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豌豆牛

從前海當中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島，島上有座高山。山頂上有棵千年古樹。樹上有九十九條樹枝。第九十九條樹枝上掛著一個袋子，里面有九十九個密室。第九十九個密室里有一本書。書有九十九頁，第九十九頁上寫著：

“沒有聽到這個故事的人，永遠沒有幸福；不愿來聽這個故事的人，鼻子會變得像鑰匙一樣扁平。”

當地有一個人非常窮，可他的鄰居還要究，前者有一個兒子，后者有一個女兒。兩個窮人決定讓他們的孩子結成夫妻。

事情決定后，兩個窮青年就結了婚。

第一天，新娘對親郎說：

“你聽我說！雖然你不信教，我還是要你試試看——每禮拜五戒齋。也許上帝會獎勵你什么東西。”

新郎聽從了妻子的話，禮拜五那天一口東西也不吃。但是上帝什么也沒給他。

窮人想：“別管什么，愿上帝保佑我，讓我再戒齋七天試試看。”

但是這七天的戒齋，上帝還是什么也沒賞賜給這位窮人。

窮人又想：“算了吧，要是上帝老爺肯給的話，一定已經給了。”

窮人想了又想，終于對妻子說：

“我的妻，你聽著，給我烤點餅，讓我在路上吃，我要去找上帝，問問他，為什么他不幫助窮人。”

妻子給丈夫烤了餅，丈夫告別妻子，就出門去找上帝了。

中午時分，窮人來到一個叫海蘭茨基的森林，遇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套著兩頭牛在耕田。牛不是普通的牛，非常非常的小，只有豌豆那么大。窮人向老人行個禮，老人也回了禮，問窮人到哪里去。窮人說：“我去找上帝。我戒齋了七天，上帝還是毫不在意，我想問問他，為什么不幫助我。”

白發老人回答說：“你是空想。最好還是我來幫助你。我送你兩頭豌豆牛，你生活就不錯了。不過要當心，不能賣給別人，無論給你出什么價錢，你都不能賣。”

窮人將豌豆牛趕回家。第二天就趕著牛進了森林。全村的人給他拼湊了一輛大車，有的送車輪，有的送連桿，還有的送別的什么的，就這樣窮人有了一輛大車。

窮人來到森林里，把樹砍倒，鋸開，劈成塊，但是他只敢在車上裝兩塊劈柴，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兩頭豌豆牛。你可別看牛身體小，這是神牛。所以當窮人要驅車回家時，有一頭豌豆牛說起人話來：

“主人，為什么你只放了兩塊劈柴？請你裝得滿滿的，要裝得把車軸壓彎，否則太輕了，拉車進莊時多難為情！”

窮人直搖頭。豌豆牛又說：

“不要擔心，盡量裝吧！”

窮人鼓起勁，把劈柴裝得高了又高。

于是兩頭豌豆牛拉動了大車。在前面拉車的牛很小很小，可是后面的大車裝得又高又重。車子剛走出森林，就遇到一位伯爵和一位法官。他們看得目瞪口呆：這么微小的兩頭牛，竟拉著整整一車劈柴。伯爵問道：

“喂，窮人，這兩頭牛你要多少價錢肯賣給我啊？”

“老爺，牛是不賣的。”窮人答道。

伯爵生氣了，對窮人說：

“要是你在一天之內不把海蘭茨基森林清理好，田耕好，種籽播好，那么你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牛了。”

窮人憂愁萬分，怎么辦？

“主人，別難過。”豌豆牛說，“你只要準備好犁和其他一切必需的農具，我們就不會耽擱你的事。”

窮人借來了必需的農具。他從整個村里借來了幾把犁、耙和播種機，騎上豌豆牛到海蘭茨基森林去了。

進了森林后，一頭豌豆牛對主人說：

“主人，你躺下來睡吧。一切事情，我們都會做好的。”

窮人聽從了，躺在車上睡著了。當他醒過來時，看見整塊田已耙平，播種好。窮人駕車回家，向法官報告說，事情已辦好了。伯爵和法官馬上趕到森林里，仔仔細細檢查周圍一切，整塊莊稼地上找不出一點毛病。伯爵對窮人說：

“好吧，要是一天之內你不能把我田里和草地上的草都清除掉，你要知道，你就要失去這兩頭牛！”

窮人憂愁萬分，豌豆牛又來勸了：

“主人，別傷心，你只管在田頭上睡，我們會對付一切的。”

一天之內，兩頭牛把全部田里的草都除光了。草堆在大車上裝得那么高，窮人的頭抬得怎么高，還是望不到草頂，高極了！

他們到了伯爵家門前，窮人走進伯爵家里說：

“尊貴的伯爵！我給您運來了草，請老爺吩咐搬開大門，否則，我和牛都無法走進院子。”

伯爵聽也不要聽，謝也不謝，反而打了窮人一個耳刮子，窮人差一點被打倒在地。

兩頭豌豆牛看見后，拉動車子，撞向大門，輪子軋住了大門，兩頭牛一抖，門就倒了下來。伯爵氣得要命，大喊道：

“窮鬼！你聽著！你不把我和法官送到地獄里，你就再也見不到牛，你就再也逃不掉懲罰，我想去看看地獄的樣子。”

唉，這一下子，窮人完全絕望了，地獄在哪里，他從來沒見過，沒聽過，怎么送伯爵去呢？

這時，一頭豌豆牛又說話了：

“主人，不要悲傷，到地獄的路是有的！”

于是窮人把大車套上了兩頭牛，伯爵和法官坐上車。豌豆牛把他們兩人拉到地獄去。豌豆牛一路飛奔，終于到了地獄，用牛角撞開地獄大門，于是伯爵和法官馬上滾進地獄去了。

“主人，現在回家吧！”豌豆牛說。

窮人就照著做，回到了家里。

從此后，世界上再也沒有伯爵和法官，那位窮人同自己的兩頭豌豆牛過著好日子，而且一直活到現在。

2 老太婆和死神

故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虛構的。從前有個老太婆，她的年紀比最古老的道路還要大，比在地球上種樹的園丁年紀還大。

這位老太婆，盡管已經十分衰老，但她從來也不想一想，有一天死的次序總要輪到她，即死神來敲她的門。她從早到夜彎著背，忙家務，打掃、擦洗、縫補。她一天到晚有事情，熱衷于工作，忙個不停，好像她是在為全世界操勞。實際上她卻無親無友，孤獨一人。

有一天，死神在老太婆的門上用粉筆寫了主人的名字，還敲了幾下門，要叫主人跟著一起走。老太婆可離不開事情，就向死神哀求，要死神無論如何別碰她，再給點時間，即使十年不行，再活一年也好。死神怎么也不同意，不過，后來還是寬大了。“好吧，我給你寬限三個小時。”“太少了，”老太婆苦苦央求道，“請你現在好歹不要碰我。明天帶我走吧。”死神回答說：“你不要要求了！”“我還要要求！”“堅決不行！”“得了吧！”“好吧，既然你如此哀求，就照你的辦吧！”老太婆心里樂極了，但面孔上卻不露喜色，她說：“我還有點事要求你……請你在門上寫好，你明天之前不來。這樣，我看到門上你寫的字時，心里就安定了。”死神十分討厭老太婆糾纏不休，但又不想浪費時間，就從口袋里掏出粉筆，在門上寫了“明天”兩個字。死神去干別的事了。

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死神就來找老太婆。老太婆躺在羽絨被上，另一條蓋在身上。死神喊：“喂，跟我走！”老太婆說：“親愛的！你看，你看，門上寫著什么？”死神往門上一看，是她自己用粉筆寫的字：“明天”。“好吧，明天來。”死神說完就慢慢走了。

死神說到做到，第二天又來了，這時，老太婆還在伸懶腰，躺在床上，與昨天一樣，這一次死神還是什么也沒得到。老太婆用手指指門，門上有死神用粉筆寫的兩個字“明天”。

每天都如此，一天又一天，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在第七天，死神對老太婆這樣說：“好吧，以后你再也騙不了我！”死神又威脅老太婆說：“明天，要好好記住，無論如何要帶走你！”

死神走了，可老太婆慌了，全身像肉凍一樣發抖。她知道，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明天不得不死了。

老太婆坐著，她還沒絕望。她想，到哪里去躲避死神？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不過老太婆仍不屈服。“不可能，”老太婆自言自語說，“要找不到一個活人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天又亮了，可是老太婆還是想不出一點辦法，她甚至想鉆進瓶子里去——她就是這樣不愿意死。

老太婆還是想啊，想啊，想到什么地方去藏起來。后來辦法終于想出了一個。她在儲藏室里找到了一只放新鮮蜂蜜的桶。“我躲在這里，死神就找不到了”老太婆心里想。于是她鉆進了盛著新鮮蜂蜜的桶里，只有眼睛，鼻子和嘴露在外面，其余的身體都泡在蜂蜜里了。

老太婆坐了一會兒，心里又不安了，想：“要是死神突然在這里找到我，怎么辦？讓我藏得更好一些，鉆進羽絨被子里去。”于是她就這樣做了。她隱藏在羽絨被里，屏住氣，坐著。過了一會兒，心里又不安了，想：“要是死神在這里找到我。怎么辦？”

老太婆決心找個更加秘密更加可靠的角落藏身。她又從羽絨被里爬出來，剛剛開始想辦法時，死神走進了房間。死神看到：前面站著一個可怕的怪物，渾身沾滿了羽毛，羽毛根根直豎，抖動著。死神害怕了，急忙逃出老太婆的家。誰知道，也許直到現在，死神還沒去找過老太婆。

3 小豬燙狼的故事

從前在世界上有一只小豬。它孤獨地住在一個茂密的森林里。

一個嚴寒的冬天，一只大狼來到了小豬住的家。它走到了小豬的家就說道：

“小豬呀，讓我到你的家里來吧！”

“我不讓你進來，”小豬說。“你會把我吃掉的！”

“我不吃你，”狼說。“放我進來吧。”

但是小豬無論怎樣也不答應它，于是狼就懇求它說：

“親愛的小豬！如果你害怕讓我整個的身體都走到房子里來，那么我懇求你，哪怕讓我放一只腳進去都可以。”

狼的話說服了小豬。于是小豬就答應狼把一只前腳放進自己的屋子里來，但是這時候小豬就把一桶水放在爐子上并且準備了一只口袋。

過了一會，狼又懇求起來了，說是只有一只腳放在屋子里，它感到十分難受，因為它的另外一只腳也想進去。

“讓我把另外一只前腳也放進來吧！”狼懇求說。

小豬就讓狼把另一只前腳也放到屋子里去了。這時候狼又懇求說。

“親愛的小豬！再讓我把后面的一只腳也放進來吧。”

小豬又讓狼把后面的一只腳放進了屋子。但是狼并沒有滿足，他又懇求小豬說：

“讓我把另一只后腳也放進屋子里來吧。不要把我這只腳放在露天的院子里給凍壞了！”

小豬聽了狼的話，就讓狼把后腳也放進來了。但是當小豬讓狼把最后的一只腳放進屋子里的時候，就在門上張著一只口袋，狼剛跳進屋子去吃小豬，就落在口袋里了。

小豬急忙把口袋嘴牢牢地扎緊，就把它扔到屋子外面的雪地上去了。然后它從爐子上拿了一壺開水去澆狼，小豬一邊澆一邊說：

“用開水燙掉你的毛！燙光你的毛！”

狼不知怎地把口袋咬破了。

狼掙脫了就飛快地跑掉了，身上掛著一片片的禿毛，頭上被燙得光禿禿的，一身光禿的皮在發亮！狼拼命地跑掉了。

狼跑得很遠，召集了一大群狼，把它們都帶到小豬的家里來了。小豬這一下一定贏不了這一群狼了吧！

但是小豬這時手里拿著壺，已經爬到一棵很高的樹上去。

于是狼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它們找了又找，沒有找到小豬。突然有一只狼看見小豬在樹上。它們就開始商量怎樣把小豬從樹上捉下來。

一只狼說：

“讓我們一個站在另一個的身上去捉。”

“那么誰站在最底下呢？”其他的狼問道。

“我們是來幫助禿狼的，”一只狼說。“讓它站在最底下吧。”

它們就這樣做了。禿狼站在最底下，其余的狼都爬上了它的背：一個跟一個地爬上去了，如果再爬上去一只狼，就可以捉住小豬了，小豬這時就大聲叫道：

“用開水燙光你的毛！”

那只禿狼大吃一驚，嚇得全身發抖，一跳就跑掉了，其余的狼統統跌了下來。一只狼跌壞了前腳，一只跌壞了一只后腳，還有一只折了脖子，另外一只跌斷了腰。

它們什么也沒有搞到手就走了。小豬從樹上安然地爬下來，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了，如果它還沒有死的話，直到今天它還住在那里。

4 小指娃娃

有一個女人，生了三個女兒、兩個兒子。

有一天，天氣很好，女孩子在花園里玩，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條五頭龍，帶走了小女兒。第二天，飛來一條七頭龍，帶走了第二個女兒。第三天飛來一條十二頭龍，帶走了大女兒。

兄弟們見了，很著急，想去尋找姐妹。但是龍把兄弟們撕成碎塊，丟入鍋里煮。

母親心里很痛苦，自言自語地說：

“唉，我的命苦！苦啊！我連一個兒女也沒有了，誰來幫助我呢！”

突然有人回答說：

“媽媽，別難過，我來幫助你。”

女人十分驚奇，問：

“你是誰？”

“您的兒子。”

女人定神一看：面前站著一個小指大小的娃娃。

“媽媽，我在這里！”小指娃娃說，“您發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母親訴說了自己的不幸，小指娃娃聽了后，走到鐵匠鋪里，定做了一把棒槌，重一百六十斤，帶著它，去尋找被搶走的姐妹了。

小指娃娃走啊，走啊，來到了一所房子前，這所房子在四只銅做的鶴腳上轉動。“房子！停住！”小指娃娃說。

可房子沒有停下來，小指娃娃揮舞棒槌，打斷了房子的一只腳，房子不轉了。小指娃娃走了進去，在這里找到了被五頭龍搶走的小姐姐。

小指娃娃告訴她自己是誰，為什么來。但是，姑娘見他身材小如指頭，不相信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時，五頭龍在四十里以外丟來一根兩百斤重的棒槌，打開了門。小指娃娃拾起棒槌，把它丟到八十里以外。棒槌在龍的頭上飛過，龍害怕了，他知道家里有一個力氣比他大的人。

龍回到家里，對自己的囚徒說：

“我聞了聞，總覺得有異樣的氣味！”

“是我的兄弟。”

“在哪里？讓我見見面！”

“喏，就在角落里吸煙。”

“是我！是你的舅子。”小指娃娃跳到龍面前的桌子上說。

“舅子，我看你倒是一個勇敢的青年。”龍說。

“確實不比你弱。”

“給我們做一點吃的！”龍吩咐姑娘說。

姑娘拿來一塊石頭面包，一把干蔗刀和一桶酒。

“小指娃娃，你給我們來切面包！”龍說。

小指娃娃把面包切成了碎塊，龍剛吃完面包，小指娃娃也吃完了。龍又捧起酒桶想喝，可是正當龍要喝酒時，小指娃娃從龍嘴邊奪走酒桶，一下子倒在地上。于是他們到牧場上去決斗。小指娃娃只三個回合就將龍打倒在地，砍下它的全部五個頭。

小指娃娃臨走時，囑咐小姐姐在這里等，他去解救另外兩個姐姐后，再一起回家。

小指娃娃繼續朝前走，來到了一所銀的房子前，房子在四只銀的鶴腳上轉動。

“停住！停住！”小指娃娃對房子喝道。

房子沒有停。這時，小指娃娃打斷了房子的一只腳，房子才停止旋轉。小指娃娃走了進去。

這時，龍正準備回家，它在老遠的地方就感到情況反常，在八十里外將自己四百斤重的棒槌先扔到家里。小指娃娃接住棒槌，又把它丟回到一百六十里之外。棒槌在龍的頭上一飛而過，龍害怕了，它趕快回家。小指娃娃跳到龍面前的桌子上，站著吸煙。

“我在此地，七頭龍！”

同在五頭龍家里一樣，他們一起吃飯、喝酒，之后，小指娃娃在銀的牧場上打死了七頭龍。

小指娃娃也囑咐第二個姐姐等在房子里，他去解救大姐后再回來。

小指娃娃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座金房子前。房子在鶴的金腳上轉。這里的事比較難辦，龍有十二個頭。姑娘給他一塊頭巾以防萬一。她說，只要用頭巾擦一擦臉，力氣就會恢復。姑娘還說，不能讓龍去喝金溪里的水，否則龍要戰勝他。

這一次，小指娃娃把龍的八百斤重棒槌扔到了三百多里以外。當龍出現在家里時，他們開始在金牧場上決斗。眼看龍要取勝了，但是小指娃娃馬上用頭巾擦一擦臉，恢復了力氣，使龍兩肩著地。龍也很聰明，請求到金溪里去喝水。小指娃娃不但不答應，而且把龍壓得更緊，要砍龍頭了。龍苦苦哀求說，在一根金條下有一根樹枝，它可以救活被砍成碎塊裝在桶里的哥哥們。

小指娃娃舉刀結果了龍的生命之后，馬上救活了哥哥們。他們比原來還要漂亮十倍！

小指娃娃將三個姐姐兩個哥哥帶回家里。可是兩個哥哥見自己沒有救出姐妹，而小指娃娃不但救了三姐妹，還使他們復活。他們心里產生了妒嫉，決定要擺脫小指娃娃，奪走他的榮譽。

在森林里走路時，兩個哥哥指著一棵樹，問他是否拔得起。結果，小指娃娃不用吹灰之力就拔起了樹。

于是兩個哥哥又指著一棵更粗的，小指娃娃也拔了起來。

最后兩個哥哥指著一棵最粗大的樹，要小指娃娃拔。當小指娃娃正在拔最粗大的樹時，兩個惡哥哥把他縛在樹上。他們以為小指娃娃拔不出樹，會死在森林里。當然事情并非如兄弟們所想的那樣：他們剛走開，小指娃娃就將樹連根拔起，帶回了家。

回到家里，小指娃娃懲罰了兩個惡哥哥。因為他們在森林里陷害小指娃娃。兩個哥哥被關在地窖里，面前放一百只桶。小指娃娃說，當他們的眼淚滴滿一百只桶后，才放他們出去。

小指娃娃說完，自己去干活了。

鄉里有個富人，他雇的第十二個工人死了。這個工人的工作是用十二條牛把木頭從森林里運出來。小指娃娃就頂替了這個工作。但是小指娃娃提出一個條件：為他編一條十二張牛皮做成的鞭子，還要每天六磅肉。富人答應了。

小指娃娃第一次去森林運木頭。他卸了牛套，放它們自由走動。可到了后來，找不到牛了，森林是那么密，不幸的人怎么辦呢？小指娃娃拔起了森林里的全部樹木，后來發現牛已被熊吃掉了。

這時，路上來了一個獵人，小指娃娃問他：

“熊窩在哪里？”

獵人給他指出了熊窩的地點。小指娃娃走到那里一看，熊窩前有一棵高大的樹。小指娃娃拔起樹，交給獵人，等他從熊窩里出來。

小指娃娃走進熊窩，他抽出用十二張牛皮編的鞭子抽打熊，熊馬上受不住了。小指娃娃從窩里趕出十二頭熊，套上大車，趕回了家。

快要到家里時，小指娃娃用力抽十二張牛皮編的鞭子。主人聽到后十分害怕，派人對他說，不要再抽得那么響了。當富人看到套在車上的不是牛，而是十二頭熊，怕得沒命，決心要謀害小指娃娃。為此目的，富人派小指娃娃把十二袋糠拿到龍的磨坊里去加工。但是龍不肯軋糠，于是小指娃娃抽出十二張牛皮編的鞭子抽打龍，迫使龍答應軋糠。

小指娃娃回家時，又在主人房子面前抽響了鞭子，聲音震動了整幢房子。

就這樣，一連過了幾天，誰也沒打攪小指娃娃，但誰也不給他派工作。富人全家在商量，如何殺害小指娃娃。

這一天，富人對小指娃娃說：

“小指娃娃你聽好，你到地縫里去找鬼。他們借我麥子，怎么也不肯還給我，已好幾年了。你去找他們，討回本錢，外加三倍多利息。小麥不要，要金子，要十二袋金子。走吧！”富人以為這一次小指娃娃回不了家。

小指娃娃來到了鬼的家里，用鞭子著實地教訓了鬼一頓。鬼沒辦法，只得償還十二袋金子。小指娃娃拿著十二袋金子回家。路上，他遇到一個最老的鬼，老鬼看到小指娃娃背著十二袋金子，心中大怒，命令小指娃娃背回去。但是小指娃娃抽出鞭子，狠狠地抽打老鬼。然后小指娃娃拆掉車上的輪子，命令老鬼站在輪子的位置上代替輪子。盡管鬼很不愿意，但還是被迫服從了。

小指娃娃來到富人家門口，又抽響了鞭子，叫主人出來迎接。富人一見十二袋金子和老鬼，怕得馬上關上了門。富人派人告訴小指娃娃，要他帶著金子和鬼離開這里，以后永遠不要來了。

小指娃娃很高興，拿著金袋，回到家里去了。

在鐵匠鋪門口，他停住大車，送給鐵匠一袋金子，放走了老鬼。

后來，他回到了自己母親身邊。他們生活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