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飛飛現身,睡完就跑
- 瓦舍奇談
- 不求甚解938
- 4855字
- 2022-01-30 15:44:01
睡了一夜,祝熒仍然很疲憊,半睜著眼睛,摸到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快中午11點了。
“媽媽咪呀,這是有多累。”她嘟囔了一聲,一骨碌爬起來,收拾完,又不知道該干嘛了,百無聊賴。沒有電腦,沒有網,也沒人約她去面試,“要不還是去網吧待著?好吧,那就去吧。”打定了主意,匆匆忙忙吃了點東西,祝熒又進了網吧,重復著昨天的工作,篩職位,投簡歷。
完事兒了,打開QQ。
老鄭的頭像閃個不停,點開一看,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說了無數句話。祝熒有些暈,要了親命,要是不在網上把老鄭給聊痛快了,這貨絕對會手機狂轟濫炸,把人煩死,只好留下來聽她嘮叨。這廝話真多,從她入職開始的諸多瑣事,一直扯到她那些奇葩同事,祝熒只要適時地插一兩句話就行,要是完全不吭聲,那個啰嗦的家伙絕對會無限延長啰嗦時間。一個半小時后,老鄭終于留言下線,因為要去上課了。祝熒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候,聽到了耳機里傳來的咳嗽聲,是申請加QQ好友的消息,點開一看,“Hi,我是白飛飛,加我”。祝熒目瞪口呆,沒看錯吧?真有這人?
通過了驗證,等了一會兒,對方沒說話,祝熒忍不住問:“你好,請問我們認識嗎?”她仍然沒有回答。祝熒有些怒了,什么人啊,加了人不吭聲!無聊地翻了一下她的資料,就一句話:“影響市容者,不聊;話不投機者,不聊。”
“這話怎么那么像本人說的?”祝熒心里想著,忍不住咧了咧嘴。可是那廝不說話,繼續等著純屬浪費錢。三塊五一小時的網費對于無業游民祝熒來說實在奢侈,她決定閃人,回去等面試電話。正準備關機下線時,白飛飛的消息忽然跳了出來。
“干嘛呢?還在找工作?”白飛飛問。
“呃,你怎么知道?”祝熒真的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貨不會一直就在我附近監視著我吧,居然知道我在干嗎。”想到這里,祝熒緊張地左顧右盼了一圈,大家都在盯著電腦屏幕,沒人看她這邊。
“嘿嘿嘿,我是誰啊,你現在是不是在東張西望?”她接著問。
“……”祝熒再次驚得無言以對。
“別看了,我坐在你旁邊。”她揭開了謎底。
“靠!”祝熒暗罵一聲,趕緊往兩邊看,左邊是個戴眼鏡、專心看屏幕的胖子,右邊是個頭發像雞窩、正在專心玩游戲的邋遢男,那廝到底在哪兒呢?
“笨,不會往后看?”
呃,祝熒下意識地往后看去,看到一個穿白裙、披著長發的苗條背影,她面前電腦攝像頭正對著祝熒。祝熒直冒冷汗,怪不得對祝熒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可是這也太奇葩了,寧愿坐在人后面網聊,也不愿意面對面地聊,她不敢面對祝熒?轉過身來是一張丑臉?祝熒正想著呢,她忽然發過來一個消息:“呸,誰是丑人?睜大你的鈦合金狗眼看看。”
祝熒驚得一回頭,眼前出現了一張古典美女的臉,鵝蛋臉,娥眉杏眼,膚如凝脂,指若柔荑,果然跟祝熒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天,居然有這種無稽的事情!祝熒目瞪口呆。白飛飛卻半是得意、半是譏諷地看著她。祝熒就跟著了魔一樣,情不自禁地拉著她的手,關機,出了網吧。明明是陌生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如此熟悉,像久別的老友一樣。
在路上,祝熒忍不住好奇的問:“居然真的有白飛飛這個人,你竟然跟我夢里見到的一模一樣。”
“夢里?你確定是在夢里見過我?”白飛飛問道。
“難道我們以前見過?”祝熒狐疑道。
“怎么可能?”
就這樣,白飛飛被祝熒領回了家,倆人的同居生活正式開始。這個過程順理成章,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她沒說要跟祝熒回去,祝熒也沒說要帶她回家,只是走著走著不由自主地就回祝熒家了,準確地說是回到祝熒的租住地了。
這廝真夠奇葩的,出門只有一個小包,什么衣服都沒帶。正洗著澡,大聲喊祝熒:“熒熒,給我找套睡衣送過來。”祝熒答應了一聲,找了件短褲和小背心給她送到浴室門口:“你伸手出來拿一下吧。”
“你進來放下吧,門沒鎖。”
“……”祝熒猶豫了一下,進去了。這貨光溜溜地在洗頭發,祝熒眼睛盯著地面,放下衣服就迅速跑了出來,好像生怕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一樣,不知為什么,臉熱心跳。
過了一會兒,祝熒平靜下來。白飛飛出來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好熱,你等會兒去洗吧,這會兒洗澡間里像個蒸籠。”
抬頭一看,她的皮膚白里泛著紅,艷如桃李,沒穿內衣,身材展露無余。祝熒看得不好意思,心里狂噴:“My God!我不會真的是guy吧?我明明喜歡帥哥的,不是看到男神才會臉紅、心跳加速又想往前湊的么?”
“熒熒,你幫我擦頭發吧,我拿扇子扇一會兒,真的好熱。你怎么連個電扇都沒有?”她抱怨完也不管祝熒同意不同意,就把擦頭發的毛巾扔給了祝熒。
“你這廝倒真不客氣,把我當使喚丫頭了。”祝熒抱怨了一句,還是乖乖過去給白飛飛擦頭發。白飛飛也拿扇子不時地給祝熒扇扇風。
不知怎的,祝熒腦子里忽然閃現出一幅畫面:紅燭搖曳,一位紅妝美女端坐臺前,面前放著一面大銅鏡,身后一位英俊的男子在給她梳頭發。男子抱著她的雙肩說:“舉案齊眉,此生不負。”她很溫柔:“結發同心,生死相隨。”
祝熒恍然覺得女子是白飛飛,而她自己是那位男主?她猛的一驚,手無意識地停住了。天,這是怎么了?熱糊涂了,腦子里怎么會冒出這么荒唐的想法?
一道目光射過來,白飛飛似笑非笑地看著祝熒,祝熒慌忙解釋:“呃,我恍了一下神。”
“什么?”白飛飛戲謔地問。
“太可笑了,不說了,我居然做白日夢,還把自己當男主了。”祝熒滿臉通紅。
“哈哈哈哈,那我是女主?”白飛飛笑著說,眼睛里卻寫著:“我知道。”
祝熒尷尬地笑笑,趕緊開溜:“頭發擦干了,你先休息吧,我洗澡去了。”
說完拿起衣服就躲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里滿臉通紅的自己說:“祝熒,你怎么忽然亂了方寸?記住你是正常的,你的男神還在他媽媽那里等你呢。”
祝熒希望出來的時候白飛飛已經睡著了,所以故意洗了很久,直到把自己蒸得受不了才出來。出來一看,白飛飛正在低頭玩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短信。祝熒擦著頭發,懶懶散散地拖拉著拖鞋走過來。
她抬頭看了看祝熒:“洗完了?我還以為你在里面熱暈了,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說著放下手機,“快過來,我給你扇扇,很熱吧?”
祝熒順從地坐下來,任由她扇著風。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與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重逢。
“祝熒,你不想問問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嗎?”白飛飛一邊扇著扇子,一邊不經意地說。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啊,對了,我想知道你會不會離開我?”見鬼,順嘴就說出來了。
“你放心,咱倆分不了。”她似乎說得很認真。
“那就好,朕的后宮正好缺一個你這樣魔鬼身材的愛妃。”祝熒笑嘻嘻地說,莫名感到安心。
“那睡覺吧。”說完她脫得就剩內褲,倒頭睡下了。
呃,這姐們兒真豪放。
“喂,你這樣一絲不掛的,要進來個人怎么辦?”祝熒沒好氣道。
“掛了一絲,不會有人進來,少啰嗦,過來。”她拍著床上空出的位子,祝熒只好乖乖過去躺下。
關燈,黑暗里,白飛飛問祝熒這段時間找工作的情況如何。祝熒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說:“你不知道,我昨天面試碰到一奇葩,郁悶死了。”
白飛飛:“我已經猜到你肯定被拒了,除此之外,過程中被刁難了?”
祝熒不屑地說:“切!那種用古龍水的男的,姐才不想跟他共事呢。我討厭所有用香水的男的。”
沒想到白飛飛問:“為什么討厭用香水的男的?有故事?來來來,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祝熒:“滾……”
白飛飛:“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被某男甩了。”
祝熒冷笑:“呵,呵呵,那種渣男只配被別人甩……”
“哦?有情況,你真被甩了?”白飛飛不放過任何可以插嘴的機會。
“當然——不是,那個喜歡用古龍水的渣男是個大學老師,畢業于名校,但教書水平實在差勁。要不是點名和修學分需要,估計都沒幾個人愿意去上他的課。我有時懷疑他是怎么混進名校,還混到學位的。此人極其好色,總喜歡撩美女,人送外號‘禽獸’。”
“你在被撩的行列么?”白飛飛繼續貧嘴。
“你怎么總把我扯進去?”祝熒怒道。
“哈,確定你不會被撬走……”白飛飛這廝,真是分分鐘有讓祝熒暴走的本事。
“呵,放心,姐這一款不符合他的審美取向。”祝熒耐著性子解釋,又嘴毒地添了一句,“不過你這一款肯定是他的菜。”
“哈,你確定他不會變成我的菜?”白飛飛倒是自信滿滿。
“不確定。”祝熒倒是答得干脆。
白飛飛終于有點被惡心到了:“我確定不會。你繼續。”
“他偏好長相、身材都非常女性化的。我室友柳詩詩正好是他喜歡的那一款。柳詩詩不光成績好,還是班花,化了妝像個小明星。那個渣渣,教學水平不咋的,色膽倒是不小,當著我們的面就跟柳詩詩玩曖昧,還不知道私底下有沒有接觸呢。雖然那時候柳詩詩還不是我室友,也不是我愛妃,但姐姐我憐香惜玉,當然不希望看到這朵美人花被那堆牛糞污染了。”
“所以,你壞人家好事了?”白飛飛饒有興致地問。
“那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才是好漢啊。”祝熒得意地說。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是女子。”白飛飛糾正。
“滾,你才是小人。”祝熒接著說,“不過我的確壞了他好事。有一回班級組織野炊,那個禽獸公然坐在柳詩詩旁邊,時不時借機摸人家的手。那一臉的猥瑣實在讓人作嘔,我擠到柳詩詩另一邊,用濕紙巾擦著柳詩詩被他碰了的手說:‘你這雙白嫩的手一定要保持清潔,千萬不要碰臟東西。’”
“你的嘴可真夠毒的。”白飛飛夸獎。
“嘿嘿,跟你比差遠了。”祝熒得意地說,“那個禽獸氣得臉都綠了。”
“恭喜你成功引起渣男注意了。”
“喂喂喂,注意用詞,搞得好像我很想引起爛人注意一樣。我那是路見不平好不好?”
“嗯,大概是你說的那個意思。繼續,渣渣是不是從此經常找你麻煩?你怎么躲過去的?”
“什么叫大概,本來就是,”祝熒不滿地糾正,又接著說,“被你猜對了,他經常找借口譏諷打擊我。姐姐我就當他污染空氣,只要不被他抓住能制造實際麻煩的把柄就好。就算不愿意去上他的課,我也會點名必到,專業考試他又不是唯一閱卷,做不了手腳。所以只能看不慣我又滅不掉我了。哈哈哈哈……”想起那段往事,祝熒忍不住開心大笑。
“有那么開心么?”白飛飛不屑地說,“你可真是一根筋。”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說?”祝熒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怎么不想想,大家都叫他禽獸了,柳詩詩會不知道?”白飛飛說,“知道還讓他有機可乘是為什么?”
經白飛飛這么一提醒,祝熒無語了:“胡說,柳詩詩是個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妞,她對個禽獸能有什么目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過,有的女孩子的確喜歡這種被異性愛慕的感覺,以證明自己的魅力。”白飛飛接著說,“不管怎么說,你多管閑事,倒是給自己找了個愛妃。”
祝熒送她個白眼道:“切!說得我好像跟人搶女朋友一樣。”
“也就是說,你因為那個禽獸喜歡擦古龍水,才討厭用香水的男人?”白飛飛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這只是一個原因,不管怎么說,他破壞了我心目中對老師的印象。”祝熒遺憾地說,“在單純的青春少女心目中,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者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想法,他們是長者、領路人,只要展示給我們圣人、令人尊敬的一面就好,生活的一面還是留給他們自家人欣賞吧。”
“你總是自欺欺人地只看人的一個面?”白飛飛始終那么尖銳。
“你要不要這么尖刻?”祝熒不滿道,“我愿意看哪一面就看哪一面。”
“呵呵噠,我就是這么毒舌,你慢慢受吧。習慣了就好。”白飛飛得意地說。
祝熒郁悶得不行,決定不再搭理白飛飛,背過臉去離她遠一些。
“別那么小氣嘛!說說,其他原因是什么?”白飛飛接著八卦道。
祝熒打了個哈欠,這段時間真的是累壞了,說了這么多,也累。有些不想回答,再說,也沒想清楚具體原因,隨口敷衍道:“忘了,應該也是有一段不愉快經歷吧。”說完又打了好幾個哈欠,道:“睡吧睡吧,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白飛飛被她的哈欠傳染,不由自主地也打了幾個哈欠。兩個人沒再說話,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半夜里,祝熒被熱醒,扭頭一看,白飛飛不知什么時候抱著她,睡得正酣。祝熒無語:“還嫌不夠熱啊。”小心地推開了她,想著明天也許應該買個電扇,轉過身接著睡。不一會兒,她又抱過來了。祝熒頭大,極度無語,好在她皮膚又滑又涼,總算不是個火球,只好由她。
一夜無夢,當然不會夢到白飛飛了,她正抱著祝熒呢。
醒來又到了上午十點半,祝熒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四處看了看,不見白飛飛的蹤影。一骨碌爬起來,去洗手間看了看,不在。哪兒去了?忽然瞥見桌上有一張紙條:“祝熒,我有點急事,先走了,回頭找你。”
“切!什么人啊,睡完就走。”祝熒一邊嘟囔著,一邊起了床。
忽然聽見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