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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功成

歷經整整半個月,三千騎兵快馬加鞭,幾乎不敢耽擱,終于在約定之日抵達京師,駐扎在洛京城外的龍門,昀初和公主緊趕慢趕,方才追上大隊人馬,行至偃東鎮時,才不疾不徐地悄悄跟在他們后面,看到軍隊駐扎好,心中方才安心。

這一路,她們生怕王爺遭遇伏擊,幸好徐老將軍威名在外,又十分謹慎,才算安全抵京,王爺睡在馬車里,格外安穩。

昀初又和公主策馬騎到對面的西山上,站在半山腰,環顧四周,昀初心里陡然升起緊張無措的念頭。

“龍門這地方真是奇怪,依山傍水,風景秀美壯麗,可是你看,東邊有西山,西側有洢水,只有一個地方可以通往京城,那就是南邊的龍門柵,如果關上這道門,一旦有人前從西山迎面突擊,后有洢水阻隔,豈不是困龍于淺灘。”

原來,這就是昀初心里一直焦躁不安感覺的由來,周仰正根本沒想真的招降王爺,他其實一直都要置王爺于死地。

“那為何不派兵沿路伏擊王爺,大費周章來到京城做什么?”慶元聽昀初這么一分析,心里自然焦急萬分,可她想不明白周仰正此舉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昀初心中一驚,眼神也跟著顫動,她明白了!

“陛下!”

她們倆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以勸降王爺為餌騙陛下親來龍門,屆時一并斬殺,不但可以一箭雙雕,還可以營造兩位皇子自相殘殺的假象,不僅坐實了禎平王謀朝篡位之罪,同時也解決了當朝皇帝。

“等如薰姐姐的孩子一出生,新帝年幼,他這個當朝國丈理所當然地把持朝政,這個老狐貍,當真是好算計。”

昀初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段話,在她的心里,已經將周仰正碎尸萬段了。

“那咱們該怎么辦?”慶元幾乎語無倫次,兩個哥哥都是大周之根本,是她最欽佩仰慕的人,他們一定不能有事。

昀初盡管心急,連身體都在顫抖,但她依然學著父親的樣子努力鎮定下來,她們倆自然無力對抗周仰正,那么盡早通知王爺和陛下才是當下能做的最好選擇。

于是她拉起慶元的手,鄭重地說道:“我們倆兵分兩路,皇宮你熟,你想法設法傳遞消息給陛下,我馬上下山通知王爺,爭取在黃昏之前讓王爺撤出龍門,陛下出宮勸降的時辰,以我的猜測應該是在日落之后,畢竟龍門離洛京不遠,真要是伏擊天子與王爺,能調動的只有戍守皇城的禁衛軍,大軍異動,很容易被察覺,所以,盡早通知陛下,他便可以盡早做準備。”

慶元聽完,重重點頭,這的確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分開之后,慶元決定穿洢水而過,繞道去京城,她記得那里有一座隱秘的浮橋,應該是附近的村民為踏青游玩所建,前年皇兄生辰宴,她曾出宮慶賀,宴會結束又不想回宮,皇兄便騎馬載她來到這里,玩盡興了才回去。

“我一定能找到那座橋,橋兩端各有一座大型石雕像,皇兄曾把馬拴在上面,我一定會找到的。”她騎在馬上飛奔,眼淚流了一路,卻邊哭邊給自己打氣。

終于,看到不遠處果然有一座石雕像,還是當時的模樣,慶元迅速抹干眼淚打馬奔馳,可走到近旁一看,哪里還有什么浮橋,只剩下幾根光禿禿的支架,根本無法過河。

“連老天爺都不肯幫我嗎?”

慶元翻身下馬,看著眼前的情形忍不住嚎啕大哭,她憤怒地去用手砸石雕,卻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她頓時一驚,不由地轉身回望。

那朗朗一笑,憨傻可愛的,不是她朝思暮想的琪哥還能有誰?

“你怎么在這里?”慶元迅速由悲轉喜,身體卻沒有反應過來,竟拿著捶打石雕的力氣,一拳一拳砸在駙馬的身上。

“你們一直跟著王爺,我也一直跟著你們。”駙馬笑著解釋道。

但慶元根不不信,昀初一路都很謹慎,她有隨軍的經歷,如若后方有人騎馬尾隨,根據馬蹄聲響,就可以察覺出來,慶元對此深信不疑。

顏仲琪又笑了,他老實地回答:“我自然沒有騎馬,是坐船來的。”

“坐船?”慶元簡直不敢相信,她杏眼圓瞪地夸張反問:“從鷺州到京城,你是坐船來的?”

顏仲琪重重點頭。

而昀初這邊,考慮到沿原路下山去龍門會繞遠,所以她決定冒險從一側的陡峰攀援而下,她輕輕拍了拍馬兒,決定將它放生,起初馬兒一直在原地徘徊不肯離去,昀初撿起一根樹枝,狠狠抽打之后,那馬兒才嘶鳴著跑遠了。

也許是她動靜太大,吸引了旁人的關注,很快便兩個黑衣人走到她身后意圖襲擊她。

昀初反應迅速,趁其不備迅速向前奔跑,那兩人拔腿就追,昀初陡然轉身,回馬槍一般以凌厲迅猛的速度拔劍出鞘,直直刺向其中一人。

“住手!”

突然一聲冷喝,昀初立即停了下來,這個聲音太熟悉,渾厚有力,中氣十足,她頓時眼淚決堤,隨著聲音的方向尋找,可是林深草木長,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昀兒,爹爹在這里。”

穆雷突然笑意涔涔地出現在昀初身后,張開懷抱,迫不及待地迎接自己的小鳥歸巢。

昀初鼻尖顫抖,眼淚簌簌而落,她終于看清了,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爹爹啊,如假包換,雖然西北千里之遙,可他此時就在眼前啊。

“爹爹!”

昀初丟下劍,哭著奔向父親的懷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大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還有其他人。

“好了,乖女兒,都嫁人了,大姑娘了,怎么還如此孩子氣?”

穆雷滿眼寵愛地嗔怪,可昀初就是緊緊抱著不撒手,還忍不住跟著跺腳,她十分不服氣地說:

“多大也是爹爹的女兒,人家就要這樣。”

穆雷無奈,跟身邊的一個少年相視一笑,然后說:“乖女兒,你看誰來了?”

昀初聽完才抹抹眼淚看向一側,看了半天沒認出來,少年肌膚黝黑但俊秀帥氣,眉眼間有些熟悉,但始終說不上是誰。

少年羞赧一笑,這才開口說道:“昀姐姐,我是木頭啊。”

昀初恍然大悟,終于張大嘴巴脫口而出:“拓跋牧都,小胖子!”

“沒禮貌,怎么還叫小胖子?”穆雷忍不住敲了敲昀初的腦袋,那少年則不以為意,因為以前昀姐姐就是這么稱呼他的。

“小胖子木頭,你怎么在這里?”昀初抱著他不知所措地轉圈跺腳,仰頭大笑,又是捏臉又是頂胸脯,拓跋牧都的臉都要燒著了,終于她的昀姐姐被父親喝止了。

“好了好了,還有正事要辦,昀兒,隨父親下山吧。”

昀初這才想起來要給王爺報信,她正要向父親稟報,卻馬上被打斷了,穆雷淡淡地說道:“王爺聰明絕頂,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就別添亂了。”

“可……”昀初還是不放心。

“別可是了,聽爹爹的就是了,趕快下山吧,再晚就誤事了。”穆雷翻身上馬,旁邊的牧都和隨從們也紛紛上馬,只有昀初一個人呆立在原地。

“你的馬呢?”穆雷不解地問道。

昀初不禁撓頭,十分慚愧地訕笑回答:“我把它給放了。”

“唉!”老爺子一聲長嘆。

正在面面相覷的時候,牧都十分豪爽地提議:“昀姐姐和我共乘一匹吧,我的馬是西北的良駒,兩個人一起騎也是可以的。”

“對!就這么辦!”

昀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還沒等牧都伸手拉她,她就自己騰空一躍騎上了馬背,然后很自然地抱住牧都的腰,笑瞇瞇地說:“咱們走吧。”

牧都這才想起來,他這個昀姐姐,自小就是西北的霸王,武藝高強,真正的女中豪杰。

一行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一路上昀初與牧都說說笑笑,全然沒有之前的焦慮與擔憂。

王爺此時正在帳中與徐老將軍對著洛京輿圖商討對策,然后朱青來報:

“王爺,將軍,各方已經準備就緒,陛下剛出宮城,預計落日時分方到龍門。”

“帶了多少人?”王爺不禁問道。

“回王爺,只帶了五千禁衛軍。”朱青如實回答。

徐老聽完細細盤算道:“皇城的禁衛軍是四萬人,自然不能全部調用,周仰正也不會傻到傾巢而出,宗室朝臣們的府兵加起來也有四五千人,所以他最少留五千人戍守宮城,再加上陛下帶來的五千人,此戰,敵軍至少有三萬五千人。

王爺眉頭緊鎖,徐老說的不錯,兩萬五千人對三萬五千人,自然是難有取勝之望。

“那若是三萬人對三萬人呢,有徐老和穆將軍兩位戰神共同作戰,區區三萬禁衛軍又有何懼?”王爺突然轉變了神情,變得爽朗輕快起來。

這句話這徐老將軍很是疑惑,穆雷率兩萬人埋伏在外,龍門內他們也只有三千人,怎么會有三萬人呢?

“難不成,禁衛軍?”徐老驚呼。

王爺一笑,說道:“沒錯,既然周仰正可以收買我們的人,本王就不能策反他的人嗎?此次隨陛下同來龍門的這五千人原本是戍守皇陵的,卻被周仰正緊急抽調回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們的首領曾受過陛下的恩惠,所以這五千人自然能為我們所用,更何況,洢水之上,駙馬爺的兩千人隨時待命,此戰絕無不勝之可能。”

聽完王爺這一席話,徐老將軍才終于舒展開來,穆雷帶兵打仗的本領他早有耳聞,在西北時屢屢得勝,大敗彌夏之后,陛下密詔他火速回京,在汴陽,接手了兵部尚書柳前舟提前安插在這里的兩萬儲陽軍,儲陽軍是先帝秘密創立,本為東宮儲君所備,以防宗室皇族對太子不利,但儲位一直空懸,所以幾乎少有人知道這只軍隊,連當朝宰輔都未聽說過。

汴陽與洛京之間相隔著鄭縣,這里平原沃野千里,朝廷派兩萬個傭工雇農前去擴大農桑,豈不是名正言順,誰又能懷疑什么呢?

萬事俱備,只等東風了。

被周仰正收買的副將阮成自他發出最后一封密信后就被徐老將軍關押起來了,起初朱青非常不解,明明知道他被收買,為何還放任他往京中傳遞消息,沒想到王爺卻看得通透,他分析道:

“周仰正絕對不相信本王會真心投降,他需要知道我有什么后招,本王命嶺南軍一直往京城推移,他的注意力都在嶺南軍的行進速度上,自然不會留意鄭縣一時間集結了兩萬人。”

“還是王爺高明!”朱青不禁豎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王爺。周仰正想要借勸降之名將陛下和王爺一舉拿下,可他怎么也不會料到自己成了甕中之鱉。

當西山埋伏的禁衛軍正準備傾巢而出的時候,突然在他們的后方亮起一片火光,萬人沖殺著向前,隨即便聽到前方的龍門,徐老將軍怒吼的聲音。

“殺!”

鼓聲震動,天地為之一顫,叛軍這才醒悟過來,他們被夾擊了,本是來偷襲龍門的,卻怎會料到黃雀在后。

“陳凌聽令,爾等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陳凌聽令,爾等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陳凌聽令,爾等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傳令兵的虎威之聲一遍一遍充斥在叛軍的耳邊,首領陳凌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隨即越來越多的士兵扔掉了手里的兵器,哀嚎著:“我投降,不要殺我。”

六萬人交戰,死傷不過三千人,大部分叛軍在看清眼前的形勢之后紛紛投降,徐老將軍和穆雷一前一后,同時從兩個方向收繳叛軍,首領陳凌不服,被將軍一槍賜死。

朱青來報,大獲全勝,王爺和陛下在帳中聽聞,相擁而泣,從此,籠罩在大周上空的陰云終于消散,也不枉他們兄弟倆殫精竭慮,忍辱負重。

“阿靖,你辛苦了。”陛下拍著王爺的肩膀,千言萬語就凝成這一句話。

王爺也拍了拍陛下的肩膀,笑著說:“皇兄在那狗賊身邊忍辱負重,才更辛苦。”

“王爺!王爺沒事吧!”

昀初見叛軍投降之后,急忙下來尋王爺,徐老將軍給她指了指方向,她二話沒說便沖了進來,一下子打破了帳中久別重逢,兄弟情深的氛圍。

她先看到了王爺,翻來覆去,上下打量了半天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陛下,她很不好意思地行禮,以女兒之禮溫婉屈膝,與她現在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樣子很是沖突。

陛下笑著上前將她扶起,這才不禁說道:“禎平王妃武藝高強,不得近身,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昀初是隨父親穆雷沖在最前頭的,王爺和陛下自然看見了她砍殺敵將的颯爽英姿,陛下眉目含笑,突然想起,去年,宰相周仰正曾同他說的那些話:

“軍需監郎將穆雷的女兒穆昀初聰慧美麗,與王爺十分相配,老夫已經讓禎平王下帖相邀,屆時壽宴上,王爺便可一睹芳容。”

所以,他便早早去了二弟的府中,果真在閣樓見到一身月白衣裳的穆家小姐,雖出身五品之家,卻不卑不亢,她的禮物驚奇新穎,他忍不住用那篳篥吹奏了一曲。

《雙飛雁》,這曲子是烏茲古曲,除了她,不會有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再次見到她,便是在宰相府的櫻桃園里,三月初五,天氣稍有回暖,她卻毫不忌諱地吃上了不合時令的櫻桃。

然后,便是看到二弟與她共躺一榻,他其實是不在意的,但是二弟卻說:

“昀初小姐花容月貌,又活潑有趣,本王上月生辰宴上就對她一見鐘情,方才也是情不自禁,今日我便回宮,向父皇請旨賜婚,求父皇成全本王的一片癡情。”

原來,一見鐘情的不只是他。

于是失了她,卻得了天下。

周仰正企圖以這姐妹倆來控制他們兄弟倆,他初心不正,陰險狡詐,卻陰差陽錯,成就了兩段良緣。

如薰自小便仰慕他,他怎會不知呢?

“如薰姐姐!”

昀初一聲大喊,將兄弟二人從遙遠的回憶中拉回來,她突然焦急地哭喊著:“如薰姐姐還等著我們救她。”

于是陛下走出帳外,對徐老將軍說道:“這里就有勞將軍了,朕要帶人回京營救皇后。”

徐老抱拳頷首,派了三千騎兵隨陛下一起營救娘娘。

護城河畔,在夜色的掩映下,公主和駙馬偷偷下船,從洢水逆流而上,直到護城河,這一路,沒少費力氣。

此前有幾十艘商船混跡在洢水上并不顯眼,河上本來就是商賈云集,船舶往來不絕,這些偽裝的商人和百姓趁著黃昏日落,城門落鎖之前,紛紛進了城,此時正是大批禁衛軍被調往西山,城門守衛空虛之時,眾人眼見含糊不過,便從獨輪車下、菜籃里和馬車上抽出兵器一頓砍殺,很快便控制了城門。

城門的守衛不多,留守的禁衛軍自然大部分都安插在宮城內外,他們若起歹意,那后宮上下豈不危險。

想到這里,慶元不禁頭皮發麻,她需要盡快趕回皇宮,正巧此時,她看見哥哥們正策馬趕來,相見之后竟來不及寒暄,因為陛下心中掛念皇后,便安排公主和駙馬帶兵入宮平叛,他和禎平王夫婦一起去宰相府解救如薰。

于是兵分兩路,一邊趕往宰相府,一邊急至宣陽門,徐老和穆將軍也迅速趕來與他們會合,宮城守衛不弱,但徐老人多勢眾,又有長公主勸降,城門很快便攻破了,這些禁衛軍有的跪地投降,有的四處逃竄,慶元惦記后宮眾人,帶頭策馬沿長街馳騁,后面跟著幾千將士。

有的宮殿已經著火,果然有心存歹意的賊人趁亂作惡,后宮內庫里存著無數的皇家珍藏,內廷司里的與之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內庫的鑰匙一直由太后保管,皇后生子之后才會移交給她,以母后的心性,她怎么會輕易交出來呢,慶元的心揪得更緊了。

“老太婆,咱家再尊稱你一句太后娘娘,勸你早點交出鑰匙,要不然咱家一把火燒了你這萬壽宮。”老太監惡狠狠地沖著虛弱的太后娘娘嚷道。

宮里不止有太后,還有各宮的主子,都被帶到萬壽宮中集中關押,陛下出宮之后,宰相周仰正本來命禁衛軍和內侍總管看管好各宮妃嬪,不可有絲毫怠慢,他自然十分清楚,后續扶新帝繼位,還須得尊稱萬壽宮這位為太皇太后。

可是這貪婪狠毒的內侍總管一直惦記著內庫的奇珍異寶,所以才決定跟宰相合作,準備將內庫掌握在自己手中。期間一直不停威脅恐嚇太后,歹話說盡,慶瑤公主氣不過,從太后床帳外抽出一把劍,這劍是先帝曾經的佩劍,先帝殯天之后,太后不舍,便留了這把劍以作紀念。

她持劍立在眾人之前,小小的身軀卻面不改色,她大喊道:“誰敢上來,本公主砍他個稀巴爛!”

“我說公主,您這是何必呢,你的兩個皇兄就要死了,您還在這兒嚇唬誰呢,快快勸說你的母后把鑰匙交出來,咱家保證在宰相面前替您美言。”

那太監雖然害怕,卻依然老奸巨猾地威逼利誘,慶瑤啐了他一口,又揮舞著劍砍了幾下,太監們紛紛退后,那老太監見處理不了,便派一個小公公去請禁衛軍來幫忙。

可還沒走出去就被射死了,外頭陡然一片嘈雜,喊殺不停,突然一聲清脆的高喊傳入殿中,給眾人帶來了希望:

“我乃慶元長公主,誰敢異動,殺無赦!”

殿內頓時舒緩了起來,慶瑤公主聽清了,她高興地哭喊:“是皇姐!她來救我們了!”

話音未落,慶元和駙馬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她不知從哪里撿了一把刀,一直拿在手里,見到那老太監二話不說一刀砍下,血濺當場。

“老東西,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慶元殺了老太監之后,才匆忙丟下刀,一下子跪倒在太后面前,哭泣著懺悔:“母后,兒臣來遲了。”

太后一把抱住她,心肝寶貝地哭喊,身側的敏太妃和其他娘娘都忍不住拭淚,慶元抬起淚眼,哽咽地對眾人說道:“皇兄和二哥已經平定叛軍,大獲全勝,從此,天下太平了。”

太后不解,她顫抖地問道:“你皇兄不是被周仰正利用,與你二哥反目成仇了嗎?阿元,這究竟是什么回事?”

慶元抹抹眼淚笑著回道:“這都是哥哥們的計謀,他們裝出來誆騙那個老狐貍的,母后,哥哥們身上流著都是父皇的血液,他們胸懷天下,怎么可能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呢。”

太后聽完,終于捶胸頓足哭喊起來,長久的壓抑與羞愧讓她幾乎就要自裁以謝天下,大周開國到現在風雨飄搖幾十年,方顯昌盛,如果真的折損在她的兩個兒子手里,將來要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又如何向先帝交待啊。

慶元抱著勸慰了好久,太后才安心歇息睡下,眾人離開后,慶元捏著妹妹的小臉,夸贊道:

“好瑤瑤,你做得很好,今日你保護了母后他們,哥哥姐姐為你自豪。”

慶瑤長嘆了口氣,想哭,卻忍住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抱著姐姐就是不撒手,經此一劫,在她心里從此埋下了家國天下,舍身為國的種子,所以,將來的某天,當她被敵軍俘虜,以此要挾她的丈夫和國家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將脖子伸向刀刃,她和哥哥姐姐們一樣,身上流著的都是北堂族英勇不屈的血液,為國捐軀,是他們作為皇族子女光榮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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