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送別①

駱賓王②

原文

此地別燕丹，壯士發沖冠③。

昔時人已沒④，今日水猶寒⑤。

注釋

①易水：河流名，也稱易河，發源于河北省易縣，在今河北省雄縣城南二十五里。

②駱賓王（638-684），字觀光，婺州義烏（今浙江義烏）人。唐代詩人，七歲作《詠鵝》詩，與王勃、楊炯、盧照鄰合稱“初唐四杰”。684年隨徐敬業揚州起兵討武后，寫《討武曌檄》傳遍天下。

③壯士：意氣豪壯而勇敢的人，這里指戰國將士荊軻。

④昔時：往日，從前。

⑤寒：本指寒冷。這里指壯士的凜然之氣。

譯文

荊軻在這個地方告別了燕太子丹，壯士豪氣干云，怒發沖冠。

昔日的英豪早已不在了，今天的易水卻還是那樣的凄寒。

賞析

唐高宗儀鳳三年（678），駱賓王以侍御史職多次上疏諷諫，觸怒了武則天，不久便被誣下獄。次年秋，遇赦出獄，冬季時節，奔赴幽燕一帶，側身于軍幕之中，決心干一番事業，此詩便大約寫于這一時期。這是一首抒情送別詩。詩人在構思上別開生面，借送別而思古，以思古而惜今。

前兩句道出了送別友人的地點，并借古慨今，把昔日之易水壯別和此刻之易水送人融為一體，表達了詩人對壯士荊軻的深深崇敬之意，也為下面的抒情準備了條件；后兩句采取對仗的形式，從詠古過渡到嘆今，抒發了詩人內心積極向上的情懷，流露出詩人懷才不遇、生不逢時的情緒，表達了詩人想為國作貢獻卻又不得志的失落感和勇往直前的進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