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還在派人不停地尋找他們的下落,現在天下已經歸順于他,聽從于他,而他也制定了自己許多年前就想好的各種族規和教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妖不分,可以通婚。這一條是為了紀念曾經撫養自己的小妖而制定。偶爾他還會去那個海灘邊,現在也有許多貝殼,但沒有一個是當年的那個小妖,她生死未卜,而泊只是想感謝一下她。
這一日,遲月敘練武結束,他一個人朝著林子深處走去,蒼瀾在后面看到了他,但并沒有打擾,只是遠遠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深林之中。
林子越走越寂靜,甚至有一種死寂。除了自己走路發出的聲音外,什么聲音都沒有,突然踩空,一下子掉入到一個深洞中,隨著啊的一聲,遲月敘踉蹌落地。這個洞不深,但是里面卻極其灰暗,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洞口明明就在上方,可就是沒什么光。
“是誰闖了進來?”一個幽靈般的女聲傳了過來。
遲月敘習慣性的四周轉身,沒有發現女子的身影,這個洞非常小,雖然灰暗,但自己隨便走一走就能觸碰到四周的土璧。
“什么妖魔鬼怪,還不快快現身!”
“哼!妖魔鬼怪也是你配說的?!”說完,洞口的墻壁開始發出窸窣的聲音,然后一股力量將遲月敘托出了洞,好不容易站穩后,發現眼前站著一個全身黑布包裹的女子,她的手和腳蒼白,看起來很無力,手腕上綁著深綠色的綠藤,看樣子是手的替代品,她的眼神詭異,又有一絲絲的神秘,她冷冷的看著萬物,仿佛造物主一般淡然。
“你是?”遲月敘問。
“武功倒是不錯。”女子自說自話,還不停地打量著遲月敘。“你是葉生族后代?”
“是,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們現在在煩惱什么,雖然我長居洞中,但我知道。你要不要帶我回去?”
遲月敘雖然不想搭理,但覺得能在葉生族秘境生活的人,想來和葉生族也是有所關系的,所以就帶了回去。剛到房屋前,就被一群人圍了過來,其中南星是最為興奮的。
“你的武功好厲害!”南星說。
“小菌妖,你還得好好修煉?!彼谎劬涂闯隽四闲鞘蔷?。
幾位長老都在互相問是否認識,大家都搖搖頭,遲月敘也連忙解釋是她要跟過來的。
“你們也不必猜測我是誰,我告訴你們名字,白察。我也知道你們現在在煩惱著泊,對吧?”
一眾人點點頭,蒼瀾一直盯著白察,一會又看遲月敘,她是略微有些吃醋的。這個女子生的如此漂亮,又如此迷人,但她跟著遲月敘來到了這里。姬有為伸出手和女子較量了幾下,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
“茶香的茶?”羽純問。
“不,察覺的察?!?
“姑娘好內力!”
“我知道你,姬有為。當年你與泊竟然幾乎打為平手,他當時被自己的下屬背叛你們才有機會封印。如今,你們現在所有人加起來都無法打敗泊?!?
“這我們也知道,一直在找辦法。”遲月敘說,羽純也跟了一句。
“其實,我知道什么武功可以打敗他。“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沸騰了,也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可是女子還是那樣淡定,她只是看著遲月敘,偶爾看一看眼前的人。
“是什么?”一位長老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如果他能與我成親,讓我有一個孩子,成親之日我便說出這門武功?!彼钢t月敘說。
遲月敘看了看他母親,又看看蒼瀾,然后搖頭,離開白察旁邊的位置,站到了她的對面。
“為什么是我?”遲月敘問。
“因為必須是你,我打量過了,只有你能讓我的血脈延續。“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崩娓鑶?。
蒼瀾一直沉默不語,梨歌知道蒼瀾對遲月敘的想法,即使也知道蒼瀾是不能成婚的,但還是想讓遲月敘和蒼瀾多待在一起。
“因為,我是被遺棄的神?!?
女子說完,給了他們一天的考慮時間,自顧自的走到一個房間就坐下了,又用自己手臂上的藤蔓關了門,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有幾位長老是同意的,他們覺得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打敗泊,讓各族和部落恢復到往日,但遲敬和羽純肯定是站在遲月敘這一邊的。他們都知道遲月敘不是那樣的人。
“娘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憑她是誰,何以就能與敘兒成親?!边t敬有些激動地說。
蒼瀾悄悄地離開了這里,她想到自己也是無法婚嫁,但不知怎么,聽到女子說想與遲月敘成親,她還是有些心痛。阿婆跟了上去,她用自己的手撫摸著蒼瀾的頭發,和她眉間的寶石,希望能給她平靜。
“阿婆知道,都知道??墒悄阍絼有模湔Z就越刺痛你。比起你能婚嫁,阿婆更希望你能活很久很久。”阿婆說。
姬有為也走了過去,“給你施咒的人到底是誰呀?我寧愿這咒轉移到我身上。”
“已經死了?!卑⑵耪f,她并不知道,但她占卜知道了這個人的生死,“所以解不開了?!?
晚上,遲月敘一個人待著,他想了很多,他是最糾結的一個人,他知道自己不愿意和一個陌生女子成親,即使這個女子是那么的漂亮,可是為了蒼生和族人,他又想那樣做,尤其是師父死后,他越發覺得一個人必須要非常強大,才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他極其想要知道一個能打敗泊的武功。想的有些頭痛,背后母親端來了一碗蓮子雞湯。
“按照你的想法吧?!蹦赣H說。
遲月敘心事重重地喝著雞湯,后又有不同的長老和各族的人前來相勸,希望遲月敘能夠成親,“只是成親而已,就能得到制服泊的武功秘籍?!彼麄兊恼f辭大多一樣,只是遲月敘越聽越難過。
他去找了蒼瀾,蒼瀾只是冷冷地說,“那樣漂亮的女子,成一次親也沒什么損失吧。”
“你真的這樣認為?”
“天下已經混亂,如果你是男子就應該舍身為義?!鄙n瀾是帶著賭氣的語氣,可是偏偏遲月敘并不能聽懂。
白察夜晚還在吸收著日月精華,她是不需睡覺的,她是快要成為神的人。不過她一向自稱為神。她偶爾會想起自己飼養的那條龍,可是那條龍背叛了她,不過她知道怎么降服。也知道遲月敘可以降服。她白日已經打量過他的筋骨,是完全可以承受那個武功的人,而他也是能讓自己延續血脈的人。
成親并不是她希望的,她只是想有一個孩子,雖然她也并不會真的死去,可是她需要一個孩子,并且教他武功,讓他修煉,成神。未能成神的故人和自己,一直對成神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
第二日,所有人都來到女子房門外,白察也在期待著結果。她甚至有一種他肯定會答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