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12班同學的哄吵聲,下課鈴聲打響,
看來地理老師的掐點下課也挺準的哈。
地理老師先班主任一步,宣布了這個消息之后,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感覺走出了教室,留下一片吵鬧的同學
和吵鬧中心有點不知所措的我……
大多數同學都只是遠遠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眼之后再一眼,也就挪開了目光,只有幾個跟我關系比較好的同學直接上前就圍著我,祝福、說笑的話語一時間充斥著我的耳朵。
雖然覺得應該淡淡的一笑,表示淡定,可我笑著,也不知道淡淡是一種什么樣的弧度。
遠遠的,我看見了許薇薇,她也高興的看向我,但是沒有走過來,她看見我的目光,高興的朝我揮揮手,指了指門口。
我點點頭,撥開眾人,走出教室,許薇薇后我一步。當我站在走廊上,透過欄桿的空隙看向下午總算有點晴朗的天空,心情也正不錯的時候,許薇薇一邊高興的說著,“哥,你真牛啊”,一邊走出教室。
我回頭看向她,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有一次作文大賽我得了一等獎,明明心里高興得不行,可我還是冷著一張臉走回教室。
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
怕被人說驕傲?怕被人說沒見過世面?還是怕破壞了自己“高冷的”形象?
都有吧……
這個時候,許薇薇是最興奮的那個,她一個平時跟人說話都溫聲細語的女孩,聽見我得獎的消息,一解散,就大聲的祝賀我,恭喜我,稱贊我,好像我是這個世界上一個多么值得人贊美的人。
現在,當時的那個女孩站在我的面前,用一個比當時小得多的音量,說著差不多的話,臉上的笑容卻還是一如當時的模樣。
時光讓我們以這樣的方式成熟,不再大吼大叫,不再激動到手舞足蹈,
只能說,幸好。
幸好,時光還給我留下了那個嘴角的弧度。
我笑著,腦袋里興奮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思緒混雜在一起。說不了幾句話,上課鈴就打響了。
高中的課間十分鐘,從來都不夠讓兩個人談談心的。
就這樣高興了幾天,看著老李那精明的眼神里透射出的更加精明的光還有一絲贊賞的意味,和在白織燈的光線下都能發亮的頭頂,倒是相得益彰。
周末又到了。
我像往常一樣高興的收拾著書包,去二樓跟路聞淮他們集合,
我們說好了一起坐公交的。
還沒到八班門口,就看見路聞淮他們走了出來。嘻嘻笑笑的,好不熱鬧。
我朝他們高興的揮揮手,路聞淮轉頭看見我,笑著看著我走近。
等我離他不過兩三步的時候,路聞淮笑著跟我打招呼:“大哥好。”雙手抱拳往外一推,語氣中的意思滿是調侃。
我笑得更歡,心想,這猴子又要搞事情?
一路上,就我和路聞淮話最多。準確的說,是路聞淮的話最多,這哥們又三句話不離調侃我一下,于是,就成了我和他的兩人——相聲現場。
常常是這樣的對話,,
路聞淮笑著打趣我:“哥啊,這你去了文科班,有沒有體驗一下學霸,carry全場的感覺啊……”
笑得那叫一個,猴子樣。
我皮笑肉不笑的轉頭對他說一句:“滾”
round1 over
然后循環著,
走到校門口這十來分鐘,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個“滾”了。
我自己都說厭了,路聞淮卻好像樂此不疲的感覺,
只能感慨一句,果然是猴子。
到了公交車站,同學的數量劇增,遇見同班同學的概率也劇增。彼此打完招呼,又轉過頭去,跟自己身邊相熟的朋友聊天去了。這路聞淮可謂是社交小能手,這兒遇見一人,“誒,hello啊”,那兒遇見一人,上去就扯了扯別人的頭發,
不錯,那人是個女生。
只見那女同學,白了路聞淮一眼,看見我,又趕緊叫我管管他。
我笑著擺了擺手,說:“我可管不了他”說著就往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跟他,界限分明。
就差兩個大字,寫臉上了,
不熟!
才怪……
我接著對路聞淮說,“誰管得了你啊,是吧,大哥。”
得,擱這兒等著呢。
學著路聞淮剛才的樣子,我笑著,挑挑眉,看向他。
路聞淮也笑著,“哪能啊,小弟可不敢當大哥這句話啊!……”
還來…我正要說些什么,路聞淮繼續說了:“你看我們家大哥這次考試,全年級第九呢!”
路聞淮不愧是一個稱職的小弟,這句話說的,抑揚頓挫,氣勢恢弘。
然后,
周圍八班的同學,尤其是那個女同學聲音最大,一起“喔~”的在那兒起哄。
“你們家?是是是,是你們家的啊~”
這場面,我哪里敢說話,紅著臉,我又假裝去看公交車來了沒有,轉頭的一瞬間,只見路聞淮低著頭,撓了撓頭發,難得這家伙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嘴角的弧度又要抑制不住的上揚,我轉身,真正的笑得開懷起來。
第一趟車很快就來了,還是老樣子的擁擠,我和路聞淮,還有那些同學,擁擁擠擠的站在車的前頭,有幾個同學則被擠到了后頭。那個女同學,就好巧不巧的站在了我倆旁邊。
我和路聞淮呢,則不像平時一樣站在同一邊,我站在這邊,手緊握著桿子,他站在那邊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握著上方的扶手。身邊站著那個女同學。
“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
得,看來這家伙,還在企圖解釋剛剛的“失言”。
一般,這猴子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不提到我,我都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一般不說話,就看著猴子擱那兒“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