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寂寞
- 倒霉老板的倒霉穿越事件
- 兔子不上桌
- 2257字
- 2022-01-20 08:00:00
雨晴仿佛輕車熟路,沒多久二人便來到螳螂客棧。
螳螂客棧獨門別院,依山而建,院前有一個牌坊寫著客棧名字。有院無墻,放眼望去三棟氣勢恢弘的宮廷式建筑,成“八”字分布。主樓三層,裙樓兩層,門關著,里面燈火通明。
雨晴敲了門,然后幫柳祈風抖掉身上的積雪,這時門開了,探出來一個的年輕小伙。低眉順眼,笑臉相迎:“客官里面請!打尖還是住店?”頭戴氈帽肩上掛著毛巾,一看就是店小二。
進門之后,更有二十多個相同打扮的店小二問好,個個年輕氣盛,俏臉機靈。柳祈風走上去勾著食指示意自己,詢問道:“之前來過,有印象么?”
店小二上下打量一陣,紛紛微笑搖頭。
雨晴連忙把柳祈風拉到一旁,附耳說道:“尋人問路在此地是忌諱。這客棧上下光店小二就有五百多人,都不是普通人。哥兒平時注意些,被人盯上就麻煩了。”叮囑完又安慰道:“哥兒也不要著急,會查到的。”
柳祈風回頭瞥了雨晴一眼,眼神疑云叢生,有意說道:“安排一間住過的房間。”
雨晴二話不說就去辦了。
進了客房,雨晴介紹道:“這是哥兒以前住過的。當時哥兒是橫著進來橫著出去,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柳祈風一聲不吭踱步打量一圈。這是個套房,有一個客廳兩個臥室。時過境遷,客房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其中一間臥室有一個精致的梳妝臺吸引了柳祈風的注意,梳妝臺上擺了幾樣化妝品,胭脂妝粉眉筆。柳祈風坐在梳妝臺前把玩著一枚精致的琉璃胭脂盒,然后望著鏡中的自己望了好久。鏡中那個人鐵甲寒衣,就像另一個柳祈風,似乎也能看到他拼死沙場的悲壯景象。
等飯菜端上來,二人圍著桌子面對面坐著。
“你先吃!”柳祈風直視著雨晴,唇角帶著笑意說道,語氣卻不容反駁。
雨晴看不懂,唇角一笑,一口饅頭一口羊肉湯呼呼嚕嚕吃喝起來。吃完之后,全身熱血滾滾,情不自禁感嘆一句:“舒坦!”感嘆完發(fā)現(xiàn)柳祈風碗筷不動死盯著她,馬上正襟危坐,捂嘴不言。
“說吧!”柳祈風拿起筷子,有條不紊地開始吃飯。
雨晴不解,扣著下巴捫心自問:“說吧?說什么?……總要說點什么……”想了半天終于醒悟,莞爾一笑后娓娓道來:
“哥兒戰(zhàn)敗被捕后就變成了木偶人,除了吃飯睡覺其余一概不知,如此一個月直到北戎大軍兵臨王城,神志不清的哥兒被北戎王指定為議和大使,賠錢割地并把未婚妻池熙公主賠給了北戎王。當然這都是別人商量好的,哥兒只負責機械性地簽字畫押。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而且還是尸骨無存,僅有哥兒一人活下來了。大王子覺得事出蹊蹺,派我和韓老頭暗中調查。我們順藤摸瓜來到螳螂鎮(zhèn)。螳螂鎮(zhèn)是中立地帶,沒有人愿意配合,螳螂客棧更是如此。不過,人總不會跟錢過不去。最終我們還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哥兒是被兩個黑紗斗篷的人抬進來的,沒人見過那兩個人的長相,衣著打扮中性,身材偏瘦。哥兒被抬進來的時候毯子蓋著,沒有目擊者。一周之后斗篷人獨自離開了客棧,斗篷人離開當天消息突然就傳開了,說那個人就是敗軍之將柳祈風。沒兩天黎王派兵逮捕了依然昏迷不醒的哥兒。為此螳螂鎮(zhèn)的地頭蛇差點跟黎王打起來,原來螳螂鎮(zhèn)地頭蛇的蛇頭就是螳螂客棧的老板。奇怪的是,斗篷人入住的時候明明是兩個人,離開客棧的時候卻是三個人。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在半年前就入住了客棧。像是有備而來也說不準。”
雨晴一口氣說完,然后砸吧砸吧嘴巴,伸手要喝水。
柳祈風主動給雨晴倒杯熱水,推到她手邊。
雨晴端起杯子捧在手心里,感動得熱淚盈眶,笑著哭道:“這是第一次。哥兒第一次主動在乎我。”
柳祈風一聽立馬冷漠,伸手就要奪回水杯,順便提醒道:“繼續(xù)。”
雨晴知道柳祈風故意的,抱著杯子輕松躲開,喝口熱水接著說道:“據(jù)一位漁夫說,斗篷人在江上出現(xiàn)過。也有人看到哥兒是從江邊抬回來的。螳螂山背后懸崖峭壁,下邊有一條大江。我們猜測哥兒很可能是決戰(zhàn)時掉入江中。然后我們順著線索進了螳螂山,螳螂山層巒疊嶂,長年煙霧彌漫,道路千萬條,像個迷宮。我們不僅找不到陣亡士兵的尸首,還迷失了,一個月才出來。回王城后才得知哥兒又被關進了大牢。最后在大王子傾其所有的擔保下,哥兒才免于死罪。”
“呵!敢情什么都沒有查到啊!”柳祈風細心聽完,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們兩個是來游山玩水的嗎?查了一個月,就查了個寂寞。”
“還好。”雨晴羞羞一笑,“我沒那么寂寞。”
“天色已晚,早睡早起。”柳祈風剛好吃完飯,放下筷子說道,“還是老規(guī)矩,我睡床你打地鋪。”
“哥兒,今天有兩個床。”雨晴笑著提醒。
“那你就隨便吧。”柳祈風轉身走開,簡單洗漱便睡了。
自從那天柳祈風告訴雨晴不讓她再做無聊的事兒以后,雨晴也就沒機會再伺候柳祈風的生活瑣事兒了,唯一還值得幫忙做的就是幫柳祈風梳頭。柳祈風嫌長發(fā)麻煩差點剪掉,雨晴嚇得不行,急忙攔住打包票說:“哥兒,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頭發(fā)的事兒就放心交給我吧。”
次日一早,雨晴就看到柳祈風打開窗戶,矗立窗前,眺望著不遠處的螳螂山。雨晴悄悄取出梳子緩步走近,幫柳祈風梳頭,順便也望著窗外。
外面雪晴了,蒼茫大地又白又亮。冬日的陽光溫暖如春。
柳祈風正在冥思苦想。他這個房間正是帶梳妝臺那一間,水粉的香氣迷漫,沁人心扉。所以他昨夜睡得很香,還做了個情意綿綿的夢,夢里他見到了未婚妻李麗。車禍失憶后,他和李麗相處小半年。在他眼里,李麗是個溫柔賢惠貌美端莊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女人,仿佛有種魔力即便失憶也能很快再次愛上她。
此刻身邊的雨晴,忽然也讓他有了同樣的感覺。然而卻是不祥的預感。面對一個滅族之恨的仇人,卻表現(xiàn)的如此親近自然,看不出半點恨意。真有人這么大度?無論從哪個方面看,答案都是否定的。
柳祈風不得不對雨晴保持戒備之心。因為他曾經(jīng)愛上的那個李麗,失蹤后身份越來越可疑,已經(jīng)被警局立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