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瀾的風把花枝草木吹得亂舞起來。

花海里許多并不適應寒冷的花兒早早地凋謝了自己美麗的外衣，和風做著最后的道別，期待春暖花開之際更加美麗的盛放的相見。開始沉睡下去。

可有些花兒卻在迎風迎風綻放著，她們更頑強堅韌，風霜雨雪是她們的伙伴，像是戰士手中的刀劍，鋒利，卻又彼此共生。

一簇花開，一簇花謝。四季輪換，她們卻可以生生不息。每一種花都庭瀾兩位主人的臥室里，枕頭里，客廳里，甚至每一縷空氣里，一杯熱茶里發揮著她們獨特的價值。庭瀾這四季常在的花是蕭燦對他的女孩最沉默無聲卻又真摯熱切的表白。

南羽聞著枕頭里散發出來的和身邊的愛人如出一轍的香味，無比滿足的又往蕭燦的懷里蹭了蹭。

“起床了，小懶貓。”蕭燦一只手攬著南羽，一只手揉著她耳邊的頭發，看著這個越來越粘人的小丫頭，不經輕聲笑了起來。

“再抱一會兒吧，阿燦，你種的花很好聞。”南羽深深的嗅著這滿溢的香氣。

“好，就五分鐘好不好？”

“不好，我說了算。”說著又緊緊地摟著蕭燦的腰，做好了耍賴的架勢。這么美好的時間，這么溫柔的懷抱，怎么舍得放開。

蕭燦無奈，也只能任憑女孩摟著，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鼻尖，卻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了。

“阿羽，咱們家一會兒要是有某個冒失懶惰又愛耍賴的小丫頭在著急忙慌的四處亂竄，你可不要怪她。”

“嗯？什么小丫頭，你在家里還養了別的小丫頭嗎？”南羽的困意去了大半，一下從蕭燦的話里蹦了起來，知道看見蕭燦枕著自己的手臂笑的前仰后合的樣子才反應過來。

“好啊，現在都學會開我玩笑了。”南羽嗔笑著打了蕭燦一下。

“我可沒說錯。你再賴床啊，一會兒發現時間到了，再開始化妝，找衣服，我家阿羽這么愛美，當然要精心的打扮，可惜啊，到時候就算我又耐心，你這只小懶貓也要自己把自己急得不行吧。”蕭燦看著女孩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對付這個磨人的小丫頭，他絕對是最有經驗的。

“好吧，我去換衣服。”

“嗯，真乖。”蕭燦看著女孩一臉委屈的樣子，心里飄飄蕩蕩的，不禁在女孩的有些微紅的臉頰上烙下了一個吻，知道看見南羽的臉更紅了，才滿意的離開。

南羽仔細的看著自己臥室的一切，果然，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每一個角落都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能看到他和她彼時的影子。

南羽洗漱完坐在化妝臺前，她一向不太喜歡過于濃的妝容，并不算長的人生，這樣需要精心打扮一番的場合也真是屈指可數。

可當她剛準備從一些三年前的舊物中找出自己心儀的飾品和一系列化妝品時，卻被眼前看到的震驚到了，與其說是一種震驚，不如說是對一個男孩無聲沉默到極致的深深愛戀打動著。

打開每一個收納盒，每一層抽屜，甚至于是并不起眼的暗格，都有著最沉甸甸的思念和愛意。

收納盒里的口紅等各類化妝品，都被打理的整整齊齊，根據女孩的喜好，舊的，不常用的就放在最里面。用過的常用的口紅等，根據女孩常用的色系仔細的排列在最外面的一層，舊的還在，新的更是多的像是商店里琳瑯滿目的商品櫥窗，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里，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南羽不禁再去看抽屜和小暗格，她太想知道，這個男孩究竟在這三年還可以怎樣去表達著自己的無盡思念。可越是看下去，南羽就越是感動心酸的想要落淚，這世界人群蕓蕓，那個溫柔至極的男孩卻是最難得的唯一。

抽屜里各色各樣的發夾，發飾，有的在閃著斑斕的光芒，有的就毛茸茸的擠在一起，美麗與可愛，高貴與溫柔，都是男孩為他的女孩精心挑選的。還有各類的耳墜，發帶，絲巾......

南羽最后打開了小小的暗格，那里曾是她一生中最是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里，最難言的秘密所在。女孩或開心，或委屈，或是最懵懂的愛意，最難言的心思，都在暗格里一張張五彩繽紛的便簽之上盛的滿滿的。現在他們依然躺在那里，被時間和命運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只有一張，卻是黑白之中保持著自己的色彩。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那是蕭燦的筆記，南羽不禁輕聲笑了出來，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花。

她仿佛能看到蕭燦在外面辛苦經營籌劃著一切，再復雜殘忍的人也被這樣冷漠至極的男人震懾著，他不說話冷著臉時，本來的少年氣息立馬就會變得威嚴起來，然而無聲的壓迫感卻在看見好看的飾品，或者女孩們都在討論著的口紅頭飾時煙消云散，也會為他離家的女孩買回來，一遍遍的為她整理著這些小小的卻異常繁雜的東西。

最后知道自己的思念達到了頂點，也只能委屈的借女孩紙筆，寫下那句有些委屈的話語。

好像他們之間，從來都沒缺失過任何的時光。

“阿燦，好看嗎？”南羽化好妝，穿上了好看的裙子，就趕緊跑下樓去，想要和蕭燦分享她的美麗。卻看到蕭燦一身西裝革履的等在這里，聽到女孩跑下樓的聲音，就急急地轉過身去，四目交匯，看著那樣好看耀眼的彼此，他們對不吝自己對愛人最高的贊美和認同。

蕭燦一身卡其色西裝，打著半高領白色內襯，挺拔的身姿，修長的脖頸，衿貴溫柔。額前短發堪堪垂在眉骨之上，狹長的雙眸總能在溫柔和孤寂疏離之間不著痕跡的任意變換著，氤氳著好看的霧氣，至眼尾處仿佛就此濃墨重彩起來。

南羽依舊只是淡淡的妝容，微卷的長發上只用兩只發夾裝飾著，別再耳邊鬢角，溫柔卻大氣，并不張揚的流線耳墜，一身紅色長裙，裙擺及至腳踝處，小珍珠裝飾的吊帶輕吻著她好看的鎖骨，襯的她原本就精致的臉龐更平添了幾分成熟的氣韻來。

“阿燦，好看嗎？”南羽微微的提起裙子轉了兩個圈，看著男孩有些微微呆愣的目光，不覺有些紅了臉。

“很漂亮，我家阿羽現在更像個大姑娘了。”蕭燦輕輕地揉了揉南羽的頭發，卻在垂眼大量間被小姑娘光著的雙腳氣到了。

“怎么不穿鞋就跑下來了？”

“哦，想見你，就只顧著著急跑下來了，忘記了。”

“你啊，還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蕭燦無奈的刮了一下南羽的鼻子，一把把不長記性的女孩兒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鞋子選好了嗎？”

“選好了，紅色的，在床邊。”

“麥麥。”蕭燦示意麥承到二樓去取，自己就半蹲在女孩的身邊，幫她輕輕地揉著腳踝。

“你的腳踝本來就有傷，一會兒累了的話就坐著就好，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看著低著頭為自己揉著腳踝的蕭燦，南羽心里溫暖極了。

“好，知道啦，能坐著，我就絕對不會站著的。”

“嗯，你說的。”蕭燦也被南羽的話逗笑了。輕輕握著南羽的腳踝，拿起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創可貼貼在腳踝后面，把兩只紅色的高跟鞋也細心地貼上了，避免她的腳因為不適應被磨傷，最后才放心的為她穿上，鞋扣以正好的長度貼著南羽細細的腳踝，兩只好看優雅的高跟鞋被女孩輕松地駕馭著。沒有女孩不會為一雙高跟鞋而激動自信，可看著面前那個虔誠的為女孩穿著高跟鞋的男孩兒，這世間的其他溫柔和浪漫也都不過如此。

當蕭燦帶著輕挽著他的手臂的南羽走進宴會大廳，他們就開始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一個是蕭氏的第二掌權人，恒南醫藥公司的總裁，亦正亦邪，亦黑亦白，了解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的親切正義，他的公司給無數個面臨絕望的家庭帶去了希望，他是一個有著自己的信仰和堅守的年少有為的足夠強大的年輕人。害怕算計他的人，卻熟知他的冷漠和冷厲風行的手段，蕭氏大權只三年時間就被盡歸其手，張叔的結局讓他們不得不遵照他的命令就此沉寂下去。

一個卻是始終讓人難以琢磨的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她干凈到極致的模樣讓知情的人到現在都無法相信她背負著的巨大秘密，曾經楚氏霸主的外孫女，以及后面不為人知的遭遇，甚至前段時間傳開的她從譚氏逃離的消息，也實在和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孩子聯系起來。

大廳內部一派祥和，推杯換盞間，蕭楚兩部的人員無比自然的互相交談試探著，卻大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真正的戰場實在那一間會議室里。

“蕭燦，你覺得你和楚氏聯手除掉譚氏的事情，老會長會同意嗎？你可別忘了，蕭氏和楚氏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一旁以張群為首的三個人為首，他們是唯一的反對者，也是蕭淵最后的親信。

南羽安靜的坐在蕭燦的身邊，觀察著這些各懷心思的人，他們并不服蕭燦，都是江湖混跡已久的人，可蕭燦掌權后，蕭氏就開始向恒南醫藥公司的業務靠攏，大有徹底洗白的意思，蕭燦一直的懷柔政策讓這些狠厲慣了的人實在瞧不上，可是奇怪的是，越來越多的兄弟卻樂意接受這些更加光明安逸的生活，對蕭燦的許多對相關黑暗交易的極力打壓和過于狠辣的手段反而更加贊成。這讓張群他們一時間也不好在有什么出格的動作。

“我說，這你瞎擔心啥，又不用你沖鋒陷陣的。”楚天行有些不耐煩這樣并沒有什么意義的威脅。

“楚天行，你又是什么身份來這說話的？楚氏的掌門人現在也可以管到蕭氏這里了？”

“你怕是忘了吧？”楚天行看著張群一副不爭論到底不罷休的樣子，心里不服輸的勁頭蠢蠢欲動。

“你家會長以前還是我家老爺子的手下呢，現在另開門戶了就不記得前主人了？可不能這么忘本吧？”

“哼哼......”麥承嚇得趕緊假的不能再假的捂嘴提醒著，他雖然知道楚天行張狂不羈的性格，可這還坐著蕭燦呢，當著兒子的面說老子，這也真能做的出來。麥承偷偷地瞥眼看著蕭燦，卻見他并沒有什么反應，反而還很好笑似的挑了一下眉毛，繼而竟喝起了茶來。

可一旁黎里注意到的卻是蕭燦桌子下面拉著南羽的左手，這就是那個女孩嗎，讓他苦苦等待的，他難得的溫柔的唯一對象，那些無數個她想不通的細節的所有者，那些深刻到讓她近乎渴求的愛意的主人。

“張群，我再說最后一遍，現在蕭氏如何，由我來定，老爺子有任何不滿的不用你來告訴我，本來我也沒想讓你參與，今天，只是通知而已。”蕭燦的話很明確直白，同時也默許了楚天行的話和他現在在蕭氏的話語權。

張群忿忿的看著蕭燦，他的手段張群見識過，絕不是他現在這般和風細雨，可他心口的怒火卻始終難以下咽。

“蕭燦，當初會長做的是對的，你果然因為這個丫頭連蕭氏都不顧了。”張群看著安靜坐在一旁的南羽，突然想起了會長曾經對這個女孩的設計。果然，他的擔心都應驗了。張群正欲再說下去，卻被蕭燦冷的可以射出刀子的眼神生生嚇退了回去。

“阿燦，這里太悶了，交給你和叔叔了，我出去坐坐。”南羽并不去理會張群的話，真是可笑，什么時候加害者反而掌握了真理。她看著蕭燦一瞬間冷下去的目光，選擇先去安撫他，今夜有些事不能鬧得太僵。

“好，你不要喝酒，餓了就吃點水果和蛋糕。”蕭燦趕緊斂了神情，再看向南羽時依舊還是笑著囑咐著。

“黎里小姐，一起吧。”南羽看著坐在一邊始終不發一言的黎里，主動邀請道，她的一些事情，她聽說過。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找我。”黎里自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的殺傷力的女孩，她憑什么可以輕易地占據蕭燦全部的愛。

他一路摸爬滾打，為了現在的位置一次次冒險謀劃，生死之際，都是她在他身邊幫他陪他的，可是，屬于這個女孩的庭瀾她一次也沒有被允許踏入過，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她一回來就可以那么輕易地就奪了去，自己甚至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因為蕭燦再也沒有見過她。

“南羽，我很討厭你。”

“我知道啊，我猜，你一定也有好多話想對我說。”南羽看著黎里憤恨不平的目光，即使蕭燦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及過她，她的心思，也并不難猜。

“南羽，你究竟憑什么，我用三年幫他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可是你一出現，他甚至都沒有再見過我一面。”黎里竭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保持著最后的理智。

“謝謝你。”

“什么。”

“謝謝你這三年來對阿燦所有的陪伴和幫助，至于你對他的感情，我就幫他謝謝你了。”

“呵呵，南羽，你能夠幫他什么，現在甚至還要他選擇去拿蕭氏冒險，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徹底掌控蕭氏，到時候，他會成為雖有人都敬畏的存在，可因為你，他放棄了繼續下去。”

“黎里。”南羽深吸一口氣，“你或許并不是很了解他，他想要的不是這些，現在他的高度已經足夠實現他所有的計劃和抱負了。”

黎里看著這個有些過分單純的女孩，仿佛聽到了一個讓人捧腹的笑話。

足夠了嗎，蕭燦在她的眼里，絕不是一個輕易滿足和止步的人。三年來不顧一切的籌謀設計，他最終出掉了那個同樣禁錮著她的張叔，為了排除異己，他可以以巨大的利益為代價把消息送給警察，甚至親自下套讓那些不聽話的人自己鉆進他和警察共同設計的口袋里。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只甘心止步于此。

“南羽，你真的了解他嗎，你不在的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魄力手段，就足以證明，他可以是這個圈子里的王者。”

“黎里，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他，這些不是他想要的，無論你認為的是對還是錯，他不想要，你就強加不了。”

“你是真的愛他嗎，怎么甘心讓他輕易放棄現在唾手可得的一切？”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比他更得我心呢？”

“南羽.....”黎里有些瘋魔了，她突然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嫉妒的像是突然燒起來了一把大火，“你一定會害死他的。”黎里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剛剛片刻間她對自己的懷疑和挫敗感讓她不能容忍，她想好好看看這個楚楚可憐的皮囊之下到底是什么樣的可憎面貌。

“黎里小姐，你今天是喝醉了吧？”聞音精準的抓住了黎里正欲攻擊的手。

“小姐，沒事吧？”

“聞音，她欺負我。”南羽的表情委屈極了，像是真的挨了打一樣，眼睛里竟然還開始氤氳水汽。看向聞音，一副可憐的樣子。

“黎里小姐，你還真是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聞音的聲音低沉冷淡，帶著她獨有的戲謔，讓黎里也有一瞬間的征楞。

“怎么？你還要幫你家小姐討回來？”黎里當然不甘示弱。

“你可以試試。絕對保證先削去你七分的狂妄囂張。”

“聞音，走吧。嚇嚇得了，就當我報了那一句不中聽的話的仇了。”

“阿羽，怎么了？”蕭燦剛出來，就看到自家小姑娘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看到站在一旁恨不得吃了南羽的黎里，麥承可比他這位眼里只有自己女朋友的大哥懂。

“沒事兒，就愉快的聊了一會兒天而已，你和叔叔忙完了嗎？”

“嗯，都解決了。”

“燦哥，你不能這么隨便的把蕭氏賭出去，譚氏我們可以自己除掉，為什么要和楚氏聯手，誰知道他們什么心思，不可信啊。”黎里看到蕭燦走過來，心里騰起幾分希望，她不相信蕭燦可以輕易無視掉她多年的追隨。

“黎里，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

“燦哥，就因為這個甚至都幫不上你的小丫頭嗎？”

“黎里。”蕭燦有些怒了，他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生氣，憤怒，甚至帶著一些微不可聞的慌亂。

“你最好收回你的話。阿羽，不是你可以輕易置喙的。以后你也不用再跟著我了。”

“燦哥。”黎里似乎是不敢相信這話蕭燦竟然真的就那么直白的說了出來。

“黎里，我答應過你，幫你得到自由，現在，張叔不在了，你就去好好地追尋你想要的吧。我也不會是你的束縛。”

說完蕭燦就不再去看黎里，牽起南羽的手，剛才的相處，似乎并不愉快。

“阿羽，回去吧，我和叔叔說好了，你現在庭瀾住，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不等南羽回答蕭燦就拉起她往外面走去。

“腳疼嗎？”蕭燦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的。麥承開著車也不敢說話，車窗擠進來的冷風讓氣氛有些低壓。

“剛才站久了，有一些酸。”

“把鞋子脫下來把。”蕭燦說著就彎腰幫南羽把高跟鞋脫了下來，輕輕地把她的兩只腳踝放在自己的腿上，給她揉著有些紅腫的地方。

“唉，怎么會有高跟鞋這樣的鞋子呢？”

“阿燦，要是因為你的這一聲嘆氣，讓女孩子都沒有高跟鞋穿了。她們會恨死你了。”南羽不禁笑了出來，這是什么邏輯，高跟鞋有什么錯。

“阿羽.....”

“嗯？”

“我，我和黎里沒什么的。”蕭燦說的緊張極了，眼睛里慌亂不已，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哦，她說她喜歡你呢。”南羽忍不住想逗逗這個傻傻的男孩子，明明面對張群和楚天行是那么邏輯思維清晰無比的人。

“可是我不喜歡她啊。”蕭燦慌亂到不行，以為南羽真的誤會了。“阿羽，我就只是把她當做普通的一個合作者而已，她幫了我很多，所以也算是我的朋友，像麥麥一樣，哦，比麥麥差點兒，真的，我沒有主動靠近過她或是讓她有莫名的希望，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

“好了。我知道的，你別緊張，本來有些擔心，可聽到她說的話，我可自信多了。”聽著蕭燦慢慢竟然就弱下來的聲音，南羽忍俊不禁。

“她說什么了？”

“你很好奇嗎？”

“沒有，一點都不好奇。”認慫的不能再快了。

“嗯，我家阿燦表現得很棒。”南羽輕輕地順著蕭燦的頭發，像是在哄小孩兒一樣，把蕭燦弄得竟然臉紅了起來。

“那個，你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吧，到家了我叫你。”

“嗯，好。”南羽并沒有選擇就這樣靠著座椅上，而是彎起了膝蓋，把自己縮在了蕭燦的懷里，就這樣抓著他的衣角沉沉的睡去了。也許是蕭燦的懷里讓她覺得溫暖安心，也許身上一直莫名的胸悶感，她睡的很快而且很沉。

蕭燦輕輕地把女孩子抱下了車，南羽不知道在做著什么樣的夢，表情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卻又皺起了眉毛，手卻一直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蕭燦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想要幫她驅散掉那些不好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