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長得極為俊美,輪廓鮮明,精致漂亮的五官猶如上帝親手雕琢,淺褐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人時,會有一種魅惑勾人的感覺,只右臉頰上淡淡的紅色掌印看著有些違和。
他咳嗽一聲,葉喬醒悟過來,咬著唇顫巍巍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放手?!?
“啊?”葉喬愣住,以為自己聽錯。
隨后男人微斂眉頭,稍稍用力抓開了她雙手,直起身退到沙發(fā)一角。他衣著整齊,白色的襯衫束在鉛灰色西裝褲里,袖口因剛才的動作往上升了一些,露出手臂上肌理分明的薄薄肌肉,看起來斯文而又優(yōu)雅,除了下身凸起的一塊。
對比之下,葉喬身上連衣裙的領(lǐng)口幾乎低到胸脯,拖出半邊粉色的胸罩,裙底大腿全開,那圈流蘇垂在小腹上,襯著裸露的白皙肌膚。
十分難堪。
他視線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淺褐色的眼眸中閃過輕蔑:“我讓你進來,只是給四弟一個交代。你今晚睡在沙發(fā),不要靠近臥室。”
他不是跟呂浩楠做了交易嗎?為什么不要……
滿頭滿心都是疑慮擔憂,葉喬還沒想清楚,就見男人顧自進了臥室。不多時,臥室的門打開,他從里面出來,站在離沙發(fā)幾步遠的地方遠遠拋過來一塊黑色毯子,又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那動作那神情,明明白白透著“我嫌臟”的意思。
毛毯被扔在她的腳踝,葉喬苦澀地勾起一個慘淡的笑,將它拉上蓋至頭頂。
這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
他肯定是將自己當作那種下作的妓女,可她的確就是主動送上門的,如果不是為了得到女兒的下落,她何苦將自己置于這種境地?
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葉喬張嘴咬在毯子上,再也不抑制自己情緒,無聲地哭了出來。
一天的兵荒馬亂,再加上身上的痛和心理壓力,到最后她哭著哭著睡了過去。
……
第二天六點,沙文曜依著一貫的生物鐘起床,洗漱完畢經(jīng)過沙發(fā)時,視線不經(jīng)意瞥到上面黑色的一坨。
黑色毛毯將嬌小的女人裹得嚴嚴實實,連一絲一毫都未露出。
她這是想把自己悶死嗎?誰會捂頭睡覺?
他皺皺眉,走到沙發(fā)頭邊,伸出兩根修長的指節(jié)矜持地拎起毛毯一角。
毛毯下葉喬的臉色一片酡紅,配上凌亂的妝容和干涸的淚痕,丑到爆了,但不知怎么,他眼前閃過家里的小公主沾了泥和灰漬的臉龐。
耳邊聽得一聲輕微的呻吟,沙文曜嚇了一跳,手指下意識松開,毛毯重新覆上她的臉。
她沒有醒來,只是側(cè)轉(zhuǎn)過身。方才掀起的毛毯被壓進沙發(fā)和女人之間。
沙文曜想了兩分鐘,大發(fā)慈悲地動手將女人的呼吸器官從毛毯下解救出來。
葉喬是被屋外的門鈴聲叫醒的。
醒來后,屋里只有她一人。
她打開門,看見昨晚見過的助理。
“你好,我是朱舟,這是老板吩咐我送你的衣服。另外酒店的錢已經(jīng)付了,你可以待到中午十二點離開?!彼f得禮貌,臉上掛著彬彬有禮的笑。
但見識過呂浩楠之后,葉喬對這種男人產(chǎn)生了陰影,半躲在門后警惕地接過購物袋。
正準備關(guān)門,朱舟伸手抓住門框,忽然說了句“等等”,頓時她后背僵直,寒毛全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