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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難忘(二十五)

過去16年,總是等著他信息。

課上塞過小紙條,有時他看了一眼就塞進口袋,有時會回她,無一例外,小紙條她都留著,三年的紙條,好像很多,可整理起來,其實也沒多少,因為大部分紙條他都是回了兩句,再不還她。

有時江南想,陳之影,怎么能這么冷呢?

難道他祖上是南極企鵝?

江南:【你去過你南極的祖宅嗎?】

陳之影:【?】

以為自己看錯了,陳之影放下牙刷,又仔細看了,她發的確實是“南極,祖宅”。

不知她有亂想什么,陳之影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側臥。

不能說的秘密。

江南躺在床上,翻看著影集,一張張明信片,都是陳之影眼中的風景,他希望她也能見過,他的步伐不曾停下……

她怎么能落于人后?起碼,不想被陳之影甩下。

必須要努力工作,但今晚,她還是想偷個懶,仔細看一看明信片。

高一的暑假,他們都在圖書館,江南察覺外面開始落雨,原先只是小雨,最后大雨滂沱,電閃雷鳴,但她很喜歡暴風雨的天氣,聲聲雷鳴,天地要裂開一般。

“光和聲的美學啊。”

“積雨云對流現象,極性現象罷了,雖然好看,但……你小心,被劈。”陳之影抬眸,狡黠一笑。

江南揉了個紙團砸到他身上。

你看,從小就這么欠揍,喝“毒藥”長大的陳之影,長大后,卻會寫情書了。

“呵,小時候也真是幼稚。”28歲,還有不到一個月就29的江南女士,一點不幼稚的在床上抱著影集滾了兩圈。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因過度興奮而落枕的脖子還在疼。

脖子都轉不了45°,她嘆自己命苦,都是陳之影害得!她必須討回來!

江南:【落枕了!】

研究所中午午休,陳之影剛在餐廳落座就收到短信,點開,輕笑一聲,身后的范立書伸長脖子,故意提高音量嚷嚷,“呵,大中午就開始濃情蜜意,你們小兩口每天見還這么黏糊嗎?”

霎時間周圍投來詫異目光,紛紛注視陳之影。

陳之影:“嗯,我女朋友……比較黏我。”

周圍安靜了一秒,接著一群男同事發出“單身狗”的譴責聲,以及女同事的心碎聲。

陳之影心情極好,笑了笑。

陳之影:【-100元/小時,還請不要嫌棄手藝。】

江南叼著筷子,笑了,【-100?倒貼?這么廉價?陳博士當我是“實驗動物”呢?】

陳之影:【迄今為止,還沒見過這么漂亮、可愛、善良、體貼、活潑的“實驗動物”。】

江南:【嘴上抹了蜜,不是有求于人就是賊子野心。】

陳之影:【嗯,想和江主編“深入”討論人體工學。】

“啊!大流氓!”江南幾乎是砸著桌子發出怒吼,陳之影個王八蛋,鬼話連篇,“深入”特意打了雙引號,用意明顯!人體工學個毛線球球啊!

“開車”也能如此清醒脫俗,他陳“博士”獨一份!

江南捂了捂自己臉頰,熱的燙死個人。

總編喚江南時,江南還被陳之影逗的滿面緋色,她盡力穩了穩心緒,走到總編辦公室門口,深呼吸一口,放松了半天才敲門進去。

出乎意料,是顧氏集團分公司shopping mall合作事,主編言談間不斷提及顧明兮,用意明顯。

不過一日不見,江南卻覺得“顧明兮”三個字恍若夢境,但為了工作,又不能退縮,即便知道也許尷尬,無奈只能接受。

需要上門談妥細項,總編不敢怠慢自然是要去的,作為“橋梁”的江南自然要隨行,還得帶個靠譜的記錄員。

原本事情不復雜,江南對自己有信心,但總編又提及顧明兮,言下之意,既然是學長,又比較熟,可以考慮現場給點意見,說白了,就是希望江南去請顧明兮“坐鎮”。

顧明兮是公私分明的人,江南心里清楚,但總編明顯沒摸清顧明兮脾性,她旁敲側擊提醒,總編卻三言兩語擋了回來,“既然是學長,又公事,總要請吃個飯,拉拉關系”。

江南內心冷笑,“拉關系”?他恨不得拉她上床“慢慢撩”倒是有可能。

何況分公司旗下的宣傳業務,怎么可能勞煩顧明兮?這點小事就搬顧明兮“面子”,江南不知總編是有多“想不開”。

就像,你吃個雞蛋,明明自己能動手剝,你爸卻非要你三跪九叩,將養雞人認作干爹,美其名曰:為了下一個雞蛋,所以要和養雞人打好關系。

這么比喻也許不準確,但總編明顯不知道,顧氏最大的持股人是顧明兮。

請顧明兮出面,可能比請董事長權利還大……

顧明兮好像對她說過,外人是不知道他股權占比最大的事。

但,憑什么是顧明兮?她也沒弄懂。大集團之間為了1%股份都能費盡心機,她又怎么會懂?何況,她也不敢興趣,如果想知道大可問顧明兮,他一定會說的吧?然而,沒有必要。

世間珠寶萬千,肯為她花時間之人,僅陳之影一人,漫長歲月里,待她如從前的,只有陳之影。

感情的世界里,從一開始就有勝負輸贏,先來后到。

也許顧明兮給了她所有女生夢寐以求的“童話”,英俊瀟灑的“王子”,多金、深情、神秘,會與他浪漫邂逅,會對他一見鐘情,永遠活在“童話”里,被他保護。

可陳之影卻將她拉回現實,小心呵護,有痛苦,有快樂,有煙火氣,日子平凡又瑣碎,可她愿意待在“現實”里,和他白首相依,遠離繁華。

江南覺得自己意志很堅定,但她低估了顧明兮。

所以第二天,她拿著策劃書和合同,氣急敗壞打電話給顧明兮時,她也沒想到,顧明兮會以需要拙劣借口,需要她上門找他。

什么顧氏集團高層很重視,需要見一見之類的屁話,也就是顧明兮才能授意別人說出,分公司的小項目,居然需要最大“股東”同意?

生意能兒戲嗎?他任性程度、工作態度就這點本事?

江南火冒三丈,明顯是針對她,毫無疑問,她踩著高跟鞋,恨不得踩穿地板,一步一步往電梯口走。

因為走路姿勢像是去干架,林靈也慫的躲了起來,其他人問林靈,她縮在角落里嘀咕:“我怎么知道主編要去和誰干架……”她不清楚?她太清楚了,但她怕“顧明兮”三個字一出口,江南能從一樓飛上來掐死她。

她闖禍本事是有的,但保命也是第一名。

第一通電話沒接,江南不放棄,又打了一遍,仍舊不接,她狂按手機屏幕,幾乎要敲碎保護膜。

江南:【顧明兮!接電話!是不是故意的!】

江南:【你幾歲了?玩這種手段?】

正要繼續信息“轟炸”,顧明兮卻主動來電,江南正在氣頭上,接了就不客氣吼道:“顧明兮,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有意思?你是哪個遠古穿越來的裹腳布?返祖了嗎!”

對面沒動靜,江南想了想,好像有點兇?兇就對了!他不是讓她肆無忌憚嗎?她就放肆得罪“甲方爸爸”了,怎樣!

江南:“怎么不說話,無言以對了嗎?”輸什么不能輸氣勢。

“江主編,你對客戶都是這么‘客氣’的嗎?”

女聲?江南愣了下,看了下,確實是顧明兮電話。

“您是?”瞬間江南滅了一半氣勢。

“任朵朵。”

江南在腦海里搜索半天,她應該和這個“任朵朵”認識嗎?顧明兮手機又怎么會在她手里?

“我……我找顧明兮。有點事,公事!”避免尷尬,還是多加一句,撇清關系。

對方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如果是道歉的話,麻煩到運動館,攀巖中心。你剛才的話,我會如實告訴明哥本人。”

江南剛想道歉解釋,就被掛了電話。

左思右想,任朵朵是誰?她在停車場,長嘆一口氣,算了,既然是顧明兮的“陰謀”,她能怎么辦?

“就去‘送人頭’吧……”江南感嘆自己命苦。

站在運動館門口,找了一圈才找到攀巖中心,很大的場館,她環顧四周,輕嘖一聲,下次要帶夏葉來才行,都是她喜歡的“肌肉”和“荷爾蒙”氣息……

她的出現也引來陣陣目光,她沿著邊路小心環視,沒見到顧明兮,卻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生,才想起,她見過這女生,第一次去拜訪車隊里,送她和林靈出去的女生,原來,是她。

莫名其妙罵人人家一頓,確實需要道歉,江南硬著頭皮小聲說:“任朵朵?”

對方回頭,果然見過。

“不是我叫你來的,我才不會叫一個出言不遜的女人來,是明哥讓你來的。”任朵朵冷眼看了眼江南,“弱不禁風。”隨意吐槽。

江南嘴角僵了僵,“我和顧明兮有些公事要談,抱歉,剛才對你發火。”任朵朵看了看一眼江南,冷笑一聲,“公事還是私事,你心里有數,不必和我說。”

雖然她有錯,但已經道歉了,江南也冷下臉,“請問顧明兮在哪?”

對方看了她一眼,江南很不舒服任朵朵的眼神,好像她是個傻子。

“你看不見嗎?在上面。”用大拇指指了指。

江南抬頭,呼吸一窒。

一秒紅了耳廓。

顧明兮——

僅著單薄背心,在巖壁上認真蹬著,流暢的背脊線條都清晰可見,壯碩的力量感幾乎占據整個視線,寬闊筆直的肩線,強壯手臂線條一覽無余,大長腿像是踩著愛慕者的心臟,毫不留情擊碎別人的曖昧眼神。

攀爬的模樣簡直令人挪不開眼睛,江南不覺感覺自己視線逐漸滾燙。

顧明兮有力且桀驁不馴,對自己極度自信,攀爬也像在閑庭信步般悠哉,有時故意單手試著自己力量,直到自己滿意才重新攀爬,明明可以速度結束,他卻小心謹慎,每一步無不展示他的強大,頗有炫耀嫌疑。

然而,他又炫耀資本。

最后一段沒有腿部支點,需要靠上肢力量抓住轉彎處,顧明兮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江南忍不住要驚呼,心臟驟停。

顧明兮穩穩攀住,懸掛在半空,回頭看了一眼,四目相對,有點錯愕,但很快轉回頭,一個仰翻,上了高臺,甚至不用爬。

“顧明兮屬猴的嗎?”江南忍不住感嘆……

“少見多怪。”任朵朵冷笑,邊上的女人她記得是新媒體主編,虧得上次明哥刁難,她還替這女人解圍,這女人被捉弄后還說自己對明哥沒興趣,結果呢?還不是借工作之故妄圖勾搭顧明兮?

這種不知廉恥之人,她見的多了,從未見哪只“舔狗”還會打電話來罵明哥,明哥不是始亂終棄的人,說什么公事,肯定騙人。

很遺憾,這次任朵朵猜錯了。

顧明兮從高臺上一躍,被人拉住,他蹬著繩索,自己一跳一跳降了下來。

“明哥,好久不見,身手還是這么矯健。”

安全人員幫他解了安全繩,顧明兮捋了捋頭發,“已經沒有挑戰性了。”

他不是沒攀爬過野外的,更危險的他都試過,甚至有的稍微安全點的,他連安全措施都沒有,但,這是他顧明兮能做到的事,別人學不來。

活動了身體,有點熱,他看了眼江南,接過別人遞來的水,喝了一半,剩了一點,淋了淋自己。場館里不同類型巖壁爬了個遍,還是耗體力的。

謝過工作人員,邊擰了瓶蓋邊往江南方向走,肉眼可見的局促。

紅成番茄的面容,惹得他心里縱了火。

“來了?”語氣悠哉,接過任朵朵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方才還一臉“大總攻”大背頭的顧明兮,披上毛巾又成了“順毛小狼崽”。

江南愣愣出神,忍不住輕聲吐槽,“你要不是長得帥,以前各種油膩行為,可能會被認為是變態大叔。”說完就后悔,明明是心中所想,不覺脫口而出。

“嗯?變態大叔?油膩?我?”顧明兮挑眉,不可思議看向江南,仿佛她在說天書。

一旁的任朵朵不樂意了,扯住江南,“喂,注意你說話分寸,想用這種方法勾人,是不是太直白了!還有,我是讓你來道歉的!”

“嗯?道歉?”顧明兮突然來了興趣,問任朵朵,“她說我什么?”

任朵朵氣憤告狀,“明哥,這‘綠茶’說你是裹腳布,又臭又長,還說你返祖野獸!你讓我給未接來電說一聲抱歉嘛,結果一打她電話她劈頭蓋臉就罵人。”

吐槽罵人的詞語永遠有新詞,他是裹腳布?返祖野獸?“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變相夸我?”

江南懷疑顧明兮腦子進水了,她哪里夸他了?他自戀還能再明顯點?

“又臭又——長的,臭男人,又野又獸的——臭男人。嗯……夸人的角度值得借鑒。”

江南:……又開車!啊這男人簡直要人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任朵朵:……

悶騷又自戀的明哥,她第一次見,從前的顧明兮,是一腳就踢飛車隊眾人的硬漢,一拳就能送人去地府的“閻王”……

不是現在得意笑著,一臉寵溺的顧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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