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枝有些疲憊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異常，她很期待這一周的見面，還說讓我這周去接她的時候把她給我和小戶織的毛衣帶回來。”

她竭力回憶上一次見面孟薇的所有行為，說的話，做出的任何一個反應，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許是還沒有接受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心里還抱著希望。

做完筆錄，江寒起身，看著沈書枝，沉聲道：“我們現在要去養老院，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沈書枝嗯了一聲，表示要一起去。

沈書枝自己開車，警車跟在后面，她想了許多，卻又覺得思緒很亂，心臟絞著痛，讓她幾次沒忍住落了淚。

到了養老院，護士正在做筆錄，沈書枝坐在孟薇睡過的床上，看著窗外，靜靜地聽著。

窗外有一顆很大的榕樹，樹葉婆娑，隨風輕顫。

“上周晚上她確實回來了，但是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又出去了，說是有人來接她，通常只有沈小姐回來接她，我們以為是沈小姐，就沒有多問。”

護士如實說著，眼里帶著疑惑。

“是出什么事了嗎？”

說完目光不忘看向一邊的沈書枝。

“你看到接她的人了嗎？”

護士搖頭：“只是隱約看到她上了一輛車。”

“為什么不先確認到底是誰來接她的再讓她走？”

許久不說話的沈書枝突然質問道，她已經很盡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了，但話說出口，還是帶了憤怒。

護士看向沈書枝，頗有些無奈，“孟婆婆是我們養老院最年輕的老人，行動自如，頭腦清晰，有自己外出的權利，我們怎么去過問？而且臨走前她也跟我們打了招呼的。”

“跟你們打了招呼？”

江寒似是聽到了重點，重復了一遍。

那護士點頭，“對，她基本上每次出門都會跟我們說一聲，我們都知道江小姐周末會來接她，就沒多問。”

“小王，去把監控全部調出來，帶回局里。”

江寒吩咐道，示意身邊同事繼續詢問，自己則起身，走到床邊，打開窗戶往外看去。

窗外是老人們活動的場所，就算是現在，樓下的長椅上也還坐著兩個老人在絮絮低語。

等一切都詢問結束，沈書枝準備整理孟薇的東西，起身時方才察覺到自己全身酸軟無力。

她扶著床站起來，走到衣柜前打開衣柜，看著最上面疊得整整齊齊地兩件毛衣，把手放上去，眼淚再也忍不住，她緊緊抓著毛衣，再次崩潰。

直到現在，她都不相信，孟薇是真的遇害了。

“你可以先不用收拾。”

江寒站在她身后，沉聲道。

沈書枝沒有理會，將毛衣裝了起來。

“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她跟人無冤無仇，為什么會遭遇不測？”

沈書枝哽咽出聲。

“事情還在進一步調查，你還需要打起精神，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孟薇到底為什么會遇害，兇手為什么又要肢解拋尸？而且還把尸塊混進了沈書枝的火鍋店食材里，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一起簡單的殺人拋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