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形成困難,注定不是普通貨色。
別說普通醫院了,就算專業大師都不一定聽說過這東西,屬于冷門中的冷門。
這也是徐崢看了這么多年病,人都快涼了,連病因都沒查出來的主要原因。
這么獨特的東西,治療方式也不簡單。
不過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既然能查出這東西,肯定有治療的辦法。
和公司請了幾天假,李秋冉隨徐崢夫婦返回他們老家,徐家鎮。
偏北方的一個小鎮,以農業為生,看起來更像一個大點兒的農村。
“大師,您真能治好我兒的病?”
這是徐崢母親方瑤第八十次問李秋冉了。
徐崢父母都是六十來歲的年紀,但身體情況不好、長時間營養跟不上,看起來更老一些。
這些年徐崢倒下,整個家就阿榮一個人扛著,不散架就不錯了,條件方面……
沒條件就是最好的條件了。
李秋冉抽了抽嘴角,看著方瑤期待又擔憂的樣子,只能微笑著點點頭:“您老人家放心,雖說治病沒有百分之百這么一說,但絕對八九不離十,最不濟也能讓徐班長的病好上不少。”
“好好好,這就好,我兒終于有救了!”
說著,方瑤擦了擦眼角。
李秋冉沒在關注方瑤,轉身看向一位青年:“東西準備好了嗎?”
青年名叫二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徐家鎮本地人士,如果不出啥意外,以后妥妥的個莊稼漢。
二虎從小就和徐崢關系好,徐崢病倒之后,二虎沒少幫襯。
現在聽說有大師給徐崢看病,還大有希望,自然要來幫把手。
二虎點點頭:“大師放心,都準備好了。”
說著,二虎逐一拿出東西讓李秋冉檢查,避免搞出什么錯誤。
確認無誤,李秋冉才對阿榮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勞煩嫂子帶路。”
“好!”
李秋冉要去的是徐崢沾染怨毒的地方。
那里雖然動工建樓,但因為后續資金不足,只弄了個框架就沒人管了。
沒啥人,辦起事兒也方便,沒啥要避諱的。
讓二虎和阿榮準備東西,李秋冉開始查看周圍的環境。
現在是差一刻晚上十二點,因為有月光,倒是看得清楚。
此處北方是連綿無際的山脈,成成疊疊,如同開屏的孔雀尾部。
南方開拓,大有一馬平川的架勢,并有活水溪流,前面沒有任何屏障,前途坦蕩。
東方和西方各有山川,不過比起北方的小了不少,寓意左膀右臂。
中間有一片平坦略帶凹陷之地,就好像一塊烙餅被誰坐了一屁股似的。
出古墓的地方正在中間那個‘圪梁梁’上。
別看形容不咋地,但正因為這個格局,此風水又上提了一個檔次。
四平八穩,聚財聚福。
墓穴又不是最低處,不受煞氣歪風等等侵釋。
活脫脫的個風水寶地。
不過這是死人的!
依山傍水都有了。
能取此地為墓穴者,絕不是什么普通人。
徐崢說當時發現墓穴規模很小,沒啥陪葬品,應該是個普通人。
可誰知道他們發現的是不是墓穴全部。
就算是,誰規定有錢有本事之人就一定要死了還勞民傷財。
低調、或不想被人惦記,懂不懂!
再說了,千年之久,誰能知道發生過什么。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再說此地。
對于死人來說這是風水寶地,但對于活人來說就不見得了。
正南沒有絲毫屏障,缺少遮擋,住在里面的人容易纏上因果。
又因為后山高大聳立,一波不過癮還再來一波,波波無盡。
這等于把出氣口都堵死了,前面風進來后面出不去,導致風水不活。
運氣旺盛之人還好,差點兒的,或者下三運之人極其容易病魔纏身。
因為風水不活,一潭死水,自不能養魚。
沒魚就沒財,沒財的直觀體現——窮!
“大師,都準備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二虎打斷李秋冉的思考。
看了看表,差兩分鐘十二點整,俗稱午夜。
是時候了!
伍志強脫掉外衣,露出里面的道袍,隨手掏出道帽戴在頭上。
秒秒間從一個帥氣小伙變成了全副武裝的道士。
“你們兩人站在我的身后側,每人捧著一根蠟燭。切記,等會不管看到什么,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出聲,更不能隨處亂跑,也不能讓手里的蠟燭熄滅。”
站在臨時搭建的法壇前,李秋冉再次叮囑道。
“是,大師!”
二虎和阿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害怕。
城鎮出了住宅區就是野地,這大晚上的黑漆漆一片。
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和黑烏鴉的叫聲,聽著就滲人。
沒月亮的時候還好,索性啥都看不到。
現在月光明媚,更給這夜晚披上了慘白的面紗,涼颼颼的……
面前的半片子爛尾樓也變了樣子,里面黑布隆冬的,鬼知道有沒有什么東西,會不會突然蹦跶出來給你個驚喜。
“起!”
就在這時,李秋冉一聲大喝顯得格外響亮,嚇得二虎一個哆嗦。
不過也不敢吱聲。
只見李秋冉手捏摩天印,雙手在前上方虛空亂點,他也看不懂。
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李秋冉抓起一把準備好的小米向前扔去。
小米穿過法壇上燃燒正旺的一對大蠟燭。
“嘭!”
一聲悶響,小米瞬間燃燒,變成一股大火向前撲去。
把法壇前空地準備的七七四十九根把蠟燭瞬間點燃,火焰升騰。
本就不算黑的夜晚,更加明亮。
細細看去,這四十九根蠟燭擺放的位置頗為講究,外面是一個大八邊形,在里面有一個圓形圖案。
圓形圖案里面又有一左一右兩個紙人,一黑一白,個頭都不低,接近真人大小。
這是李秋冉讓二虎定制的,可不是童男女的模樣,是現代成人男子的模樣。
若從高空看去,八邊形如同八卦圖案的外部,里面的圓圈是陰陽魚部分,而兩個紙人分別是陰陽魚眼。
李秋冉沒停止動作,反而手舞足蹈起來。
看似跳舞,又好像在練武。
原地翻了兩個筋斗,右手猛然拍向法壇。
上面放著的寶劍應聲震蕩飛起,被李秋冉牢牢抓住。
耍了個劍花,劍尖一刺,戳在那碗小米中。
平端輕挑,劍尖上不多不少,正好一顆小米穩當當地立在上面。
肩膀前后交替,平端著劍繞了三圈,劍尖側移到一根蠟燭上,小米被點燃,冒出藍幽幽的火苗。
說時遲那時快,李秋冉抬起左手端起準備好的一碗酒水猛然灌下,全部含在嘴里,嘴巴鼓的老高。
“呼!”
抬頭挺胸,李秋冉猛吸一口氣。
“噗!”
酒水全部吐出,噴過劍尖,飛射出五六米遠,剛好噴在兩個紙人身上。
酒水在經過劍尖的時候就被小米燃燒的藍幽幽的火點燃,也冒著藍火苗,這一下紙人瞬間點燃。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紙人雖然著火了,但并沒被燒毀,好像火不是在它們身上似的。
“天地人鬼神,摩天探月!”
李秋冉寶劍遙指紙人,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