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分班后,校園里的學習氛圍被重新劃分,美術生匯聚成了一個獨特而充滿創意的班級,而音樂生與體育生則并肩同行,在另一個班級里共同揮灑汗水與旋律。至于文化生,他們則被細致地分為了兩個理科班和一個文科班,各自在知識的海洋中遨游。
在美術生的班級里。三分之二的同學選擇了李老師,三分之一的同學追隨了吳老師的腳步。吳老師的學生數量少,他盡可能地照顧到每一位學生的需求,讓每個學生都能感受到藝術的魅力與溫暖。
記得第一次畫靜物時,吳老師說:“學習素描,首先要從排線條開始,要注意線條的走向和疏密,不能雜亂無章。同時,還要運用透視原理來處理畫面上的明暗關系,以表現物體的形態和空間感。此外,輪廓的勾勒、虛實的處理以及光影的捕捉等技巧也是表現不同層次和細節的關鍵......”
吳老師那深入淺出、循循善誘的講解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楊宇晴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但立體感似乎并不強,形狀也略顯失真。她苦惱地抱著畫板去找吳老師請教,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楊語芊和肖蓓蓓的畫作,那兩幅畫顯得有些稚嫩。
楊宇晴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來,比一比誰畫的更丑!”
楊語芊也笑了起來,氣氛一時變得輕松了許多。
吳老師看到她們的畫作后,只是輕輕地唏噓了一聲,并沒有嚴厲地批評她們。
相反,他耐心地指導起來:“你們畫的這幅畫,采用的是三角形構圖,主體物應該稍微偏左一些,不能占據整個畫面的正中間。另外兩個物件要稍微小一些,以形成視覺上的層次感。還有一個問題是黑白灰的關系沒有處理好,導致畫面看起來一片灰蒙蒙的。這里應該加重筆觸,讓明暗交界線更加明確。”說著,吳老師拿起筆來,寥寥幾筆就讓畫作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一個月后,吳老師為她們布置了新的任務——石膏像,旨在錘煉她們對形態的概括能力,讓她們初步探索頭像的復雜結構,并在心中構建起塊面意識的框架。
面對這一挑戰,除了顧星夷外,其他幾位同學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們的畫筆在紙上猶豫地徘徊,時而落下幾筆,隨即又匆匆擦去,十幾分鐘過去,紙面上僅留下了稀疏可數的幾根線條。
一位師兄走近楊宇晴的身旁。他看了一眼楊宇晴的畫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問道:“怎么這么長時間才畫了這幾筆?”
楊宇晴的臉頰微微泛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我不知道該怎么下筆,感覺比臨摹難多了。”
師兄聞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讓她稍稍移步,隨后便站在了她的位置,耐心地指導起來:“來,你看好,以你現在的視角,用你手中的鉛筆去測量整個石膏像的大小以及它在整幅畫中所占的比例。就像這樣……”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示范如何拿筆測量,如何將眼前的物體按比例縮小到畫紙上。
“你看到了嗎?這里有三個石膏像,還有一塊桌布。你需要在心中勾勒出每個物體的大致位置和大小比例,太大或太小都會影響整體的視覺效果。你看,這個球體應該放在這個位置,而它的后面還有其他的物體作為背景……”
“現在明白了嗎?”
楊宇晴點了點頭,道:“嗯,明白了,謝謝師兄!”
“不用客氣,畫得再差也沒關系,重要的是要敢于下筆。如果你總是猶豫不決、遲遲不肯動手,那么你又怎么有所進步呢?多練習就好了。”師兄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
此時,楊宇晴才真正地注意到了這位師兄的容貌:他的頭發烏黑濃密,少許劉海散落在額前,臉龐線條清晰,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揚,身姿挺拔,充滿了少年的青春朝氣和活力。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如此奇妙而難以預測,有可能始于一個微不足道的善舉、或一個溫暖的微笑、又或一次簡單的助人為樂。而這位高三的將師兄,便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走進了楊宇晴的世界。
顧星夷緩緩踱步至云霄身旁,不禁由衷贊嘆道:“哇,你畫的真好,嘆為觀止!”
云霄謙遜地笑了笑:“用詞太夸張,我只是多學了幾年罷了,還有很多需要進步的地方。”
顧星夷的目光中閃爍著好奇,問道:“你心儀的學校是哪一所?”
“中央美院。希望我有機會踏入那所藝術殿堂的大門。”
顧星夷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開口問道:“對了,你為什么會選擇跟吳老師學習,而不是李老師呢?要知道,這幾年李老師的學生考上大學的數量可比吳老師多哦。”
“吳老師身上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藝術的氣息,我是被他的這種獨特氣質所吸引。”
顧星夷聞言,順著云霄的目光望去,只見吳老師正全神貫注地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中。她輕笑一聲,打趣道:“呵,我不信,起碼這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是呢,看看我們親愛的吳老師,他那牛仔褲上的五彩斑斕,全身的顏料刮下來,估計得有一斤多重吧。這藝術氣息,確實濃厚得讓人無法忽視啊。”
兩人相視一笑。
而吳老師,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世界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打擾到他。他手中的畫筆在畫布上輕盈地跳躍著,每一筆都蘊含著他對藝術的無限熱愛與追求。
又是一節充滿色彩與創意的水粉畫課堂,中場休息的十五分鐘,同學們或三五成群一起去換水,交流著彼此的作品與心得;或輕聲細語地聊天,分享著課間的歡聲笑語;還有的則選擇走出教室,讓清新的空氣洗去畫畫的疲憊。然而,顧星夷卻靜靜地坐在原位,全神貫注于眼前的畫。
這時,云霄悄然來到她的身旁,蹲下身子,說:“哇,你的色感真不錯!”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驚喜。
顧星夷只是沖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假意,卻又不失禮貌,隨即又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里。
云霄并不介意她的冷淡,細致地觀察起她的畫作來。他指著畫上瓶子的陰影處,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這個地方加這個色,我覺得效果會更好。”說著,他拿起畫筆,在調色板上熟練地調配起顏色來,一邊畫一邊講解著:“這里用小筆上色,用普蘭和深紅調,既黑又有空間感,你看是不是好些?”
顧星夷聽了,眉頭微皺,顯然并不完全認同他的看法:“畫畫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還是覺得我剛才畫的挺好的。”說著,她從云霄手中奪回畫筆,卻在不經意間,假裝不小心地將畫筆上的顏料點了一小點到云霄的鼻頭上。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的。”臉上卻掛著一絲調皮的笑意。
云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從衣兜里掏出紙巾試圖擦掉那點顏料,但還是有一點點痕跡留在了鼻尖。他低聲說道:“我怎么覺得你是故意的呢?”
顧星夷則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哪有,真是不小心的。”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不小心的。”云霄假裝生氣,拿起旁邊的畫筆,準備也給顧星夷點一顆“痣”作為“報復”。
然而,顧星夷拔腿就跑,迅速躲到了一旁正在教陳平畫畫的吳老師身邊。她指著云霄,向吳老師告狀:“吳老師,你看云霄。”
吳老師抬頭看了一眼,見云霄正拿著筆追顧星夷,便嚴肅地說道:“干嘛呢!”隨即又低頭繼續教陳平畫畫去了。
顧星夷躲在吳老師身后,調皮地扮起鬼臉來。云霄看著她的樣子,只能微笑著無奈地干瞪眼。
此時,顧星夷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窗邊,那里,賀秋庭師兄高高的個子,剪著小平頭,兩道濃眉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臉色白凈;上身穿一件白色運動衫,下身一條灰色牛仔褲。楊語芊正認真地聽著他的講解。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灑在正作畫的兩個人的身上,陽光下,他們低聲呢喃,天真溫暖,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微風吹過臉龐,好一幅愜意的畫面。
高二下學期的春日里,吳老師與李老師成了引領同學們探索自然之美的向導,他們定期組織郊外寫生活動,兼帶一場別開生面的野炊之旅。
清晨,陽光尚帶著幾分羞澀,班級里幾十位青春洋溢的少年便已整裝待發,他們背著畫具,提著野餐籃,歡聲笑語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郊外的路途。一個多小時的徒步,雖然腳步略顯疲憊,但沿途的風景成了最好慰藉。
抵達目的地,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一幅畫卷:遠處,山巒疊嶂,層層疊疊,云霧繚繞間,它們以一種柔和而深邃的藍灰色調,勾勒出一幅淡雅的水墨景致。不遠處,一座小山丘溫柔地擁抱著一座古樸的尼姑庵,與周圍的自然環境和諧共生,散發著淡淡的禪意與寧靜。
近處的河面上,幾只形態各異的小船或悠閑地停泊,或偶爾輕輕劃過水面,激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微風輕拂,帶來了混合著花香、草香以及濕潤泥土的清新氣息。
在這樣的美景面前,每位同學都肩負著一項任務——完成一幅風景畫,以此作為對這次自然之旅的紀念。吳老師和李老師則化身為嚴格的評委,只有畫作通過了他們的檢驗,同學們才能享受到接下來的野炊樂趣和自由時光。于是,大家各自尋覓心儀的角落,或坐或立,試圖用畫筆捕捉這份來自大自然的無私饋贈,將這份美好永遠定格在自己的畫作之中。
顧星夷背著畫夾,一腳深一腳淺地蹚過坑坑洼洼略帶泥濘的草地,最終在河岸邊找到了她心中的理想位置。她拎起水桶,正欲前往河邊取水。
云霄上前接過水桶,輕聲說道:“給我吧。”
顧星夷報以溫暖的微笑,簡短的一句“謝謝你”后,便開始忙碌起來,支起畫板,準備將眼前的景致一一呈現于紙上。
云霄將手中的紙張展平,隨后拿起四個精致的夾子,將其固定在畫板的四個角落,確保紙張一絲不茍地貼合在畫板上。接著,他手握那把浸透了斑斕顏料的刮刀,如同指揮家揮動指揮棒般,輕巧而有力地落在紙上。刮刀在紙上跳躍、滑行,每一次觸碰都似乎在喚醒紙張深處的生命力,留下一道道錯落有致的痕跡,顏料在或多或少,或深或淺地紙上停留,它們在紙上或聚或散,或深或淺地交織,漸漸地,一張色彩斑斕、層次分明的畫作在云霄的巧手下悄然誕生。
這畫不同于從前見過的水粉畫,它厚與薄,虛與實,處處對比,粗礦中見其細膩感受,動態能量蓬勃撲面。色彩斑斕,觸筆清晰可見。色塊堅決而完整,明晰的界限,但又別致、和諧。
顧星夷不知何時已悄悄走到云霄身后,目光被這不同尋常的畫面吸引,不禁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畫?”
云霄回答:“這是肌理畫。”
顧星夷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開玩笑地說:“嚯,真是別具一格,不過看起來好費顏料啊!瞧那些堆積在上面的顏料塊,真想拿刮刀把它們都刮平了。”
云霄聞言,輕輕一笑,問:“你完成了?”
顧星夷聳聳肩,說:“只是畫了個大概。”
云霄鼓勵道:“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繼續啊,等會兒我給你看看。”顧星夷應了一聲“噢”,便匆匆返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創作。
當云霄開始收拾工具時,顧星夷知道他已經完成了作品。興奮地喊道:“嗨,過來幫我看看!”
“今天這么積極?”云霄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顧星夷的畫架。
顧星夷開玩笑地說:“我怕畫得太丑,吳老師連飯都不讓我吃了。”
云霄笑著,伸手去拍她的頭,并說道:“就知道吃。”
顧星夷頭一偏,躲過了,說:“欸,不要動手,不然你會吃虧的哦。”
云霄只是笑笑。當他看到顧星夷的畫時,驚了一下。
“無師自通啊,有張京紅老師的畫風了,用色很漂亮,真好,雖說之前有基礎,但你的進步也太快了吧!”
“我也覺得很好,呵呵,但是學的是方法,是技法。我覺得你是真的很喜歡畫畫。”顧星夷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聽過這樣一段話嗎?音樂最偉大的是旋律,文學最偉大的就是真實,繪畫最偉大的是意境,古代繪畫中無論是蕭瑟的荒江、叢山中的苦旅,還是春光中的飛鳥、危崖上的雛鷹,只要是傳世佳品,都會包藏著深厚的人生意識。所有的人,起初都只是空心人,所謂自我,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全靠書籍、繪畫、音樂、亦或他人的生命體驗喚出方向,并用自己的經歷去充填,漸漸成為實心人。而在這個過程中就有繪畫,繪畫是一種藝術,是一種精美的、無可挑剔的藝術,繪畫不僅給我我們帶來了樂趣,也給我們帶來了好朋友似的安慰,在開心的時候,用彩筆畫下自己的喜悅,在不開心的時候,用顏料畫下自己的煩惱,繪畫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空白化神奇,瞬間成永恒......”
云霄娓娓道來,聲音總是那么富有磁性和感染力,顧星夷看到他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充滿了力量和信念,能感受到他對繪畫的熱愛和對夢想的執著。
果然,在正午陽光最為燦爛的時刻,吳老師站在眾人之前夸獎了顧星夷。
隨后,大家紛紛投入到了動手做飯的歡樂氛圍中。云霄、顧星夷、楊宇晴、陳平、林修遠和陳艷明這六個人組成了一個小組,他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云霄負責去樹林中拾取干柴;顧星夷和陳艷明清洗青菜;楊宇晴則是將肉塊熟練地切割成均勻的薄片;陳平在一旁調試著鍋灶;林修遠忙著搬來大石頭當桌子,小石頭當凳子,為大家的用餐做好準備。
他們一邊忙碌著,一邊聊著天,你一言我一語,時而爭論不休,時而開懷大笑,那份純真的快樂仿佛能感染到周圍的每一寸空氣。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擺滿了“石桌”,他們去邀請吳老師跟大家一同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份自己動手得來的美味。
酒足飯飽后,看著眼前的美景,顧星夷說:“這里風景真好,待我功成名就時,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定要深山茅屋為家,輕煮歲月慢煮茶。”
云霄說:“心中若有桃花源,采菊何須見南山。”
顧星夷說:“那你結廬在人境,心遠地自偏吧!我還是更喜歡,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春賞百花秋望月,夏乘涼風冬觀雪。”
林修遠說:“呵,君性本喧囂,何言愛靜幽?吾心難置信,此語疑非儔。”
顧星夷笑著對林修遠說:“信之與否,君自裁度。吾不贅言。”
......
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著。
少年模樣,青春正好。
一艘小巧的木船,在輕輕搖曳的水波中緩緩從對岸劃來。一位中年大叔從船上跨步而下,他的面容慈祥而和煦,手中緊握著一部略顯古舊卻保養得宜的老式相機,嘴角掛著溫暖的笑容。“同學們好呀,玩的很開心哦,要不要拍幾張照片做留戀?”
陳艷明好奇地問道:“大叔,您給我們拍了照,我們去哪里取相片啊?”
大叔說:“你只管告訴我是哪所學校,我送過去,貨到付款,怎么樣?”
陳平則興奮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先來個合影吧?”于是,三個女生蹲在前面,男生站后面。
大叔清了清嗓子,用略帶沙啞卻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換一下,男生蹲著,女生站著”
這時顧星夷使了個眼神,楊宇晴和陳艷明會意。
大叔喊:“一.....二....三,茄子”,照片定格的那一刻,每個男生的頭上都長了兩只小耳朵。
不久后,大叔的生意變得火爆。有人找他拍攝個人照,有人渴望留下與同伴的甜蜜瞬間,還有人想要記錄與朋友的深厚情誼。
陳平鼓起勇氣邀請楊宇晴一同拍照,但楊宇晴卻顯得有些羞澀和為難,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大家雖然看在眼里,但都默契地沒有點破,只是心照不宣地繼續享受著這份歡樂。
這時,李老師畫室的幾個女生們來找云霄合影,云霄以禮貌而堅定的理由婉言謝絕了她們的邀請。
云霄走過來說:“佳景當前映眼簾,愿邀倩影入畫篇。”
“見君誠邀意拳拳,勉為其難應君言。”顧星夷笑著說。
他們隨意地站在一塊歷經滄桑、表面斑駁的大石頭前。
大叔喊:“一,二...”
顧星夷突然打斷:“等一下,我頭發好像亂了,我捋捋。”用手指輕柔地穿梭在發絲間。
云霄的目光落在顧星夷的發梢,那里不知何時粘上了一片枯黃的葉子,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正當他準備將枯葉摘下時。一聲清脆的“咔嚓”打破了這份寧靜,大叔捕捉下了這一剎那。
“不是……,親愛的大叔,我們還沒準備好呢……”顧星夷的眉毛輕輕蹙起,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與無奈。但大叔卻笑著安慰道:“小姑娘,這張挺好的,自然又真實。”
云霄見狀,連忙打圓場:“沒事,剛那張我們要了。您再給我們拍一張吧!”
這次,云霄悄悄地調整了自己的站姿,頭和身子微微向顧星夷那邊傾斜。
隨著大叔再次喊出:“一、二、三”時,右手悄然從背后抬起,輕輕勾了一下顧星夷的肩頭,用自己的胸口緊貼她的肩膀,手指比出了一個俏皮的“耶”的手勢。
兩人相視一笑,年華的美好被留存在相機之中。
帶著一路的歡聲笑語,來到古老的尼姑庵前那片開闊而不是很平整的空地上,大家興奮地排列著隊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有的同學相互整理著衣領,有的則拉著好友的手。隨著一聲清脆的“茄子——”快門被按下那刻,時間凝固。
那些青澀的臉龐,純真的笑容,永不褪色。顧星夷至今保留著這些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