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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破局

徐老將軍正要翻身上馬,大軍壓境,卻突然聽到探子來報,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慶元長公主,她不是在年前就嫁到嶺南去了嗎?此時怎么出現在鷺州。

“一共來了多少人?有何證明是公主本人?”他急急問道。

探子跪下,如實回復:“只一男一女二人,那女子沒有任何憑證,只說要親自面見將軍。”

“將軍萬萬不可,禎平王十分狡詐,此刻派人前來定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只要您一聲令下,大軍直指鷺州,定能活捉禎平王,屆時有什么疑慮,您親自問他即可,這個公主是真是假還不明確,待微臣先把她捉拿關押!”一側的副將急忙拒絕,甚至不顧徐老的反應,直直走出帳外。

“慢!”將軍大聲喝止,副將無奈站住,只聽徐老吩咐道:“不急這一時,老夫曾經見過長公主一面,還有些印象,斷不會認錯,如果她冒充公主,老夫一定當場斬殺,絕不留情?!?

他命人將那二人帶過來,公主和朱青隨那探子走向將軍的軍帳,因朱青身著鎧甲,手持兵器,被扣在帳外,只允許公主孤身一人進去,公主揮手示意朱青不要擔心,她深吸一口氣,正了正緊張疲憊的神色,邁步走進帳中。

徐老將軍皺眉緊盯,公主才脫下斗篷的帽子,露出清秀大方的臉龐。

“慶元見過徐老將軍?!彼┥硇辛艘粋€女兒之禮。

“公主快快請起?!毙炖弦幌伦泳驼J出來了,連忙上前扶起公主,竟忘了行禮。

“真的是公主,你不是嫁到嶺南了嗎?”

慶元微微一笑,警惕地環顧四周,將軍會意,命帳中其他人回避,然后拉著公主坐到一邊。

三軍整備,手持火把,肅然而立,雖遲遲未動身,卻無人交頭接耳,可見徐老治軍之嚴,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將軍終于走出帳外,與公主并排而立:

“三軍聽令,停止進攻,原地待命。”他朗聲說道,隨后傳令官也齊齊傳令下去,幾萬將士整齊劃一地陸續班師回營,公主與將軍相視一笑,至此,仿佛山朗氣清,一切都顯得與眾不同。

“雨終于停了?!蓖鯛斷哉Z。

韓邵鵬終于將大刀插入鞘中,不禁抬頭看向天空,雨停了,好像有星星探出了頭。

鷺州城的城門也終于被打開,王爺緩步登上城樓,弓弩手紛紛撤下,昀初的笑臉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好看,她一身戎裝,英氣十足,即使立于錚錚男兒之中也絲毫不遜色,她就那樣燦爛地笑著,清風明月一般。

“王爺,昀兒一直在等你。”她笑著說。

王爺自然都知道,她一把將她攬在懷里,盡管她全身濕透。

“公主呢?”昀初問道。

“隨朱青回府了,咱們也回去吧。”王爺撫摸著她的臉,很是心疼。

可昀初卻搖搖頭,她撒嬌地說道:“王爺,咱們還沒有一起看過日出吧,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咱們別回去了,在這里看日出好不好?”

“好,都依你。”王爺的眼睛濕潤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再次觸動,他的王妃,仿佛有著奇怪的魔力,總能讓人在萬分疲憊的時候,獲得安心。

他們在城樓上升起了篝火,王爺將昀初的斗篷脫下,換上自己的,然后幫她把潮濕的衣裳烤干,昀初依偎著他,身子漸漸暖和起來,守城的士兵遵從知府大人的命令送過來一桌酒席,昀初興奮地拔開酒塞,與王爺對飲,今天的月亮真圓啊,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王爺,生辰快樂呀!”昀初舉起酒壺,對著那輪圓月。

“昀兒啊,初見便知你是我的妻,我所有的處心積慮,都是因為一見傾心。”

他的王妃有些醉了,歪在他的懷里呼呼大睡,連一直嚷嚷的烤羊腿也沒有吃到嘴里。

天邊漸漸泛白,一輪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第一束陽光照在昀初干凈無暇的臉上,她呼吸均勻,睡得很香。

“昀兒,太陽出來了?!蓖鯛斉滤e過日出,忍心叫醒她。

她費力地睜開雙眼,王爺幫她擋住光線,等她清醒過來,才將手放下來。

“哇!好美啊。”她不禁呼喊,好像要將萬物喚醒。

王爺與她并肩而立,看著朝陽升起,江河萬里從沉睡中蘇醒,田野、山川、行人、草木,一切都被鍍上了金光,美好得讓人仿佛身處天上宮闕。

“旭日初升,第一束日光總是帶來新的希望,昀兒,你的名字取得真好。”

王爺此時才終于理解她的父母為她取名時的那份心境,滿懷希望,好似將天地萬物都打包送給她。

“王爺,天亮了,咱們回去吧?!标莱跣χ聪蛲鯛?,雖然這一刻彌足珍貴,她不想結束,但王爺實在太累了,她也太累了。

他們牽手走下城樓,士兵們齊齊向他們問好,走在街巷中,百姓也笑著招呼寒暄,他們昂首闊步走在路上,臣民如舊友一般熟稔,自然又和諧。

這個世界真美好,昀初心里想著,她永遠都不后悔嫁給王爺,永遠都不會。

回到王府,王爺王妃齊齊睡倒在合歡堂,直至黃昏才醒,月初已經從暖閣搬出來了,雨停日出,春日漸暖,王府漸漸有了生機。

園中的芍藥開了,五顏六色,十分喜人,公主忍不住摘了一朵,愛不釋手,清越都沒來得及阻止。

“哎呀我的公主,王爺最愛重這芍藥花,一直吩咐人小心伺候,你怎么說摘就摘啊,今年比往年冷,這芍藥難得如期開花,都是用火炭煨出來的,才開了這么幾朵,小心王爺知道了該不高興了?!?

清越說的都是實話,可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怎么會在意呢,她嘟著嘴說道:“管他舍不舍得,只要我想要,他禎平王再珍貴的寶貝也得拱手讓于我。”

“一朵花有什么要緊,公主喜歡就隨便她摘。”是昀初的聲音。

她和王爺睡醒后也來園中散步,黃昏日落,又養足了精神,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參見王爺王妃?!鼻逶竭B忙行禮。

慶元過來拉昀初的胳膊,見她已經換上了平日穿的衣裳,與城樓之上那個頂頂威風俠客相比,完全不同的感覺,更顯華貴溫柔。

“還是嫂嫂心疼我,這朵花便送你了?!?

慶元說罷便將那朵芍藥花插在昀初的發髻上,昀初用手輕輕撫了撫,然后看了王爺一眼,羞赧一笑,從初見到今天,已經一年了,居然還是這朵芍藥花。

王爺心里也有些觸動,正要幫昀初理理云鬢,卻被慶元大煞風景地打斷了,只聽她說:

“二哥你看,這芍藥又叫將離,芍藥花開,是不是預示著咱們該離開了呀?!?

王爺訕訕地收回了手,慶元說的沒錯,是該離開了。

去年此時,芍藥依舊,身處幾乎完美復制了京城繁華的鷺州王府,昀初突然有些感傷,雖只過了一載,卻竟然有種滄海桑田的轉變。

“真的要離開嗎?”昀初不禁抬眼問道。

王爺沒有回答,只是牽著她離開了花圃,那朵碧色的芍藥花在昀初的鬢間熠熠生輝,夕陽真美,美得讓人仿佛置身畫中。

慶元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呆立著,卻突然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恍惚中才陡然回憶起,原來,在京城的禎平王府,王爺書房里的那幅簪花仕女圖,確有其人!

“穆雷之女穆昀初,清雅秀麗,貌美端莊,兒臣欽慕已久,還望父皇母后成全。”

原來她這個性情寡淡清冷的二哥,在遇到愛慕的人,也是會眉眼含笑,如沐春風的呀。

洛京城內,禎平王認罪投降,不日便會被徐老將軍押解回京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雖然朝廷規定不可妄議朝政,但如此驚天動地的消息豈能不引發震動,事已至此,誰是忠臣誰是奸佞已經不重要了,成王敗寇才是永遠不敗的真理,朝臣與百姓,所有人都知道,當朝宰輔,周公仰正,已經贏得了北堂家萬里江山。

萬壽宮宮門緊閉,太后娘娘病重,臥床不起,一連數日都沒有請太醫,陛下跪在宮門外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太后始終不見,幾位太醫瑟縮不敢起身,只能陪著陛下跪到天黑。

突然,一位宮女跌跌撞撞地哭喊著跪倒在陛下面前,侍衛認出她是皇后宮中伺候的宮女,連忙收起了刀,那宮女涕淚直流,哽咽地喊道:“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被宰相府的人接走了。”

陛下聽完臉色大變,急忙起身趕往梓宸宮,宮內一切如舊,如薰不喜奢華,里頭布置得風雅文氣,書案上還有她未練完的字,桌上的水仙花芬芳吐蕊,并不隨人與事的更迭而感懷傷神,依舊自顧自地開著花。

“發生了什么事?”陛下神色凄苦,卻依然展露笑顏。

“宰相大人帶了好多人把娘娘搶走了,起初娘娘不肯,以死相逼,可是宰相說要是不跟他走,不但禎平王要被千刀萬剮,連王妃都保不住,娘娘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王妃,不止一次派人去宰相府求情,陛下,我們娘娘太可憐了,她都快臨盆了,萬一有什么閃失可怎么辦啊?!?

那宮女拉著陛下的衣角,痛哭流涕,渾身哆嗦,陛下無助地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隨之而落。

近身太監氣得直跺腳,口中大罵道:“擅闖后宮,也不朝拜陛下,周仰正這廝這是要造反啊!”

“公公慎言!”陌生的男聲突然從殿外傳來,陛下轉身看去,確實從未見過。

“臣乃宰相府師爺繆文涅,參加陛下,今特奉宰相大人的之意前來給陛下傳個話。”師爺目光不定,四處打量著殿內。

“宰相大人有何指示啊?”陛下立身持正,儀表堂堂,襯得那師爺愈加猥瑣。

“回陛下,半個月后,徐老將軍會親自押解逆賊禎平王回京,屆時請陛下親去城外迎接,最好能勸降禎平王。”

“勸降?”陛下一聲冷笑:“禎平王已經投降,為何還要勸降?”

師爺陰陽怪氣地笑道:“禎平王那日投降是為保全青陽軍和鷺州,雖然他人被徐老控制,只能乖乖回京受審,可嶺南軍已經抵達鷺州,有駙馬父子撐腰,禎平王能是真心投降嗎?只好委屈陛下親自勸降,解除嶺南的威脅,否則,實在難以保證皇后娘娘的安危啊。

“混賬!”他們竟然拿如薰要挾,實在是欺人太甚,陛下幾乎暴走,卻被公公攔住,陳公公跪著哭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咱們娘娘可不能有事啊?!?

陛下沉下心來,惡狠狠地看向那師爺,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如薰有一絲閃失,朕定將你們千刀萬剮!”

他的警告自然是說到做到,在他心里,周仰正,是翻不了天的。

師爺回到宰相府,笑瞇瞇地將陛下的反應和回復匯報給周仰正,老狐貍輕捋胡須,狡猾地笑著,令人不寒而栗。

“小姐呢?安頓的如何了?”他問道。

師爺俯首帖耳,回答道:“自然安頓好了,保證誰都想不到?!?

疾行的馬車上,如薰躺在車上很不舒服,綠檀急得直哭,一直喊著讓車夫慢一點,但那人卻置若罔聞。

“綠檀,咱們這是要去哪?”如薰捂著肚子,痛苦地掙扎起身,可外頭漆黑一片,房屋樓舍全都不見,只有匆匆而退的草木,如薰知道,她們被送出城了,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綠檀打簾,是一個山里的農莊,古樸陳舊,只看外面,就可以斷定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但是如薰卻記得這里,她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小的時候,她和娘親曾經被關在這里,天寒地凍,手指不可屈伸,母親滿手凍瘡,還要親自生火做飯,小小的她被罰跪在雪地里,就是因為替母親辯解了幾句。

“你娘就是個卑賤的胡人,生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從今日起,你和你娘就去外頭莊子閉門思過,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再回來,要是她再敢胡言亂語,本相饒不了她!”

“平寧莊”,門頭和牌匾已經蒙塵,但這三個大字如薰卻一輩子都忘不了,雖然辛苦,可卻是她童年與娘親在一起最美好的回憶。

“阿娘,如兒想喝雞蛋湯了……”

綠檀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就服侍如薰睡下了,這個莊子內外都有重兵把守,可只有一兩個仆從,什么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連娘娘要洗漱都沒有現成的熱水,綠檀好想沖到院子里破口大罵,被被娘娘勸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后,就辛苦你了?!?

綠檀癟癟嘴又要哭出來,她哪里怕辛苦,她只是替自家小姐不值,她可是后宮之主,當朝國母啊。

“娘娘,昀初小姐真的會找到我們嗎?”綠檀始終懷疑,盡管她的小姐異常堅定。

如薰輕輕觸摸手腕上的鎏金玉鐲,同樣是作為北堂家的兒媳婦,她與昀初一人一只,一模一樣。

“會的,一定會的?!?

二月春風似剪刀,清水河兩岸的楊柳漸漸窈窕婀娜,冰消水解,碧波蕩漾,有許多頑皮的孩童趁著和煦的東風,放起了紙鳶,商賈叫賣聲不絕于耳,販夫走卒穿梭其中,熱熱鬧鬧地討起了生活,一切都是原來的光景,祥和安寧。

王爺的馬車行駛在鷺州的長街上,盡管前頭是徐老將軍的金戈鐵馬,他沒有帶任何隨從和儀仗,只有朱青只身匹馬跟在一側,此番回京,是作為降臣回去受審,不出意外,此生將再無機會回到鷺州,回到這個人人心向神往的富庶之地。

“莫念上青天,何不下江南”,如今想來,這是一句極真誠的話,青天之上是九五之尊,江南之地是富貴閑人,孰好孰壞,只有都經歷過,才知道該如何抉擇。

秦知府吩咐過,全城百姓皆不可聚集送行,需各司其職,按部就班,徐老將軍是忠臣良將,見鷺州百姓皆如此,才會相信王爺的一片赤誠。

“王爺多久能到京城?”昀初站在城樓,目送著王爺的隊伍漸行漸遠,然后徹底消失在山巒之后。

“十五天,宰相周仰正就只給十五天的期限,所以徐老將軍這次只帶了三千騎兵押解王爺?!?

微風吹起慶元鬢角的長發,她神情肅穆地看向遠方,靈修山漸漸綠了起來,生機盎然,一切都昭示著即將春回大地。

駙馬顏仲琪帶來的兩萬精兵已經駐扎在鷺州城外,青陽軍經韓邵鵬整飭之后很快恢復元氣,兩方軍隊在過馬莊舉行了聲勢浩大的作戰演習,同時也非常大方地邀請周邊的幾位駐軍將領前來觀戰。

“韓將軍,嶺南軍正在籌備一支能在海上作戰的精銳水師,如有良機,非常歡迎你來指導教授?!?

顏仲琪一直駐扎嶺南,幾乎很少有機會外出與朝廷其他駐軍切磋,今日一戰,酣暢淋漓,他與韓邵鵬惺惺相惜,恨不得以兄弟相稱。

韓邵鵬自然也十分興奮,他朗笑著說道:“久聞嶺南軍神勇無比,前日苗蠻作亂,還未走出菩薩嶺就被一窩端,真是痛快啊!”

駙馬不屑地說道:“要不是咱們這個好宰相慫恿教唆,這些苗蠻怎敢異動,朝廷對他們不薄,他們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妄想與朝廷分嶺而治,實在是作死。”

“我大周福澤綿延,自然能千秋萬代,接下來,就看陛下和王爺的了?!?

韓邵鵬說完這句話,便邀請駙馬登上靈修山頂,不遠處就是遠近聞名的廣安寺,正值寺內暮鼓敲響,飛鳥驚散,野獸逃竄,極目俯瞰四野,天地間浩然正氣升騰于胸,習武之人向來憧憬馳騁疆場,建功立業,可誰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人天生愿意打仗,唯有和平才是永恒之道。

昀初和慶元是在王爺離開的第三天走出了王府大門,一人一馬,布衣裝扮,一同回京,已經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我不放心母后,聽說她病了好久?!睉c元雙眸含淚,悲傷不能自已。

昀初也哭了,她哽咽地說道:“如薰姐姐快要臨盆,卻被周仰正擄走了,我得回去救她?!?

所以盡管王爺臨行前千叮萬囑她們兩個必須留在鷺州,一切都在他與陛下的掌控之中,但兩個丫頭還是不放心,男人們只在意家國天下,從來都是如此,有些事情他們注定無法周全。

所以,便趁著夜色,偷偷溜了出去,準備策馬回京。

“謝鏨,跟著王妃和公主,別叫發現了。”

黎管家站在門外,看著夜幕之中急速消失的身影,無奈又憐惜地對身邊這個面無表情的俠客說道。

謝鏨嘆了口氣,便不發一言地離開了,王爺果然沒料錯,這兩位鐵骨錚錚,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待在后方。

不久,駙馬顏仲琪也在禹陵江的某個渡口登上了大船,趁著夜色駛離了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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