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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主子有請

摘了藥給醫癡老頭送去,張曉扭頭回房,搗鼓半天出來仔細把門鎖上,朝前頭藥房高聲喊道:“師父,晌午飯給您做好擱鍋里呢,我回家一趟啊!”

“哎哎,去吧去吧!”

左右尚未及笄,張曉仗著厚臉皮給自己頭發扎成倆丸子,走起路來隨著腦袋一晃一晃的,高興了人還蹦噠兩下,配著一襲鵝黃色羅裙,像極了幼-齒孩童。

一溜兒小跑回到家,還沒進院門,遠遠就看見阿福那個惡人,板著一張臉,跟全世界都欠他銀子似的。

想想之前的傷,還有那些只能自認倒霉的事,張曉覺得見了那主仆倆絕對沒好事,于是眼珠子一轉,剛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就聽見一聲厲呵。

“站住!”

張曉吐吐舌頭,翻了個白眼。等人走近了,強打起精神問候道:“阿福大人好久不見吶,您今兒個怎么有空來這附近溜達?哈哈,那啥,我家里還有事,就不打擾您雅興了啊。”

巷子不寬,阿福動作敏捷,臭著臉伸出一條胳膊,剛好攔住張曉去路,“主子找你好幾次了,現在立刻跟我去一趟皇子府。”

咦?殷晟找她?除了紙鋪和作坊的事兒,那也不可能是去請她吃飯啊,想到是正事,張曉立刻嚴肅起來,“不好意思,最近經常不在家,麻煩您跑來跑去的,我這就跟您過去。”

走出老遠,阿福眉頭夾的越來越緊,這個張曉怎么搞的?動不動張嘴就是您您您的,都是給主子辦事的,他可承擔不起這稱呼。

“啊對了,您……”

“閉嘴!”呵斥聲脫口而出,阿福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自己怎么這么大火氣?

張曉更不必說,大眼睛一眨不眨,無辜又可憐地盯著阿福,微微囁嚅著嘴唇。

她真是心累到崩潰,無緣無故的,她這又是哪兒招惹阿福了?以前這人就看她不順眼,不搭不理的充滿敵意也就算了,現在態度更糟糕好嗎?簡直就像是在發瘋!

忍不了也不忍,張曉仗著自己有理,硬挺著小胸膛梗著脖子諷刺阿福,“阿福大人您要是欲求不滿就去花樓找個姑娘發泄發泄,別整天憋著,對自己身體不好不說,萬一嚇著我怎么辦?”

阿福一口氣卡到喉嚨里,半晌也沒找出什么話說回去,只能悶著頭大步往皇子府而去。

“咚咚!主子,張曉帶來了。”

殷晟手里正捧著一把長劍,看樣子樸實無華,劍柄處也干凈利落,沒綴什么裝飾,不過張曉猜的到,劍出鞘,就不會這么不起眼了。

殺人的利器,早不知道見過多少血了,興許已經有靈性了也說不定。

“怎么,你對它感興趣?”殷晟擦拭著劍神,輕輕開口。

張曉一個激靈,瞬間回神,笑著行禮,“民女見過殿下,回殿下的話,民女對兵器可能有點興趣,不過您這把寶貝就算了,實在是無福消受。”

殷晟被她這話逗樂了,把劍放回桌上,那動作看得出劍很寶貴。

“它名喚白雪,一旦出鞘,見血方歸。我從小就帶著它了!”殷晟悠悠吐出一口氣,也不明白怎么突然想對張曉說這些。

姑且就算是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張曉困惑不已。那話外之音為何?她左思右想,實在猜不出,干脆使出絕招——說好話就是,總不會出錯的。

“殿下絕非凡人,有此利器護身,又有阿福大人這么衷心的屬下,一定所向披靡了。”

果不其然,殷晟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卻也沒發火,甚至嘴角還隱隱勾著一抹笑意,雖說看在張曉眼底,只有“慎得慌”這一種感覺。

“對了,不知,殿下今日喚民女前來,有何要事?”

殷晟盯著張曉瞧,半晌,把張曉盯得渾身發毛,才皺眉沉聲道:“端著不累嗎?跟以前一樣就好。”

“是,民女遵命。”

張曉條件反射嘴上先應著了,以至于回過神一琢磨,完全糊涂了。她怎么就端著了?自己這站姿,這稱呼,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啊,她可是非常誠心,態度非常誠懇的。

至于什么,跟以前一樣……她是當真有賊心沒賊膽了啊!唉!教訓吃一次就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記吃不記打。

殷晟不說話,溝通困難,張曉只能小心看著這主仆倆的臉色問問,“那,殿下,可是作坊或者鋪子里出事了?啊,難道是盈利太高,您要給我漲工錢?那這可真是太好了。”

一說起漲工錢,張曉財迷本性立馬暴露無遺,兩只大眼睛笑得都快瞇成一條縫了,若不是一直警醒自己要有點規矩,估計還能再露出兩排小白牙。

“做什么美夢呢!?”

殷晟毫不猶豫戳破她的美夢泡泡,板著臉一副老板訓斥員工的架勢,“前段時間你養傷,我就當是給你放假了,最近傷好了,怎么人跑的更加沒影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還有正事干呢!”

“額,這個,其實我……”

張曉有些心虛,這么一想,最近好像真的有點松懈了。

“你待如何?你有去鋪子里看看嗎?有去作坊里一趟?知不知道你找的那些乞丐,差點反水被其他紙鋪的掌柜挖走,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嗎?張曉,回話!”

砰一聲,殷晟重重砸了一下桌面。

張曉聞聲便打個哆嗦,是真被嚇著了,也不敢看殷晟的臉色,乞丐是她找的工人,如果真的帶著她的造紙方子投奔別人了,那問題還真就大了。

“敢問殿下,那乞丐現如今人在哪兒?”拼命穩住神,張曉嚴肅起來。

殷晟瞥了眼張曉,淡淡道:“拔了舌頭砍斷手腳,扔回破廟去了。怎么,你覺得他可憐嗎?”

女人狠起來是真狠,不過這種情況,一般都會心軟見不得慘狀吧?殷晟琢磨著,不知道張曉會有什么反應,希望不要太沒看頭啊。

“殿下說笑呢,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是他自己貪心,做錯事得不償失,自己就該付出代價。若是造紙方子已經泄露出去,殿下您也不必擔心什么,新的方子很快就能成功。”

到時候,新紙必定大賣!

“如此這般甚好,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方子沒泄露出去!”殷晟抬手支著頭,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笑意吟吟地看著張曉,看戲似的。

張曉臉色變了,既然方子沒泄露出去,殷晟為什么還要……

“怎么?你覺得本皇子做錯了?”殷晟壓低聲音,雖是帶著笑意,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張曉心里明白,如果她真敢說什么,殷晟一定會讓她付出點代價。

頓時一個激靈,張曉趕緊躬身行禮,“殿下,民女絕不敢這么想,您是皇子,身份高貴,冒犯您的人必須得到教訓,更何況是那等子人,他罪有應得。”

說完,張曉依舊低著頭沒敢看殷晟,良久,卻聽頭頂響起一聲大笑,嗓音清亮略有一些沙啞,尾音甚是勾人。

耳朵就像是被貓爪子壓著,細細的毛發掃著細密的血管……張曉身子微不可見地抖了抖,臉色微紅,幸好是低著頭,所以才沒被發現,不然可就真丟臉了。

“說得好,本宮乃皇家之子,這天下都是我皇家的,懲治一個卑賤乞丐,自然無錯!你起來吧。”

“……謝殿下。”

張曉低著頭,她這下徹底認清了,殷晟就是這么一個人,自己的利益至高無上,不容許任何人侵犯,手段狠戾不留余地,對自己,估計亦如此。

與此同時,張曉腦子里另一件事似乎突然有了解,秦音兒有麻煩,殷晟把人帶回府里安頓,本來是打算把她張曉送出去當替罪羊的吧,結果陰差陽錯,自己被秦音兒打的臥床不起,至于后來的事……她也不用知道那么清楚了。

“盡快把新方子交上來,這次若是能成功在嶺南外打響名頭,本宮許你三分利。”

一聽到銀子,張曉突然抬頭,三成利,那也夠她花好幾年了,陽陽的束脩就更不用擔心了!

“此話當真?!”一激動,張曉略帶質疑的話脫口而出,說完就白了臉,暗道完蛋,今天她出門時是忘了帶腦子嗎?

殷晟卻沒放在心上,坦然一笑,“本宮絕不食言,放心吧。”

那是一種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自豪感,讓張曉有種被碾壓在土里的卑微,然而卻一點沒覺得殷晟有錯,果然人都是犯賤的。

得了承諾,張曉高高興興退下,她前腳剛走,屋里,殷晟立刻變了臉色。

阿福料到主子會這般,于是乖乖縮在墻角陰影下,沒上去打擾。

直到殷晟冷笑一聲,自己開口問話,“哼,派個人跟上她,看她去哪兒。另外,她最近都在干什么?”

“啟稟主子,白木老頭把張曉收了當徒弟,最近張曉就住在白府跟他學醫。他們沒辦拜師禮,就在張家吃了頓飯了事,這事兒屬下也剛知道,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殷晟面無表情,輕輕皺著眉,他怎么沒看出來,張曉竟然還對醫術感興趣?這女人,說不定還真能給他造點小驚喜。

“算了,只要不耽誤事,她愛干嘛干嘛,你也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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