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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先聲

  • 踏破大清朝
  • 中庭有嘉樹
  • 3603字
  • 2022-01-06 13:30:00

從文安之的宅邸里面出來的時候,文安之的囑托仍然在自己的腦海里浮現:

當務之急在軍隊,沒有軍隊,一切的東西都沒有辦法去實現!必須要有一支可戰之師,能夠睥睨疆場!

朱天賜揉了揉自己的腦門,看了看天空,時間正好,就帶著自己的隨從出去了。朱天賜身邊有兩個隨從,都是袁宗第留下來的,一個叫做楊洪,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做事情非常牢靠;一個叫做陳澄,見聞比較廣闊,而且也聊得開。

三個人在重慶城漫無目地走著,朱天賜觀察著四周:

重慶城已經不再是那個整潔繁華的重慶城了,到處是殘垣斷壁,加上剛剛打完了仗,很多東西都需要進行修理,一路上走走停停,朱天賜看著周邊那些還沒有倒塌的房子,對著楊洪說道:“可有門牌號?”

“沒有。”楊洪悶悶地回答道。

“我曾經聽聞,京城的住戶門房上都是懸掛著由牌的,上面都寫有籍貫、人口和名數的。我看這閑置的房子都比較多,不如……”

“朱先生,你體貼俺們這些戰兵,俺們都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可是這些都是不能分的。”一邊的陳澄說道。

“不知道這邊可有比較大的校場?”朱天賜連忙岔開話題,他也知道現在做這樣的事情不好,不過到時候找文安之就好了,這個校場必須要拿回來。

“還是有的。在巴縣暑和總鎮暑之間,往南就是邊上不遠處就有一個,只是被豪門占據,已經變成了私家園林,如今想要拿回來那是千難萬難。”

朱天賜沉默著不說話。

“朱先生,咱們不一定需要在校場上的,比如在五福宮里也是可以的,畢竟也荒廢了很久,而且位置偏僻,之前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在意,現在兵荒馬亂的,更沒有多少人在意。”陳澄開口道。

“原先這校場如何?”朱天賜說道。

“忠貞營沒來的時候,軍紀渙散,都是十多天一操,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沒有一次,一些戰兵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武器怎么使用,上陣殺敵就更不用講了。”陳澄說道。

看來需要寫一份操典了。朱天賜默默地想著。其實這也不是很難,自己在部隊的時候經常因為完不成任務而被罰抄寫操典,到時候結合一下這邊的實際情況,把其中一些東西刪除或者添加一些東西就好了。

“不知道前幾天的疫病如何了?”朱天賜突然說起了前幾天的一件事情。

前幾天正好因為下雨,加上進行日常操練的緣故,一些戰兵就因為忽冷忽熱而有一些感冒,朱天賜讓醫生們開了一些藥方,結果發現這個疫病似乎會傳染,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口罩,要求接觸過的人都帶上。這個口罩用的是棉布和一些能夠吸附病毒的物質組成。正好派上用場。

陳澄說道:“目前已經控制住了,還是朱先生的方法好,那些郎中們也是贊不絕口的,還說要推廣這種方法。”

“那些生病的戰兵如何了?”朱天賜繼續說道。

“已經安頓好了,不知道朱先生還有什么吩咐?”陳澄說道。

“朱先生,城中那些士紳已經到齊,不知道朱先生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一邊的楊洪悶悶地說道。楊洪說的是之前在高明瞻身上發現的紙條,上面整整齊齊羅列了十多個有名有姓的士紳。

朱天賜略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今天文安之給自己的提議,于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我還是需要去咨詢一下宗第的,畢竟很多都涉及到他的地方,而且我也需要他的幫助。楊洪,陳澄,你們隨我一起來。另外,還需要同文督師說明情況,讓他知道也是必須的。”

……

……

“如今一些病患家中不敢出門,街坊四鄰也是生怕被傳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原本想要讓如昆和承昭去安撫這些兵員的,朱先生既然有這個意思,那我也是贊同的,只是朱先生要小心一些,畢竟疫病一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停止的。”袁宗第也有一些擔心朱天賜的安危,就細心地提醒朱天賜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自從朱天賜找到了那一份名單之后,很多士紳家里都惴惴不安,生怕有人給他們找麻煩,畢竟他們有前車之鑒,比如張獻忠屠川以及現在都在進行的清軍屠川行動,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生怕有什么麻煩惹上身。

和袁宗第商量了具體的細節之后,朱天賜就帶著岳如昆、張承昭、楊洪、陳澄一起進入城中。

冬天的重慶城黑得比較快,已經有了打更人在敲打銅鑼。朱天賜派自己十八人的小隊扛著石灰走進街道,走進一戶一戶人家里面。這些戰兵基本上都快好了,很多都已經能夠正常吃飯睡覺,見到朱天賜過來,有一些大膽的就和朱天賜拱手致謝,一些膽小的就只能一邊瞪大眼睛一邊抓耳撓腮了——雖然他們都從大嘴巴張承昭那里知道朱先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但是心里還是難免有一些芥蒂。

朱天賜叮囑他們注意室內通風、多喝一些溫水之類的事情之后,就出去了。他還要對付那些滑不溜秋的士紳,畢竟能夠從滿清和張獻忠手中活下來的士紳都不是好相與的——蠢的基本上死絕了。

“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想法,如果有什么別的想法的話,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朱天賜想到了文安之和自己的對話:

【欲得利刃,必為三事!一者曰兵員廣進,二者曰血與火的磨礪,三者曰糧草充足。前二者已然定下,今日之事唯第三而已,爾盡可以去做,想必你手中也是有他們足夠的把柄的,俯首帖耳者,可以拉攏;冥頑不化者,雷霆手段!此二事者,不可以不察也。】

看著手中的名單,朱天賜掃了一眼,一個名字立刻就在他的腦海里。

趙家家主趙永和是重慶城里面有點兒名氣的士紳。為什么有點兒名氣呢?因為他號稱是重慶城第一糧商,就算是當時四川旱災最嚴重的時候都有滿倉的糧食,他根本不用愁,所以他家能夠活到現在。

同時,他也是名單里的一份子,今天他剛剛從別家開完會回來。回到了家里,他想著最近出現的朱先生,還有剛剛打了大勝仗且占領了重慶的忠貞營,他都需要去應對。而且軍中都傳言,朱先生要來賑災,根據傳言,朱先生是一個非常和善且平易近人的,現在想來,“和善、平易近人”都是“軟弱”的另外一種說法罷!

但是趙家是什么地位?都江堰周邊百分之六十的肥沃土地都是他家的,別人來四川,都對他禮敬有加,更不用提這個剛剛來四川不久的朱先生了。

回到家,合上門,來到房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用胭脂點染了一些自己的面容,然后讓丫頭給自己梳頭,又插上了一些首飾,正好出門去拜訪一下和自己同樣是糧商的許家。

剛剛踏進許家的宅邸,里面的氣氛就有一點奇怪,兩個孔武有力的軍漢守衛在門前,趙永和心道:這許家好大的陣仗,竟然能夠招募到這樣孔武有力地大漢,然后偷偷瞄了一眼這些軍漢:關中地區普遍的大方臉,濃眉大眼,胡子拉碴。

【果真是壯士,什么時候我要去打聽一下這些壯士都是從那里招募來的。】走進庭院,朱天賜正好在庭院中,兩個侍從忠心耿耿的跟朱天賜身后,兩個親衛隊隊長分列兩側。看見趙家家主來了,朱天賜笑了一聲說道:“我看趙家主紅光滿面,這幾日定然是有什么喜事了。”

“草民惶恐!”趙家主連忙朝北拱手說道:“托朝廷鴻福,草民身體還算是硬朗。”

“今日我來到這里,其實是同許掌柜商量一些事情的。”然后朱天賜看了一眼在墻角快把自己縮成鵪鶉的許家主繼續道:“本來就像要去趙家主家里的,不料趙家主竟然自己來了,不得不說是緣分。”

【這怕不是孽緣吧!】趙永和腹誹,但是最上依然說著最華麗的廢話:“朱先生準備到草民家中,草民自然是不勝惶恐,我說今天的喜鵲怎么在枝頭叫個不停呢,原來是早就知道朱先生要來我家里了。”

朱天賜嗯了一聲,然后對著趙永和說道:“你來這里之前,我曾經是同許掌柜說了一些事情的。”

“草民惶恐。”趙永和繼續說廢話,他一直是待價而沽,本來就打算投誠的,結果明軍居然把重慶城給破了。

“唔,我剛來的時候,許掌柜正在做算籌。”朱天賜又看了一眼墻角的鵪鶉家主——這位仁兄直接被這么一雙虎目嚇得魂不附體——然后說道:“我說他最近進賬如何,花銷如何,能否維持生計,他說尚可以維持下去。”

“這是自然的,都是朝廷的鴻福。”趙永和繼續扯淡。然而朱天賜下一句話就石破天驚:“可惜,他用的是紫檀木做的算盤,我也是不知道他這尚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趙永和一聽這話,一下子就跪下來了,磕頭如搗蒜道:“大人明鑒,草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朱天賜看他跪得這么麻溜,天賜懷疑若是清軍進城了是不是也跪得這么溜,于是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知道趙掌柜做生意一向是誠信為本,對人也是以誠相待,定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朱先生說的是。”趙永和已經滿頭大汗。

【不是說朱先生與人和善且平易近人么?怎么這朱先生同傳言中的完全不同?】他說的其實也沒錯,只不過朱天賜是對人和善,對畜牲、走狗和漢奸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可不一定。”一邊已經成了鵪鶉的許掌柜突然開了口,然后侃侃而談道:“我記得一個月前,一個農戶家去他家支取錢糧,那個農人說自己的數目對不上。”

“如此久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記得?”趙永和立刻反駁說道。

“我們自然是各有各的理,但是都沒有真憑實據,不如就讓朱先生過來評判罷。”許掌柜連忙說道。

“這倒是不用。”朱天賜擺了擺手。聽到朱天賜這么說,許掌柜突然面色很不好,而一邊的趙永和則是竊喜不已:【嗯,看來我在朱先生這里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也到不是如此,只是我有別的辦法,楊洪,東西帶來了沒有?”

“朱先生,帶來了。”

“呈上來吧。”

“朱先生,我可以過去看一看么?”

“可以,這個和你也是有關系的,若是不嫌棄的話,倒也可以奇文共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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