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博迪讀完了這封寫到了一半的信,然后看著窗外這些高高大大的樹。
這里的樹確確實實比英國的樹要高的多,就像是澳洲的人,盡管和英國同族同宗,但生活習慣早已超越了英國。
樹頂上的葉子多的看起來黑幽幽的一片,靜靜的,一動不動。水面閃爍著透明的光。圍場的邊緣和沿河的蘆葦看起來一片漆黑。只有壞掉了的排水館漏出的水就像是奠酒儀式一樣,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還有夜空的云朵之間,從一動不動的樹頂之間,有一點空隙能看到天空,快速升起的月亮照射下的月光從這一點縫隙中射了進來。在天空的港灣一定就是戴安娜現在在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皮博迪的腦海里出現了金士頓大街。她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布魯爾太太承諾會幫她看著她家的那所空房子的。皮博迪清楚,這樣的承諾也是出于布魯爾太太看在死去朋友的份上。皮博迪完全把金士頓大街拋在腦后。皮博迪想F小姐可能會帶著她去看戴安娜的牧場。
那都有很大的可能性。她看了一眼她那個鼓鼓囊囊的手提包。沒有人能讓皮博迪去傾訴那些事情,沒有任何人。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包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皮博迪坐在窗戶邊,旁邊是壁爐散發著令人愉悅的暖意,她身后是一張干凈的漂亮的床,床調的很低很低,這正如她希望的那樣,她的腦海里開始回放一些事情。
她的腦海里想到了桑恩穿的彩色的燈芯絨睡衣,小說家還沒有寫到這個部分,本來是應該再提一次的。F看了看那種人,覺得穿著這樣睡衣的很適合看《奧賽羅》。這也是關于妒忌的話題的。人們在經歷了嫉妒之后,才會知道妒忌的感覺是怎么樣的。也許,這樣的特點也已經在格溫達和黛比的身上形成發展了嗎?
為什么弗洛姆先生想買這個圍場。他想要的東西他終究都能實現。。。
天國從皮博迪的腦海中劃過。她喜歡這個令人寬慰的記憶,也滋生了想去看看戴安娜牧場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其實沒有必要想盡辦法去親身去一趟。
F一定知道哪兒能有一臺打印機。盡管皮博迪總是犯一些打印錯誤,但是她知道自己能打印的很好。她確確實實要開始輸入她的遺產了,而這遺產,僅僅就是一個標題。
有些時候,我們會發現期待遠遠落后于現實。
讀完了這些來自于遙遠的澳洲的來信的時候,我們的故事也要告一段落了。
的確,本部小說的疲于奔命的語言和拗口的語法讓讀者很難接受,實際上這是一種戲仿,當然,澳洲的小說或許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但不失為是一種嘗試。
沉浸在故事中,我們也許得不償失,但總不會一無所獲。
這就是喬安娜給與我們的的遺產,那些精神上的邊緣的、無助的、可憐的人生愿景,都隨著澳洲那高大的遠山和樹叢,一同飄散。