞房殘脂香。
景瑕親自斟茶遞給白芷:“聽聞今日有不少媒婆上門給安寧郡主說媒,不知可有中意的人選?”
“湘王殿下說笑了,臣女……”
景行搶過茶盞一飲而盡:“我們阿芷的事,跟五哥有什么關系?”
景瑕笑容不減:“本王只是好奇郡主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景行輕哼一聲,塞了塊糕點給白芷:“我們阿芷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五哥。”
《雙鸞劫》最后一幕,溫墨軒踩著滿地碎瓷踏入祠堂,染血的手抓起掌家玉印。族老戰栗退避間,他割裂繡著雙鶴的錦帳覆在兄長靈柩上:“兄長既占盡春風暖,莫怪寒刃——斷秋涼!”
景瑕抿了口茶看向白芷:“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戲臺:“不然像這裴小姐,選錯了人,白白葬送了性命,郡主以為呢?”
白芷還未答話,景沅已經起身:“天色不早,孤送郡主回府。”他看向景瑕:“五弟也該回宮了,明日早朝,別誤了時辰。”
景行連忙跳起來:“對對對,該回去了,阿芷,改天我再來找你。”
景瑕目送他們離開,雅間的門緩緩合上,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弧度,眼底卻不見半分笑意:“我的好二哥啊……你怎么總是要擋我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