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容止了動作。

待聽見那一聲龍吟時，頓時狂喜，隨意將十方的尸身丟到一旁，然后飛向風暴的中心。

僧人們接連倒下，只剩寂空還苦苦地支撐著身體。劇烈咳嗽了幾聲，他驚疑不定地掃視著法陣，顫聲自語道，“不對……這法陣，被改過！”

“哈哈哈哈！”蘇子容這時也到了寂空身側，仰頭笑道，“果然不愧是下一任方丈，倒是有幾分頭腦。”

寂空平靜下來，冷冷的道，“是誰？”

見他這般快便冷靜，蘇子容略有些驚訝，不過也只是一瞬的事，他諷刺地笑道，“是個老東西，不過現在，已經服毒自殺了。”

寂空震驚無語，猛地回頭，只見靜安寺那片廢墟之中，主殿的位置邊，靜靜坐著一個人影。蘇子容冷眼旁觀這一出好戲。寂空急切地往前爬了幾步，然后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方丈。

心冷是什么感覺？寂空此刻感受到了。他從小到大尊敬的人，待他如父的人，竟是這般。

他兩眼一黑，就此倒地不起。

“只需更改一筆，就能在最后一步，將陣法逆轉。”蘇子容一甩衣袖，向小白走去，“她已徹底覺醒。這法陣雖不致死，但已足以使她喪失神志，為我所控。”

小白蹲在法陣中央，雙目呆滯地望著前方。臉上淚痕猶在。

蘇子容微笑道，“從現在起，聽我的。”他顯得頗為疼愛地輕撫她的發絲，纏繞在指尖的一縷黑煙與她融為一體。

“國師！”

蘇子容不悅的皺眉。

“國師！給朕下來！”小皇帝曹敬領著一支軍隊，在靜安寺的廢墟外不耐煩地大喊。

默了半晌，蘇子容才動身。笑容有些陰翳。他不急不緩，小白亦等速跟在他身后。

蘇子容穩穩落在曹敬面前，身形筆直，并未行禮。

好在小皇帝沒有太注意，“國師，你這是在做什么？”曹敬似乎也有些惱，耐著性子沉聲問道。

“陛下，”蘇子容這才微微低頭，“您忘了？要成這血珠，還需龍血。”

曹敬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陰狠道，“朕當然知道。朕問的是，國師帶著血珠擅自離宮，究竟……”他突然抽出身旁守衛的劍架在蘇子容頸邊，“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守衛們都不敢吱聲。

蘇子容卻像是絲毫沒發現小皇帝的怒氣似的，神態自若地用手指把劍往外推了推。他把頭抬了起來。

“陛下。”他面色不變。手中握著善念劍，“臣忽然不想讓您當陛下了。”

“放肆！”守衛拔劍上前。

下一秒，蘇子容已于呼吸之間劃開曹敬的脖頸。

“殺了他們。”蘇子容輕聲說道。

小白的身形于音末消失。只一個瞬目，守衛們便盡數倒下。

如鬼影般，小白又再度出現。在蘇子容身邊站立，然后蹲下，左手拉住他的手，右手扯住他的衣擺。

蘇子容呆住了。

“……阿玥？”他不禁喊出這個名字。

但正如死去的十方一般，現在的小白給不了他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