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頁 暗箭難防
- 眾夫
- 爾潞
- 4132字
- 2024-05-12 06:00:00
蔣府,炊煙裊裊,遠遠的便能聞到那飯食的香氣,一縷縷青煙直線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絲風。
今日是御妹蔣玏的生日,各路大臣攜帶家眷,還有蔣玏和小駙馬請來的才子佳人們,變像變成了相親大會,好不熱鬧。
彩鷸她八位夫君在后面擠一個車,互相都看不順眼時不時互相酸兩句。
她同沈志在一個車悠哉的喝茶吃水果。
:“將他們放一塊兒真的好么?”沈志看著她散懶的樣子直皺眉,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尊重異性這塊兒沒教育好。
彩鷸打著哈欠繼續漫不經心擺葡萄吃:“能有什么,還打起來不成!”
沈志無奈翻白眼,見馬車很快到了,還是擔心提醒道:“今日是你妹妹生辰,別在搞成你的選夫大會。”畢竟除了她單獨領回來的那兩位外,其余那幾位都是從這個聚會和那個聚會結實來的,很難不擔心。
她不講話等車停,車停后她起身轉頭沖沈志做了個鬼臉:“這可不一定!”說完快速越下馬車,對接她的仆人招手:“快,帶我去蔣玏房間。”小跑離開。
留下被氣的一臉鐵青的沈志:“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
:“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安!”車外小駙馬爺孔溫朗聲道。
沈志平復心情下車,看到孔溫這端正文靜的面孔就心悅。
孔溫是從二品巡撫官員孔雙之子,孔雙老來得子很是喜歡,到哪都帶著,沈志同孔雙也是多年棋友,孔溫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只可惜蔣玏從小便同孔雙定了娃娃親,不然沈志必定要收他女婿,這樣就不用出宮找人下棋了,可惜呀。
另一邊,彩鷸被仆人帶到住室后便關門離去了。
她進來被濃濃的熏香味嗆的直咳嗽:“蔣玏,你這香燒的也太濃了吧!”
:“姐姐來啦,快進來!”里屋傳來蔣玏那爽朗的聲音。
她不悅:“怎么,大小姐懶得都要朕進屋去請了么?”繞過屏風,眼前一目讓她差點沒把路上吃的葡萄吐出來。
只見蔣玏悠哉的翹著二郎腿躺在一男子腿上,正被喂吃葡萄。
沈志剛剛的眉頭現在轉移到了她臉上:“是孔溫太素了,你想來點葷的?”
蔣玏這才慢悠悠的坐起身。
那男子也同時起身:“那華欲先退下了。”說著向二人行了禮離開。
彩鷸在一旁椅子上落座,看她等她解釋。
:“他是我在一次詩詞歌會上結實的,別看他長的妖,人家很有才的,美句詩詞都能接上,舞蹈跳的也很出彩!”她說著眼里直放光。
彩鷸點頭:“所以你打算?”
:“納他為妾。”她也不繞彎子了:“也是給孔溫找個伴兒,這要是我哪日出門留孔溫一人多孤獨呀!”
彩鷸鄙夷望著她:“你若誕下子女,孔溫就不孤獨了!”
蔣玏一聽來勁兒了:“唉,你怎么也跟那幫老頭一樣催生上了,再說你還沒有呢!”
她嘆氣:“算了,隨便你吧!”
蔣府的廚子手藝還不錯,八菜兩湯在加上腌了兩年的果酒,口感甘甜不辣不上頭,別提多美味了。
:“殿下少喝些,喝多也傷身的!”張幽?道。
前幾日封尤廾?為從三品卿,張幽?為正六品才子,今日讓二人一左一右貼身服侍,也是讓他們在外人前混個眼熟。
尤廾?為她加菜:“殿下多吃點喝酒不傷胃。”
張幽?一旁嘖嘖:“哥哥還怪懂得嘞!”
尤廾?自從被封后架子也擺起來了:“自然!”
賓客都按順序上前給蔣玏敬酒在說些客套話。
同時也注意到了蔣玏右邊單加的一張桌的華欲,一些愛八卦的女官們嬉笑著調侃道:“呦,小郡主這是又得新歡呀!”
蔣玏笑著舉杯:“到時候邀請你們來喝喜酒。”
女官們:“好嘞,等您帖子。”
很快大家的關注點都到了華欲身上,這讓坐在蔣玏身邊的孔溫顯得格外局促。
孔溫起身在她身后喃喃道:“我去給殿下敬酒。”她沒回應,許是同賓客們聊的太火熱了沒聽到。他便默默離開了。
:“殿下。”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正拄著下巴昏昏欲睡的彩鷸清醒了不少:“孔溫怎么到這邊來了?哦,是那些賓客太吵了吧,你比較喜靜。”
孔溫未答:“殿下的皇夫們怎么都不在…”
:“哦,我讓他們吃飽了自行回去。”見他手中拿著酒杯,便起身拿杯同他碰了一下:“雖然蔣玏要納妾,但不會撼動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倘若她不要你了便來朕這邊,朕給你封個官兒,正好來宮中陪太上皇下棋。”
孔溫行禮:“那便先謝過殿下了,也祝殿下早生貴女。”
彩鷸點頭:“好借你吉言。”
說著二人都舉杯一飲而盡。
她又為自己滿上酒正要說點什么,突然感到喉嚨處好似被什么東西卡住發不出聲音,胸口一陣悶痛,她用力一咳,沒了想咳出一壇血水,緊接著眼前天旋地轉,不省人事。
被遠處解手回來的良人施程?撞見,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扶起,他略懂些醫術,為她把脈,眉頭皺緊。
孔溫愣在那不知所措,蔣玏也跑來焦急的問:“怎么樣?”
施程?搖頭:“中毒了,很不樂觀。”說著起身將她抱起:“進屋”
蔣玏示意孔溫送客,她為施程?帶路到最近客房。
施程?:“盆,水,刀…”
家仆們忙里忙外為他準備各種東西。
也可能是被放了血的緣故,彩鷸臉色越加蒼白。
蔣玏嚇得失聲痛哭,拉著孔溫遞來的手:“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殿下弄成這個樣子…”
孔溫輕輕拍了拍她背輕聲安慰:“夫人不怪您,殿下有金龍在身相信一定能挺過來的。”
施程?使針為她扎了幾處重要穴位,靜手后看像蔣玏:“殿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那就好,那就好!”蔣玏松了一口氣。
:“小郡主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施程?掃視四周道。
:“少什么人…”蔣玏這才注意到:“華欲呢?”見身后仆人都搖頭,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都愣著干嘛,趕緊去找啊!”
孔溫拍著她肩膀安撫著:“夫人別急,我出去找找…”
:“等一下。”蔣玏叫住他,穩了穩心神:“你去通知城中警衛軍封城。”
平時宣化的街道,突然一下的渺無人煙,人們都紛紛奇怪的議論著。
:“今日怎么宵禁這么早,發生什么事兒了?”一位一身白色素衣的姑娘同她的丫鬟剛從胭脂店出來,奇怪的掃視著四周。
這時聽到前面一小巷子口有響動:“誰在那邊?”
:“姑,姑娘別怕,我是好人。”從里面一籮筐的雜物堆中鉆出一位身著黑白相間衣服的男子,身上還帶著一小包行囊:“我,我是外地人剛剛聽到動靜,被嚇到便先躲起來了,姑娘別怕。”
她上下打量他一范,半信半疑的點頭:“那您這是要出城?”
他撓撓頭:“沒,我剛,剛進城,想投奔親屬家一時迷了路。”
她點頭:“哦~那您說說您親屬姓氏名誰,我幫您指路。”
那男子接著撓頭:“我打聽了,我親屬他們搬家了,已經不在本國了…”
她笑笑點頭:“我明白了,那您沒地方去便在我家落腳歇歇吧!”說著帶路,像身旁丫鬟使了個眼色,心中憋笑。
另一邊,彩鷸昏昏沉沉只覺耳邊很吵,眼睛瞇一點小縫,緊接著感到一股力量將她拉起,接著腹部受力她哇的一下吐了出來,一個龐臭的桶剛好接住,她被這桶的臭味熏的又是哇哇一頓吐。
只聽身旁一男聲道:“小郡主您那的這是什么桶啊,這么臭?”
遠處蔣玏的聲音:“哈哈,一世情急,沒找到別的桶,先拿恭桶湊合用一下吧。”
彩鷸聽后更是惡心吐的更歡了,最后感覺都快將膽汁吐出來了才停下。
身旁人遞來水和布巾,她漱口緩了會兒,這下是徹底清醒了,抬手怒指遠處的蔣玏:“蔣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給朕用…”
蔣玏撲通跪下認錯:“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時情急就隨手拿了個桶…”說著轉頭對身后的仆人埋怨道:“你們也是怎么不幫我拿個桶來。”見他們默默低頭,感覺后腦勺要被彩鷸的目光點著了,咽了咽口水:“還處這干嘛,你去拿盆倒點水給殿下洗漱,你那點熏香來,還有你倆去,去給殿下弄點吃食來…”
:“停,你們府的吃喝我都不敢碰了。”彩鷸打斷道,看了孔溫一眼:“查沒查出來,是誰干的?”
蔣玏猶豫著,頭低得都快貼地了,還是開口如實道:“殿下,您中毒后華欲跑了…”
:“跑了?”彩鷸目光幽幽
蔣玏忙接著道:“但第一時間封城了,相信馮將軍能很快搜捕到她…”
:“我中毒這事兒都傳出去了吧?”她示意施程?扶她坐起身。
這回是孔溫答:“回殿下,送賓客時都囑咐他們不要對外說。”
她整理著袖口:“算啦,悠悠眾口也止不住,反正我這不好了么。”
褚?端藥進來:“殿下來喝藥。”
:“我中的是什么毒?”藥不算苦,一飲而盡。
施程?答:“是百草枯,還好量少”
百草枯是一種除草劑,當年母皇就被她的貼身侍女日積月累的在她的吃食里放這個,在母皇發毒那日上吊自盡了,但她總覺事有蹊蹺。
蔣府的看門小廝匆匆忙忙沖進來:“抓到了,抓到了!”
蔣玏蹙眉:“慢點,著急蠻荒的,抓到什么了?”
:“回郡主,您的妾室。”小廝手指的方向,來了一幫人。
馮趾鶉將軍帶頭大步向前,身旁跟著掛著一臉溫柔笑的御史大人施淵,身后兩位士兵壓著華欲走了進來。
:“怎么樣殿下,臣動作迅速吧?”馮趾鶉扶著腰上的劍,一臉邀功像,聽一旁施淵咳嗽兩聲:“對,還有御史大人的功勞,她先發現的人家,然后讓侍女來通知我去抓。”
施淵這才發現屋中的施程?:“程?也在,還好這次殿下帶他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彩鷸點頭聽懂了:“都有賞,說吧要什么?”這些沒良心的。
馮趾鶉嘿嘿一笑:“殿下,還是老樣子。”
彩鷸點頭:“行,還是二十兩黃金一會兒送你府上,你先把這逃犯壓到天牢明日朕親自審。”
馮趾鶉行禮:“好嘞殿下,沒什么事兒臣先退下了。”
彩鷸轉頭看向施淵:“那你要什么?”
施淵莞爾開口:“殿下臣想要個假期。”
彩鷸點頭:“可以,不過得等下毒這件事兒解決完,想要休多久都可以!”
施淵點頭,也是很歡喜的離開,走前走補充一句:“殿下臣還有個不情之請。”未等她開口,直接說了:“就是請殿下多疼疼我這個弟弟,他靦腆嘴又笨不會表達,望殿下理解。”說完頭縮回去快步離開了。
彩鷸笑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躲什么。”轉頭看向床邊坐著的施程?:“你想要什么賞賜?”
施程?像是不過腦子的答:“同我姐一樣,想要假期,想出去游歷。”
她點頭:“可以。”示意褚?和衛?將她扶起:“備車,回宮。”轉頭撇了眼還跪著的蔣玏:“至于你,以后再趕納妾,我就流放你。”說著看向孔溫:“你看著點兒她。”
被二人架著走難受,抬手看向身后。
施程?瞬間領會,上前將她攔腰抱起上了馬車。
:“施程?你好大的膽子”她怒視他:“剛剛那一拳是你給我的吧?”
話落只見他撲通一聲:“若是殿下不將毒吐出后果不堪設想,所以臣魯莽了,任憑殿下責罰。”
她擺手:“罷了,起來吧。”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落座。
她靠著他的肩膀困意涌上來:“程?今夜朕去你那。”
:“殿下是用到臣時才會想到去臣那么!”見她沉沉睡去,抬起胳膊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的舒服些,輕輕為她整理著額前碎發,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沒關系只要殿下還記得有臣這號人,臣便以知足了!”
雖然彩鷸年長他幾歲,但在他初見她時,便以在心中種下了情豆的種子,而現今以早發芽,雖然機率渺茫,但還是期待著能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