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偉大的詩歌可以感動所有人

讓孩子或家庭去選擇學習這個而不是那個，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同樣，指責國家強迫他們做這做那也是一件可笑的事。什么也不需要選擇，選擇已在那里。我相信，所有人都應該更好地知道拿破侖表述的兩個詞：幾何學與拉丁語。通過傾聽拉丁語學習偉大著作，我們學習差不多人類全部的詩歌，拓寬我們的視野。所有事情都已說盡。

幾何學是認識自然的鑰匙。對幾何學一竅不通的人，絕不會很好地認識他所生活、所依存的世界。面對對手的強大，他只是根據(jù)一時的激情，自我欺騙，錯誤地測量，錯誤地計算，有害而不幸。我從未聽說，應當教授整個大自然。不，人們應當根據(jù)客觀事物，根據(jù)清楚所見的必要性，調整其思想。不應過分，也不應減少。一個沒有任何必要幾何學思想的人將會缺少外部世界所必需的思想。整個物理學和整個自然史都不會給他這樣的思想。因此，幾何學是一小部分科學，卻是極好的科學，總是提供最嚴謹?shù)淖C明。幾何學的美妙在于其中有證明的步驟，在整體中有若干純粹與圣潔的東西。正如球體與棱柱體，是教我們關于事物的課程。教誰？教所有人。因為一個孩子理解困難，就判定他不會懂幾何學，這是十分可笑的。相反，這是一個信號，需要耐心等待他進到那里。泰勒斯根本不知道我們全部的幾何學，但他懂得幾何學，他非常懂得幾何學。因此，對于必然性的最微弱觀點，將會是全部生命的光輝。不要計算時間，不要測量才能，只需說：“需要幾何學。”

詩歌是人類秩序的鑰匙，正如我經(jīng)常所言，也是靈魂的鏡子。但不是那些故意為兒童所作的一些無聊的押韻詩歌，相反，最高尚的詩歌，最能引起人們的敬仰。在這方面，人們經(jīng)常說，兒童幾乎一點不懂。毫無疑問，兒童開始時就是不懂。但詩歌的魅力就在這里，在教我們之前的每次閱讀，它依照人類的普遍模式，給我們的只是聲音和韻律。但這對于兒童很不錯。如何教會兒童說話，或是通過咿呀學語來馴化他的自然本性？因此需要他嚴格地誦讀好的發(fā)音。這就是首先規(guī)范他的喜好，使他處于學習所有喜好的狀態(tài)，隨即提高其感知力，達到發(fā)現(xiàn)所有人類景觀的觀察點。

那么他粗俗如野人嗎？他對這些事情都無動于衷嗎？我根本不信這些。偉大的詩歌可以感動所有人。最粗獷的工匠渴望最偉大的詩歌。不需要少做事來對付怪相，怪相本身也是詩歌，卻是無助的詩歌。所有的詩歌可以面對所有人，只要人們愿意，所有的人類語言可以被所有人掌握，只要人們有能力。一個人如果不被這種模仿所規(guī)訓便不為人。

幾何學和詩歌就足夠了。一個淡化另一個，但兩個都需要。荷馬35和泰勒斯攜手引導兒童。兒童懷有成為人的雄心，絕不要欺騙他，更不要讓他在無知中選擇。否則，基督教理會讓我們感到羞愧。因為神學家將其所知告訴我們所有人，而止于造反精神。他們在懷疑中為所有形態(tài)的人洗禮。我們去選擇嗎？或如另類，拒絕人間洗禮，在渾渾噩噩、沉睡不醒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