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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龍與神燈
  • 于想想
  • 5628字
  • 2022-01-13 21:10:02

可巧,今日無風,漸漸轉為秋日,多半吹秋風,可是今日沒有,反而晴空萬里,只是樹上的葉子還是會不停的掉落。南星會去空中抓這些掉落的葉子玩,還拉著羽純一起踩在枯黃的葉子上,發出吱吱的聲音。她并不明白要發生什么,其實也并不在意。

蒼瀾站在人群最后的位置,一直沒有正眼看前方,而是低頭看自己的冰杖,手里摩挲著上面的寶石。長老們是帶著期盼的眼神的,他們雙眼放著光。

“我和你成親。”遲月敘對著白察說。白察站了起來,然后嫵媚一笑,點點頭。

“既然你已經說出成親這種話,那勞煩燈族的阿婆給占卜一個好日子吧。至于人間的那些繁文縟節倒也不必了,只是衣著講究一些就行,地方就在這里,可好?”

遲月敘沒有再說,只是無力的點頭,阿婆在占卜的時候,蒼瀾一個人已經偷偷從人群中退去,出了密道。她知道很難阻止了,可是就算遲月敘不娶白察,也會娶別人,他能娶天下任何人,但不能娶自己,可是為什么心口疼疼的。

“明日,大吉。錯過明日,便是十天后。”阿婆說,她不愿違心說話,占卜是什么結果她便說什么。

“十日后太久,就明天吧。”白察不耐煩地說。

夜晚,長老們讓一些弟子布置這里,到底是喜事,雖然簡單操辦,但還是能做的都做上。房間外面的彩燈、命人外出買的紅布、還有南星采摘來的許多新鮮的花……

幾位別的族擅長女工的女子,剪了喜字,又一半用法力一半用針功做出了兩件衣裳。遲月敘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他母親敲門也是沒有應聲,外面的人群喧鬧,讓人錯認為這就是一場正常的婚事。白察是沒有男女之情的,至少對遲月敘是沒有,她只是想有一個血脈的延續,遲月敘對白察肯定是一丁點都沒有,他腦子里都是蒼瀾。

按照葉生族的習俗,天未亮就開始舉辦,新郎與新娘通過紅布牽著繞著這里的大樹轉了幾圈,其他人紛紛將樹枝或鮮花贈予,末了,放入洞房。其他人則在一旁吃酒玩笑,不過當下并沒有那么歡快的氣氛,只是略微飲了飲酒,意思意思都各自回去了。

白察坐在遲月敘旁邊,她只是盯著這位少年看,“我活了好幾百年,被困在洞里也有一百多年了。”

“嗯。”

“我知道,你現在是不是迫切想要知道是什么武功能打敗泊?”

遲月敘略微轉了轉頭,但也沒有看白察。

“泊練的是知魂術不假,但你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泊是可以操縱一條隱形的龍。這條龍你們看不見,你們總以為是知魂術的厲害,其實泊最厲害的還是駕馭那條龍。如果你能收服那條龍,你就能破了他的神功。世界上其實有兩條這樣的龍,那條龍能夠打敗泊的龍。”白察說,遲月敘一個字都不敢漏。

“然后呢?”遲月敘見白察停下不說,著急問。

白察越發不說,留下一句明日告訴你。

蒼瀾走出密道,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當自己距離密道幾里路時,后面一直有人跟著她。不過密道那里,她確信沒有人。

“出來吧。”蒼瀾停下來。

“你還是很警覺。”泊從后面出來,身旁是林京的一只仙鶴,林京的這一只仙鶴生了病,泊救了起來,仙鶴便不離身,一直跟著他。

“你的武功完全可以遮蓋住行蹤,可是你身邊的鶴不行。”蒼瀾指了指仙鶴,泊給了一個手勢,仙鶴才不情愿的離開這里。

仙鶴剛走,泊還在看鶴的身影,轉頭蒼瀾已經在眼前,靠的這么近,泊居然一時心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他總是對她不設防。蒼瀾面帶微笑,但是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她拿起冰杖就朝著泊的胸口刺去,可惜泊已經洞悉,并將冰杖一把奪下扔在地上。

“你想殺了我?”泊問。

“世人都想殺了你,不只是我。”蒼瀾收回剛剛的笑容,面無表情的回答。

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嘗試用內力逼出當年的詛咒,發現這個咒確實如外界所說,除非是施法者否則沒有人能解開。蒼瀾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圖,所以她并沒有特別的反抗。

嘗試了幾番后,泊放棄了,“你們為什么要費心去找制衡我的武功?難道我來統治不好嗎?你看現在所有部落都安居樂業,所有子民都平安喜樂。”

“這只是表象,你現在可以制定這個教規,保不齊過兩日又是別的教規,你一人制定自己想要的教規,而不是成文的規矩,很危險。”

“你嫁給我吧,我想辦法解除你身上的詛咒,你應該是想嫁人的吧。只是不是我。”泊說,他剛說出口就后悔了,他在想自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是不能為男女之情所絆住的,可是一次次被眼前這個女人拿捏。

“你說什么!?”

泊沒有重復,只是搖搖頭,說沒什么,“我知道有一種辦法,咒不能解開,但可以轉移,只要轉移者心甘情愿就可以。所以我覺得應該有人是愿意為你接受這個詛咒的吧。”

話音剛落,后面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梨歌,她看到了蒼瀾出來不放心就跟在了后面。“我可以,把咒轉移到我身上,這本來就是我該承受的。”

梨歌也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泊居然是這樣的場景,泊自然是欣喜的,但蒼瀾非常排斥,“不行!”

蒼瀾拉著梨歌就走,泊是不肯放蒼瀾走的,所以直接追了上來,梨歌和他交手不到五個回合就被定住在原地,“明日自會解開,但蒼瀾必須在我這里。你也回去告訴遲月敘,還有那群老頭,不要費盡心力找什么辦法了,還是安享晚年吧。”

泊拉著蒼瀾,她是沒辦法與泊對抗的,所以還是被他帶回到龍洞,不過這一次沒有關在地宮,而是泊自己的房間。

“泊哥哥,你為什么又要帶她回來?”夢葵看到泊抱著蒼瀾,有些生氣,可是泊將蒼瀾放下,就摸了摸夢葵的頭,很溫柔的和她說話,夢葵就生氣不起來。

等他們走后,夢葵才又說了句,“壞女人!”

泊真正住的房間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床,連桌子都沒有,地上放了幾摞書籍,房間是有梔子花香的,這源于床頭的香包。

“你住這里。我就在旁邊。”說完,他將蒼瀾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地上開始看書。蒼瀾知道自己一時出不去,但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她并沒有太擔心,而是也拿起一本書開始看。泊有時候會看一眼蒼瀾,然后在書后面會心一笑,這不就是他期盼的嘛。

夢葵對于蒼瀾是恨之入骨,她覺得是蒼瀾搶了泊,所以第二日當泊離開龍洞后,她就帶著一瓶藥來到泊的房間,這瓶藥是她無意從龍洞一個小角落發現的,應該是以前媚還效忠于泊的時候留下來的。

她在一些小動物身上做過,是很厲害的毒藥。

另一邊,白察在成親后第二日中午就告訴了遲月敘和羽青、姬有為這種打敗泊的武功。

“要降服這條龍,不是單靠強力就可以的,而是有一種馴龍的武功。我們叫無名,這種武功只有三招:長繩系日、白云蒼狗和枯魚之肆。長繩系日是讓時光短暫停留,你可以發現這條隱形的龍并且洞悉泊的招式,白云蒼狗就是讓你的招式變得變化莫測,泊無法招架,一般到這一步聯合姬有為和羽青,應該就打敗泊了,但如果有意外,就只能用第三招,也是最驚險的一招,枯魚之肆,將泊困與絕境之中。但你要記住,第三招不要萬不得已不能使用,萬一使用不得當,不僅你,包括方圓幾里的人都會被牽連,困于絕境中,輕則內臟受損,重則化為血水。”

“這種武功藏于何處?”姬有為問。

“其實,就在燈族的幻神燈中。不過神燈因為開啟方式不同,給人的東西也會不同,據我所知,神燈已經被打開過一次,因為那夜空中有一個特別明亮的光點閃過。那次應該是藏寶圖,這一次你用我教你的辦法,打開的就是秘籍。”白察在遲月敘耳邊又輕輕說了打開方法。

“還有別的注意的嗎?”羽青問。

“叫你們二位來就是因為這套武功雖然只有三招,但招招驚險,尤其最后一招。他內力不足,我想你們必須將自己的內力至少一半給他,方才能練成。否則,以他的功力,需要再等三年。”

姬有為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已年老,能為燈族做的不多,只有這些了,要拿就拿走吧。”

遲月敘握住姬有為的手感謝了一番,羽青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了。

“現在你可以先打開神燈拿出秘籍看,但是練武,必須要等到月亮完全被遮住的那天晚上才可以。”白察又算了算日子,“大概月底可以。”

雖然距離月底不足七日,但遲月敘還是有些心急的,他決心白日就閉門不出讓自己的心徹底平靜也好好融合一下兩位前輩的內力,夜晚回到和白察的房屋。

成親后第三日清晨遲月敘醒來,白察就已經離開了,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也非常簡單,只是寫著,自己已經感覺到了孕氣,這在人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她是神,她知道。不過她的孩子不需要父親,也不需要在世人的眼光下成長,所以她離開了。

書信旁是半塊藍色的珠子,他想了想應該就是與孩子的信物,如果有朝一日見面,憑借著珠子就可以認出對方。好生收起了珠子。

這三日,他漸漸地變得沒有那么討厭白察,不過這種露水夫妻向來如此。除了書信和信物,白察還將一封休書交給了葉生族一位長老手里,與遲月敘斷了夫妻緣分。

臨走前,她沒有和遲月敘告別,只是和一位最沉默的長老說了句,“不要來找我和孩子,發生任何事都不要。”

長老給了她一瓶藥,“這是穩固胎氣的,不知姑娘使得?

白察知道那種藥對自己沒有用,但還是收下了,趁著天未亮就離開了這里,永遠地消失在世人的視線里。她要先在隱蔽的地方生下這個孩子,然后將孩子送到西界,那里最是磨練人,可以讓孩子更快的有修煉成功。

泊出門后,蒼瀾在房間里到處看,這里太過簡單幾乎都是一眼望到頭,不過她還是看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箱子,上面雕刻著一群牛馬,還有牧人,出于好奇,蒼瀾打開了箱子,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梔子花的香味,然后是一個貝殼,白色的,很小,躺在梔子花中間,不過泊用法力封印了,所以梔子花并不會干枯,當然蒼瀾也觸碰不了。

她想起了曾經問過贏天有什么珍藏的東西,他說一枚貝殼,看來是眼前這一枚貝殼了。她這么想,快速的關上箱子。別人的珍寶,自己怎么樣也不能過度窺探,但她心里還是很好奇,這枚貝殼的來由。

平日出門,泊要么一個人,要么坐著鬼車,旁邊只有一個下屬,走到一半,下屬突然倒地,眼睛滲出血,泊知道有一個人來了。

”出來吧,媚弦。”泊喊道。

這時從林子出來一位白衣飄飄,長發及腰的女子,蒙著面紗,頭上有著杜鵑和蘭花以及其他花草做的花環。

“你殺死了她?”媚弦停在泊面前問。

泊點了點頭,說自己確實殺了媚。媚弦迅速的扔出她的花環,花環散發了毒氣朝著泊這邊散開,但泊早見識過媚和媚弦的詭計,所以他早有應對策略。媚弦趁著泊在擋花環,又從袖中扔出幾十根花刺,不過泊用左手做了一個結界,全部都困住了花刺,然后手一甩,花刺逆方向朝著媚弦飛來,媚弦連忙躲過。二人又戰了幾個回合,媚弦知道自己已經敗了,便也停手了。

“早就聽說媚弦極其寵愛自己唯一的弟子,你居然敢一個人來找我。不怕死嗎!?”

“要死,也死了幾百回了。媚的尸身葬于何處?”

“怕是被野狗豺狼都吃了吧。”這句話泊明顯是在氣媚弦,被泊揭下面紗的媚弦生起氣來天下男人都要服軟,媚弦并不像她的名字那樣只是媚,她是帶著小姑娘的可愛,所以這才是真正致命的點,一個又嫵媚又可愛的女人,誰會不喜歡呢。泊在十年前只是略微見過媚弦一面,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子太過于美好,只是傳言媚弦從不接近男子。后來隱居,世人一度以為媚弦已經過世,泊也是前不久才得知媚弦當年只是假死,為的就是不讓任何男子再示好于她。

看到媚弦又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泊笑了起來,“我讓下屬好好的葬了。可是,世間這么多男子,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入得了你媚弦的眼嗎?”

“女子為何都要傾心于男子?“

泊被問住了,但因為還有事情要做,沒有閑工夫再談論這些,從花環上摘下一朵紅色的花聞了聞放進了自己的袖口,將花環還給媚弦就離開了。而這一次,媚弦似乎是真的消失了,再也沒有過她的消息。

夢葵偷偷去過房間外看過蒼瀾,她越看越生氣,心里萌生出了一個惡毒的想法。手里的藥瓶拽得很緊,但她很猶豫,徘徊了三四次,最后什么都沒做從房間下來了,走出龍洞,垂頭喪氣的看著地面,突然一根樹枝絆倒了自己。

“抱歉,我可不是有意的。”一個男子從后面出現,收回地上的樹枝,夢葵看到這種場景,大概猜到了他不是人。

“你是妖怪?”

“對,我是大樹妖。聽說蒼瀾被關在這里,你想不想讓她消失?”

原來,樹妖在各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樹枝,監聽著不同的部落和不同的人,而夢葵的抱怨剛好被樹妖聽到了,所以他知道夢葵會是幫自己的那個人。

“我沒有那么歹毒,我只是不想看到她了。”

“你那藥很殘忍的,我這里有一種藥,可以讓她面目生斑,這樣你的泊哥哥就不會喜歡她了。”

“可是,你為什么出現,又為什么幫我?”

“因為,我需要她的冰杖。我只需要那個,我不會傷害你的泊哥哥,也不會傷害你,我可得罪不起你,和泊相比,我的武功差太多了。“

聽到樹妖這么說,夢葵還有一絲絲的小驕傲,龍洞四周的妖怪都知道夢葵是不能惹得,會被泊打死。

“那好吧,我要怎么用?”

樹妖將藥瓶放在夢葵手里,告訴她只需要將里面的藥用火燃燒,將燃燒后的粉末撒在蒼瀾的臉上就會起作用。夢葵覺得既然不是殺死人,又能讓蒼瀾面容長滿白斑,這個辦法是完美的,所以她愿意嘗試一下。要進龍洞,樹妖還叮囑她一定要拿出冰杖。

夢葵燒好藥粉,再次來到泊的房間,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就敲開了門,“蒼瀾姑娘,我進去了。”

“誰?”蒼瀾問。

夢葵說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直接推開門進去了,龍洞尤其是泊的房間都是有強大的結界的,能進去但出不來,除了夢葵。所以樹妖在龍洞外變回原形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也做不了什么。

夢葵剛進去,蒼瀾準備問她做什么,夢葵就將藥粉撒在蒼瀾臉上,蒼瀾感覺自己的皮膚被侵蝕,捂著眼睛疼痛不已,夢葵拿了冰杖就往出跑,一邊還說著對不起。將冰杖給了樹妖后,夢葵想回去看看蒼瀾到底會丑到什么地步。

房間內,蒼瀾在用內力逼出毒氣,可是似乎沒有什么用,她的眼睛睜不開,臉上開始出現白色的斑點,這讓夢葵嚇了一跳,她又快速跑了下來。泊剛好回來,看到夢葵心虛的樣子,知道夢葵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做什么了?”

“泊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蒼瀾,對不起。“她此時只能說出這些了。

泊趕快到自己的房間看蒼瀾,她的臉已經被侵蝕的很嚴重,泊立馬封住她的穴道,開始用自己的內力逼出毒氣,夢葵也來到房間,在門口一直看著。

“夢葵,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動她!“泊的語氣非常嚴肅,這是夢葵認識泊以來,他最生氣的一次,也嚇到了夢葵。

她覺得有些委屈,“我們認識十年,你才認識她多久,為什么?“

“這不一樣的,你懂不懂?“

”不懂,我都不懂。“說完,夢葵就走,泊想攔住她,但話還沒出口,夢葵已經沒影了,他不想錯過最佳治愈的時機,所以沒有再想夢葵,專心的治著蒼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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