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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欲加之罪

  • 放過余生
  • 彼岸之北
  • 2769字
  • 2021-12-22 11:02:38

擔起賀小姐這番托付,魏峰并不輕松。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牽動著多少人的性命。當初既答應喜鵲盡力,無論出于對她的情還是對小姐的義,作為男人他都該做下去。畢竟賀家小姐只是一個花季少女,不該承受這種超出年齡,超出能力的事。翻墻出來,酒氣已然散盡,提著那包首飾的魏峰似乎有千斤重。

次日,照常出班,不敢過于靠近“那邊”轉,只等廖帆主動找他。午時放飯,幾個伙計推著餐飯車過去,眼見車輪卡在門口推不過去,他瞅準機會幫忙扶一把跟著進去了。

“兄弟對不住,這里不是你該進的地兒,出去。”廖帆一縱身出現,欺身在魏峰身側,出掌向他推出,魏峰一回手與他對了一掌。

“哦,抱歉,廖校尉小的這就退下。”撤回手,一抱拳退出昭獄門口的鐵護欄,轉身離開。

“去吧。”廖帆揮手剎時不見,這身形完全可以把膽小之人嚇到魂不附體。何況四周還有更多埋伏的暗衛,錦衣衛。

魏峰出來胸口的心跳得厲害,也不知剛才與廖帆的小動作他人有無察覺。稍晚就得到廖帆回復,于是匆忙趕去與喜鵲聯絡。喜鵲似乎早已知曉他會來,梟聲未落已打開角門。魏峰遞過折疊成指甲蓋那么大的紙條,看了喜鵲一眼,眼里全是深情。他魏峰為了這個女人做什么都愿意。

喜鵲年方十七,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在魏峰眼里她哪里是什么丫頭,明明就是美麗的公主。見魏峰定形似的看著自己,她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他,嘴角一揚,那粒細細的黑痣,更增俏媚。

“看啥啊,瞧你那輕浮樣!”說完紅著臉哐當關上門,又在門縫偷偷往外瞧。

“啊,我,我,對,對不住妹子……,我,我沒有輕薄妹子的意思,哎,求妹子別生哥哥的氣,哥哥在這里賠禮了。”魏峰隔著門一個勁道歉,頓覺得自己好慌亂,但卻很幸福。

“你快去吧,替小姐辦好事。”喜鵲對著門縫悄悄說,其實她喜歡魏峰,只是自古忠義難兩全。

“一定一定,你,你也要好好的,那,那……。”兩人隔著門說著情話。

“哦,我說怎么不見人影,原來躲這里說悄悄話兒呢。”不知何時,婉兒已經站在喜鵲身后。

“啊,小,小姐。我我們沒有,他他走了。”喜鵲的臉臊得紫紅,像喝醉酒,低頭不敢看婉兒。

“走了?我看看。”婉兒作勢要開門。喜鵲條件反射的用背抵住門,不讓婉兒開。

“小姐,真走了,真走了,還不快走。”喜鵲往門外喊。

“小姐,喜鵲,我走了。”他這一回話,更讓喜鵲難堪,急得快哭出來,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多謝魏大哥。”婉兒隔著門道謝,眼睛盯著喜鵲,這讓喜鵲更加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不再見到小姐這赤裸裸的,讓人害臊的眼神。每次這種時候,喜鵲都覺得她不像原來心目中的小姐,可她又是小姐。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有與婉兒最親近的人才感覺得出來。

“他走了。”婉兒逗她。

“你,小姐越來越壞,喜鵲不理你了。”喜鵲啪的一聲將字條拍在婉兒手里,自己跑開了。

“喲喲,還害羞,這么久了怎么還是那么不識逗?我就和你玩笑的,哎,我說……。”婉兒追著喜鵲跑。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院子里瘋跑,小姐呢?”賀老爺身后跟著管家尹伯,叫住喜鵲。

“小姐,回,回老爺,小姐在,在后面。”喜鵲立即停住腳,嘴里默念小姐千萬別追來,這邊還未念完婉兒已經來了。

“啊,我說你,啊爹爹,您這是要去哪里?”婉兒反應夠快,見到喜鵲立在那里沒動,就知道有狀況。

“混鬧什么,都這么大了,還不知事!喜鵲自己領罰去。”賀老爺一貫的作風,他知道女兒維護下人,說什么人人平等。人和人之間,或是行業與行業之間,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平等的。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賀老爺不知女兒哪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這世道自古就有主子奴才的等級之分。不過是老夫人仁慈,而罰下人如同打女兒的臉。這孩子離經叛道的想法太多,更別說做過的事。好在她聰慧,不但熟知古典名著還會引經論典的做詩寫賦,引來不少外面的學子紛紛效仿。賀老爺也不知有這樣一個女兒是喜還是憂。

十歲上,賀淞南與邀李鴻鳴賞雪飲酒,酒過三巡,婉兒穿著白狐裘皮的皮襖跑來,說有位詩人寫了一首詩《雪望》,她要贈與李伯伯。李鴻鳴歡喜之余親自磨墨,請婉兒下筆。只見那詩寫道:

寒色孤村幕,悲風四野聞。溪深難受雪,山凍不流云。

鷗鷺飛難辨,沙汀望莫分。野橋梅幾樹,并是白紛紛。

寫完后還搖頭晃腦的解析這首冬雪詩,說前四句首先交代時間:冬日的黃昏;再是地點:孤村;接著,又從聽覺方面寫處處風聲急;繼而,采用虛實結合的手法,突出了“溪深”、“山凍”,緊一個個“雪”字。而后四句具體描繪雪景,以沙鷗與鷺鷥難以辨認,“汀”與“洲”不能區分來映襯大雪覆蓋大地的景象,突出“望”之特點。“野橋”兩句寫幾株梅樹枝頭上都是白梅與積雪,令人分不清哪是白梅哪是雪,與唐代詩人岑參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干樹萬樹梨花開”(《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有異曲同工之妙。

經她一番釋義更讓二位長者對她刮目相看,就連老夫人也為孫女有如此才情,欣喜不已。遂命秦媽佛堂上香,賀家終于出了才女。雖然賀淞南身居廟堂,但他是一名武夫。所以朝堂上總有些文官奚落他,不過一匹夫耳。如今女兒才十歲年紀就會做這等形象生動,清新別致的詠雪詩,這真是賀家歷代祖宗顯靈了。

自那日后,婉兒又時不時的寫一些清新淡雅的詩詞,不知怎的就傳到后宮娘娘那里,又引來朝堂百官的議論。更奇怪的是,她會裁剪衣飾,設計出來的款式風靡一方著裝潮流。后來又時常進宮為娘娘,公主們設計。一時間皇宮的衣樣又傳出宮外,趕時髦的大戶人家夫人小姐紛紛效仿,竟將賀府門外那條街弄得異常熱鬧。但凡諸事有好就有不好,后宮的娘娘們為了博得皇帝歡心竟時常讓小太監偷偷將婉兒的衣樣,詩詞帶進宮。為此生出不少事端,這是后話,暫按下不表。

話說賀老爺要打喜鵲,婉兒一定不肯罷休,纏著阿婆去向父親說情。一時竟忘了揣在懷里喜鵲給她李延年的紙條。等救了喜鵲,才想起這事。連忙展開一看,紙上寫著:花亦無知。她一看就明白了,確實是因為自己送李延年那首《沁園春·恨》惹了事。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

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

鸚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

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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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

難道天公,還箝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

癲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凄清。

可這就是清朝著名鄭板橋寫的詞而已,僅僅是他個人的恨,婉兒不過喜歡他的寫作手法,覺得這詞也表達了當時有正義感的人的心聲。婉兒對李延年說過他是清代書畫家、詩人。擅畫竹、蘭、石,書法以“六分半書”名世,詩文也寫得很好,所以人稱“三絕”,其畫在畫壇上獨樹一幟。與羅聘、李方膺、李鱔、金農、黃慎、高翔和汪士慎并稱”揚州八怪”。

她不明白當時這首詩自己寫著玩而已,怎么竟成了李家被查抄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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