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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巴赫之旅與回歸

蘭心劇院,福爾摩斯、華生和瑪麗小姐在第三根柱子與塞笛厄斯·肖爾托的密使會面

在波西米亞主義過渡到了頹廢主義的時代背景下,福爾摩斯顯得保守而體面,名望頗高,是國之棟梁。他第一個與國家相關的案件是尋找“綠玉王冠”上的寶石,那可是國家的,不對,是帝國的珍寶。威爾士親王把王冠抵押在倫敦第二大私人銀行,貸款5萬英鎊。銀行被竊后,王冠上的寶石就失蹤了。銀行家霍爾德(Holder)先生很謹慎,沒有詢問為何客戶需要這筆錢。但我們可以猜測,親王可能在百家樂賭博中輸了錢,或者是他的兒子艾爾伯特·維克多(Albert Victor)王子因為光顧妓院被勒索。對于福爾摩斯沒有讓他們的丑聞見諸報端,王室沒有任何肯定的表示;威爾士親王也不知曉他差點就遺失了他抵押的國家寶物。

王室還應該感謝福爾摩斯沒有吐露曾經的伊頓和牛津學生約翰·克萊(John Clay)的墮落事跡,他是喬治三世一個卑劣后代的私生孫子。克萊蒼白的小手里流著皇家血液,他錯位的王室身份讓人想起愛德華八世放棄王位的舊事。

當福爾摩斯告訴波西米亞國王,他與前情婦有損名譽的照片不會泄露時,國王表示感激。福爾摩斯謝絕了國王送他的綠寶石蛇形戒指,但收下了金子和紫水晶制成的鼻煙壺。

在1888年,“有損名譽”的照片不是色情的。這就像后來政客偷了華生記錄其對燈塔和受訓的鸕鶿所做的錯事的筆記。用今天的標準來評判,這些舉動則是“下作的”。

另一位皇家委托人是斯堪的納維亞國王。統治荷蘭的家族贈送給福爾摩斯一個戒指,酬謝他為他們解決了一個棘手的難題。福爾摩斯在夸耀這些有頭有臉的委托人時很謹慎,但他并不喜歡這些貴族和外國王室。

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在萊辛巴赫瀑布的小徑上扭打

華生的舊時同窗“蝌蚪”菲爾普斯給福爾摩斯帶來了第一個供職于內閣的委托人:菲爾普斯的舅舅霍爾德赫斯特(Holdhurst)勛爵,他是外交大臣。與天馬行空的猜想和小說家言相反,1888年底,內政部并沒請福爾摩斯去追捕“開膛手杰克”,他也并沒有加入追捕這個卑鄙色情狂的行列。其實這時候,福爾摩斯去了達特穆爾的巴斯克維爾莊園,這樁案件因為華生的妙筆而成為福爾摩斯最出名的案例之一。

然而1891年,福爾摩斯失蹤了。詹姆斯·莫里亞蒂上校試圖挽回他的兄弟的名聲——此人正好也叫詹姆斯,公眾通過華生知道了夏洛克·福爾摩斯說服蘇格蘭場在四月份逮捕了莫里亞蒂的犯罪團伙。他們知道福爾摩斯和華生前往歐洲大陸去躲避莫里亞蒂教授的追殺。在坎特伯雷東站,他倆為了躲開莫里亞蒂跟蹤他們的專列火車而藏身于行李后面。

五月份,莫里亞蒂追蹤到了身處瑞士的福爾摩斯,又用一個虛假的病人求助把華生支走。后來的幾年,人們都相信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在萊辛巴赫瀑布的小徑上相遇了,他們扭打在一起,并在搏斗中雙雙殞命。人們都哀悼這位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的犧牲,許多人還佩戴黑紗來追念他。只有邁克羅夫特知道福爾摩斯的“臨終遺言”、丟棄的手杖和香煙匣子都是迷惑莫里亞蒂手下的障眼法。

福爾摩斯精通日本的巴流術27摔跤,借此他擺脫了莫里亞蒂的糾纏,讓這個犯罪大師獨自走向死亡。但是他馬上意識到莫里亞蒂并不是唯一躲過蘇格蘭場抓捕的人。團伙的二號人物莫蘭上校陪同他的老大一起前往萊辛巴赫,伺機向福爾摩斯投擲石頭。福爾摩斯必須花比原來預想中更長的時間去更深入地調查。

邁克羅夫特給他送去錢,同時還為他支付貝克街住所的租金。福爾摩斯化名“西格森”(Sigerson),去了中國西藏,從1791年起那里就是一片幾乎與外界隔絕的土地。他對此描述模糊,并把喇嘛(Lama)誤拼為“Llama”。他還期望海因里希·哈勒爾(Heinrich Harrer)關于西藏的描述會比布拉瓦茨基夫人28神智學色彩濃郁的幻想更準確。

《綠玉王冠案》里的插圖,首次發表于1892年

“西格森”從西藏出發,橫跨美索不達米亞。他像理查德·伯頓爵士29一樣敢于冒險,在去了拉薩之后又踏上了前往圣城麥加的更危險的旅程。在伊斯蘭國度里,福爾摩斯這個疑神論的朝圣者去了蘇丹,并造訪了喀土穆30的遺跡。1885年戈登總督31被殺害后,那里就被荒廢和毀壞了。

在華生心目中,戈登這個酗酒成性的帝國主義新教徒是個英雄,他還收藏了戈登和同樣聲名敗壞的美國反奴隸制傳教士亨利·沃爾德·比徹的畫像。因此,福爾摩斯也許是出于友誼才去往這個地方朝圣,戈登被困于此,沒有等到救援就身亡了。福爾摩斯在這里遇見了馬赫迪32的繼承人哈里發阿卜杜拉·塔什,他顯然是從新首都恩圖曼33逃出來,到了舊都的遺址秘密會面。這次會面并沒有給他帶來好處。福爾摩斯發了一份詳細的報告給英國白廳,為基奇納34準備1898年推翻阿卜杜拉的戰爭提供了寶貴的信息。

接下來,福爾摩斯光顧了蒙彼利埃,他在那里將化學知識用于研究煤焦油衍生物,并可能發明了消毒肥皂。在法國的時候,福爾摩斯得知莫蘭上校是唯一幸存并在逃的莫里亞蒂團伙高層人物。他秘密回到倫敦,哈德森太太欣喜若狂,華生則經歷了人生中唯一一次暈倒。福爾摩斯主導了抓捕莫蘭的行動。他還安慰了三年前痛失賢妻的華生,趁機資助他的表兄韋爾內醫生,讓他買下華生的診所。華生無牽無掛,除了幫助福爾摩斯無事可做,貝克街221B號的單身漢聯盟就這樣重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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