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7.渴望的蜜月
- 澳洲的來信
- 沈懋儀
- 4157字
- 2021-11-22 20:00:00
然后,接下來就是蜜月。他,就是那個男人,當然很渴望這個,渴望蜜月。桑恩因這個想法而顫抖起來。。。當她那鋒利的刀切這塊無辜但是很堅硬的肉,她那么安靜,真實的面對著自己。
“我想我是真的難以承受格溫達,這個女孩真的嫁給那個男人,”桑恩把切好的肉片擺成整齊的一排一排的,然后放在一個大淺盤子里。她沒有注意到這些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她滿意的是,這些肉片整整齊齊地排著。
“我想我應該。。。但是我能做什么呢。。。”桑恩繼續自言自語道。
她把自己扔給了那樣一個淺薄無知的鄉巴佬,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好的男人呢。。。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她會對她自己現在做出的選擇而后悔。
選擇莫扎特是有道理的。沒有那么多的錯誤的音符。桑恩自己滿意地笑了笑。明智之舉就是,這些肉夠吃三頓飯的了。接著,一些艾米麗·勃朗特寫的一些話映入了桑恩的腦海。一個完美禮物。
她把自己扔給了一個淺薄無知的鄉巴佬,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好的男人呢。他們那創造性的寫作練習能寫出一些這樣的句子來。誰知道,有些女孩也許能感知到一些事,通過這樣感知的方式能及時提醒了解到什么。
從倫敦回來的長途飛行,需要幾個小時來調整一下。桑恩注意到自己沒辦法真正集中精力在某個問題上。她發現自己腦海想的竟是飛機鄰座的那位年輕男士。這位年輕男士對桑恩問題的回答令熱非常愉悅,本來在飛機上的那么長時間會非常冗長而又無趣,但事實卻并非如此,如果身邊坐的這位年事飽讀詩書的話,那就不會這樣了。這位年輕男士還借了桑恩一本他的雜志。這本雜志是關于文學批評的,有一些關于當今一些作家的評論。
“就是我閱讀的類型。”桑恩對這個年輕男士微笑了一下。
桑恩看了看那本雜志。
里面討論了關于結構主義的概念,并站在語義學的層次上來說明了藝術的創作過程是一種成就,表面的和諧是建立在難以解決的沖突上,比如說,詞匯學,語法學和句法學的層次,在討論的過程中有一個意識形態的解決方法。一種文化的敘事角度以及象征結構。
站在廚房桌邊往后看,她記得她那種特別的感覺,那種特別就是她不能習慣自己無法理解自己讀的東西。這個對于外語的感覺是一樣的。能理解并能夠流利地說出來(還得時不時地放慢速度),她才能在驚訝中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些語言是那樣陌生,她不知道他們是屬于哪個國家的語言。
這篇文章,還有她的無法理解,此時,讓她懷疑了自己的職位,特別是她現在所在的職位,因為她無法理解雜志中討論的到底是什么,也記不起任何的單詞或者短語。她記不太清楚讀的另一個論點是不是一部小說里的角色,但是明顯的是那根本就不是小說里的角色。
這樣的思考方式對她來說太過了。桑恩感到頭暈眼花,回去繼續切肉。肉就在那兒,桑恩在那兒切這肉。
這天的這些想法對桑恩而言一點也不沉重。桑恩的公寓在寄宿公寓的樓上,她會在自己的公寓和她的好朋友斯諾頓一起享用午餐,桑恩很期待能花些時間和她的朋友呆著。令她欣慰的是,自己安全返回了學校。飛機是空中的安全堡壘,很好的維修過,也許已經維修過。盡管,每次貝爾斯碰到桑恩都搖搖頭,對桑恩,這個蔑視她的重要性,在桑恩從寄宿公寓到校舍的一路上,在她爬上小山丘,走在巨大的黑色油綢后,走在變種滴水的兩排松樹中間,走上那條充滿芳香,松針向四處伸展,積滿雨水的小路上,。。。他都對她搖搖頭。
“冬天會有一場早早的暴風雨,我們在這學期只有兩個星期。”在他經過桑恩身邊時,他這么說道,“傳染病!”他說,“傳染病!”桑恩理解貝爾斯先生逗她開心的方法,就好像別人會對桑恩說“早上好!”一樣。
桑恩知道那三位女教師帶來的八個孩子全部的得了蕁麻疹。怪不得貝爾斯先生搖著頭說這樣的話來逗桑恩開心。
桑恩的心里想的依舊是弗洛姆先生,她猜想著為什么弗洛姆先生想買她的圍場,或者就是圍場的一個部分,桑恩放下了手中的刀和肉。她當天給貝爾斯先生下了她的命令。
貝爾斯先生自己稱自己是個聾啞人,他根本聽不見學生早餐前在餐具室里練習的嘈雜的聲音。
每當早晨的這個時候,整個校園里回蕩著各種水平的鋼琴曲練習聲。在這樣戰略型性的地方,到處都是鋼琴彈奏的聲音。從會客室里傳出來肖邦的演奏曲,從頂樓傳來的斯科特·喬普林復興曲,感覺雙胞胎姐妹難以放棄她們的莫扎特,不愿意離開鋼琴練習房,等下一個學生練完了豎琴,她們繼續練習鋼琴,在這個古老的洗浴室的地板,有一些起晚了的人還在沖澡,貝爾斯先生想要把這里打掃完,正在洗洗擦擦這里的地板。幸好,貝爾斯先生聾的很,也啞的很,他聽不到這里那些有錢人家的女兒法碩的奇怪的抱怨聲
桑恩和斯諾頓小姐的午餐吃的晚了些。桑恩想在這些女孩們一起聚在餐廳時,和她們強調一些事情,女學生們面前放著一些盤子,里面盛著冷肉和甜菜。她在那些擺著冷羊肉盤子的桌子間來回走動著。她在桌子間來回走動時告訴學生們關于羊的歷史。她告訴她們肉本身是沒有什么錯誤的(肉本身是無辜的)。她說的時候心中想起了返校時從郵局收到上學期的一封滴水的信封。
“肉本身是絕對無辜的。”她以一個女低音家那樣的洪亮的聲音說,已經知道會有危險。“我不能允許任何學生把這些上等的羊肉通過郵局寄給他們的父母。”她解釋說,如果任何人想抱怨,每周回專門設置一個時間來發牢騷。她提醒新來的四位女孩,下午四點的下午茶時間,桑恩邀請她們去學習。
“我很確定我們之間一定會了解彼此的很好。”桑恩說,她的聲音又變成一種溫柔低沉的吼聲,“你們可以繼續用餐了。”
周圍擺滿了小龍蝦和可口的生菜沙拉,桑恩點了一支她早已忽略的黑雪茄。
“白蘭地來嗎?”
“不用了,謝謝你,恩恩,我要在四點的時候給第一屆學生護士做演講。”
“還得很久才到時間呢。”
“那就少來一點點。”
“干了!”
竄動的火苗讓學習那樣溫暖。令人滿意的雨水傾倒在外面的窗戶上。
“但是,我問你,婚床變成了一張病床該怎么辦呢?”
“這太具有戲劇性了。恩恩。我覺得這應該是你的文學思想,你的文學傾向。”
“斯諾,注意你說話是用的那些陳腔濫調!”
“好的,恩恩,抱歉!但是,嚴肅來講,婚床任何時候都可能變成病床,甚至是一張空床,不管年齡有什么不同。而且是在我們的有生之年。”
“確實是這樣,斯諾。有一些事情,比生老病死更為糟糕。”
“恩恩,這些想法一點用也沒有,尤其是在這些女孩的這個年齡段。”
“是的,我知道的,恩恩,到那時斯諾,到了大一點的年紀呢,現在年紀在一點點增大。年紀變大真是令人暴躁。”
“這是引用的嗎?”
“不,也許引用了一點,但是不是從文章中引用的。”
“那E怎么辦?”斯諾頓喝了一大口酒,桑恩清了清她的鼻子。
“好,正像你了解的那樣,我和E在倫敦走散了。這樣一個簡單的地方是用來集合的。而我們中的某個人卻愚蠢地理解錯了。我之前甚至和你在那樣小小的城市德累斯頓集合過。”
斯諾度發出了很滿意的聲音,因為剛剛桑恩說這句話時用的是過去時。
“就是某個人愚蠢地理解錯了。我昨晚給她電話了。”‘給她打了電話,花了國際漫游的費用。’桑恩微微聳了聳肩,這些增加的支出做不了任何事。
“最終,我終于接通了她的電話,天哪,是在意大利轉的線。”
“那她現在在哪兒?”
“羅馬,她中途改變了旅游路線。她自己沒有信守承諾折回去了,或者要保持一些神秘感。你了解E的,除非發生了什么事情,否則你不可能她的腳栓起來的。她一生氣就在羅馬下了飛機。她現在在醫院,在海拔很高的郊區。她說她忽視了格洛里厄斯的景色以及羅馬教廷的風光,這些都是好的預兆。但是你了解E,她也許完完全全做錯了,她也許虔誠地把精力集中于澳大利亞的屠宰場或者其他一些有用但是可怕的地方。”
“我想如果E認為那是羅馬教廷的話,那就足夠了。”
“是的,你是對的,斯諾。我腦海里想的另一件是我確定在羅馬所有的醫院房間里,至少有一扇窗戶可以向外面看到圣彼得或者羅馬教廷,如果外面的景色被建筑群和群山破壞的話。”
“E她出什么事了?”
“也沒什么事,就是需要做幾周的牽引,不能蹲便盆了。”
“那格溫達呢?”
“斯諾,你忘了嗎?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了啊。”
“抱歉啊,恩恩。”
“沒關系的,斯諾。我們再來一杯白蘭地啊。”
“干杯!”這兩位女士盯著火光沉思著。她們兩人放松了下來,把裙子拉上去然后兩腿劈開坐了下來。
“然后,那位弗洛姆先生,”桑恩說,“她想買我的圍場,我在想要不要接受她的詢價。。。但是,他為什么想買我的圍場呢。”
“也許他想在那兒建所房間,我的意思是,這樣能離那個女孩近一些,離格溫達近些,這樣格溫達就可以從家穿過學校來上算術課或者其他的那些課。”
“斯諾!你怎么能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恩恩。但是你不得不承認。。。”
“天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斯諾。但是,看起來這個男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桑恩說著,頓了頓。“也許他回來參加燒胸罩儀式,我在想我會不會欣然接受他的詢價呢?”
“對啊,你會嗎?”斯諾頓對桑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她的好朋友。
桑恩想到弗洛姆先生,腦海里出現的是一幅可笑的畫面,一系列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在圍場了堆起的巨大的火堆,唱著歌跳著舞的女孩子們,在草地上點燃的一圈火環,弗洛姆先生離開這個火包圍的魔法圈,在離開之前悄悄上樓和格溫達說晚安。一位土里土氣的沃丹(眾神的王沃旦(Wotan)是貪財與貪勢的象征)對一位笨拙但是討人喜歡的女學生說晚安。
“當然,”桑恩對斯諾頓說,“我是不可能讓一個男人上寄宿公寓的樓上的。我的意思是男人絕對不可以去,除了醫生,有時候像耳朵痛什么樣的病。而且,我想除了突然發生了死亡時事件,可以允許牧師進來。但是我們這里從來沒有人死在松樹的高度。”
“這一定是事關你的信譽的。恩恩”
“斯諾!你現在的心情一定特別輕浮。”
“抱歉,恩恩!”斯諾頓小姐笑了起來。“對于這個女孩和弗洛姆先生,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斯諾頓陷入了一陣沉默。這兩位女士又盯著火發起呆來。桑恩腦海里又浮現出了弗洛姆的身影,她心里想的把這個男人趕出寄宿公寓。她心里想著形形色色的人都會從弗洛姆先生的常識和金錢上受益,桑恩她想盡了辦法來趕他出去。如果那些人都準備好了以弗洛姆先生的做事風格去做事的話。
“順便,”桑恩晃了晃她杯中的白蘭地,然后吐出了一股煙圈,“我已經向E承諾了,明年一定帶她去格林津。”
“哦,天吶!算我一個。”斯諾頓說,“終于有一些事情可以去期待了。”
“即便如此,我的大腦里還是控制不住去重溫這些事情。”桑恩喃喃自語道,“我的意思是,為什么弗洛姆先生,就是那個男人,她想要我的圍場呢?照常,這些都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