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吃什么醋?我喝橙汁就行了。”
宋微寒覺得,在千英尺的上空,讓傅濯云突然進入一種欲望的狀態,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宋微寒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避開男人深攫的雙眸。
她側眼打量著傅濯云。如果說,有種女人叫紅顏禍水,那像傅濯云這樣的男人,就是藍顏禍根。跟他一同出行,簡直堪比九億少女的公敵。
下一秒,傅濯云突然上手攫住宋微寒的下頜:“我還沒嫌棄你身邊的男人跟蒼蠅一樣沒完沒了,你倒先嫌棄我了?”
“我……”
宋微寒咬咬牙:“楚靜知的苦頭我還沒吃夠么?從你給我補習課程的時候,我就已經很不敢把你帶去認識我的同學了!”
“真的?”
傅濯云意味深長地看了宋微寒一眼。
“我還真沒想過,你宋大小姐也這么會護食啊?”
護食個毛線……
想到這里,宋微寒的心情便不是特別美麗了。
護了一大頓,最后還是沒能護住他的名譽。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吧。
如今的傅先生已經是可以在飛機上要求地面準備榨汁機的地位了,所謂呼風喚雨亦不過如此,他要是高興,上面撒干冰都行。
難道還會在意當年那一點點不痛不癢的小事情么?
想到這,宋微寒的心情突然變得不是很好了。
那位空姐就端著一杯黃澄澄的橙汁走過來了,她連喝的心情都沒有。
保不齊,里面吐過口水的。
“傅先生,橙汁榨好了。”
空姐走過來,彎腰遞上來。
“你在里面吐口水了么?”
傅濯云揚起眼睛,問。
一時間,宋微寒和空姐都懵了!
“傅,傅先生,您在說什么?”
空姐臉色一白,嘴唇差點都咬破了。
修長筆直的小腿不由得篩起糠來,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宋微寒也懵了,這男人是有讀心術么?還是說,他比她更了解那些不懷好意的女生們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接著就看傅濯云不慌不忙地拿起果汁杯,端在半空搖了搖。
“如果你現在承認,最多只是個失職。”
他挑著眉眼看向那空姐,那女人已是噤若寒蟬。
傅濯云繼續道:“如果你不承認,等到飛機落地,我會立刻叫人送去質檢。一旦果汁里檢測出來有你的唾液成分,在該國的法律體系下,這叫什么你知道么?”
空姐張皇搖頭:“故意危害他人身體健康,十年徒刑以上。”
“傅先生!我,我……”
撲通一聲,空姐淚流滿面地跪倒。
半小時后,飛機經過A國領空的私人機場。
在兩位有跳傘資質的空乘護送下,那空姐被要求跳機落地。到寰宇集團成立于A國的分公司機構,直接辦理了解聘手續。
這大概是宋微寒這輩子見過的,最硬核的開除方式了。
“我說過,在我身邊,永遠不會再有人隨便欺辱你。”
這大概,是傅濯云給自己寫在千英尺上空的情書了吧。
雖然宋微寒半晌也沒從剛才段插曲中回過神來,但是看著傅濯云一點一點幫她用手榨汁,榨得橙香肆意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所求的幸福感好像一下子就被詮釋得很完整了。
兩人到達度假島,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整。
空氣里有陽光的味道,海風送過溫馨的潮濕。
一個英俊高大帶著西方血統的男士恭恭敬敬等待在機場出口,一張嘴,說得卻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史蒂文,是傅濯云在國外商學院時深造的同學。
目前家里經營著這座——
酒店?
宋微寒心想,傅濯云把自己帶到這座島嶼,訂的是這里最豪華的酒店。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史蒂文說的是——
島嶼。
什么?
她還以為那座七星級酒店是人家的產業,沒想到整個島都是!!!
傅濯云全程拉著宋微寒的手,似乎感受到她不可思議的震驚程度。
于是特意小聲貼過去:“史蒂文的外祖父卡羅爾勛爵是K國皇室成員,父親是亞洲人。這座島名叫卡莎島,是靠近北緯擁有最多白沙量的一座度假群島,是卡羅爾世襲的產業。”
宋微寒聽了一大堆,什么皇室什么爵位,名字沒記住,只知道人家家族很牛逼就是了。
“但你不用太介意,他家雖然牛逼,但他就是個逗逼。”
傅濯云單手在史蒂文肩上拍了一下,眼看著對方打了個口哨。
不多時,兩頭駱駝拉著一輛很具有異域風情的沙灘敞篷車就顛顛過來了!
宋微寒簡直目瞪口呆。
“這——”
“這片沙灘不方便開車,而且,這也是我們卡莎島的特色。”
史蒂文笑著對宋微寒解釋。
“宋,你好,我是安德森的同學。你可以叫我史蒂文,也可以叫我史逗逼。”
宋微寒:“!!!”
“在讀書的時候,安德森說他以前是老師,所以我的中文是他教的,這個中文名字也是他給我起的。怎么樣,是不是很符合我的氣質?”
坐上駱駝沙灘車,宋微寒怨念地看了傅濯云一眼:“喂,你這樣耍他真的好么?”
“我有解釋每個字的意思,他自己選的。”
“我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萬一惹火了人家,他把機場封了,我們可就回不去了。”
宋微寒多少覺得有些肝顫。
“那我們就在這里一輩子,隱居。再也沒人來打擾我們,不也很好?”
傅濯云扶著宋微寒的腰,輕輕笑道。
終于到酒店了,史蒂文安排他們兩人先上去休息一下。
“今天來得巧,晚上會有沙灘篝火宴會,到時候,我會叫酒店的經理人安排你們下來的。這是一年一度的慶典,常有游客專門來到這里參加。按照卡莎島的風俗,篝火宴會主要是為了遵奉一個叫神剎的神靈,他的恩澤可以為遠道而來的賓客驅邪除病,甚至求子祈福。作用有點類似于你們國家文化里的各種菩薩和佛,呵呵呵,我也記不太清楚。”
送子?!
或者講者無心,聽著有心。
宋微寒下意識往傅濯云的身上瞄了一眼……
心中五味雜陳。
或許,他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但心里還是很在意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